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換我當國王欸!」揚起手中牌卡,喊道
拿來酒杯不急著喝,笑著擲出骰子點了號碼,「請8用筆在J臉上塗鴉喔。」說完翹著腿,悠哉地把嘴唇埋進酒沫中
「Ja!本大爺是J!」聽見了叫號,高舉著手上的牌站起來,立正,端正地行了個軍禮。
「8。」喝完菲利遞來的啤酒接過麥克筆,遲疑地在兄長臉上畫一個圈。
「喲威斯特又是你啊~」微微抬頭看著站在自己前面威斯特傻笑。
「--這樣而已?」叉起手,不甚滿意地沉吟,總覺得結束得太快。
「路德,你在人臉上塗鴉只塗一個圓圈……?」決定發難,指著基爾的臉問道
嚴肅沉思,視線掃向基爾,又回到路德身上,終於雙手一拍。
「把圓圈補成一組吊人台。或是喝掉這杯,我畫其他圖案。」故作威嚴說著,把自己喝到一半的酒杯舉到對方面前,「好,請卿選擇?」
「你畫。」將麥克筆塞回菲利手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呼出一口氣。罰酒對我來說還比較簡單,不過坐下後感到頭有點暈,是剛才威士忌喝太快嗎?
滿意地讓對方幫自己解決啤酒,盯著基爾,盤算要畫些什麼。
「等我一下喔。」語氣輕快,沒有打開麥克筆蓋而是從客廳消失,幾分鐘後才得意地拿著一盒彩繪筆回來
「太幸運了,果然忘記從袋子拿出來!」
「前陣子有廠商送來試用的喔~」不乏炫耀意味,咧嘴展示無意間跟著背袋一起來到德.國的畫具,單膝跪到基爾座位旁,像看實驗品似的興奮打量對方臉龐
乖乖坐好,抬起臉讓小菲利畫。「要畫帥氣一點哈哈哈!」
「菲利,這好洗掉嗎?」看著一臉期待把臉頰湊過去的兄長
「大概能喔?」抽出幾枝筆,把包裝連同剩下的順手遞給路德研究。「通常不會比麥克筆難洗的啊」
包裝上沒有說明清理方式,但看原料應該能用酒精擦掉,應該吧。
「嘛嘛菲利你在本大爺帥氣到不行的臉蛋上畫了甚麽?」吃吃笑著。
抬起基爾下巴,從路德畫下的筆跡開始,在普.魯.士意識帶著細小陳舊傷痕的臉頰上勾勒出一朵朵圖騰化的、綻得張狂的矢車菊。
「嗯咩……」聽到問句,偏頭想了想,打算先賣個關子,「畫好就知道了喔。」
已經坐回沙發上,看著圍在中心的幾個人起鬨,伸手拿了杯子,也分不清是啤酒還是威士忌便繼續喝起來。
「畫得很好。」菲利完成後在兄長示意下遞過鏡子,讓他看清臉上蜿蜒怒放的矢車菊,順便拉開幾乎貼在兄長身上作畫的菲利。
瞇起眼從鏡子中看著自己,瞧見了左頰上的圖案,忍不住驚呼:「真不愧是小菲利!畫得太好了,哈!本大爺看起來超帥氣!」嘿嘿哈哈大笑,再欣賞了好一會才放下鏡子。「好了!下、一、輪!」
再次到了抽牌時間,愛爾蘭人總算願意放下他額外想喝的啤酒杯也一起抽了一張,兩人同時翻牌、他只感覺又來了。
「......K。」
『往好的方面想籤運不錯嘛卡莫里』布利恩笑嘻嘻地把推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算了完全不想問對方到底喝了多少,那雙碧綠眼睛除了一絲玩味也只剩下狡詐。
四分醉的布利恩。聖大衛最好別讓他們兩繼續抽到牌了。
骰出問題,隨意點了兩個號碼,念出題目:
「安全之吻....?」
那雙稍有醉意的眼睛瞬間醒了八分。
看看手中的牌,仰頭乾完啤酒,望向同樣驚愕的奧蘇利文先生。幾秒後瞇起眼睛。
「敢不敢?」
『哼嗯?』因那一句敢不敢,布利恩倏然從驚愕中回到狀態上,嘴邊挑起蓋爾人既往的笑。『唷....德國小子,這麼不經威士忌,醉啦?』愛爾蘭人笑道:『沒人告訴過你別挑釁蓋爾人?』
布利恩起身,臉上淨是挑釁的笑:『你敢咱們還有啥不敢?』
.....連方言口音都出來了。啜著紅茶已經不想去多加理會這是甚麼狀況,只見愛爾蘭人直接灌掉屬於他的處罰啤酒,朝他伸出手。
『哪卡莫里,保鮮膜』
「--路德。」突然想到一件事,皺眉拉著對方衣擺,「這是你的初吻嗎?」
一臉興奮地看著威斯特和好酒友:「本大爺先去準備保鮮膜!」正要起身的時候,卻聽見了小菲利的問話,頓了頓,偏頭看著小菲利,再看看威斯特。
「你得等等,看上去沉不住氣的人不是德意志。」打了呵欠,對面傳來的問題似乎引起其他人的訝異「基爾伯特先生去找了。」
聞言反而是布利恩皺起眉,沉默了一下『...........我說,你都不有點反應麼?』
「什麼?」
『算了沒什麼』
菲利好像拉住我問了一個問題,但其他人大聲起鬨所以沒聽清楚,等等再問他到底說了什麼。「格里菲斯先生,怎麼算輸贏?」
「.....題目沒寫」翻了翻上下沒翻到關於論定輸贏的定義
『你還真的是很不CARE我啊.....。』愛爾蘭斜眼笑了一下,挑眉說道:『誰憋的最久怎麼樣?』
縮回手,對方好像沒注意到哪裡有問題,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純粹覺得不太自在。
若有所思地看了小菲利一眼,暗暗地嘆了口氣。吁了口氣,決定把心裡的思緒拋諸腦後,跑進廚房裡撕了一塊保鮮膜,趕快回來把保鮮膜遞過去。「準備好了嗎?」
接過保鮮膜大步跨過去把保鮮膜拍到對方臉上貼緊扳過對方肩膀親下去。
『Sure.....噗!』
聽到那聲很痛的噗哧一聲他才把注意力把從杯中紅茶轉移到上面的混亂,愛爾蘭滿臉扭曲的衝過去.....用臉撞擊路德維希。
「........嘶」....看起來好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看在上面難分難捨的兩人覺得以後這種事可以再待考慮一下。
比起安全之吻,他覺得這比較像是安全互毆。雖然隔了塊保鮮膜根本沒有安全保護的作用。
.....一開始好像也不是保護肉體安全的用途就是了
慢了幾拍才將視線轉到正在進行遊戲的兩人。這......這也是遊戲內容嗎?路德維希和布利恩看起來簡直像是兩頭大打出手的西班牙鬥牛......
被眼前的狀況嚇到有點酒醒,瞪大了紅眸吞了吞口水。雖然早就預計得到兩個身高超過180的大男人接吻的畫面會十分勁爆,只是沒想到⋯⋯。
突然想起要拿出手機把眼前的狀況拍下來。『明天來放到部落格上吧!』興奮地想著。
「……」對正在進行遊戲的眾人沒有理會,又倒了杯啤酒正喝著,聽到聲響才忍不住瞥過去,臉上表情頓時變得微妙--真正看到之後其實有那麼點想笑又同情對方
兩人都不甘示弱掐緊彼此肩膀,直到喘不過氣才放開。奧蘇利文先生一臉扭曲厭惡,但我想我的表情也沒好到哪里去。
「輸贏?」我頭也沒回的問格里菲斯先生。
「都....非常努力」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措辭了,愛爾蘭人露出非常不甘心的表情,不過他在這種情況下最好很合理的當作沒看到。
『非常努力!你竟然說老子非常努力!你給我過來---!』理智線大概在剛剛就被巴斷了的愛爾蘭人突然衝著自己大吼大叫,那四分醉顯然暴漲成九分--其實就算九分他也沒見過如此不受控制的布利恩。
「!」機立斷的放下手中的紅茶杯,起身,兩三步往後面退遠兩步...:「.....Calm down,and look at your surroundings.」
『My surroundings?NO.』
『I just see you.』
光是這句話幾乎就被判了死刑。眼神撇向旁邊的基爾伯特先生,如果是好酒友的話應該多少能夠制住布利恩.......
接收到莫爾肯特的眼神,再看看布利恩開始有點狂亂的眼神。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吧。插手壞了人家的好事說不定會被豬踢。
朝莫爾肯特擺出愛莫能助的表情,慢慢地移開眼神。兄弟,願上主祝福您。阿們。
「........」感覺到被基爾伯特先生迴避了,心想也...是,剛剛愛爾蘭到底喝了幾杯酒來著,可以讓他借酒名義鬧事沒有七八杯也有五六杯。「.....」
雙方僵持了一會後他率先稍稍妥協,遊戲還要進行下去,不能卡在這裡。「....回家再說。」
『不管,你每次回家再說最後也不都不了了事?』布利恩拗執地站在原處,一臉就是不會罷休:『快點。』........好吧。迅速走過去扯著那條顏色鮮艷怪異的領帶下拉,擦過唇角後他鬆手退遠。想找著較遠的位置坐,不料才打算要坐下來就被扯回原位,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那張臉便湊了上來。
『....嘖,回家還是要算帳。』
「..........」聽到對方的耳語就把人給推回旁邊的位置去。
「--路德,路德!」朝對方招手,簡直像在迎接剛打敗惡龍的冒險家般,遞去滿滿一杯啤酒,「我們乾杯--」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要乾杯,但的確很想洗掉對方嘴裡隔著保鮮膜還是傳過來的酒臭味。「好。」跟菲利乾了一杯啤酒。
勾上對方的手,一鼓作氣把杯中啤酒喝個精光,收緊勾著的手臂哼起不知名小調
拿到自己的牌後看了一下,輕咳了兩聲清清喉嚨。「啊哈、跪下吧!又是本大爺當國王了!」得意地晃晃手上的牌。等所有人都拿好牌後才宣佈指定動作。「麻煩7號來親吻10號的手背!要定住十秒。」
10號......我看了看手中的牌,往前站了一步,酒氣隨著動作一口氣衝上腦門。
似乎真的喝太多了,頭好暈。
把牌拿在手上,看著愛爾蘭那張不太愉快的臉沒有起伏,估計也沒有抽到他,也就覺得還好,至少衝突不會再增加了。
…..這樣一想就覺得這遊戲不要結束好了,布利恩還未恢復前回家不是好選項。
是埃德爾斯坦先生啊。扔出手中紙牌扶著沙發站起來,「兄長,這最後一輪,大家都累了。」
啊啊,大家好像都喝得差不多了。瞧著東歪西倒地攤坐在沙發上的大家,也不再反對威斯特的話,只好點了點頭。「欸?小、少爺和威斯、特?你們誰、親誰?」瞇細了紅眸看了看眼前的兩人,開始有點看不清楚兩人的身影。
「我是10號。」
舉起酒杯一次乾掉,隨手將酒杯扔在一邊,瞇眼看著站起來的路德維希。這次是......親手背嗎?不置可否地朝路德維希伸出手,就像18世紀的仕女在舞會中朝紳士伸手一般。
…..為什麼如此一語成讖。
聽見路德維希這樣一講就覺得大事不妙,愛爾蘭人將頭抬起來看了自己一眼,伸手把三杯斟滿的酒杯拉來他的面前:『喝掉。』布利恩這麼說,非常嚴肅。
……..三杯。「....有那麼多麼。」
『你以為?』
「......」聽對方這麼一講也覺得這脾氣鬧得太久太沒理由。
旁邊場面仍進行的很熱絡,略覺得不太高興。
他看著布利恩,就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感到有些醉意,嘴邊掛著淺笑倚在沙發裡,沒打算再多喝。
他們都醉了啊……。一面慶幸自己這輪籤運不錯,一面觀察三人舉動,安靜等待面前人馬表演
埃德爾斯坦先生理所當然地將手伸到面前,我愣了一下才示意兄長計時。那個,現在要說什麼?我按住額角想了想,「失禮了。」回憶過去學習的宮廷禮儀,執起對方右手讓嘴唇停留在手背關節上方,沒有直接接觸。
耳邊響起基爾伯特計時的聲音。十秒一到,面前的路德維希便直起身。相似的場景在腦海中攪和在一塊,漸漸開始分不清場合和時空。我挑起一邊眉毛,不悅的說:「怎麼行完吻手禮就停了?鞠躬邀舞呢?禮儀課學的都忘了嗎?」
邀舞…?好像是應該這樣。「請問這位….」話到一半打住,用力揉太陽穴。不對,這不是禮儀課也不是舞會。「埃德爾斯坦先生,你喝醉了。」
聽見對方的稱呼,不悅的情緒更加膨脹。葡萄紫色的眼睛瞇成細縫,我往前踏了一步,抬頭和路德維希對視。「叫哥哥。」
退後一步,下意識看兄長的方向。「埃德爾斯坦先生,你該去休息了。」
「......叫哥哥。」跟著前進了一步,直直盯著略顯慌亂的藍眼不放。路德維希是、是......
明明......本來應、應該......是......
「呃,埃德爾斯坦先生…」這個稱呼似乎更刺激到他,他不滿地貼上來捉住我的領子。
「叫......哥哥......」額頭幾乎靠在路德維希的肩膀上,不甘心的呢喃著。為什麼......
微微睜大眼睛,不再勾著嘴角,心裡有點驚訝。到底……有沒有看過羅德先生喝到這麼醉,就算有,愛面子的這位好像也從沒失態過。
這個姿勢太讓人難為情了,趕快結束它吧。我下定決心推開埃德爾斯坦先生讓他站好,開口:「好吧,我說完就請你去休息。呃,Bru…Bruder。」
終於忍不住衝上前來粗魯地把兩人拉開。「哥......哥哥你的頭啦!」不知怎地就是很看不慣威斯特和小少爺貼那麽近。幹!肯定是、肯定是看不慣笨蛋少爺霸佔本大爺的弟弟。嗯,一定是這樣!
「有......意見嗎,笨蛋先生?」斜瞄了粗魯拉著自己的傢伙一眼,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嘴角。
看著兩人正要吵起來--不需要旁人太擔心的那種,吧。連忙起身把還沒反應過來的路德拉到一旁,腳步歪了一下。
「……Ve。想睡了……。路德,我們睡覺……?」說著,低頭靠上對方的後肩
無奈的翻個白眼看著蠢蛋弟弟的舉動,注意到時間的確是不早了,因為本來就沒有預計要留下過夜的打算,所以也沒託人照顧家裡那兩隻蠢貓……晚回去該不會家都被他們拆了吧?
更何況……那個該死的混帳蕃茄之前也有提到一些聖誕夜的事情……
聽到哥哥的話,連忙拉拉路德示意他等一下。
「咦?哥沒有要留一晚嗎?很晚了,而且現在不能開車吧……?」
「總有計程車可以坐……反正我才不要待在這個混帳馬鈴薯泥的家裡。」說著起身,考慮要不要跟反而更像主人的奧地利說一聲--不過都醉成這樣了大概講了也沒用。
「反正就是這樣……喂混帳馬鈴薯,我走了,你敢對我弟幹嘛,老子就讓你起床看見你的OO,小心點。」
「路德他……他不會對我幹嘛啦哥、」見對方態度堅決,只好把外套背包拿了過來,「哥,計程車到了才開門出去喔,外面太冷了--我陪哥等吧」
「不必了,」沒好氣的拍了那個過來的蠢蛋弟弟,揮手:「又不是小孩子會迷路……你不是累了?」
拿起自己的東西,一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解鎖觀看,慢慢往門邊走,離開。
他們沉默,而自己過去幾分鐘內已經被注視著灌下一整杯的啤酒,他感覺得到四周的喧鬧和有人正要離開,理智告訴他禮貌上應該要向他人告別,但才幾分鐘的時間這些酒精已經占據他的思考。
布利恩還是沒有說話。
他將空了的杯子推到前面去,第二只滿杯的啤酒便在眼前,要不了多久、就感覺到光是要把杯子舉起來都如此吃力。
用力瞪著小少爺。可惡!「你!」靠近對方的臉,幾乎貼在對方的唇上,咬牙切齒地說:「想再開打一次普.奧.戰.爭?」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已經不再是國.家了,只是想要教訓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
「恭候......指教。」挑釁意味甚濃地回應對方,甚至已經忘了現在的自己身處什麼時空。
──讓手中的劍決定誰有資格臣服在王的膝下,有何不可?
「你、你給本大爺、滾過來!」被挑起了戰意,有點火大地把人拖過來,卻因為醉意兩人走起來有點搖搖晃晃的,下意識抱住對方腰腹,穩住兩人的腳步:「你笨欸、路......路不會好、好、走、嗎?」
「你......才......」不得已只能靠著對方的肩膀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模糊地用維也納方言咕噥著,連自己都不曉得說的是什麼。
想勸架,但菲利拉住我說他休息。酒力似乎有點上來,羅維諾...羅維諾說了什麼...?「好...我帶你去客房....」踩著不太穩的步伐往樓上走,回頭對格里菲斯先生和奧蘇利文先生說:「二樓走廊右手邊第一間有另一間客房。...」
『不用,咱們一會就回家,』布利恩扭頭回答路德維西『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別擔心咱們,清醒點後改天來拜訪。』
愛爾蘭人已經恢復原本的流利,自己只是背對著要去休息的幾人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不開口是因為早就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跟在後面,免得額外動作會讓兩人一起不小心滾下樓梯。「……我、不用客房啦、到路德房間就好了……。」傻笑了幾聲,在彼此都踏上二樓平面時牽住對方的手
邊鬥嘴邊扶著小少爺,兩人晃晃歪歪、吵吵鬧鬧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去。
應該...要讓菲利睡客房,但我領他到客房後他跟著我繼續走,直到進了我房間,熟門熟路窩進被子裡扔出幾件外衣。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我躺下來時菲利不像平常乖乖躺著,整個人抱上來埋進我胸口,我張口,但想不到要說什麼,拍拍他要他睡好,自己也闔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