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柳看著蹭在自己腳邊一黑一白的貓咪由下往上眨著大眼……他就知道這次換他了。

反正他也有東西要給人，彎下身接過卷軸往某隻蛟的房間走去。
話說回來上次他們好像玩到差點下爆雨……想著搖搖頭拉開紙門。

【喜歡】

第一個應該最沒有危險性吧，吟柳這樣想開口對面前的蛟念出紙條的指令--

「啊啦？吃錯藥不成？」
……嗯，通常運轉，還一臉關愛自己的眼神……
吟柳低頭往下看接下來的指令時。

「愛你，吟柳。」

瞬間，手上紙條差點悲劇。

【我愛你】

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念指令。
嗯，這個……應該不會有太大反應吧……畢竟上次就說過了。

結果，面前那隻蛟勾起某深遠的笑容，用跟面對梧痕時完全不同的氣勢伸出手。

「我也愛你，嫁給我，吟柳。」

「混帳！你跳題了！」
好像重點不在這。

【好可愛】

將紙張攤平繼續挑戰下一題。
某隻蛟得意的插腰，連身後都有隱形的蛟尾在得意晃動。

「這樣才能拐到你啊。」

看著那副得意笑容，他真心想揍人。

【好厲害】

有了上題的欠揍後，吟柳發現自己可以應付對方各種欠揍樣子，於是他往下念。

「要不然怎麼保護你？」

「……」低頭，無視臉發燙繼續看向下一題。

【笨蛋】

他本來以為對方會反射性罵他蠢狐之類的，就跟平常一樣。
結果魈是非常少女的原地轉著還刻意回眸笑。

「大蠢狐沒資格說人家。」

……為什麼這樣還能臉紅為什麼！
吟柳發現自己還是不懂對方。

【討厭】

他開口，而他無聲。

他抬頭，錯愕。

那個前一秒笑開懷的魈竟瞪大眼，什麼也沒說的淚流不止。

他錯愕，滿腦子疑問。
隨後才想起自己平常怎麼樣都不會說出討厭這詞。搖頭，站起身將對方摟入懷吻上對方髮叢。

對不起。

【可以kiss嗎？】

「……」他已經提早行動了。

而他，「您覺得呢，羽尾閣下？」馬上提起精神還一臉傲氣的捧起他的臉。

悶吼一聲，硬著頭皮吻上。
「下一題！」

【可以做嗎？】

他在心裡慘叫，這什麼混帳題目啊！
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而對方是有些困惑的凝視自己。

「醒醒啊大蠢狐，被下藥？」

「……」沉默看向下一題。

【請跟我結婚】

畢竟是遊戲而魈也知道，所以也是不會當真的吧。
吟柳用極為平板的口氣開口。

而效果，是始料未及。

「可終於對妾說這話了麼？」
魈笑著，一臉幸福和滿足。

「當然可以。」

【 】

沉默，從袖口掏出先前採買的小禮物。

「這……不只是遊戲……」他開口。「然後記得你喜歡這些小東西……」
臉，更燙了。

那是一支遠遠看就像龍或著小蛇捲盤起來的木製髮簪。

這似乎是印象之中，對方頭次贈送自己物品。
魈驚喜的撲進對方懷裡磨蹭，吟柳好像看到……不是好像，根本就某隻蛟開心到把屋外的池子水給引進房內繞著他倆打圈。

大概是下意識的避開吧，招來的水中並沒有生物，頂多一些石砂。

「大蠢狐－－愛你－－－－！」

比想像中還要開心，開心到妖力都爆走喚水來了，吟柳微笑揉了揉撲進懷裡的小蛟寵。
「好了冷靜~水都來囉~」之前一直被誰戳到炸毛羞紅臉的立場都換了。

「喜歡嗎？」還特地挑像龍像蛇的，雖然這好像白問。

「大蠢狐送的都喜歡，可是比起這個，」魈雙手捧住對方的臉，聲線倏地轉為低沉，「更愛你喔，吟柳。」順便偷了下對方的味道。

有過之前幾次的衝擊現在吟柳反而可以接受對方的示愛，可是那突然轉低沉的嗓音還是讓他狐毛往外炸，臉又紅起來。

對於這反應魈滿意的勾起笑容，順勢將人推倒在地暗示意味濃厚的輕咬狐耳。
「那麼人家要怎麼給予回禮才好呢－－吶？」隻手解開對方的腰帶。

「嗚.....」狐耳輕甩，吟柳低垂頭拉過對方的手貼上自己胸膛。

還以為對方會大吼大叫外加炸毛，這麼溫馴反而不太妙，魈有些退縮了。
「不反抗？」手只是貼著完全沒有動作。

「因為.....」有時後情緒到一定程度時會異常冷靜。

『因為你會逃走。』他開口，使用妖語灌入對方腦內。

還真的是會逃走。
「因為很怕是在強迫你嘛。」像現在，對方明明表明意願卻反而退縮。
「其實也有擔心……大蠢狐會不會覺得人家時不時都想滾床……覺得噁心之類的……」儘管自己都是點到為止，真的被上那次還是因為酒醉。

其實──有些開心。
雖然對方總是對自己或著梧痕撒嬌或示愛的，但總覺得哪裡空空不踏實。
『不會勉強。』他笑，拉開對方手。「你勉強就算了。」說著手撐著地打算起身。

此話一出吟柳立刻感覺到熟悉的窒息感－－後腦被緊扣住，而嘴則是被炙熱的舌深入探求，無法發出聲音也掙脫不開。
宛如被抽離空氣的難受讓腦逐漸空白，卻因應著雙方的體溫差清楚感覺的到冰涼的手在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

先是感受到那冰涼的指腹由自己胸膛往下緩慢游移，若有似無的一點點撐開自己半開的衣領，再慢慢滑到自己下腹，試探性的停頓。
直到這時才鬆口，讓他得以回話反應。

吟柳花了段時間呼吸空氣，隨後半瞇眼勾起笑。
「怎麼？怕我後悔還是怎樣？」

「現在反悔還來的及喔？」果然還是會怕。

挑起眉，一來一往反覆詢問讓他有點焦躁，都說清楚了還聽不懂嗎。

就是因為你很重要才會那麼擔心嘛，蠢狐。
魈也回以一個股臉表示不滿隨後吻上對方心口、咬含住因情慾而顯得格外敏感的乳首，濕軟的舌尖逗弄惹得吟柳難以忍受的輕顫和悶哼。

『啊啦，這表情真好看呢，吟柳。』忍不住戲弄對方。

『囉、唆……』呼吸急促起來，不同於手的冰冷，對方極有技巧的舔咬讓他只能抿著唇使用妖語回嘴。『原來、你喜歡慢慢來……』

「好不容易的時間……」開始向下緩慢品嘗屬於對方的氣味，「當然……要慢慢來嘛……」難得將你身上包裝紙全數拆掉，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隻手壓在對方左膝蓋往旁壓，因飢餓而銳利的妖牙毫不客氣刺入大腿內側吸食鮮血－－當然也是刻意忽略開始起反應的性器。

他倒抽口氣，那個一點都不像蛟的吸食讓他只能斷斷續續哼著，「你、不是蛟嗎？」上回沒來得及現在得抓緊時間問出口，不過才剛開口對方像是懲罰加大力道，逼得他只能將心思轉回這裡他們正要作的事。

「這樣不行，吟柳。」儘管知道對方已經發現自己在生氣而乖乖地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還是忍不住加大一次力道，「居然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聽見對方吃痛的悶聲才停止鬆口，改為舔拭。

吟柳只能輕顫，哼著不似他自己的嬌媚音。
斜眼撇向已經挺直的性器官，他勾起有些邪惡的弧度試探性的抓握，拇指抵著尖端戳弄。

這模樣只能給我看喔，吟柳。

他悶哼聲手抵在地上撐起上半身，雖然知道這隻蛟本性的嗜血，陌生的焦躁讓他依然無法抑止的扭動腰掙扎，「魈、別......玩......」

「誰要你剛剛不專心？」裝作生氣的皺起眉，「囉嗦啦……」
頭湊過去，試探性地舔了口，而獲得的反應是往後縮一下的臉紅狐。
「大蠢狐－－」又棉又軟的聲音宣告蛟的玩心徹底被激起，這回不再是舔，連帶著吸允的動作也開始有。

想再聽你更多不同的聲音，想再看你更多不同的表情。

「......魈？」因為對方的眼神實在太不對勁，好像有種要把自己一點點吞入腹的那種玩心，讓他忍不住喚了聲。

又不專心了嗎？
魈這回真的有點生氣停下動作，滿滿的不滿表現在臉上。

生氣.....了？
吟柳只覺得無辜，伸手摟住對方脖子吻上。

氣來的快也消得快，魈馬上就被安撫下來，只是這麼一個小插曲興致也沒了，這回換魈有些無奈地望著人。
「大蠢狐，繼續？」

狐耳彈了一下，隨後慢慢點頭。
「......我會不習慣......綁、綁起來？」

「……大蠢狐，你真的越玩越大耶。」魈改用一種溫柔的眼神望前的大狐妖，「會掙扎啊……」說著臉又更紅了些。

「這樣。」魈一臉單純的就地取材－－直接扯掉對方的衣帶將手反綁在桌邊，「總覺得你一直想盡辦法扯斷我的理智，真的不是事先演練好的？」這麼一來一往原先有些升上去的體溫又往下掉回原點，「不是說很急性子嗎？」這回相當不客氣扳開對方雙腿，張口含住對方已然挺直的性器官，舌頭惡意的舔玩敏感的尖端，同時雙指插入後穴刮搔。

這樣就只能叫了啊，吟柳。

猛的往後縮倒抽一口氣，這時再壓抑聲音已經毫無意義，吟柳只能隨著對方動作大口粗喘發出頗為嬌媚的聲音，「魈、啊……」連話都說不清楚，就只能將全副精神擺在忍受、享受這種陌生的快感。

感覺上大蠢狐也挺享受的，那麼……
才正要打算換個姿勢，對方一個顫動口中立刻被射入黏稠的液體。
「……你射在人家嘴裡－－！」

狐耳大力往下垂，空白之後拉回的神智他看見魈朝旁邊吐了口，隨後狠咬自己大腿內側。
「──嗚！」
這次咬的比之前都還要大力。

那隻蛟居然還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居然挑了個最靠近性器的地方吸咬，這也罷，自己的身體居然就因為這痛而又興奮起來。
「大蠢狐，真有精神呢－？」魈刻意挖苦，隨即解下自己的腰帶壓身、蒙住對方雙眼。
「看不到的話，會格外帶感喔？」言下之意也是要對方有心理準備。

他知道，這隻其實相當嗜血的蛟玩興大開。「你、心情也太好了吧.....」少了視覺的現在，只要對方的衣服稍微刮搔一下就讓他更為興奮。
「魈......」

「有嗎，錯覺唄？」雙手抓好對方的腰部插入，還怕人因為會痛而將速度放的慢些。

「誰、跟你錯──」也許是為了轉移無光的不安，吟柳邊回嘴邊習慣對方的進入，腰不時因為疼痛而擺動。

「哀，會痛啊，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聲調忽然變得軟許多，「等等就不會痛了喔……」說著加快速度狠衝。
吟柳被蒙住雙眼而沒看見，那雙開始洩漏本性的赤紅妖瞳。

於是，少了視力更為敏感的觸覺，他已經分不清是痛還是興奮，被對方雙手支拖住的腰只能單方面感受身下衝擊，吟柳聽見從自己口裡發出夾雜快感的呻吟和兩人接觸的摩擦聲，迴盪在自己耳邊久久不散。

一想到那個平時只會揍自己的傢伙就這樣任由擺布，說實在多少也會有些病態的滿足。
於是乎他更起勁了，將對方的雙腿壓得更開、更加深入更加猛烈，就像是要把人給捅穿身一點一點的吃入腹內。

『吶、人家好喜歡聽你現在的聲音，大聲點嘛？』不是請求是命令。

妖語直灌入腦，他開口啞著音順從對方的強勢放聲。
不知道是不是痛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選擇性遺忘，逐漸麻木習慣的他開始不自覺順從對方擺伏、甚至更為貼近，因痛楚而來的呻吟轉變成某種病態的嬌媚。

肉體間的碰撞、情慾融入彼此的汗水之中讓他們更加貼和感受對方的一切。
已經是不知是第幾回的躬身高潮，直到精疲力盡的滿足。

以一種欣賞藝術品眼神的觀賞撫弄眼前的男人，對方身上那滿是分不清是誰的白濁讓佔有慾短暫獲得滿足。
「吟柳——」無意義的喚名。

「哼嗯……」長久來被忽略的狐尾尖擺動，表示有聽見對方呼喚。
他現在好累--好滿足，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轉變成另種的佔有，情慾交合間只感受到彼此的味道和存在讓他沉溺其中。

『……手……』然後才想起自己的手和眼睛都還被束縛著。

「就這樣把你綁在床上好像也不錯？」順手抓起其中一條狐尾巴輕撫，『別鬧啦……』狐尾輕顫。
「還以為你會很開心的接受？」如動物的舔蹭幾回後才終於放過人，鬆開手跟眼的束縛。

「接受什麼啦……」迎面的光線讓他瞇上眼睛，「……等我哪天走不動再說……」狐尾輕拍人。

「那就把你的雙腳砍掉，」不知是玩笑亦真心，魈笑的甜。
「再麼把雙手也砍了，變成誰都看不上眼的廢物就不必擔心會有人來搶，身體和心靈都只能依賴我多好呢？」戀愛少女似的說著幻想，卻總覺得讓人不寒而慄。

也許剛荒唐過夠疲倦，吟柳只是淡淡聽著對方所闡述的夢想，意外的不怎麼反感……「你哦……這樣就變成你負責料理我們起居哦……」就只是認真思考這個假設成真的後續。

「很好啊，完全不必擔心誰會來搶你們。」休息會後，魈的體力恢復了些，起身、將人打橫抱在手上準備清理番。

「趁還濕著的快點洗乾淨唄？要不然等等某狐狸會肚子痛。」

「哼嗯……」如動物如寵的鑽了下對方，隨後慢了點才反應過來，「……等等，你真的要砍？」

「都已經是人家的狐狸了，砍甚麼砍，當然是說好玩的唄。」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到木椅上，試了水溫就開始沖洗身體。

「哼喔.....」輕顫，發覺自己的狐尾現在變得相當礙事，「要我收起尾巴嗎？」

「欸－不要－－」說著立刻抓住其中一條尾巴，「尾巴也要洗啊，」嘴上是這麼說，卻是把人壓在牆上，手指毫無預警插進刮弄。
「這邊也要洗乾淨才行喔，要不然等等你肚子就會很痛很痛。」

「嗚──」猛的被人壓在牆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感受到與先前相似的刮搔，「你、說好的蛟呢......」這些可以用蛟的操水來解決吧。

「人家是蛟沒錯啊，先前才見過原型唄。」吟柳想的方始可行是可行，但他忘了眼前這隻蛟是魈－－趁機再吃上一回。

「大蠢狐－」見著對方開始難受的扭動，他勾起得逞的魅笑，張嘴咬住頸子又吃了次血。

「嗚……」吟柳嚴重懷疑這隻蛟的牙或者是吸血帶來的後遺症，有毒。
所以他現在會馬上起反應也一定是某人搞的，「魈……你要清理好哦……」狐耳下垂，感覺身體又開始發燙。

又想要了。

『一定會……』聲音逐字變為低沉，滿足鬆口卻又依依不捨地舔了舔傷口流出的血。

這次魈沒有再玩弄對方，而是直接挺腰插進洩慾，說實在話在滿是水的環境之中，根本就是蛟的地盤。
『剛剛那幾輪下來身體也變得習慣了嘛，吶？』

不用回答身體已經很自然的將對方給納入體內，「囉唆……」手遮著臉，突然驚覺自己真的如對方所說，習慣了。

狐尾又往外澎。

發現對方的狐尾巴又往外澎成毛球，他伸手抓住，想把尾巴給揉順。
『專心點啦，你又在想甚麼？』總覺得對方似乎很容易分心。

「想、想……」不知道對方是刻意還是故意，狐尾越順越容易分心。
『想你啦！』安靜，下秒爆出久違的粗話。

『嗯－？』將越揉越炸的狐尾巴放到嘴邊作勢要咬，『真開心呢，是不是要給你獎勵呢？』

看著笑得越發燦爛的魈，吟柳冷汗直流，「什麼獎勵……」保證不是。

魈沒有回答，倒是用行動表示。
才剛次穿過愛人頸部的妖牙用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力道滑在狐尾的皮上，依照這隻蛟的性格，說不定下秒就咬下去……

將全副注意力放在尾上的吟柳，猛然感覺到自己被狠狠頂撞一下，隨即看見魈放開自己的尾專心“進食”。

注意力在完全不同地方硬生生拉回來，讓吟柳瞬間腿軟、不自覺的往下坐下去了點……「嗚……」遮臉，手撐在牆上，「魈……」無意義的呼喚。

『啊啦，親愛的，這是希望像剛剛那樣的意思……？』
擅長控制水的蛟，真的依照說出口的話將吟柳的雙手制住，而雙手硬生生被奪取控制權的他與對方有相連的部分也就只剩下體……
任由擺佈、甚至跟著對方的動作更加貼合、扭腰——完完全全的被慾火掌控。

與先前相符，一次、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和貼合，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更令人可恥的是--已經經歷過上一輪的身體現在感受到的不是痛楚。

「魈、哼……魈……」全副精神在彼此之間，吟柳近似夢囈的一聲又一聲呼喊對方。

在滿是水的環境之中，蛟就接近無敵狀態，等到回神時眼前的男人已經被自己弄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狀態。
是該放過人，只是那雙因水氣而顯露出嬌媚的半闔雙眼實在是非常勾引自己……不僅是柔媚的眼神，還有激烈起伏的結實胸膛跟和通紅的雙頰在在都讓自己欲罷不能。

只是再繼續下去，就讓對方體力消耗過度。

「哪來的媚狐狸。」甜膩的軟聲調侃人，小心翼翼的抽離對方的身體，趁著還因情慾而被撐開的時候，操控清水將殘留在體內的精液清理乾淨。

倒抽了口氣，冰涼和溫熱的水來回沖刷又是另種的……幸好手已經可以自行活動，他所幸靠上對方雙肩，半刻意的將全身重量壓在人身上。

另人悲哀的是，除了疲倦就是虛脫的滿足。

「大蠢狐。」只是一句沒有意義的呼喚，魈似乎很喜歡這樣有事沒事叫人。
悉心將對方從頭到腳清洗一次，包括那頭仍然有分岔的金色長髮。

「以前……還是人的時候，明明希望我可以讓你記在心裡，話到嘴邊卻成了忘記我……」之後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了魈並沒有把話說完。

經過對方這樣細心照顧，吟柳的力氣也恢復了點，他舉起拳頭軟綿綿敲上某人低垂的頭。
『反正我也沒聽到或忘了，沒關係。』

這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跟梧痕相比對於前世還為人的記憶總是七零八落，似乎、記得的只有他們相識的前面幾年歡樂時光。

記得的只有歡笑，其他呢？
轉念一想也許忘了也好，就不在意了。

「忘了好。」對方的記憶似乎相當破碎，但提起互吵互鬧的那段日子時似乎又記得相當清楚……忘了也好。
看對方很累就不打算泡澡，免得泡一泡又要自己把他抱去床上，清理完畢後、頭髮弄乾換上浴衣，打算要讓大狐狸安穩休息了。

「晚安，親愛的大狐狸。」雖然想擠一張床，但也不知道對方是否願意，想了下魈還是決定留他自己睡。

狐尾擺動。
「晚安……魈……」都已經啞了還是堅持開口道晚。

走到門前又折回來的他決定任性點，硬是擠到對方被窩裡，完全不管自己低體溫是不是會讓人冷到。

狐尾輕纏，代表根本是瞎操心吧。

魈不客氣抱著狐尾巴磨蹭撒嬌，果然很溫暖，這隻大蠢狐。
『記得我……』話才說出口魈心頭一驚。
不小心把機藏在內心已久的願望說出來……他有些慌張望著半瞇眼的狐狸。

『廢話……』
一如往常的粗暴，魈鬆口氣也有些失落時妖語繼續。
『這次怎樣都不會忘記你。』

「人家的大蠢狐，快睡。」笑甜的，宛如世上的花蜜都濃縮在那笑容之中。

狐尾拍打，『晚安……』還輕輕蹭。

這一蹭不得了，瞬間整間房間都被小花幻術塞滿，魈甚至還發出類似小蛇的輕嘶聲。

『你蛇喔……』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吟柳覺得眼皮有些沉重懶得張開眼睛。

「人家是蛇沒錯－－」實在是太驚喜於對方這小動作，魈連聲音都高亢起來，「快睡嘛，要不然人家又要上你了喔？」

極端想睡又有人一直在身邊示愛，吟柳爆炸了。
「吼讓我睡啦！……咳！」傷害喉嚨又浪費力氣咳嗽。

「人家有要讓你睡阿，只是你一直亂動亂叫。」蛟一臉無辜的委屈，整間的幻術花也隨之消失。

抬起眼皮，無奈瞥了眼，翻身。

「晚安……沒有生氣……拜託讓我睡……」悶在棉被裡相當含糊。

其實從頭到尾都想讓人休息的蛟真的覺得相當委屈，明明沒有鬧。
這回也沒打算回話了，閉上眼抱著對方的腰先行入眠。

好像真的安靜了，吟柳張開一隻眼，滿足閉上。
晚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