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妳這傢伙每次的登場方式也那麼突然啊?!」被一下子來到眼前的對方嚇到倏地站了起來。「還以為妳不小心迷路了啊……那麼我們朝海邊的方向進發吧!」右手舉高高做出前進的動作,另一手則順勢牽起了對方的手。
「噗....」忍住笑意,覺得眼前的人不管在哪裡都很可愛「才不會迷路呢....好~」也跟著做出右手舉高的動作,被牽起手心中難免有些動搖。
踏入月台剛好有車,以不快不慢的步伐趕上班次。「還真危險……」跑進車廂的時候背靠車門護著她,條件反射把對方擁進懷中避免她受到任何不必要的傷害。視線回到對方身上時才察覺到眼前的曖昧姿勢,慌亂之際馬上放開對方兩手亂揮喊著:「對、對不起!」
「沒、沒關係....」臉有些躁熱得不敢抬頭看著人「幸、幸好還有趕上班車!」轉移話題解除掉尷尬氣氛。
「啊對、對啊!還好有趕上!」順著對方的話題回應,接著別過頭用著溫和的語氣彷彿本來不是大嗓子,主動握住對方的手吞吞吐吐地說:「今、今天…比平日還要可愛……」
「謝、謝誇獎,前輩的打扮也比平常的打扮還要帥氣喔!」回握住對方的手,也有些害羞地悶笑著,並沒讓人察覺到自己在偷偷笑著,不知是期待著還是興奮。
「這只是一般的休閒服裝而已!妳才是太誇獎我了!」無法直視對方搔著後腦望著地面。「我們先坐下來吧…?」說了一句打破沉默的話,帶著對方來到完全沒人的橫排座位。
「呵~說不定是前輩太謙虛了也說不定。」笑著,「好的。」被對方帶到沒人的座位上坐著。
兩人不像平日在店裡能把話題持續許久,捏緊手心阻止不聽話的手汗流出,雙方沉默地肩碰肩坐在一起,安靜的環境只聽得到火車在路軌走動的聲音。地上閃著水母似的液態光芒,抬眼一看清澈的大海馬上映入眼中。「快看快看!很漂亮啊!」拉著對方來到對面的座位,像小朋友第一次看見大海般,雀躍的反應出現在一位現為高二生的男孩身上。
「哇!好漂亮~」跟著人一同望向窗外的風景,開心的笑著,也許是身旁人的反應像小朋友一樣興奮才這麼開心。
「這樣閃閃發亮就像歡迎我們一樣!」轉眼間窗外的站牌已切換成下車的地方,兩人急不及待地前往目的地。大海與車站的距離相隔沒多遠,不久已來到剛才從車上所看到的景色。「這麼一看果然與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廣闊的藍天與大海佔據視野,眼前的世界彷彿只剩下前方的美景以及身旁的對方。「很感謝妳起初說想要來這裡,不然今天就錯過和妳一起看這個美景的機會!」緊握對方的手把手心的溫暖盡可能傳遞給她。
「對阿~真是漂亮~」讚嘆不已的美麗景色「近看大海的話感覺好真實呢。」眉開眼笑的對人笑「才、才想感謝前輩的說......前輩願意跟我一起出來,我才開心呢...」低頭的臉紅的不敢看著人,對方的手正牽著自己的手,心頭上有一絲絲的幸福。
「哈哈,太客氣了。」伸手撫摸對方柔順的髮。海水上漲覆沒腳踝,退潮後在腳邊留下亮著光芒的細小東西。「唔?是貝殼!」乳白夾雜淡啡的顏色,像店裡所提供的牛奶咖啡般吸引著目光。趁海水再次湧上時,趕緊彎下身把它撿起來。「聽說貝殼可以為人們帶來幸福,大小姐願意的話請收下它!」
「唔...前輩犯規的好可愛啦!!!」忍不住說出心中的想法。
與人一起走在沙灘上冰涼的海水包著自己的腳「果然海水還是最棒的呢~」
「謝謝前輩,這個貝殼我會好好收藏的!」開心地收下貝殼,發現到新奇的東西,眼睛一亮的跑了過去「吶吶、前輩你看!!是小螃蟹喔──」除了發現到螃蟹之外還有撿到一個白色海螺殼「聽說阿....海螺殼只要輕輕地放在耳邊的話,就可以聽到海邊的聲音喔!」
「可、可愛?!說什麼傻話大小姐才比較可愛吧?!」在店裡客人偶爾也會像她一樣這麼形容自己,相比一個高二的大男生這些形容詞反過來該用在她們身上才比較適合,不過眼前的對方當然更為特別。「小螃蟹很可愛,不過小心一點別被牠夾到啊!」雖然那麼小隻殺傷力應該會下降許多,就是不希望對方會因為這些小事受傷。「原來那是海聲?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以為單純是空氣流動的聲音!」
「哈哈~連反應都很有意思呢~那個海螺殼裡的聲音很有意思呢!靜下心來聽的話就覺得好舒服。」輕輕笑著「才不會被牠夾......唔、好痛?!小螃蟹生氣只好讓牠回家了。」苦笑的放下手中的小螃蟹。
「真的,作業啊考試啊等等麻煩的事都可以忘光光!」在腳邊拿起一個貝殼,跟著對方一樣把它拿到耳邊,傾聽像是大海的聲音。對方短暫性的尖叫,瞬間使自己的注意力從貝殼轉移到她身上。「妳這笨蛋!還好嗎?!」立刻抓著對方的手靠前一看,仔細觀察對方的指尖有沒有被弄傷。「幸好沒什麼大礙……要是腫了起來妳說怎麼辦?」光是想到對方因此而有傷口不禁心疼起來。
「對吧~」看著人的動作,不禁笑了出來。「唔....我、我沒事的啦前輩!」手突然被抓起,臉一紅得不敢看著人臉。
「才不會那麼誇張的啦.....」不知不覺稍稍踮起腳尖的伸出手摸人的頭髮。
「妳這傢伙真是的……總是在莫名的地方容易讓別人操心!」把額頭貼向對方的頭頂,像要懲罰對方一樣磨蹭著弄亂對方的髮。「嘛,既然如此我相信這樣,妳這傢伙就沒法再碰危險的東西吧?」緊握對方的手連同自己的一起插進褲袋。「剛才很抱歉,應該在看到妳伸手想要碰牠的時候立刻阻止才對。」
「嘻嘻~前輩這樣子很像大哥哥在照顧妹妹呢!」壞笑著,頭髮稍微有些亂掉卻絲毫不在意。「不會繼續亂碰危險的東西了喔....前輩。」柔柔的笑意與對方一起牽著手,不會像方才那樣緊張臉紅。「並不是前輩的錯喔....是我太不小心了,沒注意到小螃蟹在生氣,不過很好奇牠在生甚麼氣?」像個小孩一樣露出好奇心的眼神。
「笨蛋,那不是生氣只是動物的本能反應而已。所以妳並沒有做錯什麼,只要別再亂碰就好。」走到一半前方有一家小店,剛才的事情難免令她感到失落,試著轉換對方的心情牽起對方,說:「對了,難得來到這裡不如一起到那家店吃冰吧!」
「嗯!跟前輩約定好了喔,不會再亂碰了。」恢復精神,對人展開笑容。「好!」讓人牽著自己的手一前往到小店。
「哇啊……這樣是要人怎麼選?!」仰望掛在店門上方的木牌,當中差不多有十種不同的口味任人選擇。「啊!沒想到竟然有牛奶口味!太好了太好了!」心中已有所決定時低下頭望向仍猶豫不決的對方,問道:「大小姐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口味的?」
「好多阿.....既然到海邊一定要吃西瓜口味的冰!」眼睛發出閃爍的光芒,興奮地看著人。「唔唔、前輩....在人多的地方不要叫我大小姐啦....好讓人害羞阿....而且別人似乎會誤會甚麼的.....」微微的苦笑著「就直接叫名字不會怎麼樣的喔!」
「唔?」這麼說從剛才開始每次喊著大小姐,身後總是感覺到視線,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那麼,雪、雪雪雪雪……」努力想要喊對方的名字,喉間卻擠不出半點力氣如自己所願的說出來。「沒想到…比想像中還要困難啊……」意識到的時候臉頰已熱的不像話。
「前輩..不對....是若松君總是那麼的可愛呢!」改口換成喊人的名字,一直叫著前輩好像也是一直被盯著的樣子。看見對方有些手足無措的反應,忍不住笑出來。
「我倒是想問一下為什麼大小姐會這麼覺得啊?」對方仍然堅持便開始沒多加反駁,只是很好奇為什麼對方會有類似的想法。「啊對了!大小姐還是趕快選擇吧!那個後面…!」靠到對方耳邊小聲地說著,然後悄悄地指了指身後人數開始變多的人龍。
「啊、不好意思.....我要西瓜口味的!」眼神慢慢地游移到後面的人潮,趕緊確認要吃的冰。「咦?前輩是指甚麼事情?」眨眨眼的偏頭看著人。
接過老闆遞來的冰後,來到旁邊架著大型遮陽傘的座位,然後回應對方剛才的問題。「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覺得我可愛什麼的……一般男生聽到別人這麼說都不太明白。」邊說著邊揚起滿尷尬的笑容搔了搔臉頰。
「嗯.....」一邊挖小匙剛送來的冰,歪頭想想後露出笑容「打從心底就覺得前輩很可愛哦,沒有甚麼想法的哦!而且啊,前輩有時候做出的動作或是行為.....就會讓女生們覺得前輩很可愛呢~」
「嗚、哇啊!這…!什麼跟什麼啊……」頭部無力地順著手腕滑落至桌面,待臉頰上的熱度差不多散去,才把視線回到對方身上。眼看對方的嘴角留有紅色的食物痕跡,不由自主伸手為對方抹去,說:「總是在細微的地方很大意啊。」
「嘻~」笑看著對方的反應「人家可是打從心底說真心的哦─」調皮地對人吐舌了下。望見對方的手突然靠近嘴角邊,忍不住臉紅「大意、甚麼的...才沒有。」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飄移。
「是嗎?」對方這麼說覺得很有趣地笑了起來,然後像安慰小朋友一樣揉了揉對方的髮。「時間差不多先送大小姐回去,等下太晚回家讓妳的家人擔心便不好了。」
「那當然的阿~」對人燦笑著。「我爸媽今天跑去約會了~我姊呢.....」偏著腦袋壞笑下「那個笨蛋她今天去和朋友唱歌了,很晚才會回家哦!前輩我們在海邊在玩一下水在離開吧?大海真的好漂亮哪!」望向一往無際的海邊笑了下。
「不─行──就算家人不在,還是不可以太晚回家吧?」輕輕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以作懲罰。沿著海邊準備離開此地,身旁的對方像得不到心儀玩具的孩子似的,默不作聲地噘嘴。拿對方沒輒抓著後腦,故意放慢腳步來到她後方的位置,當對方覺得不太對勁回望過來,趁著此一機會朝她的方向撥水。「只能玩一下下啊!」
「唔─」被人彈了下額頭「嗯!」淺笑著望著對方,難免心情還是感到有些失落。跟在人後面,沒有注意到對方早就在後頭,往自己的方向潑水。「好~」開心地朝向人潑海水。
兩人持續玩了好一會兒,直至對方的動作變慢少了反抗的能力便停下來,倚靠著彼此坐在幼細的海砂上休息。「小心別著涼啊。」脫下身上沒怎樣被弄濕的短袖外套蓋在對方的肩膀。等待衣服變乾的同時,利用食指在砂上寫著『若松和雪月大小姐到此一遊!』的字樣。「下次的休假,如果大小姐願意真的很希望能再一次跟妳來到這裡。」
「啊...謝謝、可是這樣前輩也會著涼的....」臉微紅的支吾說道。望見對方用著食指在細砂上寫著字「前輩果然超~可愛的!!!」跟著在細砂上寫著『好きな♥!』的日文字體;「嗯!下次在一起來玩吧,若松前輩。」
「我的話沒關係,不用擔心!」看到砂上的句子臉部跟著紅了起來,愣了一愣接著揚起微笑,在句子的下方回應『我也是』
「今次真的得回去了,走吧。」像是邀請一樣向對方伸手,手心傳來她的溫暖便一起離開。玩了差不多一整天,坐車回去時兩人頭碰頭靠在一起睡覺,幸好廣播的聲音夠大,對方所下車的站名響起便緩緩張開眼睛。
「雪月,到了喔。」無意識地喊著對方的名字,但她仍然很疲倦的靠在一邊睡覺。「真是拿妳沒輒。」乾脆揹著她步出車廂,依稀記得之前對方說過住在哪裡,根據路牌的指示來到住宅區,在迷宮一樣的建築物中抬頭望去,然後搖了搖背上的對方向她問道。「雪月,妳的家在哪裡?」
「唔嗯.....」揉眼的張開眼睛,被對方背在身上的走出車廂外「哇?!前、前輩...不、不好意思,我一定很重吧?!請先放我下來!!!」回神過來,臉朝一紅,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6、6號。」指了指前方的住家門牌號碼。
「不會重啦,沒事的,就繼續維持這樣吧。」這個重量對自己來說真的不算一回事,真擔心對方有沒有減重之類的,待她來到店中一定要她多吃東西才行。「6號的話,是這裡沒錯了!」站在對方的家門前,仔細看清楚號碼確認沒搞錯,現在真的如對方剛才所說的一樣放她下來。「今天真的玩得很高興,雪……嗯唔、咦?」從車上開始已喊了好幾次對方的名字,直到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難為情的事。
「咦、好的....」被對方揹著還是有難堪,但是還是很開心。到了自家門口後讓對方放自己下來。
「是、是啊!噗...前輩剛剛都很順口的叫出我的名字了呢~真開心!」笑著。
「啊真是的……不過總算叫出來也算是一件好事。」想到今後以互喊名字的方式相處也不錯。藉著今天的最後一刻,手放在對方的後腦勺,以接近擁抱的形式把她拉往肩窩,其後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今天很謝謝妳,雪月。今後還請多指教了。」
這也算是為海砂上作出最終的答案,像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心地睡,把唇瓣貼在對方的額上。放開紅透著臉的對方,此時才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不知何時亦通紅起來。「那麼請早點睡覺啊,祝好夢!」對方跟著自己一起站著捨不得進屋子,手向前搖動做了一個快點進去的手勢,直至對方進屋後才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