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
捏著濡濕而服貼在額前的瀏海,赫爾穆特覺得自己算是以沒有太慘的形像出現在校園大門口—被打濕的不只是人,還包括佇立在一旁半人高的真皮行李箱——,至少掃把沒濕,噢、也許這只乾爽的掃把是他接下來的心靈支柱,如果被再三詢問為何會以這付狼藉的面貌出現的話。拿著掃把的姿勢虔誠得簡直只差沒把它給供了起來,恭敬的捧入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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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辦好學生註冊的程序,體驗效園新生活什麼的,赫爾穆特更希望能夠趕緊的,擺脫這身濕透的衣服所造成的不適感。他陰鬱著臉,把肩膀上的水生類植物給掃了下去。
他拖著行李箱,離開了傳送陣,在看起來光可鑑人的石質地板上留下大片水漬。蜿蜒的水痕最後是來到了行政大樓,衣服在這時差不多也半乾了,赫爾穆特理了理軟塌的領子,調整了一下心情——即便這是他在來的路上一直想做到的事,推門進入高聳的行政大樓。
整理好手邊的文件,起身將部分的文件放到校務主任的桌上,然後打算先到樓上導師辦公室換些書下來。
剛推開校務中心的門,就看到有個人整身衣服皺巴巴的拉著行李箱往這個方向走來。
新生嗎?盯著對方的臉,回想最近有沒有看到相關的資料。但趴在對方頭上只有尾指大小的小螃蟹隨著對方走動而慢慢滑下的姿態實在太過引人注目,一直在打擾著自己的思緒。最後決定不再回想,直接返回辦公桌前翻閱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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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不是有老師瞟了自己一眼後又關上了大門?赫爾穆特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好比被人不明不白的誤解一樣,就跟看到沒有按照順序排放的書籍的疙瘩感相差無幾。咳、平常心面對。他告訴自己,即使等會要花上一段時間來解釋自己所碰到的狀況,赫爾穆特抓緊了掃帚,往辦公室走去。
「打擾了。」他輕敲三聲。
站在桌邊翻著文件,三兩下就找到外面那個新生的資料,果然自己沒有記錯對方是來報到的新生。
「進來。」聽到敲門聲,抬頭看向對方,似乎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就是有些不修邊幅。再瞄了眼對方頭上的小螃蟹,嗯、而且寵物還挺奇特的。
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應該是這個新生的宿舍房號。還是確認身分後再說吧?打消原先想先拿新生待領物品出來的念頭,就站在原處等對方過來。「邀請函?」
先道了聲好後,赫爾穆特放下抓在手上的掃帚,把它跟行李箱一起靠在一邊的牆上,空出的手從口袋裡拉出一陀勉強看的出來是信封形狀的物體,上面還掛了段水草。就這會功夫,信封下方的辦公室的地板已經積起了小水窪,水滴從信封的一角滴落,在水面上濺起水花。赫爾穆特神色自若的把上面的水草拍掉,小心翼翼的繞過小水窪,雙手奉上稱為邀請函的物體。
「先生,抱歉、邀請函有些嗯、濕了。」他眨眨眼,盯著手上的信封,「我可以解釋為什麼會這樣,但這的確是學院的邀請函沒錯,貨真價實的。」
不在意的伸手接過邀請函,只是在拿過來時刻意避開桌面的文件。
低頭取出學院的邀請函,看到字跡依舊可辨只是不知道是否近水太久紙張有些皺。「看的出來。」盯著邀請函上有些糊掉的名字看了好一陣子,乾脆直接輸入精神力到邀請函中讓基本資料清楚的顯示。「....赫爾穆特‧布雷迪 ?」
「是的。」他點點頭,為了讓人好比對一點,他把仍有些濕潤的髮絲撥到耳後,露出清秀的臉蛋,卻在途中發現了只尾指般大小的螃蟹。 「……」他跟螃蟹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
確認身分後,要將邀請函還給對方,不過看到對方跟小螃蟹認真地互望著,不知道在交流什麼。決定先把邀請請函放到一旁,把新生待領的物品從櫃子裡拿出來。
將東西通通放在桌上,抬頭發現他們兩隻還在對望,只好出言打斷。「布雷迪同學?」.....他們的感情可真好。
「不、我並不認識它。」似乎是在老師一臉欣慰看著自己跟螃蟹時,赫爾穆特衍生了把它捏爛後丟馬桶跟直接丟馬桶放生的想法,但他更傾向前者,他嚴肅的說著,「沒有人會想養螃蟹當寵物的。」 他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鏡架,看到桌面上排列好的待領物品這才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可能浪費了別人好多時間,「對不起,先生。」
有些訝異對方突然認真地出言否認,我剛剛有不小心把內心話說出來?
「不要緊。」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了什麼事道歉,不過很高興對方將注意力回到了自己身上。「這是學生證、制服、徽章和地圖。」依序一樣一樣指給對方看。「你的房號是301C、宿舍靠學生證開門,要收好。」
將東西疊在一起,順手遞給對方。「我覺得螃蟹挺不錯的。那、有什麼問題嗎?」
視線隨著手指停留在每一樣物品上,在腦中轉了轉思緒,大致上是瞭解了,於是點點頭接過堆疊起來的物品,不忘說聲謝謝。「呃、除了螃蟹外一切都沒有問題。」
「嗯、不客氣。」將剛剛避免弄濕衣物而獨立放在一旁的邀請函遞出。「這個還你。」
在等對方接過邀請函的期間,又看了兩眼那隻據說有問題的螃蟹。不知道這隻螃蟹是哪裡有問題?至少牠看起來八肢外加兩肢螯足都挺正常的,難道是心理有問題?算了,似乎也和自己沒有關係。
不再關注螃蟹,等對方接過邀請函後,重新坐回位置上,整理新生的檔案。餘光瞄見對方還站在自己面前,頭也不抬的補充了句。「嗯、這樣就好了。」
「好的,謝​​謝。」對著坐回到座位的人淺淺的彎了腰,便帶著手上的一疊東西跟倚靠在一旁的物品稍為收拾了一番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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