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過去主線/共食】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家裡那片混亂的。
父親的朋友他是第一次見面。看見兩個孩子出現在家門前,粗曠的男人什麼都沒問,逕自衝了出去。
latest #49
他和千尋在無人的客廳等了很久,溫暖的燈光和他們的心情完全對比。
荻原雅人淡淡地望著前方,連自己在思考什麼都不知道。
又或許,他那段時間想了很多很多……他想遺忘,卻一輩子無法遺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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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朋友在午夜時分回來了。
男人要自己回去。回去……那個,屬於他們的『家』。
「清晨之前解決,回到這裡來。」
男人只給了自己這句話,轉身進廚房,室內飄散咖啡的香味。
而自己看了眼千尋,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荻原雅人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辦到的。荻原家外頭沒有幾個小時前見到的混亂,乾淨的彷彿之前發生的都是錯覺。
他推開家門,門沒鎖,但大片的血紅一下將他拉回現實。
不是作夢。
主臥房裡的雙人床上,靜靜躺著與他朝夕相處的兩位親人。站在旁邊看著看著,他發現自己竟麻木的流不出淚水。明明胸口沉積的情感讓他痛苦不已。
千早的表情已經不是之前看的只有驚嚇和恐懼,猙獰的雙目被闔上,是他所熟悉的溫柔表情。這名人類女性總是在他和千尋放學回來時用溫柔的笑容望著他們,端出晚餐並那樣說著。
「……我回來了,千早阿姨。」
然而此時,失去生命的軀體已經不會再對他說『歡迎回來』。
走到另一邊,那裏躺著的男人與女性的手緊緊交扣,一如他每每見到的,和自己所愛的妻子相偎並笑得比誰都溫柔。
想到那個畫面他的心便溫暖了起來。儘管爸爸那明明已然斷去的手是誰接上去的、又是怎麼和千早阿姨的手握在一塊兒的,少年並不知道。
若非全然冰冷了的身體和沒有起伏的胸口、若不是他已找不著男人的脈搏心跳,荻原雅人或許會以為這個男人只是睡著,等會就會再睜開眼睛摸摸他的頭,叫喚他的名。
「父親……」
這個男人陪伴自己的人生最久。在走過來的十五個年頭,他記憶中最多的就是牽著爸爸的手,一起走在黃昏向晚的街頭。
生母死後這個男人沒有責怪過他,僅留給自己滿滿的愧疚;或許直到現在荻原雅人才真正回想起來,父親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在自己背部紋上紅色單邊的翅膀。
和所愛女人生下的兒子,沒有繼承母親的羽赫,卻希望他也有一對羽翼。
『等你成年以後爸爸再給你紋另一邊。』那時候父親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呢?逆著陽光,他沒看清楚也不記得了。『雅人,希望你也能展翅飛翔,飛到更遠更高更自由的地方。』
那個男人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但現在,誰來給他紋上另一邊的翅膀呢?
「……父親。」
他聽見自己的哽咽的聲音,叫喚著他摯愛的親人。
紅藍的赫子伸展開來,尾赫繞著自己身周,血色赫眼看著床上兩具屍體,混濁而冷。
「千尋沒事喔。」
尾赫切開女人剩下的軀體,他拿起斷肢。
「千早阿姨,父親,不用擔心我們。」
人類吃在嘴裡的味道?那瞬間他嘗不出來。
「雖然千尋現在看起來很不妙,但我會陪著她的,我會負責保護她的。」
女性的屍首剩下白骨,他按著嘴,強迫自己把口中的東西吞下去。
「所以不用擔心……請,看著我們吧。」
他的赫子轉向男人,切開軀體,翻找屬於他們喰種重要的那一部分。
「在我們身邊、和我一起。」
他吞下男人的赫包,這是他第二次共食。
「都會沒事的。」
他說,他微笑,從衣櫥裡拿來被單給兩人蓋上。
「晚安。父親,千早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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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原雅人離開了,他的家。
火焰吞噬了房舍,也吞噬了他遺留在裡面的所有回憶。
他站在遠處的屋頂看著,湖綠色中搖曳著紅色的光芒。
「父親,你忘了嗎?」
「說好的,另一邊的翅膀。」
「我已經飛不起來了,對吧。」
一如您所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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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黑黑的,雅人大概也黑黑的所以都不成功<? 開學了覺得虐,雅人的故事快寫不完了之感O<<總之火斗部份的劇情到這邊結束了,接下來換候鳥時期應該會比較短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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