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例在桌間巡遊著，偶爾和恩客們敬個酒，表演簡單的小曲，接著就是看哪位客官出價高，便可與自己前往廂房，偷偷地嘆了口氣，再度離開了某個陌生的懷抱。

正想以身體不適為由告退時，被人一把攬進了懷抱，那力道令自己忍不住的呼痛出聲。

「哈哈哈，對不住啊，俺這人就粗手粗腳的。」似乎是看我被疼的都眼眶含淚了，豪爽的道了歉，還替我被抓痛的手臂揉了揉。

「不，您別這麼說，敢問這位爺希望簫韶如何稱呼您呢？」替客官空了的酒杯斟滿酒，遞至客官的手中。

「噯，這位大爺可是我們的將軍啊。」桌邊另一位留著絡腮鬍的客官笑著拍了拍我的大腿，還搶過我遞上的酒一飲而盡，笑笑地又為人斟了杯，「那簫韶稱呼您將軍可好？」

「行，就你這可愛的娃兒，叫俺大爺爺都行。」親了親我的臉頰，摟著我又是跟整桌的將士們飲酒划拳，偶爾會捏捏我的手或拍拍我打大腿，看一群武將笑鬧打玩也著實有趣，所幸就待了下來。

「將軍，簫韶給您唱曲兒唄。」在被自己稱為將軍的男人身上蹭了幾下後站起身，在一桌子人的叫好下，輕輕吟起...

＂天地間，何處是戰場，何處是家園。
天地間，曾有變遷，人間恩怨恨難斷。
風起時，劍花滿天，誰撥琴弦，猶在耳邊。
扇舞飛旋，劍問魚腸，征途烽煙無限。
百世輪回，唱的是那詩篇，一部汗青千古流傳。
月照月落，成就那一部歷史，盛衰榮辱刻在心間。＂

曲很短，但相信在場的武將們都懂得其中的意義，喧嘩聲一下靜止了，所有的將士們注目著，注目著的不是我，是彼此，是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軍袍。

很快的館內又恢復的原本的嘈雜，唯有將軍始終看著我。

那夜，將軍和我一起進了廂房，不過我們什麼都沒做，他說著他們征戰沙場的故事，而我則為他一次又一次的唱起那首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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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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