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與里奇安靜跟上艾德溫踏出曼森家店面的身影,最末端跟著難得寂靜不做顫抖模樣的家庭小精靈月桂。
三人穿過蜂擁人群,往本次目的地「奧立凡德」前進。
儘管對於艾德溫來說,里奇僅只是同個姓氏的陌生人,他們始終也有義務將他帶去做些開學準備——好比買根魔杖之類的。
里奇真的是自出生以來頭一次見到這麼多人。
琥珀色的獨眼眨呀眨,視線不斷地四處游移,卻沒有在任何一樣東西上停留超過三秒鐘,他看得最久的恐怕是前方艾德溫的背影了。
左手被羅蘭緊牽在手裡,里奇踏著自己不適應的步伐穿梭在人群中。
羅蘭臉上儘管沒有什麼表情,但對於始終沒有減少的人潮擁擠而感到不耐。
牽著里奇的手使了勁,抓握更緊的原因只是擔心鮮少出門的里奇會被推擠而走丟。
「里奇。」放輕呼喊的聲音似乎是怕被艾德溫給聽見,羅蘭沒有向平時一樣說話時專注盯著里奇。
「前面就是奧立凡德。」
抬起臉,里奇專注地盯著奧立凡德的牌子看了一會,在羅蘭輕扯自己的力道傳來時才回過神來。
他們一前一後踏入了店面,艾德溫似乎對狹窄的空間感到不悅而皺起眉頭,里奇一眼便瞧見不遠處魔杖放出火花的陌生孩子。
黑鴉鴉的人群圍著櫃台,狹窄室內似乎只留下能容納給魔杖盒飄過的空間而已。
羅蘭記得出門前,艾德溫只說了來買里奇的魔杖,那麼自己的呢?
只看見艾德溫朝老闆說了幾句話,塞滿盒子的手從保留訂單那一堆裡取下中間的細長盒子。
羅蘭對於魔杖早就訂做好這點不甚訝異,看著艾德溫將盒子遞給了自己,上頭好看字跡寫的正是自己名字,艾德溫那雙銳利的眼神則是越過了羅蘭,停在一旁的里奇身上。
「里奇,去艾德溫那邊。」鬆開兩人握著的手指向老闆和疊高的魔杖盒,羅蘭要看里奇過去那邊試用魔杖。
里奇閃過一絲迷惑的眼眸盯著羅蘭看了一會,接著聽話地走向艾德溫。
談話聲、爆炸聲、尖叫聲,各式各樣的聲音掩蓋了艾德溫與老闆的對談,里奇好奇地盯著面前陳舊的魔杖盒子,直到陌生的老闆彎下腰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先生,伸出你的慣用手。」
「他指的是你的右手,里奇。」似乎不願多耗費任何寶貴的時間,艾德溫在里奇朝羅蘭投出疑惑的目光前乾脆地解釋了,獲得解答的里奇乖乖地伸出右手,看著卷尺在自己的手掌、手臂、虎口等地方纏繞測量。
--就像是跳蚤。里奇不著邊際地想著。
「好,那麼--先讓我們來看看……英國橡木!英國橡木和獨角獸的毛……十二英吋,我想可以先從這個開始。」
老闆赫茲先生笑咪咪地從一旁的盒中抽出魔杖遞給里奇。
--那種感覺就像是穿了不合腳的脫鞋走路。
魔杖尖端噴出了小小的火焰,和不遠處一個成功變出燦爛火花的孩子不同,里奇的火焰僅僅出現了一瞬間,甚至差點燒到了自己的衣袖。
在一旁看著里奇被捲尺丈量的羅蘭,順手打開了自己的盒子,看慣各種木材的羅蘭一眼辨認出了這是榛木製的魔杖,印象中是太過堅硬而脆弱的木材,但自己手上的細木頭卻很柔韌。
握在手上的觸感很貼合,就像它就該待在那裡一樣。
羅蘭漫不經心的握起,指向同樣拿起魔杖在測試的里奇,手裡沒有任何動作。
……不曉得可不可以拿起來玩一下?反正這麼多人。
羅蘭將視線從里奇挪到了一旁似乎是剛拿到魔杖,一臉興高采烈的小女孩身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沒關係,曼森先生,第一次嘗試總是這樣!」赫茲先生一點也不氣餒,迅速抽走了里奇手中的魔杖。
--然後他們開始了漫長的挑選。
杉木、山楂、刺槐、月桂、黑胡桃、鳳凰尾羽、龍的心弦、獨角獸的毛--
「挑剔的客人,不過不要緊,越是挑剔最後所搭配的夥伴就越是優秀--試試這個,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落葉松與獨角獸的毛,十一英吋,難以彎曲。」
停下打量其他孩子的目光,羅蘭轉回頭看著里奇,愈疊愈高的盒子幾乎快擋住了他的身影。
還沒好嗎?
對於意外漫長的挑選過程有些不耐,但明白這是必經之路的羅蘭也只能耐心等待。
沒有絢爛的火化或是芬芳的花束,在里奇異常流暢的動作揮舞下,杖尖亮起了柔和的檸檬色光芒。
略顯不耐的艾德溫舒展了雙眉,他不去看正呆呆盯著魔杖瞧的里奇,而是直接轉身走向了櫃檯,並呼喚了笑得合不攏嘴的赫茲先生。
里奇捏著即將屬於自己的落葉松魔杖,慢慢地走向羅蘭。
「……我的?」
「是啊。」趁著兩人等待艾德溫結帳的時後,羅蘭把自己的榛木魔杖靠向了里奇的魔杖頂端輕輕碰觸,有股暖流似乎隨著手臂流進了胸口。
「這是我的,那是你的。」在里奇望著自己的視線裡輕輕拉開了嘴角,羅蘭向平時一樣溫和微笑著。「喜歡嗎?我們的魔杖。」
「——對了,里奇想吃冰淇淋嗎?」眼神往外面一看,炎熱的天氣讓行人似乎都選擇一手一球冰淇淋舔舐著。
「冰淇淋……」順著羅蘭的視線,一個麥色頭髮的男孩正一面笑著一面舔舐手裡的冰淇淋,他的身邊似乎還站著一個高大的同伴,但里奇只是靜靜盯著那個露出笑容的少年。
和羅蘭不一樣、和伊凡不一樣,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嗯。」里奇放下魔杖,伸手輕扯了扯羅蘭的衣袖。
他沒吃過那種東西。
--如果羅蘭吃了,也會像那樣子笑嗎?
「等一下一起去買?」收起自己的魔杖,綠眼已不再注視窗外的人群,羅蘭伸手摸向里奇那頭柔軟的髮絲悄聲說道。「艾德溫說他還要去一趟古靈閣,我們可以趁機會去一趟伏德秋。」
在艾德溫的眼底下偷偷帶著里奇去做點有趣的事,就像場小冒險一樣。這讓難得出來的羅蘭露出有些像是同齡孩子的笑容。
「我們可以一起吃,野莓口味或許不錯。」不過他也喜歡灑滿巧克力米的香草口味。
「嗯。」對口味並不挑剔的里奇只是點了點頭,跟著露出小小的笑容。他不太清楚羅蘭口中的伏德秋是什麼,但這並不重要,只要跟著羅蘭行動就肯定沒有問題。
當他們結帳完畢,再次朝門口望去時,那個吃冰淇淋的少年早已消失無蹤。
他歪了下頭,被羅蘭緊牽著離開了奧立凡德魔杖店。
並肩往陽光下前進,纖細的兩道身影握緊著彼此的手,隨著艾德溫穿過人潮,一行人再一次融入了嘈雜人群之中。
一如他們來到斜角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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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無法抓到羅蘭個性的我(失職中之ry)
總之,只為了吃冰淇淋跟買魔杖的兩人
里奇個性也抓得亂七八糟的我T.T
純被動好痛苦OTZ
這次交流TAG應該是尾隨老鷹的母雞帶小雞才對(?
里奇依然萌萌T_T
里奇萌萌!"就像是跳蚤"WWW好可愛~羅蘭給人一種媽媽在哄小孩的感覺(欸?!
不…羅蘭…只是這回心情好…才像是媽媽母雞
……平時比較像拐賣小孩的…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