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學校很糟糕,這是隨便一個人進入學校就能夠體會出來的事情。
廁所隨時會飄出的菸臭味令人皺眉、走廊都是互瞪著的學生、下課時的鬥毆也不算是大事件,偶而還有別校的學生過來找碴。--然而少年已經在這邊待了第三年。
原本娃娃臉的形象被看輕成文弱的書生,第一次打架贏了也單單是為了自保。可能是身體的素質比別人好了點,躲開攻擊的速度很快,主動攻擊也切重要點,造成愈來愈多人前來找碴,最後歸順。
不知不覺已經成為學校的幫派老大了。
這是第一次要去上課,經過了許久學校的教育,終於可以獨當一面的踏進教室裡。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領帶整齊的繫在脖子上,手上拿著準備許久的教材。「不知道裡面會有怎麼樣的學生。」
外表看起來甚至是剛畢業不久的樣子,但穿著及微微帶著的笑容,卻讓人無法輕易忽視。如果期待學生們會像學校教的那樣,可愛又善解人意,那可就錯了呢。要來這間學校前,它的底細還有踏進來時,那樣子早就可以明白了。
看著前方的教室牌子,那就是之後要帶領到畢業的教室了吧?真是令人期待。
把腳蹺在桌子上,手背在後腦勺。瞥了一眼新進來的老師,一副剛出社會的樣子卻沒有太多菜鳥的未經世事,反而散發出不容輕視的威嚴。「……真是令人不爽。」明明他看起來才比自己大個幾歲而已……。
上課內容大致上只是單純的自我介紹,如先前觀察的一樣,這是這老師教學生涯的第一天。『筆頭,這傢伙看起來還真是囂張啊。』旁邊的嘍囉湊到自己耳旁低聲說了這句話。「嗯。」用一個字帶過,其實心裡已經在盤算要給這個人一個下馬威的事情了。
首先只是先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順便觀察了這班上的學生們。不難發現比較難處理的會是哪些人,但從頭到尾只是帶著笑容。「好,現在有問題可以開放問我。」自己這句話一說,馬上不少女學生舉手。
「那,就妳吧,想問什麼?」點了其中一位女學生,那學生有些臉紅的開口:『老師,請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呀?你幾歲呢?』這問題不難猜到,之前去的幾所實習學校時每個女孩子似乎都會問。「我今年二十一歲,目前沒有女朋友喔。」這句話一出,不難看到底下的女生的都起了騷動。
「老師~」把腳從桌上放下來,做樣子的稍微抬起一隻手,另一隻手抵在頰上一副慵懶的樣子,還沒被點到就擅自發言,「你這是要對女學生出手的意思嗎~」勾起了鄙視的笑容,還順便吐了舌頭。旁邊的嘍囉立刻起了反應,『對嘛!在這邊是勾引什麼意思的啊!?』『變態老師!你有比我們筆頭帥嗎!?蛤!』
那群人一開口,班上的人頓時鴉雀無聲。雖然早就猜到了,不過看來還是得親自證實才行。「勾引?我想不至於吧。」只是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如果忌妒的話,我可以傳授幾招給你們喔?其實我這樣也是挺困擾的呢。」班上的人開始在底下竊笑著。

「或是,我也可以教教你們,怎麼當上老師?畢竟你們跟我年紀其實相差不大,但卻一個在底下一個在上面,不會不服嗎?」以上的言論依然是帶著無害的笑容說出口。
「呿、真是無聊,」從位置上站起來,「誰不知道你們都是把自己的薪水多少放在最高位,這種骯髒的工作我才沒興趣。」手插口袋直接走到門口,「如果你打算一整節課就上這種內容,我要先走了。」後面跟著的是一大群的混混,如果全部離開,上課的人數會驟減,會造成非常尷尬的狀況。
「如你所說,你們要不要上課,我的薪水都不會減少。」打開書本,然後看向其他同學。「不過,你卻會減少很多東西。」微笑稍稍收斂,然後繼續說道:「各位同學,打開到第八十五頁吧。」
「嘖。」皺眉瞪了一眼在台上的男人,接著走回位置上。「碰!」的一聲把原本拿在手上的書包甩在桌上。自己卻是乖乖地坐好,蹺腳歪著頭直瞪著男人。那人彷彿沒有注意到有惡意的目光,文風不動的繼續上課。
果然如自己所想,這小子的個性並沒有太難捉摸。沒有被注意到的笑著,對對方那兇惡的目光,只當是勝利的代表而已。之後便繼續上課,女學生不用說,非常的乖,但男學生嗎……看來還有必要好好想辦法跟他們「相處」一下。
曾幾何時有過把所有想法託付給教師的念頭,但那早就是幾年前就已經被現實破壞掉的夢。
"因為不想讓升遷的機會溜走所以棄學生不顧"――這是自己對老師兩字剩下的唯一印象。
如今那傢夥卻要我成為那種東西?別開玩笑了吧?!
「煩死了……」午休時間在屋頂天台上靠著欄杆,嘴上還叼著一根草,「囂張得跟什麼一樣,他以為自己是哪裡來的偉人嗎?」身旁的嘍囉看見自家老大少見地出現不悅的表情,連忙遞上了幫忙買來的飲料,『筆頭,要不我們來給他一個“驚喜”削削他的氣焰啊?』
「這傢夥交給我處理,誰也別出手。」喝了一口鋁箔包裝的飲料,帶著平淡的表情說道。
那群比較難搞的學生們,就之後再解決吧。現在就先搞定其他學生。下課時間到了,學生們在籃球場打球,心裡想這是個好機會。

「你們在打球啊,讓我也加入吧。」果不其然的,那群男學生露出不悅的神情。「老師,你只是想耍帥吧?你不用勉強還是很多女生喜歡你啊。」
接連打了好幾場,三個人一起阻擋,但自己都像出入無人之境般,次次把球丟進。最後,帶頭的學生自動投降。「不行了,老師你太厲害了吧?」之後其他學生紛紛表示認輸,之後自然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想要抗議沒有必要有多麼叛逆的動作,一臉認真從擋太陽的樹蔭底下站出去,一手插腰、一手直指著男人的鼻子,:「辛巴達!來比賽吧!比罰球!」
或許只是單純的好勝心作祟,或許是看不慣這傢伙隨隨便便就混入同學中。總之自己的各項體育能力都不錯,簡簡單單的投籃其實並不算什麼。
啊,這倒有點出乎意料,不過或許會有意料收穫。「可以,我沒意見。」沒先糾正對方對老師的不禮貌,反而是帶著笑容輕易就接下戰帖。
「輪流投五顆吧。」
還沒等人答應就自行接起旁邊彈過來的籃球,走到了罰球線後。接著擺好姿勢,調整了呼吸,讓球完美地出手。球沒有靠擦板,直從籃框中心進入。
「換你了。」接著把球直傳旁邊的辛巴達,然後走到球場外等待。
接過球,看了對方一眼。擺好姿勢,球離開了手,也是沒有擦板,直接正中紅心的進了籃框。「吶。」將球丟給一旁的賈法爾。
接下來幾球雖然知道可能是多想,男人或許是在模仿自己的球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是極大的挑釁了。
冷靜……這是最後兩球了。
球脫手之後以非常危險的角度擦過了籃框,在上面旋轉了幾圈之後終於落入。「呼……」
看似無意的把球都完美的投入籃框,但實際上的確是在模仿著對方的動作。這小子的類型嗎,沒給他看一點真正的實力是不行的。倒數第二球,賈法爾看的出來已經有些疲憊,球進入的角度非常危險。『咚』只有這球沒有模仿,就跟前面幾球一樣,依然是完美的正中紅心進入。
那小子的眉頭很明顯的皺了一下。最後一球,看得出來他斟酌了許久才出手,這次的球跟前一球一樣,以些微差距進入了籃框。 輪到自己出手,沒有思考太多的就投入籃框,一如前面的一模一樣,正中紅心。

「看來是個平手。你蠻厲害的啊?」
「不,這是我技不如人,我輸了。」帶著淺笑離開,後面跟著的是如往常的一群嘍囉。辛巴達則是被同學們簇擁著誇讚他的技巧。
完全是做了白工,還幫忙打了免費的廣告。那叫什麼?『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來是被比下去了呢,不過之後還有得比……!
「辛巴達!來戰!」自從上次比完罰球之後就成了常找辛巴達抬槓的常客,有一次帶著嘍囉貢獻的午餐到辦公室比吃飯速度、有一次還事先預習了課文跟他比記憶。不過想當然都是輕易被比過去,但是總覺得有什麼關係被連繫在一起了。
所謂師生關係好像跟之前自己認知有稍微不同,但是也不賴?
「啊?還來?」這是對方不知道第幾次來辦公室找碴,但說是找碴好像又不太是。之前幾次其他老師們會提醒自己要小心,但現在看來只會覺得這兩人感情很好。
「好了好了,我要去上課,沒空理你。把功課寫完、好好上課我在考慮。」說完就不顧對方還在怒吼,拿起教材就往要上課的教室走去。這小子本性本來就不壞,至少是個可以救的人。
雖說生活中多了一個勉強可以互動的人,但是不良少年的身分沒有變過。習慣了嘍囉的期待目光、習慣了當老大的責任感。
其實自己只是因為體能好會打架偶爾還會嗆聲,被莫名拱為老大的一個普通人而已,這點是自知的。
不想打碎部下把自己塑造成神的妄想,所以拼了命也要贏過械鬥的對手。
--這些事情想過一次後就用和人打架的快感來覆蓋了。
然後,「又來了……」又是外校不良的挑戰書,靠著鞋櫃蹲了下來,抱著腦袋像是在思考什麼。
放學時間到了,賈法爾那小子比鬧鐘還準時的都跑來說要挑戰,但都被拒絕了。不過奇怪的是,照慣例下午會再來一次,卻沒看到人。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在鞋櫃那看到了他。「唷,賈法爾,我現在正好有空,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啊?」但只見他聽見聲音後,馬上站起身來把什麼給捏在了手上。
「喔、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辛嗎?」被熟悉的聲音嚇了一跳而猛然起立並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信,然後擺出了自認為輕鬆的表情,「本來想說辛請客的話我就去,但是不巧今天換我沒空了,改天吧改天!到時候要來比什麼呢~」把信整個揉成一團塞進口袋之後穿好鞋子。
「就先這樣囉,再見。」 看似輕鬆的笑臉在轉身背對人的那刻開始沉了下來。
手插著口袋往挑戰書上指定的地點前進,夥伴們都在那裡等著呀。 難得辛巴達說自己有空,但是比起自己孩子氣的“比賽”,還有重要的約要赴。
難得這小子會這麼簡單就走,但其實也不是沒看到他剛剛藏了什麼東西。「……」
戲劇性地吹過來,讓衣服下擺不規律地飄動。站在十幾二十個不良少年的前面擔任頭領,而對面同樣是差不多陣仗的一批人。
「--我說、你們真的玩不膩嗎?」不像之前一樣一集合會面就打起來,這次擺了一臉鄙視的笑做了最大的挑釁:「反正最後還不是打輸,確定這場架真的非打不成~?等這次我們打贏就別再來了,很煩。」
『你說什麼!?』對面被激得青筋暴露,而自己倒是沒想什麼就往前衝朝人的臉上揍下去,「我說你們很煩~♪」
這拳成了整場亂鬥的第一聲槍響,雙方所有人馬往中間擠,肉碰到拳頭偶爾還有鈍器敲打的聲音不絕。
一天一天都是這樣過的。應該說在碰到那個新的老師之前,都是這樣過的。然後中間遇到了一些事情,讓生活不是只有打架上課這麼無趣。
然後、然後?
然後現在還是在這邊,跟不認識的傢伙拳腳相向。
好糟糕。
跟著賈法爾來到一個地方,結果就看到一陣混亂的局面。其實大可以一開始就出面阻止,但卻沒有這麼做,還是應該讓那小子想想這樣的行為到底對不對。眼見著對方身體開始搖晃,跑過去,狠狠的揍了另名學生一拳。
「搞什麼?你們這群無聊的學生。」那名另校的學生被揍後感到莫名其妙,狠瞪著。『你難道不是學生嗎?少裝的一副大人的模樣!』聽到這裡只是冷笑了聲。「學生?我可是老師喔?想想吧,難道你們未來就只有這些事可以做嗎?」真是浪費時間。教訓完後,走到賈法爾面前,舉起拳頭往他臉頰揍去。
「賈法爾,你不是個這麼沒用的人吧?沒有這些人你會死嗎?」然後轉過頭看著那群人。「你們想看的,不就是這樣嗎?現在我揍了他,你們可以走了吧?」那群學生開始騷動起來。「還有,以後不准找他麻煩,有事就找我,我是辛巴達。」
一切來得太突然,特別是那個往臉上過來的拳頭。「哼,多管閒事。」把口中傷口的血吐了出來,「但還真謝謝你的多管閒事啊。」歪著嘴笑了下。
老師的出現讓敵方我方很多人都傻眼了,不久之後敵方便悻悻然落下一句『你給我記住』就轉身走了。
這場亂鬥就這樣畫下句點,多虧辛巴達的出現讓受傷的人數比之前都還要少,但是不常受傷自己卻是那負傷人數的其中之一。
臉頰被揍到瘀青了,還是被我方人手揍的。
「我說,老師參與鬥毆,這個要是傳到校長那邊會被處罰的吧。」撫著臉上的傷問著在旁目送人離開的辛巴達。
「這樣還是算我贏了?」看著那些學生落下狠話後離開,看著對方笑著說道。老早就知道其實賈法爾並不是真的壞學生,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更是這麼覺得,只是他最難放下的恐怕就是那些事。
「啊?管他的,沒人說不就沒事了嗎?」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著。「好了,算是賠罪,請你去吃飯吧。」不過要是沒揍那一拳應該沒法讓人醒悟吧。
「誒~那我要點最貴的東西唷~」別過頭,又是一個毫不在意的語氣。
但是眼淚不會騙人,可能是因為從極度的緊張放鬆,也可能是放下心中的什麼,早已撲簌簌地大顆落下,「欸?」在嘍囉還沒上來關切之前就胡亂抹掉眼淚,轉頭面對眼前的部下們,「我要脫離團隊。」『筆頭!?』「想跟的話就跟上,我不勉強你們什麼……」
『什、欸』部下A推了一下旁邊的部下B,『你聽到了嗎?筆頭說要改正欸!』
『可是我已經永遠要跟隨筆頭了怎麼辦?』部下B明顯遲疑了一下。
『筆頭到哪我就去哪!筆頭要改正我也改正!』部下C下定了決心。
『喔斯!筆頭!』最後全部的人一起大喊了,語氣整齊。
「……」

皺了眉頭想用眼神表示懷疑。
『……』一群原不良用著非常閃亮的表情回應。
「……隨便你們吧,但是從今以後大家都是同學,禁止喊我筆頭。」
『可是筆頭……』
「我剛才說什麼?」
『我們不知道您的名字呀!』
「老子叫作賈法爾!認識我這麼久還不知道嗎!」
帶頭的人從良,那群手下們似乎也受到了感化,果然本性都不壞吧?這可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的事件啊。伸了個懶腰,聽見他們的對話,也跟著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說道:「欸,原來你叫賈法爾啊。」

「為什麼連辛都一起裝傻了!老師不記得學生名字未免也太誇張!剛才不是好好地念過我的名字了嗎!?」怒喊道,雖然沒有報上名字是自己的疏忽,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太過分了!
那之後又過了半個學期,畢業典禮當天。
在這期間服裝從長到快拖地的長版制服換成普通制服、髮型從長到快遮住眼睛變成較為清爽的中分、說話語氣也時常自制,不再語中帶刺,態度也不再囂張。
一開始是被不同幫派的不良譏諷的,也有好幾次差點打起來,不過都忍了下去。班上同學也從害怕變得接納,最後甚至有人在畢業紀念冊上留下“要是更早從良的話就好了”之類的留言。
拿著紀念冊到老師辦公室時,第一個要找的就是那位--

正在被一大群女學生包圍簽名的老師。
於是只好乖乖抱著厚重的書在後面等待。
「老師,請幫我簽名!」一領完畢業紀念冊,辦公室馬上湧入大量的女學生,整個感覺就像是被包圍的明星一樣。

「好好好,一個一個來。」笑著招呼那群女學生,當中也不乏那些崇拜的男學生。為了每個都簽到而花了不少時間。
人都散了以後,一個人才緩緩走來。

「唷,你也來找我簽名嗎。」依然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

「這是一定要的嘛。」這幾個月來脾氣改了很多,被調侃也不慍不火,擺了個微笑將手中的冊子遞給辛巴達。
「好吧,反正要畢業了嗎。」這小子真的改變了不少啊。想了一下,然後拿起筆開始寫著,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還有老掉牙的祝福話。「好,給你吧。典禮要開始了,走吧。」將冊子蓋起,交到對方手上,然後和他一起走去禮堂。
還來不及看到紀念冊上寫了什麼,就被告知畢業生和老師都要集合了。只好先出發跟辛巴達走到禮堂,就定位後趁著校長在說一些形式上的鼓勵時悄悄把冊子打開。
飛舞但不潦草的字跡寫著幾個字:
走自己的路吧,你已經脫離過去了
祝 鵬程萬里
最後附上了漂亮的簽名。
自己的路啊。「……」沉著臉思考了整個典禮,直到司儀宣布畢業生起立才跟上步驟。
暗自下了什麼決定,等到整個典禮結束時馬上跑到教師的席位,看到那頭熟悉的紫髮,站到他的眼前,將自己的想法道出:「我想成為一名老師。」
未來可以做些甚麼呢?直到前幾個月,自己還是個逞兇鬥狠的小混混。
如果可以,如果只要努力就可以達成,成為一名老師,讓學生知道老師這個職業不是只在賺錢養家糊口。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在課本上讀到的課文,如果可以,想把這個道理傳承下去。
畢業生們都陸續離開了禮堂,正準備拿起東西離開時,卻看到賈法爾站在自己眼前,雙眼堅定的說了那句話。還真是想不到啊……當初他可還是很討厭老師的呢。

「這樣啊?那,跟著我吧。」朝對方伸出手,笑著說道。

「是!」雙手握住伸過來的大手,滿臉笑容地回應。
跟著這個人,可以學到的事情一定不少,能在他的推薦下進入相關的大學,或許不是難事。
「未來請多指教了,辛老師。」
「我說辛!這次開會您居然又遲到了!每次都不斷提醒了為什麼還是不會記得呢?還是要我每天打電話提醒、啊,就這麼辦吧,打電話!」在理事長辦公室,響起一陣慣例的碎念聲。這個人如果不加以提醒會更嚴重的!抱著這種信念持續插著腰念著,只見被嘮叨的對象撐著臉頰一臉不專心的望著外面,「欸、您有在聽嗎?理事長--!」
今天開會又來不及,等趕到辦公室,那小子早就已經等在那哩,然後等著碎碎念。但盯著對方一陣子後,腦子裡突然回憶起了不少東西,於是後來就發呆的看著窗外。等聽到怒後吼才回過頭來,一臉笑意的看著賈法爾,然後做出敬禮的樣子。

「是,筆頭!」
「什、什麼筆頭--!」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雞皮疙瘩就冒出來,也沒心情嘮叨了。縮起肩膀、睜大眼睛直盯著眼前笑得很開心的辛巴達,之後抱著頭戲劇性地跪下,「拜託您別再提這個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