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你怎麼了?」
鯉太郎猛地睜開了雙眼,溼漉的眼角和劇烈起伏的胸腔顯示他才剛從夢魘中逃脫。
面前是同僚五十嵐擔憂的面孔,意識到自己其實在做惡夢的鯉太郎終於得以鬆一口氣。
看向一旁原本屬於大和的位置,空蕩蕩的連床都沒有舖,他這才想到大和出差還沒回來呢。
「嗚嗚、五十嵐……我作了好可怕的惡夢……」
找不到兵長的鯉太郎只得求助於年齡比自己小的黑髮少年,儘管觸手冰涼依舊撲上去摟著少年的腰不放。
「我夢見……夢見什麼了?」
想要訴說卻發現自己把夢境忘得一乾二淨,只得呆呆的望著五十嵐。
「喔,可怕的夢忘記了就好了不是嗎?」
黑髮少年嘴角撩起一抹笑,不知為何在鯉太郎的眼裡有些詭異。
他這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一般這種時刻五十嵐在鯉太郎成功摟住他之前就會閃開了,若是不小心被得逞了也會不停的掙扎。
而現在,五十嵐非但沒有掙扎,冰涼的手還撫上了鯉太郎的腰固定著不讓他逃脫。
「五十嵐?」
鯉太郎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看見面前的少年一頭黑髮無風飄揚著,血色的獸瞳緊盯著他彷彿看著什麼獵物。
接著少年緩緩張開了嘴,滿口尖利的恐怖獠牙沾染著血腥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上了他的咽喉。
淒厲的尖叫聲迴響在原本安靜的宿舍,劈哩啪啦一陣,所有的燈火都亮了起來。
「黑木鯉太郎!!!大半夜的你搞甚麼啊!!」
大和提著燈罵罵咧咧的走到鯉太郎面前,被夢魘嚇醒的鯉太郎抱著被子正哇哇大哭,看樣子真的被嚇得不輕。
「還讓不讓人睡了……」
一旁的五十嵐摸索著自己的眼鏡戴上,揉著剛睡醒而朦朧的雙眼眼角,想躺回去卻因為哭鬧的噪音而無法入眠。
啜泣聲和嗚咽不斷的響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鯉太郎肯定是做了惡夢,但無論兩人怎麼安撫怎麼勸山吹茶色的少年都無法平復。
尤其一旦黑髮少年靠近鯉太郎的眼裡便會染上恐懼,彷彿看見夢裡那個咬斷自己脖頸的怪物。
五十嵐見狀自嘲的笑了笑,自動開始收拾被褥便要離開房間。
「五十嵐,你要去哪裡?」
大和出聲喊住了已經單腳踏出房間的五十嵐。
「……我今天暫時去書房睡吧,他看起來很怕我。」
在選擇成為妖異時就有想過會招人恐懼,所以儘管心臟依舊會有些抽痛也依舊能夠以平常的態度面對這樣的狀況。
「不、總覺得不尋常啊,黑木已經連續四天做惡夢了。」
哭泣聲終於開始減弱,鯉太郎只剩下微微抽泣著,大和連忙拿起手巾為他擦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的臉。
「明明是很樂天的傢伙,會做這麼多天的惡夢一定有問題。」
五十嵐皺起眉頭,他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黑木情緒來得快忘性也快,有時根本一下子什麼都忘光了,突然想起才會說幾句,而他不似大和那般和黑木時常待在一起,他總是喜歡利用空閒時間打掃所以大多都在忙碌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麼。
「今天這樣是目前最嚴重的。」
待鯉太郎平復,大和直接把沾滿鼻涕的手巾扔進垃圾桶,看得五十嵐直皺眉。
「黑木。」
五十嵐放下被褥,走上前跪坐在兩人身旁。「你最近有去哪裡我們不知道嗎?」
鯉太郎呆呆的望著湊上來的五十嵐,然後張手就要摟腰。
「幹什麼阿!!住手!!請把你的手拿開!!!」
「嗚嗚嗚嗚!是五十嵐!五十嵐回來了!!」
「給我回答問題啊!你有沒有背著我們跑去哪了?」
不然依照最近的狀況,黑木根本沒有排休,不可能是休假自己跑去哪招惹了什麼東西,只能是他背著兵長偷跑了。
「我、我才沒有偷偷跑去買鯛魚燒呢!」
肯定是跑去偷買了。
大和及五十嵐不約而同的扶額嘆氣。
「買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
忽略了才沒有這三個字,大和連罵人都懶了,直接提問。
「沒有耶……」
「仔細想想,是不是撿到了什麼,或是買了鯛魚燒以外的什麼?」
「嗯,跟路邊的流動攤販歐吉桑買了很漂亮的掛飾,原本想要送給阿和的,結果回來的路上看見了屁屁上有愛心的貓咪,跑去追掉進了水溝裡,就忘記送了!」
方才還在哭哭啼啼的少年跳了起來,從自己的外套口袋掏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放在大和手上。
那是一個雕工精細的玉飾,渾圓可愛的造型像是雕成了什麼奇特的動物,玻璃玉和墨玉以天然的色澤形成特殊的深淺色,怎麼看都不是他們這種軍人負擔得起價格的東西。
「很漂亮吧!大叔說便宜賣給我耶!」
鯉太郎挺胸,看起來十分自豪。
「這不是食夢貘嗎?」
五十嵐扶著眼鏡端詳了一陣得出結論。
「啊、西方那邊的東西,可以吸收惡夢讓人作美夢的護身符。」
「那怎麼會讓他做四天的惡夢啊!」
「這個嗎……」
五十嵐慢吞吞的往後挪,離那塊掛飾遠了一點。
「他的作用是吃惡夢,但不是無底洞,一旦吃多了就滿出來啦,所以要定時換的,那個小攤肯定是賣二手貨……」
末了還補上一句:「看這個材質這麼好,起碼可以吃個七八年的惡夢吧。」
「欸阿和,這個不好嗎?啊啊啊啊不要把它丟掉啊嗚嗚嗚嗚嗚……阿和你壞透了!!」
總之,在哭鬧聲中終於解決了鯉太郎發惡夢的問題,外面天空已經濛濛亮了,又是一個不眠夜。
鯉太感覺身處水深火熱wwww 左邊一隻吸血鬼右邊一隻惡鬼www

what?儲備個頭啦wwwww(氣質點
可以啊 
(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