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Revenant】
送走梟之後,雖然配水吃下了消炎以及止痛的藥,但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緣故, 原本應該是非常疲累的才對,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睡意,只能躺在床上宛如一具屍體般的瞪著天花板看。
好安靜。雖然以前是喜歡這種絕對安靜的夜晚時分的,但是生活一旦闖入了與雨天的灰暗不同的色彩,就無法回去原本失色的日子。
――像是那抹,好久未見的金色。
latest #15
大概是自從那個身為他的親屬的女人來到台灣之後,不要說見面,就連偶爾的通話或簡訊的次數也都變成了趨近於零的數字。要說寂寞,一定是有能夠殺死一隻兔子的程度。
而且現在受了傷,其實方才有人敲門還一度期待是他。不是梟或者其他什麼人,就是希望那個人在自己身邊。只不過如此孩子氣的撒嬌想法若是說出口,大概有大多數的人都會被嚇得啞口無言吧。
但是自己是真的很想念他的。
沒有人會留下,世界可以是如此的殘酷。
當又踏上這條通往他的房間的長廊,發現這已景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連那一步踩下,都揚起了厚重的塵埃。
一點點的悲傷寂寞在這個狹長的空間裡相互碰撞,被無限放大,入夢的寂寥因為他入骨的熟稔,連呼吸的頻率都像打印在腦袋裡的條碼。
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得很深很深。
空氣中是濃濃的血腥味,加快了腳步,來到他的房門前,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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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沄。」扯開了嘴角,笑道。
似乎是聽見了什麼聲音。仿佛幻覺般,聽上去是那麼遙遠且不真切。看著那推開了門,打破了許久以來的寂靜的人影,怎麼看上去,跟那個自己所思念的人那麼像呢?
是不是因為過度的想念,或者是因服用藥物造成的昏沈所形成的幻影?我都已經沒有辦法確定。
「霍、爾⋯⋯?」猶豫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在意識迷茫之間。
當手指觸碰到那朝思暮念的肌膚,一切幻影都鮮活了起來,那些他愛的、抑或他愛的,眉角都染上了血腥陰冷氣息的那個男人、的那個他愛的人。
「淅沄。」確定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所知道且熟悉的名字,那個名字的主人,會在雨天裡,特別陰鬱、特別無助。回憶有如潮水,有如漩渦。
是他,都是他。
確認是對方的溫度覆蓋上來後稍微清醒了些,便打起精神稍微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如之前習慣做的,伸手觸碰那久違的金色髮絲卻吃痛的抽回手,一下從久違的夢幻打回正在養傷的現實。
看著對方略為著急而揪了起來的面容,輕輕地扯起一個安慰的微笑。「嗯,沒有事的。」
指複輕輕摩梭著他的臉頰,慢慢的回以一個輕笑。
「別動,傷著。」按下他的肩膀,輕聲對這男人道。
在分開的這段時間哩,當初如火如荼的愛戀都化作了涓涓細流,源遠流長,沁入骨肉。
現在看著這個男人,只覺得無限眷戀。
看著對方的瞳,一瞬不知該說什麼好──那深深愛著的人的一顰一笑,在分別的這段時間裡,突然變得陌生起來。原本就不是人際交往的這塊料子的我,難道對於原本約定要一起到死之將至的人的感情,也會因為時間的關係變得淡泊嗎。
因為發現了這點而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我再度張口呼喚他的名字:「霍爾。」
那一瞬對方似乎在等著我把話接下去而造成所有動作的停頓,我將眼神轉到了一邊試圖不要讓自己的眼與他的交會,並想出一個合適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對,這是我最想問的一個問題……雖說能夠問出這種問題的我,也是極為差勁的了──連自己喜歡的人的行蹤都無法掌握,還配得上是戀人嗎?
我忍住心理的漣漪,讓面上得以依舊保持那一貫的冷淡。
坐在他的床邊,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剛剛。」
連日來的失眠、操勞,此刻都都失殆盡,只剩下眼前的人。
看著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又道,「要聊聊嗎?」
「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卻沒有接續下文。我想自己並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頭腦因為藥性以極些微的睡意有些昏沉,但不願讓自己閉上眼,亦不願讓這個人離開。
在下意識或許仍認為眼前的人是某種程度上的虛幻。
「不過,我大概什麼話也說不好吧。」無力的漫開一抹微笑,稍微用了些力回握那與自己十指交握的手。
「那不如說說你這身傷怎麼來的?」輕輕拂過他的額頭,微微笑著看向他,算是帶點半責備的語氣,努力想彌補這段時間兩人之間一大片的空白。
略感尷尬地笑了笑。是該稍微解釋這身傷的來由吧,只是那並不怎麼光彩。「出任務時,沒有一槍斃命,和目標的保鑣對峙時弄的罷了。」這樣說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在對方的情況下似乎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吧。
看他難得的臉上出現了表情,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不過在仔細想想,若換作平時他根本不可能會犯這種失物,微微的皺起了眉,開口問道,「怎麼會?」
再看他的臉色發白,貌似已經氣虛有好幾日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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