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接一管的飲下,一點一點的模糊神智。管口離開嘴邊,從嘴角低下滴血,用手背輕輕抹去,「上次、的、艾、艾爾啊…很、很用力的把我扯進房、親咬了幾口呢…」呵呵笑著回想,又喝了一口,這次用舌頭舔去流下的血液,露出無害的笑容,「真應該、嚐嚐他的血、身上散發、那麼誘人的、香味…」用風捲將自己包裹,喝下剩餘的血調酒,扔下試管,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門外到達隔壁房外。
「喂~欸~艾、艾爾~」用力的拍著房門,「你不在嗎~不在我、我就要直接進去哦~」傻笑著,絲毫忘了要房卡的問題,轉動著門把。就在不耐煩準備要用風轟開時,門被人拉開。整個人貼在門上,因為失去重心而往前踉蹌了幾步。
劇烈的疼痛過去,我倒臥在客廳的地板上,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呆滯一會才起身跌跌撞撞的往沙發走,然後把身體往沙發上摔。渙散的眼神盯著天花板,不清楚自己是在等待時間流逝,還是在等待下一波疼痛的襲捲。
這時,我聽見敲門的聲音傳來,這才想起還沒施加封鎖的咒語。雖然很想就這樣待著不要理會,但對方拍門的力道都快把門給拆了,不得已之下只好撐著疲憊身體去開門。
還沒打開門就可以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我不耐煩的邊開門邊回應,「不在的話你進來要幹嘛啊?!」才將門打開,還沒把人看清楚就一股撞擊襲來,下一秒我就倒在地上而對方則壓在我身上,「喂、你……」怎麼有一股酒精的味道?他喝酒了?「夏索?」喝醉就喝醉了,來找我幹嘛啊?
整個人跟著跌坐在地上,看見艾爾被我撞倒,牽起他的手,「不在的話也能進來偷襲你吶…」呵呵的傻笑瞇著眼,輕輕拉了一下,讓躺著的他改為坐姿。
另隻手一揮,讓風將門關上,由於控制不穩,發出十分大的聲響。關上之後,臉湊近艾爾,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吶,艾爾,你叫我做什麼呢?」勾起邪媚的微笑,手指遊走在對方的五官上。
酒精刺鼻的氣味充斥鼻息間,嗅覺過好果然還是有不利的時候。身體的狀況已經有夠難受還被如此刺激嗅覺,我痛苦的皺起眉看著眼前顯然跟平時大相逕庭的夏索。不耐煩的抓開他作亂的手,努力不對喝醉的傢伙發飆,用包含怒氣的眼神瞪向他,「偷襲我做什麼?」
呵呵笑著瞇起眼,並沒有因為手被撥開而生氣,「唔,不可以偷襲你嗎?」偏著頭看著艾爾,「如果不可以偷襲,那直接來總可以吧?」笑嘻嘻的望著對方,站起身之後伸出手把他拉起,「走吧~去房間~」露出傻傻的笑容對人一笑,也不管手上掙扎的力量,直往艾爾的臥室衝。
「什……?!」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就被人拖著往房間的方向走。本來就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經過下意識的掙扎過後,感覺又喪失了更多反抗的能力。
先理清現在的狀況,夏索喝醉了,跑來說要偷襲我,接著就要闖我臥室?還有,什麼,直接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用上現在僅剩的所有力氣,把手抽離對方的掌握,因為太過用力而向後踉蹌幾步,撞上牆差點就要滑坐在地上,一臉防備的看著眼前的同類。
偏著頭看著差點跌落在地的人,「做什麼?當然是做艾爾你睡覺前會做的事啊!」無害的扶住對方,「就跟上次的艾爾一樣啊,親一親、咬一咬然後抱著睡覺。」
露出天真的表情,拉著人再一次往臥室衝。這次,沒有再被掙脫,拉著人到床上,看著艾爾,臉上充滿疑惑,「吶,上一次,是先幹嘛來著?」
原來是要報復我上次做的事情嗎?真是莫名的會挑日子啊……苦笑著任人拉進房間推倒在床上,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夏索,因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掙扎,也就懶得去改變現狀。看著面露疑惑的他,我笑了笑說,「需要提醒?不給。」
趴在艾爾身上,努力的苦思,「唔,好像是…」喃喃唸著記憶的片段,無奈酒精作祟,過程並不順利。「啊~想不起來啦!」不滿的嘟起嘴,「那就直接親親咬咬睡覺好了!」打定了主意,開始看著艾爾思考。
過一會,拉起艾爾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艾爾你要抱好哦~」接著也將自己的手環抱著對方的腰,將身體與臉的距離拉近。傻傻的笑了,「那,我要親了哦~」慢慢往艾爾的嘴靠近,直到兩唇相接,閉上眼,輕輕吻著。
看他可愛的嘟起嘴,我不自覺地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他自動把我的手抓去環抱他的腰,頓時覺得喝醉的傢伙與其說是有攻擊性,不如說是單純可愛到極致。任由對方慢慢地將臉靠近,然後將柔軟的雙唇貼到自己的唇上,我扣住他的腰把他壓向自己,趁著他呼吸的間隙伸舌竄入他口中糾纏他的舌。
感覺到柔軟的觸感進入嘴中,有些發愣的睜開雙眼,看見艾爾的神情,眨了眨眼又閉上,享受著艾爾帶來的柔軟。沒多久,身體感覺有些累,精神卻仍好的很,放鬆了緊抱的手,趴在艾爾身上任由親吻著。
直到有些喘不過氣,才稍稍將臉側偏了些,「吶,艾爾果然很厲害呢...」低下頭,將臉埋在人的頸邊,「濃濃的血味,好香哪~」聞著聞著,忍不住伸舌舔了舔,滿足的傻笑著。
抱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夏索,他的動作表明了意圖,我皺起眉用手捏了捏他的腰。目前的自己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情勢,且看他打算怎麼樣吧,「你也很厲害,這樣把我壓著,我已經無路可逃了呢。」自嘲的笑笑,繼續逗弄他的腰。
聞得正開心,突然腰部被捏了下,扭了下,「唔,為什麼要逃?」微微抬起頭,眼神帶點不解。腰又被玩弄了幾下,輕輕笑了出來,「好癢呢...」又將頭埋進艾爾的頸間,「吶,艾爾,」又輕輕舔了下散發濃郁香氣的脖子,「讓我咬一口....」說著便露出牙齒張口,如親吻般,小心翼翼地咬了下去。
一點一點吮著涓滴流出的血液,「嗯~好喝呢~」享受似的蹭了蹭,繼續輕輕舔著流出的血液。
「如果是你的話,不會逃嗎?」輕笑著說出這句話,想起上次夏索在這裡幾度想逃的模樣,就不知不覺笑出聲,但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我可是無時無刻都想逃呢。」但即使想逃,也不知道能逃去哪,無處可逃。雙眼空洞出神了幾秒,直到頸部傳來被獠牙刺穿的疼痛感才回神,聽到他說好喝,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在這種時候還被吸取血液,只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偏了偏頭想,傻傻的笑著回答,「習慣就不會~」邊吮著血,邊不解的問,「艾爾要逃去哪裡?」露出有些擔心的眼神,「如果逃不掉,可以來找我吶...」品嚐艾爾的血直到有些滿足,才伸出舌頭輕舔了舔傷口,「謝謝你艾爾,還有抱歉喝了不少呢....」蹭了蹭人抬起頭,一隻手撫上艾爾的臉龐,「這樣的表情,好不適合你哦....」
習慣?要習慣什麼呢?有些事情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習慣的……比如,被背叛。勾起一抹苦笑面對眼前的同族,「我也不知道能逃去哪,只是……再怎麼樣我都不會去找你。」也許是知道對方已經醉了,才會直接將這些說出來。有些事情一旦成為習慣就會去依賴,而依賴,我不會允許它出現在我的生活。
「無所謂,喝都喝了。」這點血還不會死,只是會更加使不出力氣,也會讓自己瀕臨失去理智的邊界。伸手捏了捏身上的他,「這個樣子也很不適合你。」看樣子必須在失去自制力之前,把這傢伙弄出去才行,他這個樣子一點防衛的能力都沒有,那種狀態下的我,直接要了他的命也說不定。
伸手摸了摸人的嘴角,「不來找我嗎....那、我來找你好了,艾爾~」又輕輕蹭了蹭人的胸膛輕輕笑著,「我要來找艾爾~來陪艾爾~才不會好無聊,生命太長太空虛....」淡淡地說著,眼神變得有些空洞。似乎想起了什麼在心裡蠢動,腦袋卻是一片空白,不高興的癟了癟嘴,討厭這種想不起來的感覺,即使那似乎是令人不舒服的事。
失神想著,直到艾爾又捏了捏我,「唔?不適合我?什麼不適合我?」不解的看著人,又伸手抱住,想要努力忘記剛剛的空虛感。
「……」雖然認同這傢伙在喝醉時所說的話,但為什麼要找的對象是我?我跟他的關係並沒有好到如此吧?還是,只是因為同為吸血鬼,覺得較有親近感才……?我這種不算是人類也不完全算是吸血鬼的存在,能讓他產生親近感?露出一抹苦笑,現在首要做的就是讓他遠離我這個危險。夏索抱著我的姿勢剛好看不見我手上的動作,環住腰的手施些力氣讓他不能起身,用另一隻手聚集雷元素,將手放到他背上緩慢的施放電流。
「你現在最不適合的,就是待在這裡。」靠在他耳邊輕聲說著這句話,漸漸的加重電流,讓他在恍惚間受到突然加重的電流而麻痺,進而昏迷。抱著儼然已經失去意識的夏索,輕輕嘆出一口氣,「我不能讓你繼續留在這裡。」將他的身軀往一邊推,讓他自然的躺在床上,我靜靜的躺在一旁休息,待氣力稍微回復後,再將他帶回他的房間。如果來不及的話……只好把他扔在走廊,必須在取血的蝙蝠們回來之前,讓房間處於誰都無法出入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