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和母親聊天的但是在聽見哥哥的聲音就立即從客廳處噠噠噠地跑到玄關,連母親也沒辦法阻止急速奔跑的自己只能笑著搖搖頭。在快要撞上哥哥的時候成功地剎住了車。「歡迎回來,哥哥,今天很晚呢。」
對弟弟突然衝過來的舉止有些驚訝,不過看他成功在撞上之前停住的可愛模樣,倒是讓自己一整天鬱悶的心情散去了不少。在玄關那坐了下來並且把鞋子脫在一旁,擺放好。才回頭昂首微笑,「佐助今天有沒有聽話?」一手撫上對方的頭,輕輕摸了摸。
「不要老當我是小孩啦。」雖然不太滿意哥哥總是把自己當作小孩子,但因為是哥哥所以就原諒他吧。「我今天都有乖乖聽話呢,還有在學校獲得第一名喔!」笑嘻嘻地從身後遞出一張紙狀,那是今天的派發的測驗成績單。
接過了他的測驗成績單,看到上頭的分數都名列前茅,也證明了佐助他在學習這件事上做了多少努力。但嚴格的父親因想要他能和自己一樣、甚至更好,一直都沒給予他什麼好的鼓勵。
佐助也時常看著只有自己被讚賞而失落,那表情早已植入腦海……似是代替父親給他獎勵似的,瞇起雙眼笑著。
「真不愧是佐助,果然很棒呢。」
又在對方頭上撫摸兩下,鬆下手把紙張歸還給對方。
「不過還是哥哥厲害呢。」將成績單接回,想到父親稍早獲知自己成績時有點微妙的表情、又再次感到有些落寞。「對了哥哥,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教我手裡劍啊?你推了很多次啦!」悄悄地在心裡抹去落寞再次打起精神,在說的時候一臉“要是你又推託的話我就不管你了”的表情。
看來這次是沒辦法再延後了啊。
單純的弟弟那毫無掩飾的表情,完全透露著他後面想說的話……自己又何嘗不想?
才剛想回應弟弟的問題,母親在一旁聽得忍無可忍,終於開口唸著佐助的任性。在佐助一副悶悶不樂的時候,自己才趕緊圓場,「母親,不要緊的……」向母親說道,而後看向自家弟弟,「那麼就現在吧?」
才剛想向母親回嘴說些什麼話來反駁,就被哥哥的答應嚇一跳了。可是現在的話……會不會有點晚了呢?想要學習手裡劍的想法以及哥哥那有著些微疲倦的倦容下陷入了掙扎,嘴開開合合的久久未能回應。……更何況,自己還真的沒有想到哥哥會那麼快的答應呢!
呵……看樣子是陷入兩難了呢。
「要是錯過這次,可能要再等下次了哦?」笑著提醒對方,利用言語讓他在抉擇的路上向同意推進了一步,結果會是如何可想而知。會不會有變化呢?只能看佐助他了。
竟、竟然還這樣說!聽到哥哥這樣說道有點心動但是又不想讓已經疲累的哥哥沒法休息,在母親於背後的注視下以及自己的多少不情願下撇開了頭也微微地鼓起了頰。「下次就下次、只是哥哥你要答應我不能失約喔!」
聽到他的發言,同時更是明白對方心裡真正的想法,明明很想學習手裡劍的……學會顧慮和退讓了呢,弟弟。
「……母親,我想帶佐助出去買東西可以嗎?我們很快回來。」母親在這之後詢問著沒問題嗎,鼬你也累了吧…等話語,而自己為了讓弟弟心情好轉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似的。
經過說情,母親才終於放任她的兩個兒子並轉身進廚房忙碌。看向還驚訝得不知所云的弟弟,重新穿好鞋子後確認忍具包有帶上,再度掛著微笑道:「我們走吧。」疲倦感彷彿消失無蹤一般,示意出發。
只希望佐助是快樂和健康的,這點疲累對自己而言並不算什麼。
回頭想要讓母親再進一步阻止的時候只見到母親進廚房的背影,鼓起了頰默默地從玄關穿好鞋子然後跟上了哥哥的腳步。
知道他走在自己身後,才讓表情顯得有心事的樣子。
像這樣一延再延……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下次可以當作藉口……家族的計畫,村子的對策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笑得柔和且帶些無奈,「還在生氣嗎,佐助?」那孩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鼓著臉頰,原因也很清楚是為了什麼。這次能為他做的,也許是最後一次這般付出了……以後要走的路,將會是在黑暗中。
「才沒有呢。」雙手放在背後兩步拼一步地跟在哥哥身邊。明明已經說了下一次再學,但是哥哥的反應太過異常了。一般來說不是該戳自已額頭的嗎?怎麼一反平常答應得那麼快呢?而且哥哥看起來很累。想起出門前哥哥跟母親的說詞才驚覺自已就這樣跟著兄長完全沒有問過相關事情。「我們要去哪裡啊?」
「等會兒就知道了。」明顯走向以前經常和佐助玩捉迷藏的地方,頭絲毫沒轉向對方地繼續補充,「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僅僅留下神秘的提示,直到目的地才停下腳步。
「……佐助,到遠一點的地方看著。」站在一塊碩大的石頭前,要對方照著自己意思做。
噢,這裡不就是跟哥哥玩捉迷藏的地方嗎?睜大了眼睛,雖然對於兄長的行動感到疑惑但還是照著他的吩咐去做。跑到離可以大石不遠處的樹旁邊,用雙手在唇邊圍了個圈向前方的兄長喊道:「這裡夠遠了嗎?」
確認了對方不會因為等一下要做的事受傷,才開了口:「足夠了。」用對方聽得到的音量回應,
「我只示範一次,佐助要專心看著。」話說完,閉上了雙眼屏氣凝神了幾秒。倏地往上一跳,身子倒立在空中迴旋後朝幾個方向技巧性的射出手裏劍,投完一半後又將剩下的幾個射出,使一些手裏劍能利用改變軌道而精準擊中靶的正中央。
射完落地,一手伏在地面,抬起頭露出寫輪眼。
看到哥哥蹬上半空才知道他為什麼要自己跑遠,因為兄長的吩咐連眼也不敢眨、專心致志的看著接下來一連串的動作。果然是哥哥……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沒辦法做得那麼完美。
也許是因為太過專心地觀察的關係,所以連自己露出了極度崇拜的表情也全然不知。到底什麼時候也可以像兄長一樣那麼厲害呢?單純是豪火球之術就花了自己好久的時間才能夠成功學會,像這樣進一步的手裡劍一定要花更長的時間吧?想到這裡,手也不自覺地握成拳狀。深深地把剛剛的畫面印在腦中。
佐助…能親自教你的東西就到這裡為止。剩下的,只能由你自己了……。
「有好好看清楚了嗎,佐助?」眼簾微降了一下,寫輪眼恢復成以往的黑瞳後站在原地,向著躲在安全處的弟弟問著。朝他伸出左手,將手腕向下彎了幾下示意對方可以過來了。
「嗯,看清楚了!」帶著有點小興奮的表情跑向哥哥身邊,雖然對於哥哥之前的異常感到不解但是這些都在兄長向自己展示手裡劍技術的時候就被抹去了。「哥哥很厲害呢!我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才能學會……」

,「不過哥哥這樣好嗎?跟媽媽撒謊了耶!」
在對方跑過來時,慣性的用兩指在對方額頭輕戳了下。
「回去時買點番茄吧,這樣就沒有說謊了。」當然,身為兄長並不能做個壞榜樣,所以儘管是以買東西之名實行教導之意,只要記得按照說過的話去做就好。
「不過這件事別和媽媽提及,這是我倆之間的秘密。」把手放在對方那小巧柔軟的頭上,摸了摸。
可惡,每次都是這樣中陷阱。看著哥哥的手朝自己額頭戳去的時候就知道來不及躲開了。雖然有點痛,但看到哥哥恢復正常所以有些放心。「蕃茄!這樣的話,也要買些三色丸子呢。」雖然不是自己付錢就是了,笑嘻嘻地向兄長提議道。「嗯,這樣的話就跟哥哥多一個秘密了!」對於能夠和兄長有著相同的秘密感到高興,臉上的笑意又再加大了些。
點了點頭,看到弟弟開心的模樣,自己也就很滿足了。把四處散落的手裏劍都一個一個回收起來,將其都放到忍具包裡,關好。
「晚餐時間也快到了……走吧。」語畢,向著出去的路走去。知道佐助能很快跟上便就沒有再多去觀看他的動靜。
回去的路上也付了些錢買了對方愛吃的番茄和他提議的三色丸子,待兩人吃完各自喜歡的食物後,準備帶弟弟回去宇智波宅。
儘管回家路上和他有說有笑,但自己心裡想的卻又是另一回事。
──對不起,佐助。
下次再見面時,作為你必須超越的障礙,我將會以背負罪惡和背叛的名義繼續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