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張報告寫完,十三立刻從椅子上跳起,連報告都還沒上呈便飛快的離開辦公室,完全把教官的呼喊聽而不聞。
來到白鳩總部門口,看見並不常來往的八重垣麗,聽說對方似乎還在上大學,下班之後時常都會去大學。十三想了想,同為白鳩同伴,難得在門口遇上,於是便走上前。
「是八重垣吧?」十三笑著攀談上。上過學的話,是不是比較會寫報告?雖然他自己也不可能去上學。
「還好。」十三笑著回應,「叫我十三就行了。」頓了頓又接道:「八重垣準備去學校嗎?」
十三聽見八重垣的邀請,頓了一頓,曾經好奇過的學校,但教官說了自己不適合……十三笑了笑,「可以嗎?那麼麻煩八重垣了。」
「我沒有上過學,現在也沒有。」十三微笑著回應,「今年十七歲。」
「雖然並沒有特別想過上學,不過被指導的教官表明並不適合呢。」像他這樣遭遇的人,或許的確並不適合與一般人共同生活。「雖沒特別上過學,但在白鳩訓練所待過。」那裏、說來也算是「學校」吧。
「那裡是……」十三頓了一頓,想了想,回道:「專門訓練被喰種迫害過的小孩,讓其未來成為白鳩的一個地方,所有的課程和訓練都是專為對抗喰種而設計。」想著教官的說明,簡要明白的說了。
「大概是吧。」十三想,因為自己的過去比較特殊,所以基本都是和教官一對一教學,「和學校一樣,也是集體生活上課的一個地方。」有時一樣會一起上課,但對戰訓練從來沒有過,說起來,一般學校似乎也不會有對戰訓練?
「八重垣是幾年級呢?」十三想,「你來大學的話都去哪?」雖然是特別跟了過來,但打擾到對方作業似乎並不太好,「不如跟著你去你的教室?」聽說大學是可以隨意進教室聽課的?
「恩……」十三想了一下,隨後笑道:「是呢。」就會知道自己適不適合了吧。
但、即便適合,也不可能來上課呢,「這樣、不會很累嗎?」十三突然問道。
「托兒所?」十三想了想,最終竟是同意了。「八重垣的教室快到了嗎?」也已經走了一段路了,大學還真大啊,白鳩訓練所就只是一棟大樓呢。
十三坐在八重垣旁邊的位置,打量著教室的一切,老師在台上講課,底下的學生或聽課作筆記、或做自己的事,非常的和平而自在……「感覺、和白鳩訓練所不一樣呢,那裡的大家都很認真,這裡的氣氛比較輕鬆呢。」
「是嗎?」十三眨了眨眼,「都只是為了生存而學習吧。」頓了頓,微笑著問:「八重垣很喜歡這裡?但我聽說學校是一個很討厭的地方呢。」曾經看過白鳩工作員的孩子抱怨著功課好多、考試好難,學校真討厭之類的。
「課外活動是……社團吧。」十三不太了解這個詞,雖然在書上看過,但因為白鳩訓練所並沒有這種東西,所以不是很了解,「比起CCG,八重垣更喜歡這裡嗎?」如果是這樣,又為何成為白鳩?
「因為……如果很喜歡這裡的話,又為什麼要成為白鳩?」他的過去從來沒得選擇,但八重垣卻可以,同伴們也總在感慨,如果可以、並不希望碰到那些事情、希望能像個普通人……
「原來如此,但這樣家人知道真相的話……」十三一開始嘀咕著,後來聽見八重垣的反問,於是輕輕微笑著道:「我一歲成為孤兒,三歲被喰種帶回去養大,十歲才被白鳩帶出來,順理成章的就進入白鳩訓練所,然後成為白鳩。」從來沒得選擇,因為命運如此。
「不是。」十三立刻就否決八重垣的說法,他是不能和主人與小主人比擬的,「當時孤兒院遇襲,襲擊者就是喰種,他們帶出了一些孩子,將他們當成糧食養著,而我也只是其中一個糧食。」
「啊、沒什麼。」十三微笑著,「雖然死了十個,不過活下來的除了我還有五個,他們都在白鳩總部做內部工作,姓氏是『忌部』,後面是接著數字,基本上斷手或斷腳。」十三沒有明說幾號,不過有這樣名字又斷手斷腳的似乎也只有他們。
「可以,叫我十三就行了。」十三友善的說,「那我可以叫你麗嗎?」
「嗯…大概會、睡著吧。」十三開玩笑著說,他沒想過什麼是普通人的生活,因為實在太遙遠,會好奇學校,也只是因為小主人和同伴們都提到過。
「是呢、那麼聽說藥學系都會有實驗室?」十三微笑著。「我可以去看看嗎?」畢竟是藥物實驗的地方,他怎麼都算外行,能進去嗎……
「在書上看到過……」十三說,「白鳩研究所的藥物研究室並不讓人進去。」或者說可以進去,但必須申請繁雜的流程,太麻煩了。
「恩。」看麗認真的開始做論文,十三在實驗室四處看看,拿起顯微鏡開始研究,拉起脖子上的圍巾擺到載物台上,對著接目鏡看了下去。
「啊、冒昧打擾……」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呢?還沒去過教官以外的人的家的十三猶豫了。
十三一頓,隨後微笑起來,說道:「嗯、炸的東西吧。」沒有味覺只有口感的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食物,不過聽說自己這個年齡的小孩特別喜歡吃炸的,為了不讓問的人得不到答案,十三通常都會隨機回答。
「嗯、好。」十三點點頭,和八重垣一起朝著超市走去。心裡盤算著要選那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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