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進門便感覺到寒風，雖然上身只穿露肩的帽T，卻沒寒冷的感覺，反而說：「這溫度正適合我呢，麻煩了。」然後一屁股坐上對方準備的墊子。

「咦…咦…？鉉大人…不覺得這樣的溫度冷嗎…？」泠泫有些訝異，這是第一次遇到不覺得冷的人，反而有些訝異到忘了下一步要做什麼。

「嗯？不會，我是熱體，冷一點比較舒服。」一手撐著頰笑望對方解釋，「有茶點嗎？」雖然沒有很想吃東西，不過就當作零嘴吧，也不會乾在這。

「原…原來是這樣啊……」難得遇到不怕冷的客人，這裡真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呢…「慕斯蛋糕好嗎…？」從櫃子裡拿出草莓慕斯蛋糕，放到人眼前的桌上。「您…想喝些什麼嗎…？」

「嗯，我可以叫你小泠嗎？」單純覺得加上『小』會比較親切，看了看桌上的蛋糕，「我不客氣了。」拿起小湯匙挖了一口來吃，「還不錯，普通冰水或茶就可以。」笑笑感謝。

「可…以的……」語氣會停頓下來，是沒想到對方要的是冰水…幫對方直接倒了水，依舊用托盤送上，畢竟直接碰觸的話，可能就成了冰塊了。

看水裡沒放冰，晃然：「都忘了，普通水在這裡都變冰涼了。」看人還站著：「小泠坐下來陪我聊天吧。」喝了一口水。
「那小泠是有什麼原因，讓接待室要這麼寒冷？」

「好的…」聽人的話，便坐在對方正對面的位置。「因為…泠泫是雪女的孩子…不能長時間待在暖和或高溫的地方……」所以專屬的接待室才會是設置這樣的溫度。

「雪女？」稍為好奇，因為不曾遇過，「除了不適應暖和……還有什麼特別？」大概跟人類有什麼差別呢？
有一口沒一口的隨意挖著蛋糕吃。

「直接碰水…會結冰……」雖然應該說，含有水分的都能結成凍。「含水份的也是……」說完後，就像想演示一次般，另外倒了杯水，直接用手拿起茶杯，杯內的水瞬間凝結。

「嘩！」驚嘆了一聲，「這麼說碰到人，血液也得結冰了？」有一瞬覺得還好沒碰到對方，不過，真的不能碰嗎？

「一下下…應該是沒關係……但太久、就…」想起有些同胞，會把心愛的人結成冰後，帶回自己的居住處當裝飾品。

「只能一下下？」雖然第一次見面說太……奇怪的問題不好，可是……「這要怎麼……行房？」用了比較文雅的字，呀！或許只能跟同類……真可惜。

「行房…嗎？」沒想到被問了完全沒想過的事，泠泫的母親生下自己後就立即死亡，所以沒有任何可以問相關問題的人。「泠泫不知道呢…」

「那……不會有性慾？」還是體溫本身就不可能高起來，也就不有慾火焚身的感覺了，話題怎麼走到這方向了……
「咳、沒有同族的人嗎？」感覺會很孤單呢，沒有可以了解自己的人。

「好像…沒有呢……」泠泫活到現在，好像並沒有過類似情形。「泠泫只有…哥哥…其他同族沒有見過…」因為並不是純種的雪女，兄長害怕見到後反而危險，才沒有試著去找。

「小泠這麼誘人，真可惜呢。」舔掉唇瓣上慕絲的甜味，低笑。
「哥哥也在這裡當公關？」順著話題說，並沒有想到什麼。

「啊…？嗯…是的…哥哥也在這裡…」不太能夠明白對方那句話的意思，所以選擇性的只回了後面的問題。

「是誰呢？」第一次來還真誰都不認識，搞不好下次可以點小泠的哥哥，不知道性格又是怎麼的呢？真讓人期待。

「叫…冷凌、呢…」在大廳應該是可以看到公關名單的，講名字應該就可以了？

「下次會留意看。」呀，話題好像結束了，卻沒在意什麼，喝了口冰涼的水，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撐起頰笑望著對方。

「鉉大人…對泠泫的哥哥有興趣…？」雖然有點不太可能，還是假設性的問了對方。

「噗。」太久沒聽到稱呼自己鉉大人，忍不住笑了聲，「抱歉。」但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稱呼。
「興趣嘛……可能有一點，也可能沒有。」畢竟還不認識他呢，指尖撫著水杯邊緣。

「回答…真奇怪呢…」對泠泫來說，這樣的回答無法理解，為什麼有又能同時沒有，不能明白。

「奇怪？」輕笑，自己的感覺一向是這樣，也就如實回答而已，不過遇上的人大多都不理解，也就嘗試讓對方理解一下吧，「小泠有沒有一樣東西，你很喜歡，卻又很討厭？」

「很喜歡…又很討厭……哥哥？」泠泫很喜歡兄長、非常喜歡，但是兄長的過度保護總讓自己不太喜歡，這樣就什麼都學不會了。

「嗯，就像這種感覺，我對大部分人、事、物，都抱持這種感覺。」又愛又恨，嫌麻煩，不想搞清楚，所以一向都這樣回答，畢竟所有東西都有好有壞呢，輕笑。

「感覺這樣…很奇妙……因為泠泫還是喜歡哥哥比較多…」泠泫不太能明白這樣複雜的感覺，即使討厭、但還是更加喜歡。

「大概……可以分清楚喜歡，跟不喜歡的，或許比較好。」至少不會在討厭的時候，卻要說著喜歡的話。

「鉉大人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呢…」泠泫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這就叫、第六感？

「悲傷呀……我也很快樂呀。」隨即拉起習慣性的笑意，悲傷什麼的，只要遮掩得好，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樣啊……」對方用了『也』，不就是在說自己悲傷也快樂？但泠泫知道不應該拆穿這件事。「願鉉大人…能夠天天開心…」

「有小泠的祝福，會很開心的。」不知道隔著手套能不能摸頭？在桌低下從口袋拿出黑手套戴上，「小泠會喜歡糖果嗎？」

「嗯…泠泫會一直祝福的…」如果這樣鉉大人就能真的開心的話…「糖果…嗎？甜甜的…挺喜歡的呢…」糖果這類東西，是來店裡才知道的，覺得很新奇。

「謝謝小泠。」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隔著手套也感覺冰冷，但並沒有太大問題，也多摸了兩下，沿著髮落下，抽出了一根棒棒糖，手拿著停落在對方眼前，「這就當作謝禮？」

「謝…謝禮…？可是泠泫並沒有做什麼值得感謝的事……」雖然對於人忽然摸頭感到有些訝異，但注意力最後被『謝禮』二字吸引走。

「棒棒糖……不喜歡？」雖說謝禮，但也只是隨便找個借口送對方糖果而已，見對方不太想收下的樣子，手也跟著想收回……

「不…不是的……只是…泠泫沒有幫到您什麼…就收您的禮物的話…很失禮……」見對方的反應，頓時有些慌張，連自己都有點不知道在講什麼。

「小泠讓我很快樂呀，也陪我聊天了。」還有讓我摸頭、有蛋糕吃、也有冰水可以喝，好像可以掰出一堆爛理由……算了，「那小泠要收下嗎？」食指與母指搓轉著棒棒糖，等待對方的答覆。

「那、那…請稍等一下…」說完後，便轉身背對人，低著頭幾秒才又轉過身，眼眶好像比方才紅潤了些。「那…這個當做是糖果的回禮…」伸出手，那是一顆非常漂亮的水藍色寶石。

「嗯？」疑惑的等著人回身，沒想到拿出一顆寶石，「棒棒糖換寶石，是不是太便宜我了？」失笑望著，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讓人收下？棒棒糖可是隨手可得的東西呀。

「便宜…？不會的…」在泠泫眼中，糖果比這個貴重多了。

「寶石可是價值不菲喔。」收起手，並不同意這場不等價的交換，「我的棒棒糖……」又伸出了手，指縫間各夾著一顆棒棒糖，一共四顆，「不怎麼值錢呢。」

「鉉大人…不願意收下嗎……」見對方貌似不肯收下，泠泫覺得好像做錯了什麼，有些不知所措。

「嗯……這顆寶石是怎麼來的？」看人慌張的樣子，並不是在責怪對方，只是這樣感覺不太等價，在思考另一個比較好的辦法。

「這…其實不是什麼寶石…」對泠泫來說，這並不是寶石，或許該說，泠泫並不知道寶石是怎樣的東西。「只是…淚水……」只是以前聽兄長說過，很多人喜歡淚水，要自己小心。因此才會決定送這個…即使泠泫還是覺得送淚水有些怪異…「這樣的東西…果然還是很糟糕吧……」

「淚水？」想起有聽聞過的水淚石，流落的淚水會變成寶石，不過……流淚極為疼痛……這讓我更收不下了……該怎麼辦？
「眼睛會痛嗎？」揚手收起棒棒糖，溫柔撫上對方的頰。

「啊…」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觸碰自己的臉頰，訝異的有些呆愣住。「沒…沒事的…」有一部分雪女擁有落下眼淚就能成為冰淚石的能力，只要一滴就能變成一顆。「鉉大人…不喜歡嗎…？」聽聞兄長說很多人看到就會喜歡，所以是哥哥說謊嗎…

「沒事就好。」越漸冰冷的手感覺不妙而收回，「我很喜歡，也不怎麼喜歡。」就像剛才所說的一樣，「這樣吧，你答應我以為不准再落淚，我就答應你收下。」把手藏在身後，樣子正經的考慮著這個提議，等待對方首肯。

「鉉大人…感覺真嚴厲呢…」不管是喜歡與否的評論，還是提出的條件，都讓泠泫感到有些許嚴厲感。「泠泫…會努力的…」不能保證一定，因為無法預設自己是否往後不會因為發生什麼事情而落淚，只希望人能夠接受這個答案。

「總之，不可以隨便在人前掉淚。」貪財的人遠比不貪的多，要是都這麼幸運遇上不貪的人……那就好。
「還有這個，你收了，我才收下你的『淚水』。」從身後拿出一束棒棒糖湊成的花，大概十多顆，棍子以淡紫色絲帶綁了一個蝴蝶結，遞到對方眼前。

「嗯…泠泫會努力的…」這句話在泠泫耳中聽來十分熟悉，因為兄長也是這樣叮嚀自己，所以剛剛才會背對著對方落淚。「啊…」棒棒糖增加了，變成了美麗的糖花，下意識的發出了感嘆聲…雖然覺得不應該收這麼多，但方才已經知道人有些嚴厲…似乎不能討價還價。「嗯……那…好的…泠泫收下…」

「乖。」將糖花束讓對方接過，自己也拿過對方手上的水淚石，抬頭照在燈光底下看，水藍色透亮的淚石很美，這大概是永遠無價的收藏品了，笑說：「小泠的眼淚很美，我要收下了。」將淚石彈起、收回、打了個響指，如同幻化般瞬間消失在掌心。

「嗯…」才一接過糖花束，整束花的表面都漸漸染上了一片冰霧，讓花束變得些許朦朧。「鉉大人…好厲害…」目不轉睛的瞧著人將冰淚石瞬間變不見，感到十分神奇。

「謝謝讚賞。」泠泫真的不禁讓人想一直寵溺的摸頭，又是伸手摸了一下，「不過這些對非人類來說，應該都很輕易辦到？」呀呀，這樣我學魔術有什麼意義……感嘆想到。

「人類…也能辦到這種事…比起非人來說…不是應該更厲害嗎…？」雖然非人也能做到，但泠泫覺得沒有任何能力的人類也能做到這樣的事…才叫做厲害，人類真的是非常不甘示弱的種族呢。

「哈哈——」聽到對方的說法，失笑著，「這麼說也沒錯，真讓人又愛又恨。」看似很厲害，卻又不怎麼厲害，真讓人煩惱，雙手交疊在腦後，往後坐了點靠著牆壁。

「鉉大人…感覺是個心思很複雜的人呢…」泠泫直接把心中所想講了出來，這已經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矛盾的說法了呢？泠泫想像了一下，只覺得是件痛苦的事情…不能坦然的喜歡、不能坦然的討厭，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難過的事…

「這就錯了，我的想法很簡單喔。」只是徘徊在矛盾之中，只要不去想，就沒有複雜可言了，而且可以將討厭的事也喜歡上，更方便我處事呢，「複雜聽起來就很麻煩呢，不適合我。」

「原來…這樣算簡單…嗎……」如此矛盾的心態，如果這樣以人類而言算是簡單的話，那其他人類到底是多複雜的物種呢…泠泫連想都無法想像。

「嗯……多想反而導致不確定，但我對自己的答覆是確定的，所以我並沒有太複雜的想法，只是很單純的，同時喜歡，也不喜歡。」再說下去，自己也難解，「總之，複雜的東西太麻煩了，我不會想做。」這樣……應該懂了？

「這樣啊…謝謝鉉大人的解釋……」即使還是不太明白，並不瞭解為什麼這樣算是簡單，但可能對於人類而言這樣是簡單的吧？雖然不能明白其他種族的想法，但泠泫還是很感謝對方的說明，就好像更瞭解人類了一樣。

「讓我再解釋下去會死掉……」倒下躺，「解答果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還好我不是做詢問處的，不然腦死得更快……

「啊…不…不會讓鉉大人再解釋的…」見對方的反應，頓時荒張了起來，急忙的解釋與告知不會再這樣做。

看對方突然慌張起來，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一樣可愛，不過剛才的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不用在意。」側身躺著撐起頰笑望。

「啊…嗯……」雖然人已經說不用在意，但泠泫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將糖果花束小心翼翼的放在櫃子上，接著從櫃子禮拿出鮮少使用的茶壺，裝滿水後提著阻隔溫度的把手再次回到桌前。將對方的杯子先倒滿水後，接著故意將水倒在桌面上並用手指輕輕碰觸，形成耀眼的水花冰柱。

欣賞人柔細的動作，比賞花賞月還好呀。
似乎在做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便坐起來看，轉眼形成的冰柱：「很漂亮呢，可是帶不走……」，伸手敲了敲，不知道跟平常吃的冰有什麼差呢？
用小湯匙從最頂開始敲碎，重嘴塞進一塊來嚼，「只好吃掉了，不介意的話。」輕笑，雖然這嗜好說怪不怪，說不怪又很奇怪，不過小泠應該不會介意的。

「不介意的…這個本來就是為了鉉大人才做的…」因為泠泫沒什麼可以給予的東西，為了博君一笑所以才出此下策，如果人能因此高興，泠泫也會覺得開心。

「嗯？你知道我的零嘴是冰塊？小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了解我了？」咬著冰塊自然的跟對方交談，也不忘小調戲了一下，不管是猜到的還是碰巧，都沒有很在意，嘴裡發出啃咬碎裂的聲音，對自己來說十分的美妙。

「咦…咦…？那、那個…唔…泠泫不知道……只…只是想讓鉉大人…開…開心而已……」被人這麼一講，雙頰浮上了那名為不好意思的紅暈，就連說出口的話也結巴了起來。

輕笑說：「很喜歡喔，這次沒有討厭。」相比起以往說的又喜歡又討厭，跟現在是不同的感覺，心情是比較寬鬆愉快些，一手輕撫人的髮摸了摸，另一手依然拾著冰塊在嘴裡嚼。

「真…真的嗎…？那…太好了…」第一次聽人只說了喜歡，泠泫從內心感到開心，至少這次沒有做錯。

「嗯，很喜歡。」笑著再次給人肯定，由於冷空氣讓對方製造出來的冰塊沒這麼容易融化，所以快啃完的冰柱還沒有變成水，「小泠會累嗎？感覺陪我聊很久了呢。」

「泠泫…只要在這種溫度下…就…不容易累……」雪女的體力來源，源自於寒冷的溫度…一直處在冰冷的狀況下，就算一個月不休息也不會感到疲累。

「真的嗎？」看對方也真的沒有累感，「那我多賴著一些時間不走了。」笑望，反正苦惱的不是我。

「待…待太久…身體…沒事嗎…？」畢竟這房間可是零度以下，就像冷凍庫一樣的空間，泠泫為此感到擔憂。

「沒問題。」身體長期處於寒冷的狀態對我來說是最舒服的，「我的心常年像火燒，稍微降溫一下也不錯，不用擔心。」

「心…像火燒…？」泠泫聽到後，驚了下，那是怎樣的身體才會像火燒一樣？不敢想像。

「那是比喻啦。」看人像是以為心臟真的被火燒的感覺，覺得反應有趣而輕笑一聲，「就是身體比較容易發熱，也沒有什麼特別。」

「呼……原來…是這樣啊…」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人類都有這種特殊體質，看來是想太多。

「嗯……有像你這樣體質的，也會有相反？沒見過嗎？」不過自己倒是真的沒見過，像火炎般體質的人，應該同樣是碰不得的吧。

「原來…有嗎？泠泫沒有見過呢…」所以皮膚都是高溫狀態？那叫什麼，火女嗎？不太明白，泠泫決定下次去問問兄長。

「呀，世界上無奇不有。」這也是自己為什麼看到非人類也不怎麼驚訝的原因吧，反而很有興趣了解呢。

「想看看…又不想看見呢…」前者自然是因為新奇，後者的話…感覺見面了兩人都會死。

輕笑，「小泠學會喜歡又不喜歡了呢。」聽著對方的回應，就像自己剛才一樣呀。

「因、因為…感覺會受傷……」把方才所想豪不保留的說出，雖然泠泫覺得一定不只是受傷而已。

「冰火相碰……」拾起桌上剩下的冰塊，握在手心了一會、攤開，冰塊已因為自己的體溫融成了水，「火比較有優勢喔，我還不想失去可愛的小泠呢。」

「火…火比較…有優勢嗎……感、感覺…真可怕呢……」聽到的瞬間，泠泫完全打消了對這類物種的好奇心，只覺得希望不要遇到。

「我相信冷凌會保護小泠的。」既然小泠會喜歡哥哥的話，要不然，「我也可以保護小泠喔，朋友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伸手有點寵溺的摸了摸頭。

「唔…」因對方的話語及動作，讓泠泫安心了一些。「泠泫…雖然很高興哥哥跟鉉大人…想保護泠泫……但…但是…泠泫也不希望哥哥跟鉉大人受傷……」火女感覺就十分可怕，好像全身上下都是火一樣，大家會死掉…

「有小泠為我擔心，真開心。」心臟跟火燒不一樣的溫暖感包覆，「不過，鉉大人我呢，是個幸運的人，大難不死，小難都會躲掉，所以不用擔心。」要是受點傷什麼的，搞不好偶爾會要嘗嘗呢。

「幸運…嗎…？但泠泫…還是希望鉉大人能夠多加小心……」光靠運氣，真的能逃過劫難嗎？泠泫覺得與其靠運氣，還是自己多加小心應該比較有用才對。

「保護不了朋友，才是我的不幸。」自己怎樣反倒是沒所謂，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才是覺得自己最沒用的地方。

「鉉大人…很重……義氣、呢……」說話有些停頓，因為這是泠泫第一次使用這個詞。記得兄長曾與泠泫說過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很護著朋友…

「光是重義氣好像沒什麼用呀……」畢竟自己保護不了重要的人，那等同是沒有意義。抱頭搔了搔，輕嘆著。
「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真糟。」

「鉉大人一定可以的…鉉大人一定做得到的…」看這樣氣餒的鉉大人，泠泫也不自覺的想為他加油打氣了起來。「這樣的鉉大人…很帥喔……」

「謝謝小泠為我擔心了。」輕摸對方的頭，然後站了起來，雖然有點突然，也不是不想繼續聊，不過聊這麼久，也該走了，「打擾到小泠這麼久，真的很抱歉，有機會再來找小泠聊天吧。」不想讓心情影響到對方，還是選擇離開比較好。

「怎麼會……」急急忙忙的跟著站了起來，對於他的道歉一時間只能夠擠出這樣的回答。「那…那…泠泫送您到大廳吧…？」先往接待室門口走了過去並打開門，一股暖流就這樣竄進室內。

步出房間感受到的暖流彷彿無感，走到服務台，「小泠待太久不好……」稍為看到櫃檯的通知，難怪都沒人了，「請代為問候……」敲敲櫃桌，因為不知道名字只好：「剛站這裡接待的人，就這樣囉。」

「沒…沒關係的…」雖然口頭上如此說著，但明顯出來後步伐略顯緩慢了些。「好…好的…」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拜託自己代為問候，但還是下意識回應了。

「嗯，回去吧。」感覺對方有點柔弱而摸了摸頭，然後離開。

「嗯…鉉大人路上小心…」雖然並不太輕處這個詞用在這裡是不是不太恰當，但兄長大人說過這是一種短暫的告別方式，而且臨時也只想起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