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些事情……11年和12年完成的兩篇散文裡,都有寫到與阿公有關的事。其實我所知道的寥寥的事,幾乎都是許久以後才偶然得知。因為很多事我們平時不會問,而長輩也不好對我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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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飯局爸爸喝多了,他一喝多就很愛瘋言瘋語XD,他說希望我幫他做一件事,可以寫一個叫作《阿公的總統府》的小說。我們吐槽說那哪叫小說他要說的是散文吧。爸爸說阿公的總統府是因為思念二伯──思念他的兒子完成的。
阿公之所以會創作總統府,是因為做三合院和寶塔做多了嫌煩了XD,爸爸就提議不然來挑戰總統府吧。總統府的照片是住在台北的二伯去照相、輸出給阿公,阿公就開始這個大工程。做到一半就碰到二伯生病,阿公上台北照顧阿伯,後來阿伯去世了……停了兩個月以後才又繼續動工。
爸爸說二伯是阿公四個兒子裡面最孝順最貼心的那個,阿公很長一段時間是在台北,都是跟二伯一起生活,後來回朴子,阿公每次生日,二伯都會打電話回去陪他做生日。阿伯去世那一年,爸爸忘記打電話了,那一次生日阿公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隔年生日爸爸就請住阿公家附近的表哥煮豬腳麵線陪阿公過生日。爸爸說阿公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把飯吃完,還好有阿伯去找他吃麵線喝酒,他覺得阿公有比較開心。爸爸說為什麼我們每次回去嘉義,阿公都會說差不多的話,那就是因為阿公都是一個人。他覺得阿公一個人真的、真的很孤單……媽媽說以前打電話給阿公阿公都會說電話費貴不要講太久,現在反而會一直講一直講……
爸爸說他很希望我可以寫下來,因為他太忙沒有時間又沒有文采……
後來爸爸講到哽咽了,被我們制止了。話題就到這裡。我到最後都沒有答應他,我覺得……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敢,我很害怕我寫不出來,不想輕言承諾卻讓爸爸空歡喜一場。我很驚訝、總統府完成之後阿公給我看過照片比對過問我像不像?我以為那就只是阿公的老照片而已……
不知道能說什麼我說不下去了眼淚一直掉……我不知道能不能但是至少、我想說一點話。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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