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偶爾,於碑紋之力沉寂之時,那殘存記憶的渦流便會將思緒席捲回以往--那仍舊懵懂無知的自己,在看法上與其他人便已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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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密米爾那兒離去之後,獨自一人思忖著密賢所聽來的話語。
還記得自己當時只是靜默的攀上樹木的枝幹,眺望遠方夕陽餘暉,同時思索著密賢所詢問的、關於眾人之神、關於犧牲奉獻的種種事歷,直至輝芒悄然暗去,摯友索爾尋獲自己的身影而特意前來攀談時,方暫停歇。
「怎麼?密賢告訴了你些什麼?」男孩身手俐落的攀上了枝椏,得意淺笑的同時自身上攜著的布袋之中掏出了麵包與乳酪。
「……也許該說是一些珍貴的啟發吧,」接過了對方手上明顯是從家中餐桌偷渡而出的食品,臉上的笑容堆砌盡是無奈,「對了,你真的認為生命的價值是在榮耀麼?」
男孩囫圇的嘴中塞滿了食物,挑起的眉宇流露出少許不可置信,似乎是沒有料到平時與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居然會對於堂上的課題如此念念不忘。
絲毫不優雅的吞下口中的食物後,索爾露出帶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當然,你別忘了我們可是阿薩呢!全北域最驍勇善戰、最傑出的氏族,多少記載豐功偉業事蹟的書籍都有我阿薩的榮譽之名?而且族內的戰士通通以自己的戰績與英勇自豪不是麼?」
語未畢,友人得意的微微抬起了下頷,「看你這個樣子,說不準是被密賢糾正了一番吧!早說你應該隨我到各個戰士的居所,去傾聽他們的故事。」
見到對方如此得意的樣貌,也無任何反駁。只是輕輕的撕下了一片麵包屑,就著麵包單薄的組織透著幾乎要完全黯淡的陽光。
過了數响,才將手中的麵包片放入口中。
「嗯……,」尚年輕的自身不禁沉吟道,「只是我這麼覺得,我認為有益於眾的事情都有一種本質,讓我們不得不這麼去做,我們……不,應該說所有的人,在冥冥之中都會遭受那個本質的牽引,不需要特意的遵循,那已然就是一種天性。呃,大概就像是被某種絲線牽引那樣吧。」
言訖,只見友人眼中只是浮現茫然,但這無法理解自己想法的眼神似乎旋即由不耐所取代,他感到不可思議聳聳肩,「密賢究竟給你灌輸了什麼知識,讓你說話跟想法都變成這樣迂迴?」
未等自身應答,索爾又是如同風捲殘雲一般的吃下了剩下的食物,「唔,我說啊,那些知識性的東西又什麼時候能夠用上?與其像是哲人一般的思考這種不切實際的生命議題,倒不如再去多磨練武技才是--」
「--生命的價值是為了成就榮耀。在戰鬥中奮勇殺敵。」
「……。」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緒,深吸一口氣,默然的闔上了獨眼。
當時,身為族長之子的摯友自然是和所有北域戰士相同:崇尚榮耀、認為生命的價值便是追求名譽。
但他們似乎從未思考過名譽終究會崩毀……榮耀經過歷史的淘洗終有一日將會被人們所遺忘。
自從替摯友接過族長之位後,原先的笑容便不再浮現面顏,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及嚴肅--直到長槍插入漆黑的戰甲之間,碑紋鎧甲中的亡靈消失,那唇邊的曲線才短暫的流露。
縱然那只是自以為尋獲和平契機的自欺欺人。
不,那並非是說服自身的謊言,碑紋之力的確是領北域迎向和平的契機!
睜開眼,面前景象由水色長髮的女神再度回歸冰冷的封印,彎起毫無笑意的唇。
「為眾人而活如同祭品,在虛幻的夢境中拜奠自身……沒有自我,僅被憤恨與慍怒所加冕,形同傀儡一般,受眾靈所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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