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想只是待在裡面嘛。」聽佐助說這裡是他們過去曾執行任務的村子,或許是經歷太多事情了吧...自己竟會連涉水先生都忘了真是不應該。於是跟在他身後,想再次看看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一隻烏鴉待在遠處像是在監視著什麼似的,不時偏了偏頭,而後展翅飛翔穿梭障礙。那隻烏鴉的左眼有著和宇智波一族能開眼者一樣的寫輪眼,直到發現目標的存在,牠的飛行才停了下來。
烏鴉佇立在他們能看見的視線範圍裡盯著那兩人。
得知她跟著出來的原因後沒有反駁些什麼只是默認讓她跟在身邊,「……。」總覺得有些不妥。不是說這條村子有什麼動靜而是因為這個地方有著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漸漸的,隨著這股熟悉的感覺開始走了起來然後停在某個地方、左眼的寫輪眼、右眼的輪迴眼同時開啟。
專注地觀察起了四周,與一個視線四目相投。「!」烏鴉?原來只是普通的烏鴉啊……不,似乎和一般的烏鴉不一樣。那雙眼睛……「寫輪眼……。」默默地、唸著這個瞳術的名字。為什麼這隻烏鴉會有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難道牠是!
順著佐助的視線也看見了那只烏鴉,瞇起了亮綠色眼眸,那是...寫輪眼!? 「佐助,那是...? 」稍稍退後了幾步以便能隨時應付狀況,看向身旁他的詫異神情,似乎佐助已經明白那只烏鴉的來歷。
烏鴉見狀,明白了兩人已經發覺牠的不凡存在,展了展翅膀後往來這裡的路線飛回去,像是提醒著什麼。
是要帶我……、我們去什麼地方嗎?睨見烏鴉展翅飛行、偶然也會從空中稍微旋轉似是在等著我們去跟隨,難不成他真的在這裡?赤蛇,你的情報是打哪裡來的?「跟著。」向旁邊的她說了聲後,隨著烏鴉的帶領而行。
也跟上了佐助的步履,心中不禁有些憂慮。是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呢?
烏鴉不斷的確認那兩人的動向是否有跟上,看來不必特地開口也能做到某件事。然而牠飛進了一個洞穴深處,陰暗中站著一個身影,他往旁伸起彎曲的手臂。烏鴉安分地站在主人為他準備好的佇立點,等著目標到來。
跟著烏鴉來到一個洞穴的前方,由於是黑夜的關係沒有任何光線透入所以無法看清內部狀況。從地上撿起木棍使用火遁點燃,舉起被當成火把的木棍向洞穴內稍微地探索了一下,「你在這裡待著……雖然很想這樣說,但我想你不也不會聽,那就給我好好跟緊。」
「好。」確實自己不可能會放任他走進這個幽深的洞穴,而自己卻待在原地。稍稍拉了佐助的衣角,待他回頭後輕聲說道:「佐助,你走在前面要小心一點。」
「顧好你自己。」沒有正面回應她的擔心只是讓她顧好自己,雖然不知道烏鴉停在何處、但直覺告訴自己,就是在這個洞穴的最盡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在兩人的周圍只有水滴滴落在地上、石頭上的聲音,走著走著總算來到了看似盡頭的地方。火映照出站在前方身影的真面目,「……果然呢。」
「……」原先閉著的雙眼在火替自己映照出面貌後,緩緩的睜了眼。將許久不見的那人神情刻劃在新的記憶裡,那雙瞳……寫輪眼以及更高階的輪迴眼,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成長到這一步了。
「好久不見了…佐助。」話音一落,讓烏鴉消失在黑暗中。微微蒼白的臉色透露著身體不適已經多時,但是自己只照舊依靠藥物在維持著不知能活多久的性命。在他面前,早已不再是過去那般冰冷的兄長,而是像關係不錯的兄弟一般問候。
當然,有注意到弟弟身後的女孩,果不其然的是她……春野櫻。
八呎鳥的情報果真是事實,看樣子是在一起了呢。
直覺告訴自已,許久未見的兄長狀況已不如以前。可正因為自已並非醫療忍者,所以無法正確判斷出程度如何。「鼬……」將已到了嘴邊的哥哥吞了回去改叫對方的名字。
原來他一直躲在這個地方。難怪拜託涉水先在自已國境內找一下會找不到,不過確實以一般人來說是不會到這個地方來的。「哼,我贏了,再次。」無須多解釋,因為知道兄長絕對會明白自已在說什麼。在走向前面的時候,稍微地示意櫻注意一下鼬的狀況一有不妥立即採取任何措施。
平靜地看著口出妄言的弟弟,對於他沒有太多改變的某個特質而感到懷念,「口氣還是像以前一樣大呢。」笑意深遠地說出感想。理所當然地明白對方想做什麼,但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想阻止,即使最後會失敗。
「現在你要做的事,我也明白是阻止不了你的。」說出不明意味的話語,不動聲色的模樣看起來毫無反抗之意,「……那麼這次,你的眼,看見了什麼?」
現在的你,看的出來這是幻象、還是現實呢?來吧,弟弟,讓我看看在那之後,你的成長有多少吧……。
「也不想想我是誰的弟弟。」其實在與宇智波帶土口中知道真相、成功地刺殺六代火影代理團藏為鼬報仇、從大桐木輝夜手中成功保護木葉的那刻起、對於鼬的感情早已經脫離了恨,又或者該說、從未恨過這個人。
取代「恨」這種感情的,是一種打死也不會從中口僅在心裡所想、宇智波一族的起源「愛」。可是,正因為因愛生恨、才會做成現在的局面。「……我所看見的世界……」深深地注視著他,「有你的存在,還有宇智波一族的復興。」由始之終,這個夢想從未變過。只是,被心念復仇的自己埋藏在最深暗的一處不見天日。
「……」聞言後表情沒有任何起伏,微微偏了頭閉上了眼,內心為弟弟這般的言論而有了欣慰。佐助不僅能力上,連心裡都已經步上理想的路,而不是利用邪魔歪道讓他自身實現夢想。
和情報所說的一樣,誤差值是零。
「上次我說過,我對這世界已沒有留戀,…不過、我很慶幸自己在此刻還存活著。」語畢,微微睜了睜那雙寫輪眼。
──視線…越來越模糊了……,估計靠藥物再撐也沒多久了呢……。
讓人害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鼬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在他要跌下時一個瞬步立即扶著了他。此時此刻,不再是那個埋藏自已真實心情的宇智波佐助。慌亂、不安盡顯臉上:「我說過這個世界有你的存在!所以不準給我有事!櫻!」不要又再次逃離,好不容易才如此接近,還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所以不許再次丟下我一人!
撐著虛弱身體讓他扶著自己,抬首看見他不安的表情,盡是和以往不同的那般脆弱模樣使人心疼。
「……」瞇了雙眼揚起微笑,一手伸出,合併著食指和中指輕點了下對方額頭,「對不起,…佐助。」
話才剛說完,意識矇矓下慢慢閉上眼廉。
迎接的是死亡,還是奇蹟的活下來?如果是後者,希望…未來能好好地彌補佐助。
不需等到佐助出聲,身為醫療忍者的自己早已經衝到鼬的身邊。初見之時就注意到他微弱的生命跡象,從那蒼白的臉色看來...是依靠藥物才能撐到今天吧?「讓我來。」神情儼然的要求佐助退開,接過鼬的虛弱身體後使其平躺在地面,交疊的雙手氤氳著淡綠色光芒,開始往他的胸口注入查克拉。
拜託你...咬著唇瓣在心中默默祈禱,宇智波鼬,即使對自己而言總是聽聞中的存在...但是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因為你是佐助如此重要的哥哥。
運用查克拉精細的活絡鼬體內的虛弱器官,深吁一口氣後注入了更多,雙手間的淺綠色光芒登時照亮了昏暗的洞穴。還差一點點...即使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接近透支,即使感覺到所有精神力逐漸被抽離身體,仍是咬牙將所有查克拉注入鼬的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意識在昏厥後的過程中不停地感受到傳來的陣陣查克拉,而且以為眼前即將要步入的光忽然離自己遠去。
──身體的沉重感…在漸漸恢復……。
心跳由快要停止的微弱轉為普通,身體組織也趨於穩定甚至比昏迷前還好上些許。
「…咳……」
忽然輕咳了一下,不久後,緩緩地睜眼,臉色也不像剛才的蒼白。睜眼後映入眼簾的,是跟在佐助身邊的女孩。沒想到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但是看她的狀況也已經快到極限,於是吃力地出了聲:「足…夠了……謝謝妳…」想在她真正竭盡全力前,能保留多少體力算多少。
聽見鼬的微弱嗓音頓時詫異的抬眸,醒來了嗎?太好了......疲倦的對他微笑之後,體力便已達臨界點,旋即閉上雙眼無力的向後倒落。
眼明手快的,及時接住往後倒的她。和為了找到自已而與帶土合作的那個時候一樣,是用盡了查克拉才會如此吧?那微微起伏著的胸膛證實了自已的想法。不自覺的鬆了口氣,,要是連她也……不再往下去想而是稍微地將她往自已懷裡移,好讓其中一隻手有些微的空間。
看來一個人是沒辦法了。單手結出影分身之術的印後,憑空多出了兩個自已。其中一個直接扶著兄長,另一個則是開始了通靈術。
「……」感覺到他的影分身扶起了自己,將兩人的情景都看在眼裡,佐助的行動接下來應該是要將我們帶離開此地。全程不再發出任何一字一句的回應,使弟弟能專心做他要做的事。
另一方面,其實自己也不能耗太多力氣在毫無意義的事上,否則只會白費了那女孩的辛苦治療。
因通靈而召喚出了赤蛇,在牠又要多嘴說些什麼的時候立即瞪了牠一眼。似乎看到那雙蛇眼在望到鼬以後漸漸地顯出得意之情,算了、在與牠的眼睛視線對上的時候赤蛇便立即了然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待牠離開以後,便輕柔的橫抱起昏迷當中的她。「……好沉。」其實不沉、甚至有有點過輕,但也許因為方才的不安開始漸漸地散去的關係,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小玩笑。
隨後便走出了洞穴,一隻可以載上三、四個人都沒問題的巨鷹早已佇候多時。鷹眼在看到主人的到來後便彎下了身使之主人能夠輕易上去,「還以為你不會再傳喚我呢。」待自己與分身都一同乘上後,巨鷹才開口說話。「木葉、對吧?這麼快就回去,真少見。」巨鷹轉了轉眼珠,似乎是瞄到在身後被自己分身支撐著的兄長、霎時了然以後,牠便展開巨翅飛翔、目的地,木葉忍者村。
代步工具是巨鷹啊…如此一來就便能藉此遊走在各種地方。乘在翱翔中的巨鷹背上,往下一看便能看到各個風景畫面直往身後而去,再者,這個路線是……木葉嗎…。
果不其然,在飛行一段時間過後,木葉村的入口已經能淺顯易見。
剛剛那女孩替自己治療了大致六成左右,剩下的恐怕要由木葉其他人來幫助了。…但是…自己是叛忍的這件事依舊沒有變化,這種時候回來木葉,明顯有不妥的地方。
沉默之餘思考著各式各樣的問題和解決方案。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待巨鷹於某個地方座落、從牠的身上下來後如此說道。他在擔心自己的身份、他在擔心他人的目光,「現在火影是卡卡西。」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於自己依然這個在緊要關頭才會正經起來的老師是個可以值得信任的同伴。「如果把真相說出的話……」那就沒有任何不妥了。
對方並沒有把後句給說出來,但是自己明白,想必他是知道這點才沒繼續說下去。
「……」尾隨著他的動作,黑瞳凝望著弟弟的本體。「我原本…只打算將這真相石沉於海……畢竟他們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用處可言……」眼簾微微地垂下,卻是淺笑著。『不過,失敗者早已注定是我…盤算之事都在那之後一一被破解。』想著這番話後幾秒,才緊接著開口:「……快走吧…現在的她比起我…更需要休息。」
「雖然這是宇智波一族內的事情,沒必要就不必公開。可是……」於私而言,自己其實只想還兄長一個清白、讓他不用再蒙受「叛忍」這個不光釆的名號,這刻私心多於理性。聽到兄長對於她的注意,默默地說,「你也要。」
「…我明白。」也不能辜負了那女孩的心意,無論如何,姑且就先順著他的意。
示意著可以繼續前進了,在被弟弟的影分身攙扶的情況下,久違的回到木葉村裡。熱鬧依舊,而村子裡的人們看到這般情形,有些人畏懼、有些人則是好奇。免不了有異樣的眼光投射過來,但自己並沒有在乎這般小事。
在村中央處有兩個特別顯眼的人,五代目火影.綱手與其徒靜音。似乎赤蛇直接跑去連絡這兩人了,輕哼了聲後直直朝向她們走去。綱手的眼神依然銳利,「宇智波鼬……嗎?佐助,你確定要這樣做?」將一個身為叛忍的親哥哥親手送回故鄉然後讓故鄉有機會將之收進牢獄?將櫻交給靜音以後,蹲下在綱手面前。「……拜託你,救救我哥……」無能為力的感覺很討厭,就像以前得知所謂的「真相」時一樣,如今的自己只能求助他人。
眼看弟弟低聲下氣的求助於他人,這般難得的畫面,原因都是因為自己……為此,對弟弟的愧疚更加深了許多。
——這是怎樣都彌補不完的罪惡。
「……」自看見她們兩位的出現後,比以往還要沉默寡言。微微皺起眉頭,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這孩子,決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呢。』綱手看著蹲在地上的佐助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這點和你很像啊絕。不過最近在根裡找到的資料似乎有些意思,或許可以直接問問本人。似是心意已決,綱手向靜音點頭。「好吧、不過鼬在之後必須接受監密的監察以及征詢,把他交給我吧佐助。」綱手答應了?
抬首看向前任火影,禁不住露出一絲託異。「……拜託你了。」讓分身將鼬交給綱手,「啊、放心吧,我會治好他的。在這之前,你先待在和櫻待在靜音那裡一起接受治療。」
「不、我不需要……」反駁衝口而出,身體上並沒有任何傷不明白為什麼綱手要如此提議。然後看到那桔梗色雙眸緩緩地望著自己已經接駁了義肢的手臂,才明白她的意思。「……好吧。」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聽到那句應承和條件,知曉有些真相即將再次從自己的口裡吐出訊息。由佐助的影分身改由前任火影綱手攙扶,一路上保持著沉默,決定在痊癒前隻字不提。
的確早已沒有隱瞞的必要,但是為了這次的事,要說出口的實話將會是以往的數倍。嚴密監控和偵訊都在意料之中,甚至該認為她已手下留情了才會只有如此的條件而已。
——能和自身扯上關係的,除了暗部以外就幾乎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是想問根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