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洛卡夫日常/官方冰雹活動 /藍冰雹狀態/限定交流/TAG東城舞】
朦朧訣別
latest #48
從空中掉落的藍色冰雹,在街道上的沙洛卡夫正好伸出了手接住。
融化的那瞬間,過往遺失的記憶再度襲來。
是誰呢?那名女子。
為什麼會如此的難過?
倒在雨水中的人到底是誰?
滴答滴答。
止不住的淚水。
驀地抬頭,一顆小小的紅色冰雹由天而降,穆舞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端詳了片刻後,冰涼的從她掌心緩緩融化......
像是要融進內心深處,某種不斷翻騰膨脹的情感幾乎要衝破她的心臟。
略顯艱難地踏出步伐,眼角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然後,那股情感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幾乎是完全不受控制,她踏著步伐朝對方跑了過去。
雖然,她很清楚地知道,真正讓她有這樣感覺的人,並不是他。
「神父先生......」她輕緩地開口。
聽到呼喊,沙洛卡夫先是擦拭自己的淚水,卻發現完全不能止息,「……抱歉……」他哽咽著,確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傷心。
原來剛剛想起的女子如此重要嗎?
模糊不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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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舞盯著他一會兒,然後伸手,修長潔淨的手指輕柔地劃過對方的臉頰,她的眼神十分溫柔,替他擦拭臉上的淚。
「別哭......怎麼了?」語氣柔和帶了些甜膩,不似她平常說話的語氣。
沙洛卡夫不斷搖著頭,他想告訴對方他沒事,卻怎樣也無法張開口,好像一開口就會洩出哭號的聲響。
像是在克制自己,緊咬著唇,不願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就算有對方的擦拭,淚水依然不能止息,甚至有越來越失控的趨勢。
此時的他無暇去注意到對方的不對勁。
對方無法停止地哭泣還有淚水,深深刻印進穆舞的心底,仿若從心底觸竄上的絲絲疼痛,然後開始蔓延。
她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然後靠近他,另一隻手伸到他的背後,一下一下力道輕緩地拍著:「沒事的、沒事。」
我在這裡哟,沒事的。
這樣的吶喊著,雖然,她明明很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的的確確是它來到這座城市才認識的人,從前並沒有任何糾葛。
但就是克制不住地心疼。
彷彿得到了支撐,沙洛卡夫緊緊回握著女子的手,而原本支撐身體的雙腳卻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
「……啊……」幾近無聲的哭喊,微弱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溢出,女子的安慰並不見效。
他只想哭著,悲傷以擄獲了他的思緒,腦海裡已經無法在想其他的事物。
穆舞也隨著對方的動作蹲了下來。
無法抑制的疼痛佔據了她的所有思緒,又好像從心尖劃開的一道細縫,酸澀橫溢。
他不該是這樣的……他……
對方脆弱無聲的哭喊砸在她的心上,完全無法克制地,她伸出手抱住對方。
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
她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就這樣輕輕抱著。
「……對、對不、起……」混雜哭聲的道歉,究竟是對身旁試圖安撫自己的女子,還是回憶中死去的女子?
大概,兩個都有吧。
那時候,要是早一點到,也許就不會發生悲劇了。
脆弱的自己。
沙洛卡夫依靠著對方,淚水沾濕了女子的衣裳。
「沒事的……」恍惚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
「想哭就要哭出來,所以沒關係的。」鼻間處彷彿聞到了某種淡雅的香味,來自回憶裡的味道,「可是……」
那味道,像是嵌入她的靈魂一般深刻的味道……
不是眼前這個人的,是誰……?
「別哭太久,眼睛會疼的,」好像不是自己卻又是自己在說話,輕細甜膩的嗓音,「我也會疼的。」
她會心疼。
沙洛卡夫點著頭,像在答應對方,但其實淚水他根本無法控制,不斷不斷的掉落,像要阻止自己這樣的失態,卻無法阻止。
明明答應了女子,卻不知道哭了多久,甚至覺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從無聲的哭喊到啜泣,女子一直都陪在他的身旁。
幾乎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一般,對方哭了多久,她就這樣抱著對方蹲在那裡多久。
腦袋裡甚至無數次閃過,就像是這樣一輩子下去似乎也不是問題。
只是那穿著西裝的影子和眼前的人不停交錯重疊,她清楚地知道著,其實這些都是不對的......不是這個人.......可是......
無端地,她的眼眶也濕了。
「……抱、抱歉……」沙洛卡夫向著女子道歉,因為自己的失態,也因為女子過久的陪伴,「……謝謝……」
悲傷雖然漸漸的開始平息,但內心還有著一絲的悲傷,似乎這樣的情緒沒有那麼快就能完全軀離。
至少他不再滿心只有悲傷,也能開始思考。
只是痛哭過後的自己,竟然沒有站起身的力氣。
「……讓你……擔心了……」
穆舞搖搖頭,露出淺淺的微笑。
傾身幾乎快要靠在對方身上,從右邊口袋裡抽出了一條絲帕,替對方擦拭還留在臉上、眼眶旁的淚水,「你好多了就好。這樣,就好。」
無法控制內心奔騰的感情,她勉強壓抑著那些可能紛亂的言語,維持著面上的平衡。
「站得起來嗎?」
「……現在可能……不行……」沙洛卡夫有著些許的尷尬,稍微移動了點位置,雙手撐地,顯然不夠力氣爬起,「……我沒事……」現在才注意到的對方過於親密的舉動,他更為窘迫,「……舞小姐……我自己……可以的……」
他不是在驅趕,只是不習慣與人如此親密。
「......不行的話,就先暫時坐著吧。」
似是有所察覺,穆舞微微笑著稍往後退了一步,但卻有一股淡淡的疼痛竄起,染上眉梢。
她沒有看向對方,低低的盯著地板:「......抱歉,今天,好像有些奇怪。有一種特別想要觸碰神父先生的感覺......」
她在說些什麼?
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她的臉驀地通紅,有些結巴地解釋:「......是一種很奇怪,明明知道神父先生不是那個人,可是又忍不住......很難形容......」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甚至,也變的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沙洛卡夫垂眸聽著女子說的話,就像在說現在的舉動都非她的本意。
就像自己剛剛停歇不住的哭泣也非自己的本意。
沉默了一下,沙洛卡夫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嗎?」他抬頭看著女子,「……這裡……有點冷……」他微笑著。
對他來說,現在拼命在辯解的女子,看起來就像是需要幫助的人。
動做微滯,卻在對方這麼說著之後,只沉默了片刻,就抓握住對方伸出的手。
緊緊的、慢慢的靠近。
「......這樣應該會比較溫暖。」穆舞像是在對自己說明,「抱歉......謝謝......」
本來想要就此打住,但她仍然控制不住地問出口,眼神中有些顯而易見的好奇:「神父先生,會擦古龍水之類的嗎?」
透過手,他更能感受到從女子那邊傳遞過來的溫暖,在這隨時都會重新落下冰雹的時間點,女子靠過來的體溫,的確如她所說,比較溫暖。
沙洛卡夫輕輕搖著頭,「……不會……」
他看著互相握著的手,想起剛剛想起的記憶中,他跟那名女子也握著手。
「阿.....是嗎。」斂下眼簾,輕聲地嘆息如風,卻又像是鬆一口氣。
所以那果然,不是神父先生身上的味道,而是、而是......來自記憶裡的味道。
她一直不肯正視的那些記憶,卻始終逃不開的,那個男人。
「看來今天,真不適合出門。」她笑了,笑容中有著微微無奈,「除了冰雹之外,還讓人特別容易軟弱。」
......她又這樣隨便地把心裡話說出口了......
好像每一次,在那個人面前她總是管不住嘴巴,就像現在這樣......
「……的確是……」看出了女子的無奈,「……就連……記憶也……」特別的容易想起。
沙洛卡夫垂下了眼簾,稍微評估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力氣回復的比往常還要快速,他已經有力氣可以站起來了。
「……舞小姐……」他微笑著,「……一起去喝……咖啡……放鬆一下……好嗎?」
他提議著,也許這樣能讓對方心情好些。
像是下意識地,穆舞露出無奈的神情:「真是的,為什麼老是喜歡選在咖啡──」
話沒有說完她就打住了,神色僵硬。
她剛才,是把神父先生當成什麼人了......
輕咳了幾聲試圖恢復鎮定,她才又重新開口:「好。」
沙洛卡夫並沒有漏聽那明顯把自己當成別人的話噢,但他也只是溫和的笑了一下,向能體諒似的,沒有說什麼。
在這裡誰都會有被過往擄獲的時候。
他先起身後拉著女子一起,牽著對方的手,走往擁有溫暖室內的咖啡廳。
對方體貼的沒有多問,穆舞也就默默地沒有多說什麼。
任由對方將她一路牽著前往咖啡廳,她愣愣地盯著被牽著的手,這樣的動作明明在記憶裡也只有出現過幾次,但為什麼,卻有一種熟悉到她的身體似乎都在發出微微的悲鳴?
再一次下意識地握緊,卻又倏地放開。
理智和感情在搏鬥,她明明知道絕不是神父,但就是無法克制。
突然被放開的手,沙洛卡夫回頭看向女子,一樣溫和的微笑,「……沒事的……很快就會……恢復的……」
接著也沒有再去牽對方的手,只餘幾步的路程,沙洛卡夫率先打開了咖啡廳的拉門,側身打算讓女子先行進入。
「恩......抱歉......」掛回溫婉的笑,她朝著對方點點頭正要走進咖啡廳,下一瞬,她回身拉住了對方的衣角,像是想說些什麼。
只是,她似乎再一次對於自己的動作感到不解,最後,她輕輕嘆息。
「抱歉......神父先生。」她苦笑地說著,臉上緋紅一片,「今天,能夠請你......暫時讓我握著你的手嗎?我想,很快就會恢復的......」
「……這沒什麼……」沙洛卡夫向女子伸出了手,臉上很是平靜。
這只是想起過往的過渡期。
沙洛卡夫是這麼認為的。
「……想起……很重要的人……?」會讓女子變得如此的,他想著,大概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就像卡落跟米凱拉一樣。
既然不能控制那就,暫時隨心所欲吧。
穆舞這麼想著,握住對方之後就沒有放開。彷彿本來就一點也不想要分開。
「......不知道......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只是...唔...」她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困擾的神色,看起來卻像是在撒嬌的模樣,「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或者說,她並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也就是還沒想起名字或樣貌的意思嗎?
沙洛卡夫很能明白這種感覺,回憶中的樣貌全是模糊不清的,明知道是重要的人,卻看不清,又想不起名字。
「……會……想起來的……」似是在安慰著女子。
牽著女子的手來到吧檯邊坐下,在這個位置就算牽著手也可以很簡單的取餐。
「恩......我想會的。」穆舞輕輕點頭。
但她依舊不能理解那種在心底深處不斷彭博的情感。
在她記憶裡,似乎並沒有像是這樣的感覺出現過。
「神父先生,你曾經有過,像是想要一直在誰身邊,不自覺就會想要碰觸誰的感覺嗎?」
再一次地,她的話幾乎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我大概……沒有……」沙洛卡夫笑了一笑,指了指胸前的十字架,「我有……我的職責……」
雖然很在意剛剛想起的女子,但應該不會是那種關係,他想著。
應該不會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為她的死亡如此哀傷。
不自覺的,他又露出哀傷的神情。
對方哀傷的表情讓她心臟驀地發疼,穆舞伸出另一隻手,輕柔地觸上對方的臉頰:「抱歉......是我不應該這樣隨便提起的......」
或許能夠感覺到她在說完話時,瞬間將應的動作,但最後又像是放棄了一般,緩緩放下手。
「會有點疼.....神父先生露出那樣的表情的時候。」她視線望向前方,沒有再看著對方。
「只是我覺得我應該沒有,至少目前為只在我記憶中,是沒有像是那樣的人──或許是還沒有想起來......」
沙洛卡夫搖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如果……這樣的感覺……是熟悉的……」他稍微握緊了對方的手,「……那就是……曾經經歷過……」
就像他現在覺得,當初不該放開那女子的手。
只要再多留在教堂一天,也許她就會活著。
「恩......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吧...大概......」
雖然在這裡的生活似乎已經漸漸習慣,可是必須一步步填滿記憶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害怕。
如果沒有想起來,就不會知道自己缺失了哪一塊,像是這樣未知的恐懼一直壟罩著穆舞,這次也不例外。
「謝謝你,神父先生。」
她再一次地微笑,視線對上對方,那股幾乎要爆發的感覺似乎慢慢平息下來:「麻煩你了,不好意思。」
沙洛卡夫搖搖頭,他並沒有做任何事,只單單是待在這裡而已。
「……如果……你的感覺……好點了……那就好。」他跟著女子一起露出了笑容。
對他來說,別人與自身,像是別人還要更優先一些,即使前段時間自己還哭的痛苦萬分。
「也不曉得今天怎麼會這樣......」穆舞扶額,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
竟然會這麼希望著誰能夠一直陪著她,還賴著別人什麼的.......
「......就讓我,欠神父先生一次人情吧。」畢竟自己這麼麻煩別人......
millicia: 「……不……我今天也……麻煩了……舞小姐……」
所以欠人情什麼的根本不需要,沙洛卡夫也認為自己受到了女子很大的幫助。
就在前些時間,對方陪伴著他,在下著冰雹的日子裡哭泣。
願意承受崩潰痛哭的自己。
穆舞再一次笑了。
比起以前那種客氣禮貌地笑,似乎多了些溫度。
「......那就當作是一個小小的祕密吧。」她說。
「神父先生要記得保密喔。」
那個不尋常的她,那幾個小時只想著要依賴的她,全部,都是秘密。
「……好的……」沙洛卡夫笑著答應了。
為人保密這種事,就像以往在懺悔室聽著人們的懺悔,為教徒保密,不洩漏一分一毫,即使為惡者,一樣同等的對待。
他的口風是絕對緊的,絕不會洩漏分毫。
要不是這樣,大概他也因過往而痛苦,也不會願意告訴他人。
「神父先生有想喝什麼或吃什麼嗎?我來拿。」
穆舞微笑著起身,看起來已經和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咖啡……就好……」
沙洛卡夫看著起身的女子,好像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那麼即使放開手也沒關係了吧。
如此想的同時,他也鬆開了互牽的手。
「嗯。」
就在對方放開手的同時,她也轉身。
沒有像是剛才那種放開了就很疼的感覺,看來自己應該是恢復正常了。
沒有再去細想狀況的原因,也沒有去思考這些感情從何而來,她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收起來,當作是一個小秘密,掩藏。
然後她端著兩杯咖啡走回來,放到對方的面前,遞出糖和奶精:「不知道神父先生會不會加這些東西,所以就都拿回來了。」
他看著原本牽著女子自己的手,這一次,這個人不會死吧?
即使自己鬆開了手。
沙洛卡夫知道她跟回憶中女子是不一樣的。
「……謝謝……」他溫和的笑著,看著對方回到她面前。
而他的咖啡,並不會加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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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交流喔喔喔喔
感謝神父還有神父中,陪伴舞舞度過這麼個怪異時期 (ㄍ
millicia: 這不管是誰都是個怪異時期吧
light79126: 耶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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