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見面的地點,就注意到了遠處的紫色貓型方塊與熟悉的人影。
雖然對貓型方塊帶有興趣,但她並未加快腳步。
Apocalypse顯示出納斯德能量出現,知道是對方來了,馬上就把它關上並收起,只全心等候著她的到來。
待她走到距離對方不遠的地方,大約花了將近一分鐘。
「……等很久了?」走到對方身邊這麼問著。
微笑著回應,「不會,一般我赴約會習慣比對方先到的。」
想到這個時間也不早,開口詢問:「妳吃過飯了嗎?」
(從Dynamo搜集回來的資料所示,眼前的這位納斯德女王,接近人類的程度連進食也需要。)
「那麼,介意先去共進一餐嗎?現在時間尚早。」禮貌地詢問對方,即使介意了也還可以閒逛一下。
「不介意。」眨了眨眼。
仔細說起來自己好像沒有跟對方有過這麼悠閒的對話──不過這樣的機會或許以後還有更多吧。
「這邊請。」略微欠身,讓對方先走,並在隨後跟上,走在班德繁華大道的一旁──直到走進不遠處的餐館。
「這裡……第一次來啊……」的確有一陣子沒有在外面用餐了――
不過嘗試一下的確不壞,何況是對方推薦的。
走上臺階,為女王打開了精緻的木製大門,淺笑著示意對方先進。
「……謝謝。」她沒有多想便往裡面走去,與剛才相比卻稍稍放慢了些腳步。
「為妳選了窗邊的座位,請坐。」拉好了座位,也在對面坐下。
「……謝謝。」
發覺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自己單方面在道謝……的樣子。
「不知道妳的口味,但這裡的食物種類是最多的,妳可以看看?」遞上餐牌,自己也稍微掃視了一下食物名稱。
「那,選好的話,就跟我說吧?」笑了笑,看著對方無機質的雙瞳。
(果然是妳會作的選擇呢。)
「好的,我叫人去準備一下。」
「希望食物不會令妳失望?」輕笑著離開餐館,先走下餐館的臺階,向對方伸出手去。
「沒有失望,很美味呢。」平淡地說著。
望著臺階下的對方,慣性地眨了眨眼後慢慢將手伸去。
接過纖細的手掌,絲毫也沒有納斯德冰冷的感覺,然而在對方站穩後就放開了手。
「差不多時間了,到大街上去吧?」放眼望去,遠處已經燈火璀璨。
「……嗯。」偷偷地觀察著在身邊的他,從對方的表情中找不出一絲疲倦。
在街上閑逛著,難得的跨年還是出來看看,是所謂的心血來潮吧?
隨著人群走著,四處張望。在銀白的燈光下,驀然看見眼熟的白衣、銀白微卷的馬尾。
在他的旁邊,跟著一個纖小又注目的身影。
無法離開視線,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對象——創造女帝•伊芙。
「?!??!」連忙躲到一邊,希望他們不會發現。伊芙?跟MM?他們在做什麼?!
(——約會?) 腦內冒出了這個單詞。(他們會做什麼?他們要去哪裡?!)
伸手按著自己的頭,嘗試冷靜下來。(冷靜點,LP!!)
再探頭一望,見兩人已經隨著人群走遠,連忙跟上。
方向大約是班德商店街正門——人們聚集在一起跨年、倒數的地方。
「大家都浸沉在佳節的氣氛之中呢。」緩緩走著,擦身而過的人都掛滿歡喜的神色,想必也是等待著新一年的來臨。
「是呢……你呢?」氣氛和音樂相同,具有感染性……那麼對方是否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呢?
頷首,「嗯,這是當然的。」
(因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子與人們同樂了呢……)
再往前回想,已經是不堪回首的過去。然而沒有讓氣氛轉壞,馬上轉移話題:「我們──」
忽然意識到Dynamo傳來的資訊,瞬間沉默了下去。離子──普通街上根本不可能有這種物質,那麼可能性就只有一個。
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回復微笑並欠身致歉,「抱歉,我想要稍微失陪了。請妳不要走遠。」
眼看MM離開了,剩下她一人。
明明是上前搭話的好時機,但自己卻僵住了動作,動彈不得。
「……呿。」不由得咬著牙低下頭來,握緊拳頭。
還是靜靜等著倒數完畢,快點回去好了。
到了Dynamo顯示的地點,果然是那個黑紫色的背影。
開啟了耳機,冷不防地拋出一句:「你在做甚麼?」
「……MM?」愣愣地回頭,沒想到對方早已發現自己,還在自己身後。
「我……我是來湊熱鬧看什麼無聊的倒數,你也來了啊!……」轉頭避開目光,看著別處。
「……」審視著對方,忖度著他的內心。
良久才發話:「……跟我來。」
「欸……我…」心怦怦地亂跳,看著MM的背影,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直直地走回原來的地方,迎上那位女王。
「久候了,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呢。希望妳不要介意讓他一起同行。」
「……晚上好!」有點艱難地吐出字句,並向她點了點頭,露出腼腆的笑容。
「我不介意。」
「……晚上好?」 看著對方扯開的笑容,總覺得和以往的他不太相同。
「嗯……」耳朵紅透,說不出話來,再點點頭移開目光。
「好像……要開始了。」街上人們的情緒高漲了起來,眼看時間只剩下十數秒,剛好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數字越趨近於0,群眾的情緒與興致就更高昂了起來。
但她的情緒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同身邊的人一起等待著。
「……」猶豫著,但也不禁被氣氛感染,忍不住跟群眾一起喊,「3……2………」
抬起頭雙手放在臉旁,跟著旁邊的人喊道:「Happy New Year!」嘴角的弧度掩不住內心的雀躍。
一同與在場的人笑著祝福:「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一如往常地平靜。
「能夠與妳共度新年,是我的榮幸。」轉身,略微垂下視線看著身邊人兒的雙眼,「時候不早了,妳也要回去休息吧?」
「是啊……你們呢?」抬頭望著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兩人。
「嗯,我也是,明早還要起來繼續研究呢。」微笑著回應。
點頭,「......嗯,該是時候回去了?」望向身旁的MM。
沒有馬上對LP的提問做出回應,只是靜靜拉過女王的手,緩緩要淺啄對方手背──然而唇卻沒有真的接觸到,以免讓對方尷尬。
「Wish you a Happy New Year, Your Majesty.」小聲重覆著對對方的祝福。
(……?在講什麼悄悄話嗎?)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只輕輕撇過頭,自己也很想跟伊芙說點什麼。
「伊芙,那個……」停頓下來,對上那雙透徹的橘瞳,「很高興今天能跟妳一起跨年……!」緩緩吐出字句。
「希望今天能令妳滿意。」欠身,朝對方微笑,「Good night.」
「晚安,祝好夢?」接著是初夢的樣子,這麼說應該沒有什麼不對吧。
「祝好夢。」也回應著。
(如果納斯德也有夢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