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應該沒要出門便直接把門關上,剛放完隨身物品、突然一陣劇烈暈眩感,「搞什…」身體一個不穩趴靠在床邊。
沒多久暈眩感瞬間消失,抹了把臉上的薄汗,「是操勞過度…痛、咦?!」錯鍔的看著自己的手,延伸到前臂的鱗甲狀的皮膚和鉤爪般的長指甲,「搞什麼?!」帶著抖音衝進厠所,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腳步變得很輕盈。
「吭?!哎哎?哎-?!」在鏡子前兩眼瞪的老大,不只手出現了變化,臉頰那多餘的肉成了拉伸至脖頸、因為驚嚇而微微撐開的大片傘狀薄膜,甚至有了爬蟲類特有的瞳孔,看到這種變化腦袋整個當機。
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熟悉特徵,不就是他到大學以前一直希望能養一回的,「…傘蜥……?」
然後聽到了廣播。
「蛤?開什麼玩笑!一個就算了還要三個?!真正喜歡的人已經!」不在了啊……。
重新想起了數月前暫時離開這的原因,面色複雜的低下了頭,然後才注意到連身體也變了。
「這種速瘦法也太有效率?不過這驚嚇度還真是一等一的啊……。」拉著鬆垮的上衣,褲子在剛才衝進厠所時已經滑掉在外面了。
「啊、尾巴。」從身後拉起細長的尾巴,覺得世界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嚇到他了,除了鬼跟小強以外。
身心俱疲的慢步出厠所,鑽進薄被中,逃避現實般的入睡。
「哦對、先跟兔老大請假。」
整天待在房裡玩益智遊戲、到盯著小幅度甩動的細尾吃零食,最後抓著尾巴把玩到現在,「好啦、其實也挺有趣的嘛。」
接受現況後望向窗外的煙火,脫掉昨天沒換下來還掛在身上的上衣,去翻衣櫃裡之前的吊嘎和褲子,這次帶回來的大尺碼衣服是全都無用了。

「穿不上去啊…細尾兄你比想像中麻煩欸。」拎起尾巴碎唸,盡可能的把褲子拉到能遮上半個屁股,「痛痛痛…唉…算了。」最終拉了條運動棉褲套上,出門。
因為視線高度的關係盯著柳夏的尾巴看。
走進來就直接往沙發走過去,整個人盤腿坐在沙發上,轉頭看著三位。
「好了!請收下我的指甲!」看人進來馬上收住笑意,對著雅加伸出雙手。

「有指甲剪嗎?」
「呃…我都用剪刀剪……。」越小的東西越容易忘記帶跟補買啊…。下意識又要抓頭,回過神手就定在頭旁。
毫不猶豫的選了最柔軟的床坐下,托腮看著柳夏的行動。

「剪刀夠利的話應該也沒問題……。」拉過對方手端詳。

果然跟一般蜥蜴的爪子構造差不多,雖然形狀還是接近人類的手。
女生看到都不會怕嗎?還是我遇到的都比較特殊啊…?看了下一臉狂熱看著自己手的雅加,又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子晨,無自覺的嘆了口氣。
看著就像再準備做美甲美容的柳夏,然後再轉頭看貓科麒哥...「那個,麒哥,你昨天說的,那個,到底是誰?」
「不知道怎樣算利、我剪起來是還好啦。」輕輕把手抽回來,走到堆雜物的角落翻出了一把工業用剪刀遞到雅加面前。

「這種的應該沒問題。」因為是人類尺寸的手掌大小,應該也會比較好剪。
再次看了一下,只將指甲的尖端剪去。

「別動。」對象是人類,用不著像家裡的蜥蜴一樣還要一個人逮著,一個人剪。

「稍微把尖端修掉然後磨圓就可以了。」剪刀用上手後動作就相當俐落
本來有些睡意,聽到自己的名字,轉頭看了子晨,「嗯?」

看人一臉剛回神的樣子....,站起身走到那人旁邊..坐下「睏了?」摸耳朵。
「哦哦!專業級欸

」看著對方毫不生澀的動作,果然不能小看矮個子!想到另一個快大學畢業的湊同學,真可惜好像搬走了來不及要到聯絡電話。
看著自己的手發起呆。

「哥哥有養一隻綠鬣蜥,我有幫忙剪指甲過所以大概知道!」一臉驕傲。
被摸了耳朵嚇了一跳,也沒有撥開對方的手,「平常這時間差不多都睡了。」
想起剛剛對方的話,看了對方一眼,「傅子晨…子晨?你有沒有認識跟我同姓的人呢?」

「叫我子晨就可以了。」搓搓耳朵著玩「同姓?秦?」努力的回想著公寓的人的姓...「...麟...?」看著對方發問。
看到那高抬下巴的一臉自豪的小臉,忍不住嘴角上揚的用剛剪好的那隻手拍了拍雅加的頭,猛地回過神來,收手,「啊、抱歉,總覺得有種知道有妹妹的人的心情了。」

「實妹的話碰了是犯罪喔。」抓起另一隻手剪。
「嘿嘿…」用剪好的手尷尬的刮了刮臉頰,聽到提到麟的名字轉頭看向兩人,「真可惜我是獨子哈、是說麟怎麼了嗎?」
「有弟弟妹妹很可愛喔,尤其小時候像天使一樣。」認同的朝柳夏點頭。

「喔,就昨天我第一次見到麒哥,但麒哥卻知道我的名字,所以我就問他怎知道我的。」

「唉?兄弟嗎?」看像貓科動物
「…看到我和他的名字,你覺得我們有甚麼關係?」繼續拋問題給子晨,「柳夏亂動會剪到肉喔?」

「已經好了,只要剪尖端就可以了。」

「不過柳夏應該沒有磨指甲的工具吧。」
「不要炫耀啦,所以麟以前很可愛?」完全想像不到的笑出了聲。
「我討厭磨指甲。」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嗯?」再聽到柳夏的話....「唉?原來是麟的哥哥!?」聽下玩耳朵的手,看著人「....那個讓他怕的要死的哥哥?」

「那短期內不要用指甲抓眼睛,抓頭應該還好。」
聽到指示後立馬抓了下頭,「嗯、雖然感覺怪怪不過不會太痛,謝啦

」尾巴輕晃了幾下。

回頭看柳夏跟雅加...「磨指甲的,等我一下喔。」說完後站起身就往外走。@
「像天使一樣喔,雖然現在個性不坦率的讓我很傷心。」摀著胸口,「…他有怕得要死嗎?覺得他每次還是很不要命的不聽勸告啊…」
想著每次的提醒,尾巴又開始甩動。
「原來麟怕麒哥哦?」看著麒,上次還在想是個好兄長的說。
看到人出去前說的說,馬上說,「欸!我說我討厭磨指…嘖!」來不及阻止。
拿著磨刀回來,就到雅加旁邊「喏。」然後在柳夏旁邊蹲坐,伸手拍拍頭「忍一下吧,大不了我打昏你?」

「所以麒現在住在麟的房間?」
接過打磨棒,

「稍微磨掉邊緣應該還好?」
「我不要!」整個人往後退跳到坐在床上的麒的身後,頸部的薄膜瞬間全開。

看到柳夏整個開膜,眼角抽著憋笑。

「柳夏,修一下就可以了,你閉上眼幾個呼吸就好了的事啊,免的一個不小心就受傷了的。」說的時候就站起來走過去到床前。
「笑屁啦!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高興啊?!哎哎?!」邊罵著想磨自己爪的兩人,試圖把薄膜壓回去,結果突然就被信任的擋箭牌攻擊了。
「啊,抱歉,忍不住…」注意到自己不小心伸爪抓對方,笑著趕緊收手。

「…………好像,動物動手術要戴的羞羞圈。」看著柳夏的脖子。
「我這麼相信你啊麒哥!唉唉唉、那邊那個你別過來哦!」用著委屈的腔調對著麒說,然後開始警告靠過來的子晨。

聽到雅加說的話而笑「哪邊哪個啊,別怕啊,真的一下下就好了,3分鐘,保你這段時間不易受傷啊。」因為麒在前方的關係,所以還是收愣著沒有直接衝過去抓人。

倒是沒特別堅持要把指甲磨好,看人還在打鬧,把剪刀放回原位。

「我說大哥,你也幫個忙吧,萬一柳夏真那麼個不小心而受傷了,可怎麼是好。」
「我不要磨啦、反正過幾天就順手了。」軟聲哀求起來,吐嘈了句,「那還真是謝謝麒哥了吼!」但還是很孬的躲在對方身後。
「小孩子就是要受傷才會知道怕。」口氣一本正經,臉上則是一臉笑意。
「不要開這麼恐怖的玩笑好嗎麒哥、很晚了,我們和平點吧?你看!雅加在打哈欠了!」指著子晨身後的雅加開始鬼扯。

望了人一眼,雖說自己是挺想打呵欠的沒錯。

「等順手時,那是要製作多少的傷口?防範勝於治療啊。」說完後聽到麒說的話遙了搖頭。

「...。」雖然是沒錯啦....,回頭看雅加...「那好吧,我先帶雅加回房睡好了。」

「尖端剪掉後抓床墊也不會破,不用太擔心。」想到什麼開口。
我一定會馬上鎖門。心裡想著,「大男人的小小一點傷口算什麼,你們兩個快去睡吧,晚安不送!」抓著麒的兩肩,探頭說著。

「趕我啊。」回了一句後,也乖乖轉身走了出去,途中不忘帶磨刀走。@
「啊、雅加等等,還要請你幫個忙……」面有難色的說著。

「?」被叫住而停下腳步。
對著雅加伸出一隻手,「手、借我一下…」
雖然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不過總不能說要親嘴吧?心裡想著。

伸出手,不過明顯視線看著對方的手。
「不好意思哦。」接過手後快速在手背印上一吻,然後幫人抹掉觸感後放手,「好了,謝啦

」乾笑著。
頓了下,

「解除魔法的那個嗎?」
「是啊、不知道親手行不行就是了。」抓了抓頭,笑說。

「不過,要我說的話,變成蜥蜴的樣子挺帥氣的啊。」
「是蠻有趣的啦、不過要維持一個月的話還是饒了我吧…」苦笑道,然後搖了下麒,「麒哥你說是吧?」

探頭看了眼麒。
對方應該是睡在麟的房間吧,等著迎接貓草地獄吧。

「那我先離開了。」簡單道別就離開@
「是啊,能夠親親女孩子挺好的?」笑笑的回應,朝離開的雅加揮手。
「晚安~

」走到玄關送人後關上門。
「麒哥你打算怎麼解決?女朋友?」看這皮相應該不是單身吧?
打了個哈欠踩上床、跨過麒趴到公寓床上,「像我這輩子大概都無法找到重要的人了吧哈哈…」語意不明的嘀咕著、眼皮一闔上沒多久便傳出小小的鼾聲Zzzz
看著門口發呆一會,轉頭就發現那隻傘蜥蜴睡著,「……也太快睡著…」
「這群人真妙……」摸摸臉,發現這種時間也不適合打電話,也被幾個人鬧得睡意有些消退,輕聲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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