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畢后,看著掛在墻上的時鐘,想想看先休息一下再出門好了。
手下意識的掏出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吊墜是一顆淚滴形的火焰結晶,而裡面有著黑色的羽毛,這火焰結晶是在很久以前莫名出現在自己手心中,而羽毛從哪裡來還真的不知道...
不過不知為何總有種舒服的感覺,就這樣一直戴在身上了。
不時還會拿出來看一下,就這樣出神的看著手中的吊墜了。
只是想來碰運氣會不會遇到人,踏進門卻看見平時談笑風生的店長板著張臉,忘神盯著手中物品,意外見到人的另外一面,覺得有趣地笑笑。
就在沉浸自己的思路中,門鈴隨著開門聲而清脆的發出聲響,將自己拉回現實中。
稍稍緊握了手中的吊墜,抬起頭,「原來是你啊...」眨眼望著露出笑顏的葬。
「看得那麼出神,是什麼東西了?」稍微彎腰,低下身軀,額前長髮落下幾縷。對那樣東西的興趣倒是不大,自己只是故意想看看店長會不會露出秘密被發現時的困擾表情。
「嗯?嘛...」看著手中的吊墜,「只是普通的項鏈...」戴回脖子上,然後將那吊墜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內。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呢?嗯?」淺笑看著人。
挺起腰桿,那一閃而過的項鍊模樣不是很清楚。「只是想找個能讓自己心情放鬆的地方。」微皺眉頭嘆氣,今天的工作不順利影響了整天心情。
「心情不好?」從櫃檯處站起來,走到空吧檯拿了兩個酒杯以及威士忌出來,然後將酒杯放在接待桌上,自己坐在沙發,「這裡坐吧。」打開了威士忌替兩個酒杯填了半分滿。
跟著人的腳步到接待桌,眼前的威士忌來得真是時候。「今天因為客戶的任性而有些麻煩,但我們總不能怪罪對方吶。」隻手撐著臉頰,想起早上的事情眉頭更加緊皺。
「要說出來嗎?我隨時能當個很不錯的聆聽者哦。」將酒杯交到對方手中,「畢竟憋在心裡,要放鬆也很難吧?」
「但我能說甚麼呢?顧客最大,就算是臨時改訂單也得配合啊。」手中握著酒杯,狠狠飲上一口後再搖晃酒杯,看著深褐色液體流淌。
「那真的辛苦你了,有些人類就是這樣,認為顧客是最重要。」瞇起雙眼,有時候人類這種生物只能說是最自私的物種呢。
替對方的酒杯再倒入威士忌,「在這裡就不要想那些事了,想些開心的事吧。」伸手輕撫對方的臉頰。
「人類?」對這種用詞感到陌生,不自覺將困惑脫口說出,卻也沒有多想。「最近卻沒甚麼開心的事呢,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家,根本沒機會上街逛逛。」
「這樣不就很無聊嗎?偶爾也約會約會嘛~」微笑,撐頰靠近人看,「找不到人約可以找我哦,保證讓你開心。」開玩笑的說道。
輕聲鈴笑,用手指梳順長髮。「那可以打聽店長想擬定甚麼約會計畫了?」再飲口酒水,好奇人會給自己甚麼答案。
「這個嘛,我只是臨時想起,所以玩起沒有什麼擬定大計劃哦。」邊喝邊說。
「呵,我倒覺得,在這裡喝酒就夠了。」一口飲盡杯中餘下的威士忌,溫順厚實的酒水席捲而來的是陣陣灼熱。想起自己上次約會似乎隔了半年,看來真的是虛度人生吶。
「酒隨時都可以喝,但不要把身體弄壞了哦。」將手中空了的酒杯放下,「再說,這裡也隨時歡迎你,你就盡情的放鬆吧。」
將有些發暈的腦袋擱在桌上,也許是身體疲累,所以醉得比平時快得多。「外表看起來沒事,但體內五臟六腑早就壞光了,再多喝點也沒差呵。」將手伸向威士忌,晃動的手打算倒酒。
「誒...別再喝了,都開始醉了...」雖然這麼說,卻沒有伸手阻止對方,伸手反而輕輕梳理著對方柔軟的髮絲。
似乎沒有聽見人說甚麼,倒了八分滿的酒杯又消逝一半。逐漸升高的體溫讓臉頰染上緋紅,眼前霧茫一片,積累的壓力或許會隨淚水湧出。
看著人的臉,掌心貼著對方臉頰,拇指輕輕按壓著對方眼睛下方,「怎麼看起來好像就快哭了?」聲音輕柔的問著。
隨著人的動作,將視線從酒杯移至對方臉龐。「哼?我可沒哭。」想要反駁自己軟弱一面,板起嚴肅表情說道,淚水卻違反言語地珠珠滴落。
「真是...裝什麼堅強?」瞇眼微笑,湊近,伸舌舔去對方落下的淚滴,「該慶幸今天沒營業,就沒人看見你這樣的一面呢。」
「是你說可以放鬆自己的喔?」任人舔去自己的淚水,或許偶爾大哭一場真的能夠釋壓吧,現在好似連身體都輕鬆起來了。
「可以哦,只是沒想到你會就這樣流下眼淚了。」替人擦去眼淚,「哭出來會輕鬆多了,對嗎?」
「至少、還沒醉到是大吵大鬧的哭法。」輕輕闔上眼皮,將淚珠落乾後才又睜開鮮紅雙眼,哭泣過後的紅腫讓原本的瞳色更加鮮豔。「現在,是輕鬆很多了。」
「輕鬆多就好,眼睛都變紅了。」盯著對方的眼睛,那深邃的紅色眼瞳就這樣吸引著自己,輕輕搖頭讓自己回神。
「覺得壓力就不要一直一個人扛著,不然自己怎麼倒下都不知道呢。」微笑,手指撥開對方垂在臉頰邊的髮絲勾至耳後,「好看的眼睛就這樣腫了很可惜吶...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呢...」
「家裡只剩我一個,自己不扛也沒人幫囉。」當成說笑般道出,望著人的眼眸刻意眨眨長睫,自己這雙眼他似乎很喜歡?「倒是很多人說這樣紅得很明亮好看,你還是第一個跟我說紅腫可惜呢。」
「紅腫的,不會可惜嗎?雖然也挺好看。」淺笑,手收了回來,「還要喝?」偏頭看著桌上已經半瓶消失的威士忌。
「不了,再喝下去明天就不能上班呢。」攤了攤手,發昏的腦袋雖然清醒些,但仍舊頭重腳輕。
「那就別喝了。」將威士忌推去一旁,然後讓人好好的靠著沙發,「你等一下,我去弄杯醒酒茶給你。」站起來然後進去廚房替人弄了杯茶,好吧這樣完全不像自己的作風,一個惡魔什麼時候開始會關心人了?被知道還不會笑掉大牙嗎!?
聽話地窩在沙發一角,思索著等會兒該怎麼回家,還有明天的工作內容,卻是越想頭越脹,最後索性放空。
「來,拿著。」從廚房走出來,回到對方身邊,將醒酒茶遞給對方,「我想你今晚還是在我這裡過夜吧,明天一早再回去好了。」
雙手捧著溫熱茶杯,明明同樣是熱,給人的感覺卻和烈酒的灼熱不同,屬於貓舌頭的自己僅淺淺啜飲一口茶。「過夜?不知道店長大人是指這裡、宿舍,還是你家?」
「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回宿舍吧,我家還是有點距離的說,不過先說只有雙人床,要委屈你跟我同床了哦。」微笑聳肩,揉了揉對方的頭,「感覺好多了嗎?」
「嗯,好多了。」再淺淺喝口熱茶後,將杯子擱下。「同床我不介意,但你有衣服可以借我沖個澡?我可不想帶著酒氣味睡覺呢。」
「不要嫌棄我衣服大件就好。」燦笑,「好了,還能站吧?」
「不會嫌的。」揚起笑容,稍微攀著沙發扶手站起身。「我可打算要好好參觀呢。」
「有什麼好參觀的啦…」無奈笑,攔著對方的腰讓人能夠靠著自己,便往大門走去。
「等我一下…」把店內的燈全關了,再鎖上門,才繼續扶著人往店的對面另一棟樓房走去。
不習慣倚靠別人的感覺,參雜尷尬和害羞的表情難以言語,但還是讓人帶著自己走。「看有沒有藏什麼寶物之類的?」低聲笑語。
「嘛如果你能找到的話,就讓你拿走啊。」笑,打開了宿舍門走了進去,「看來其他人都睡了呢…」把鑰匙掛在牆上,才帶著人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張雙人床,衣櫃書櫃和書桌,簡單的擺設,也算整齊,只有書桌上亂堆了些書本而已。
「你這麼說,我反倒沒興趣了。」自動降低音量,看著和普通旅館差不多的房間,本來的好奇心都滅一半了。「需要換鞋嗎?」微偏頭,看著人問。
「嗯?不需要啦,這裡平時都會請人來打掃的。」從衣櫃拿了套睡衣和浴巾給對方,「浴室在這裡哦。」指了指另一道門,每間房都配備私人衛浴,只是自己的比較大了點。
「嗯、」將人給的睡衣和浴巾抱好,站在對方說的浴室門口,興起惡作劇的念頭道:「一起洗嗎?」揚著笑容,刻意撩起髮絲勾引,內心只不住偷笑。
「呵呵,你確定要一起洗?」挑眉說,「不怕我讓你沒辦法站著離開浴室?而且你明天不是要上班?」
笑著看門被關上,自己則把上衣脫了直接丟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就這樣躺在床上拿了一旁書桌上的書邊看邊等人出來。
只是簡單沖涼身體帶走酒氣,畢竟自己出門前已經洗過一次了,撩起濕濡長髮盤起,穿上人給的大件睡衣,穿在自己身上真是鬆垮得不像樣。
邊用浴巾擦拭墨髮,邊踏出浴室。「我的衣服,先借放浴室囉?」
「沒問題。」把書放下,「把頭髮吹一吹吧。」指了指書桌上的吹風機。
「如果你不介意會吵你一段時間?」為難地看著桌上的吹風機,自己的一頭長髮需要多久才能乾,自己是最清楚的。將視線停留幾秒在那本書上,這才發現這裡書籍不少呢。
「不介意…」見對方將視線停留在書本上,淺笑,「這些只是用來打發時間。」
「真博學,我只挑自己喜歡的才看呢。」將吹風機打開,馬達運轉聲在耳邊響徹。
「哈…是因為自己的時間實在太長了…」說話聲音並不大聲,但是表情卻閃過一種對時間麻木了的感覺,很快的已經恢復原本的笑臉。
「嗯哼、你還真擁有這麼奢侈的東西啊。」關掉吹風機,習慣性地將長髮扭在左側,然後側躺上床。
「如果你是我,我想你也會覺得時間是很漫長的。」聳肩,關上了燈也跟著躺下來。
「人就是各不相同才有相識的意義啊。」和對方保持點距離,將頭枕在手上。
「呵…早點睡吧,晚安了。」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翻了個身背對著對方,之後就閉上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