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使ZERO的氣溫比往常還更加冰冷些，但對消悰來說這實在是個很適合睡覺的溫度。趴在粗壯的樹枝上，濃霧所營造出來的氛圍使消悰睡得很舒適，完全放鬆身體，時間久了，消悰的身體開始傾斜，在睡夢中的消悰想當然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異狀，等他猛然發現不對勁時，他已在墜落的途中了。
何等熟悉的既視感。

當瑞哈夏注意到有聲響，想要抬頭看時，就有什麼東西重重的壓到自己的身上，讓他向前撲倒，一切發生的太過快速。
「……唔。」揉著自己臉的瑞哈夏正趴在地上，下顎狠狠的與地面相擊，痛的大腦有段完全的空白。
他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東西壓到了自己。

「唔......」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消悰輕揉有些混亂的腦袋，整理好思緒，好看清自己壓到什麼。
「............」看著被自己壓住的黃髮男人，消悰眨了眨眼眸，ㄧ時忘了從對方身上移開。

「什麼……東西。」他覺得自己痛的講話都不索俐了。
瑞哈夏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他才不管自己身上的是什麼東西。
但他立刻發現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應該說他一有動作時，重量就移動了。
「……。」他坐在地上轉頭看去，看見了消悰，挑起了眉。
心情顯然很差，非常的差。

坐在地上，消悰回看著瑞哈夏，他感覺得出來對方心情很差。視線左右晃動，消悰動了動唇，有些猶豫，眨著灰褐色的雙眸，試探性的開口：「......抱歉？」

他就這麼瞪著開口道歉的人，最後移開了視線。
「所以是什麼裡由，讓你從上面掉下來，還沒長眼的壓到人？」瑞哈夏口氣很差的站起身，去撿拾剛剛弄掉的鏟子，還有鐵鍬。

「睡覺。」跟著站起身，消悰拍了拍因墜下而被弄髒的衣服，看著瑞哈夏滿身泥土的樣子，消悰眨了眨眼眸走了過去，繞到對方面前，抬頭看著對方，「生氣？」
消悰估且先不問對方為何拿著鏟子和鐵鍬。

睡覺？
好個睡覺，讓你睡到我身上。
「看不出來嗎？」瑞哈夏再一次挑眉，繞過了消悰。
他現在不想知道為什麼人會睡覺睡到樹上去。
也不想去問，為什麼睡得好好的會掉到他身上。
他只知道他需要休息。
而且經過剛剛，他現在心情很差。

看著繞過自己的瑞哈夏，消悰偏頭想了想，跟上對方的腳步，伸手直接緊握住瑞哈夏空著的手，毫不在乎身後的人是否會更加生氣，消悰強制性地拉著對方離開森林，回到城鎮上。

當對方抓住自己的左手，他先是感到詫異，「放手。」而後瑞哈夏嚴肅的緊告前面的人，但顯然對方裝作沒有聽見。
他試圖甩開對方的手，卻被死緊的抓住，就這麼的被拉出森林。
「消悰，放手。」他放開了右手上拿的東西，任由鏟子、鐵鍬掉落地面，轉而抓住對方的手，有種不放手便折斷的意味在。

消悰這次終於停下腳步，手沒有馬上放開，消悰轉身看向瑞哈夏，用空著的另一隻手輕鬆解開對方的眼罩，依舊平靜的灰褐色雙眸頓時湊近瑞哈夏，凝視著擁有異色雙瞳的男人。
「為什麼？」平靜的語氣，卻隱隱約約帶著一股不肯退讓的意思。

啊啊，又來了。
瑞哈夏蹙著眉，自己的眼罩又被對方拿下。
「我心情很差。」他撇著嘴，「我不想跟人有所接觸。」
他盯著眼前的人，收緊了手當做是警告。

聽著瑞哈夏的話，消悰稍微偏頭。腳步繼續往前，直接將瑞哈夏壓在牆上，雙眼對視，兩人依舊保持著過近的距離。
「那就當作讓你心情差的賠償，跟我到一個地方。」手不再如此緊握著對方，但卻也沒有完全放開。

「不要。」直接了當的拒絕，「離我遠遠的就是最好的賠償。」
瑞哈夏傾身，在消悰耳邊說著，「即使這裡不會死人，我也不介意殺了你後再離開。」實實在在對人的威脅。
他知道對方復活的時間哩，就夠他走的遠遠的，而對方應該也知道這一點。
他將自己的手抽離對了方緊抓著的手。

「不信任？」絲毫不受瑞哈夏的威脅影響，消悰語氣依舊平靜。模仿著對方的動作，消悰同樣在對方的耳畔輕道：「這是對要被你拉進地獄的人的態度？」
間接提醒著以前兩人於巷內的事。

「那是代價，你要我活下去的代價。」瑞哈夏怒瞪著對方，「而且這不是信任問題。」
在他想起來以後就不是了。
是人與怪物的區別。

「那是什麼問題？」灰褐色的雙眸凝視著對方，要求對方給他回答。

「曾經我原本以為不是。」他顯得很不耐，明明心情不好卻還要解釋，「但你卻說你是人。」
「我，討厭人。」說到最後，眼中滿是黏稠的厭惡。

「……所以你討厭我？」灰褐色的瞳孔直直盯視著對方的雙眸，視線從未離開。

瑞哈夏也盯著消悰看，這一次他的問題，他遲疑了。
要說討厭，也許也並不是那麼的討厭。
「也許有那麼點，但也許不是。」其實他還滿討厭這個人擅自摘自己的眼罩的，「我曾經不知道該如何歸類你，你跟我不是同一類別的，跟人也不太一樣，但你說你是人，我只好把你歸類到人。」
「我現在不想跟人有太多交集。」

聽著瑞哈夏的話，消悰先是沉默，再緩慢開口：「既然也許不是，那就沒關係吧？」
語畢，消悰也不等瑞哈夏的回應，直接重新握住對方的手，繼續拉著對方走。
走的速度有些快，有力的雙腳走在街道上，幾個轉彎，消悰拉著瑞哈夏到了一棟飯店，毫不客氣地進入，消悰熟悉地在走廊的盆栽樹枝上拿到以前自己藏的萬能鑰匙，隨意開了間空房，將瑞哈夏拉了進去。
「先洗澡。」放開對方的手，消悰靠在房門口，平靜的雙眸看著瑞哈夏。

也許不是就沒關係嗎？
瑞哈夏還為想清，消悰便又抓著他的手前行。
他蹙著眉，看著眼前的背影，將手搭在了刺刀之上，卻遲遲沒有拔出。
沒多久，就被帶到了飯店房間。
而消悰，還堵在了房間門口，好像不去洗澡就不讓人離開似的。

瑞哈夏撇了撇嘴，「我要的是明確的答案，而不是也許。」
瞪了對方一眼，像再說等會兒最好給我個答案，便進入的浴室中。
脫去的衣物，除了武器有放好外，其餘都凌亂的堆疊，就像他現在的心情。
淋浴灑下的水，流過滿是泥土的身軀，最後變成了土褐色的水流進排水孔。

看人進了浴室，消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襯衫，由於剛剛兩人過近的距離，他的白色襯衫也被對方身上的泥土所沾染。思考著對方洗澡所需的時間，消悰離開房間，並不忘鎖起來，防止瑞哈夏離開。到了隔壁的房間，消悰於櫃子中找到以前自己住時放的白襯衫，換上乾淨的白襯衫，消悰回到有瑞哈夏的房間。
瑞哈夏尚未從浴室出來，消悰頗為自在的直接坐在柔軟的床鋪上，等待對方洗好澡。
瑞哈夏那有些奇怪的分類，他其實有點不太想去理會。因為感覺很複雜。

當瑞哈夏洗淨自己的全身，穿著浴袍，拿著武器離開浴室，自己原本的衣物還散落在原地，他現在還不想整裡自己的衣物，暫時還不想。
任由頭髮滴著水，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消悰已經不在門口，而是坐在床上。
「所以你是什麼？」他就這麼靠著牆，看著對方。

看著洗完澡出來的瑞哈夏，消悰眨了眨眼眸，沒有馬上回答對方的問題，僅是將他擅自取下的對方的眼罩攤在手心上，示意對方過來拿。

沒有得到答案，瑞哈夏不滿的挑眉看著對方。
視線移到了消悰手心帶著些為泥土髒汙的眼罩，又看向消悰，這麼僵持了一段時間，瑞哈夏才離開自己所靠的牆面，來到對方面前伸手拿取本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對方拿起手心的眼罩後，消悰馬上反手抓住瑞哈夏的手腕，大力將瑞哈夏拉下，毫不在意這樣的動作會使對方跌在自己身上。
雙手捧著瑞哈夏的臉龐，消悰的手指將遮住對方右眼的瀏海往旁撥去，使異色的雙瞳能完全展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灰褐色的瞳孔靜靜凝視著瑞哈夏。

瑞哈夏扯下了消悰的手，向後退去，連帶滴落了水珠。
既然對方不想回答，瑞哈夏離開了床鋪，直徑的走向門口，當他轉動門把時，發現門已經被反鎖住。
「……鑰匙，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顯然他的心情比剛剛還要差。
如果對方不拿出鑰匙，那麼他就用破壞的。

「你是什麼？」並不介意對方的心情變差，消悰看著對方不疾不徐地開口。
「你希望我是什麼？」

「怪物。」瑞哈夏站在門口前，用極為冷淡的口氣說著，「我沒有希望你是什麼，而是你本質是什麼。」
他知道，他希望對方成為什麼一點也沒有用，不會變的，就是不會改變。
「我是由人創造出來的怪物，那麼你呢？」

「消悰。」回答了瑞哈夏，灰褐色的眸直視著對方。
「我不喜歡被這樣分類。」讓他想起了那些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曾為身障人士的自己的人。
那種同情廢人的眼神。

瑞哈夏就這麼一直看著消悰，好像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他能理解的答案。
良久，他終於開口，「是區隔，是否可以接近，是否可以殺。」
「因為不理解，所以只能這樣區分。」他敲了敲門，「鑰匙。」

凝視瑞哈夏許久，最後消悰起身離開床鋪，拿出鑰匙往瑞哈夏的方向......往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只用是不是『人』就判斷一個人可不可以接近，很『聰明』的方法。」垂眸用鑰匙將門打開，早晨的陽光灑落在走廊上，消悰踏出房間，轉身看向還在房內的瑞哈夏。

「不是你不理解，是你根本沒去理解過一個人。」將鑰匙直接丟往瑞哈夏，不在乎對方是否有接住。
「你只忙著先判斷對方是不是『人』。」
就和那些用有沒有雙手判斷他是不是廢人的人一樣。
不在乎瑞哈夏的反應，消悰直接轉頭，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飯店。
這是消悰第一次在ZERO如此不悅。

瑞哈夏接住了對方丟來的鑰匙，任憑對方離去。
他現在心情已經差到低點。
對方的話語充滿諷刺。
他不是沒有去理解過，而去嘗試理解卻無果。
他跟人的情感相差太多太多，有太多的東西他不懂。
他不認為自己這樣判斷對方是否為人有什麼錯誤，因為是人，才要提防不是嗎？
否則的話，一定又會受傷。
就算心情極差的想要破壞物品，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非常需要休息。
回到浴室撿取自己的衣物，用手中的鑰匙去到其他房間裡獨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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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嗚嗚哦哦嗚 (說人話

呃呃呃

（顯示為沙發馬鈴薯看戲的夕顏（欸）

抱抱你們~~

在酒店房間的小約會嗎(看戲

anthonyp: 兩邊心情都很不爽的約會嗎

SSS_Joker: 夕顏各種關鍵wwww

allworld: 明明這本來是要來刷好感的啊

沒搞出命案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