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向星星許願,也有不會實現的願望。」他語帶笑意說著,儘管是笑著說的,但依然能從字裡行間,嗅到一絲絲悲傷。
「不可能,只要跟星星許願,一定會實現。」
不知為何竟然生起氣來,我像是想說服牛頓改變運動定律般,自以為是的將手指向夜空,望向對方依舊笑著的臉:「如果不許的話,怎麼會知道不會實現!」
「就是許過了,才知道不會實現。」他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在潑墨似的夜色下,像隨時都能被入秋的冷風給稀釋殆盡。
儘管是在天空下,顯得如此微小的聲響,他卻總淡然的直視著那高掛在天的月亮,並讓影子代替謙卑,永遠將其拋在身後。
「而且也沒有必要,去將願望寄託在星星身上。」他隻手摸上了我的頭,我則一如既往的,仰視著他那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以及那張溫柔卻總夾帶著悲傷的笑容。
「你不需要願望嗎?」我疑惑的問著,而他張口要回答時,那嘴邊勾起的弧度,讓我不禁聯想著......
那微笑的弧度,也許與某顆靜靜墜落的碎星、所落下的軌跡正巧吻合。
彷彿在露出微笑的瞬間,他的耀眼劃過了我的夜空。
最美卻最殘忍的是,當光彩黯淡下的餘暉、在黑夜的雲層中漸漸被抹去的景象。
在晨光滲進夜前,他似乎這麼回答過。
那段回憶已經十分模糊了,就算至今腦海仍深深烙印著,他眼裡那片盈了整片天空的淚光,但卻始終無法想起最後的最後那幾個字。
不敢去猜,也不願去猜。
注視著他闔上眼、關上門後的身影,駛動的車聲在嘈雜的黑衣人群中,顯得格外安詳。
凝視著深邃而無邊無際的夜,又想起了你的聲音和回答。
與沉落的夕陽無關,與平靜的海平面無關,也與你的笑容無關。
「——星星。」你這麼回答著,而我大概是永遠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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