【劇情】
『男人啊、要是你不玩他,哪日他就會玩死你,相同、行商就這是這麼回事,沒有永遠的朋友。』
站在司徒邸往宮裡整車地隊貢物前,想起鳳蘭曾對他說過的話。
當時聽到,他想也沒想的就是離鳳蘭五大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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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無奸不成商,司徒老爺子那樣的老商也不是混口飯的。
「你說什麼?」
瞇起的碧眸迸出戾光,袖裡的手不自覺握緊,再搭上個陰沉沉的樣子,就足以讓看慣他笑臉的人明白,他是真的怒火漸漸上竄。
就因為一個女子。
「慕、慕公子…這,載著蘭姑娘的…已經入半時辰了。」
領著車隊的侍聲音抖著,要不一把白扇扎在他身後幾尺處,一溜煙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沉默。
那座雄偉的宮門,有的女子踏進去根本就再也出不來,後半生就殞落在深院裡…
鳳蘭多驕悍的一個女人,商行、鳳家怎麼能沒有她?
慕染軒的生命裡,怎麼能沒有她?
「想死還是想活?」
嚥下幾口氣,艷陽之下、反著純白的骨扇已然抵在領隊小侍頸間。
「這…自、自然是想活了…」
聞答,清麗的西方臉恐掛上明媚的笑。
人性,如此怕死,再怎麼他都得想盡辦法,在生死之前,連真心連忠誠都能雙手奉送了。
「那就領著隊,進宮。」
悠悠收回骨扇,朝人勾勾手,柔笑,「有異議麼?」
得來的是慌慌張張的搖頭和連串的是。
借花獻佛,假進貢之意…成了,只要能進宮中,其餘、等尋見鳳蘭再見機行事。
就望上天多眷顧他一些了。
頭一回來是新春來這溜溜,第二回…不想也罷。
原以為事不過三,他這生就和這金壁輝煌不會有交集,只能說他仁慈、沒給那老爺子趕盡殺絕,多給人空閒還他一招。
他想歸想,車隊可還走著,緩緩拉向一幢華殿。
打量殿中,暗笑。
怎麼宮中也不缺他們這些貢物吧。
車子經過赤雀門,接下來就是要進入內宮的部分了,一位守門的年輕太監將馬車攔了下來,「哪兒來的?」他拿著手中的大氅指了指,去勢的太監拔高了聲段,「進宮做什麼?報上名來。」
他陪笑,悠然待在一邊看上去就沒他事一樣。
領隊的小侍只得抹抹汗、認命向前,「這、司徒家染坊的司徒老爺命咱們進些上等綢綾緞…您請,瞧瞧?」
小侍一把拉開頭對的車簾,果不其然裡頭擺著成堆的布匹。
「這時節不是進貢之時,東西留下,您請回去吧。」說著又喚來幾位小太監,就要幫忙搬車上的綢緞。
著急往往惹事,看小侍那模樣他真想把人扔進火窯重新煉煉、看看會不會成金好上在這兒礙著。
掛上善意柔笑,上前把小侍拉到一邊,掏出微微鼓起的錦袋和折齊紙張往前給年輕太監遞去,「我與宰相大人有要事商討,還請行個方便。」
折齊的紙張,正是上回進宮送石璽的憑單,再奉上幾綻銀,也綽綽有餘吧。
看門的那個太監伸手秤秤了手中銀兩,那袋可是沉的,心裡盤算著這會又要賺多少了?心裡頭暗自竊喜,卻是不動聲色的望著人,「要見宰相大人是吧?」卻被從宮內走來的另一個年輕卻較資深的太監從後頭巴了下,「你不要命啦,敢收行賄?」
這前一刻才在人前耀虎揚威擺的一副不可一世的傢伙,後一刻卻被人巴了頭,這氣才要上來,準備好好罵人一頓,卻在轉頭看見了那人,頓時,那是滿臉的笑意盈身。「原來是小順子公公,這你不說我不說,我們大家平分,又有誰會知道呢?」
「去去去,快走吧。」他擺手讓馬車儘速入內,心裡雖嘀咕著被掌事公公知道,那就糟了,卻還是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只能祈望到時不要被發現了。
搖扇、躬身到了聲謝,便隨車隊一同踏進華殿中。
面上貫然柔笑,腳步平穩穩地、與平時一般,好似這事做得駕輕就熟,一雙碧靈眸子掃望殿裡,雕龍畫壁、連根柱子還是一片牆都講究的緊,雕的精細、壁畫素雅卻也能感到畫中的栩栩如生。
「慕、慕公子…?」
被人喚了聲,腳步一頓、壓了壓嘴角,悠悠旋身,「回去後轉告老爺子,叫他趕緊收收行囊去江南養老,不然哪日我就拆了他染坊。」
「接下來你們自個看著辦。」
轉身,朝一邊小門去、走的瀟瀟灑灑,沒人瞧出他執扇的手顫著、臉上的笑僵著,可以見得,在商中不會吞噬,表面功夫、沒到爐火純青也該熟能生巧。
提著一顆心,盡走幾乎沒啥人的小道,進來是進來了、可他身分不明不白,被逮著還真怕難以脫身。
循著領隊小侍報的,前一批進來的貢物也都該收妥了,那鳳蘭會在的地方……
拐了個彎,湖綠身影藏在樹後,總有絲不祥感、因為眼前這處,想想不久前,才從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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