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瞥見布列依斯正穿著正裝的身影。

「……要去哪？」

不是假日嗎……？

略為思考怎麼應付半睡半醒的古魯瓦爾多，沉默半晌據實以答：「掃墓。」

「喔……」

有點遲緩的點了點頭，正想再睡回去的同時靈光一閃。

「……我能去嗎？」

「你想跟就跟。」

低頭看錶確認時間。

「不過動作得快點。」

有點錯愕地眨了眨眼，吶吶點頭，並打著哈欠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梳洗。

等了一會兒後主動走進浴室幫遞牙膏和毛巾。

「清醒點。」

看著刷牙刷到一半的古魯瓦爾多仍睡眼惺忪、差點掉了漱口杯，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

「嗯唔。」

用力眨了眨眼，在布列依斯的幫助下有些磕絆的完成了梳洗，要進更衣室前卻停了腳步。

「……這裡等，反正你也不會幫我穿……」

再打了個哈欠，關上更衣室的門，找起合適的衣服來。

「需要幫忙再叫我。」

再次低頭檢查了下時間，比起遲到更擔心古魯瓦爾多衣服穿到一半直接在裡面睡著了。

打好領帶就推開更衣室的門，恍恍惚惚的被布列依斯牽下樓，上車後又直接睡了過去。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車內氣氛也跟著越來越沉重。將車子駛進車位，搖醒古魯瓦爾多。

「到了。」

揉了揉眼睛，默默跟著布列依斯下車，接著轉頭等著對方帶路。

「你要進去？」

古魯瓦爾多的精神不是很好，輕聲問了一句。

「想睡的話可以留在車上。」

握住布列依斯的手，搖搖頭。

「陪你。」

輕吻古魯瓦爾多的臉頰表示感謝，回頭提起裝著鮮花的袋子，回握住古魯瓦爾多的手，往墓園深處走去。

靜靜待在一邊看布列依斯把花束放在墓前並低語，悄悄往布列依斯的方向靠近了一點，低下頭盯著腳尖發呆。

雖然沒有信仰但還是低頭禱告了一番，然後推了推古魯瓦爾多的肩膀。

「介紹自己。」

有點不知所措的將目光在布列依斯和墓碑之間來回，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開口。

「……古魯瓦爾多．隆茲布魯。」

然後呢？

轉頭盯著布列依斯。

……這傢伙肯定覺得對墓碑說話很怪。

搖頭驅散內心的不快，伸手握住古魯瓦爾多的手，補上一句。

「我們是戀人。」

接著對安眠此地的父母稍微提了下梅莉亞的近況，覺得心情略顯沉重，古魯瓦爾多雖安靜地候在一旁，卻也顯得有些尷尬，便還是收了話題打算提早回家。

「你爸要是知道我帶你來這裡的事，大概又要不高興了。」

從管理員那邊借來掃帚，清掃完墓地周圍的落葉，回程的路上心事滿滿。

不太懂布列依斯為什麼突然不高興起來，皺了皺眉，試著抽回被布列依斯握著的手。

「這有什麼好不高興的？要結婚本來就會這樣……」

捉回古魯瓦爾多的手，握著。

「今年父親節剛過，你該對你爸表示一點心意。」卻也不是不清楚古魯瓦爾多的性子。「你不想要的話就由我準備？」

「……你想準備什麼？」

莫名開始覺得把這件事扔給布列依斯有點不厚道。

「呃……」腳步稍停，沉思。「過兩天我和你母親討論看看？」

「喔……」

停頓了一下。

「媽媽應該已經幫我們送了。」

挺確信這點的。

「……我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以前常常這樣……和父親吵架的話。」

「……」

是否該請瑪爾菈女士別再縱容自己最小的兒子了？

「但你和你爸的關係還是沒變好。」

「我們的關係才沒有好過。」

再次掙扎著想抽回手。

知道自己不該多言，抓緊了古魯瓦爾多的手不再說話。

糾結了一會就別過頭去，繼續讓布列依斯牽著自己往停車場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