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順的讓其他人替自己梳洗上妝,穿上華美的和服、戴上頭飾,心情並不會感到沉重。從小就接受各種訓練,到上個月才結束正式成為新人,自己已經不再是能胡鬧的身份。也明白現在只是開始,心理準備早就有了。
自己所屬的樓,其樓主還算是個不錯的人,都會替新人找個還算不錯的客人當初夜對象,自己倒也不怎麼擔心。
「東堂さん嗎……」前幾天依照程序一起吃過晚餐正式見面,給自己的感覺並不壞,週遭人的評價也都相當高,聽說是個相當受歡迎的人,大家都說自己很幸運。
幸運……身處於這裡能算是幸運嗎?搖了搖頭要自己別多想,至少能待在待遇不錯的樓裡的確已經算是一種幸運。
吉原這裡賣的大多都是僅限一夜的夫妻之愛,如果是高階的那就另當別論了,不僅可以只和固定的客人在一起,還有相當大的保障──如果客人喜歡上其他人,移情別戀是要付分手費的。
當然,自己只是個新人,並不奢望那種事情,更沒期待過能從這裡找到真正的歸屬,或許今夜過後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想起樓中的前輩們告誡過自己的話語──別忘記一切都只是演戲,能夠得到客人真心的人,終究只是少數。
起身離開梳妝台來到窗邊正坐著,看著見過幾次面、還在受訓練的女孩送上了酒瓶跟小酒杯後退出房間拉上門,自己明白這動作代表著對方就要到了。
將目光轉向窗外,看向接下來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觸碰到的景色。
「能飛翔的感覺一定很棒吧。」輕聲喃喃自語著,這大概是大多數和自己一樣的人們都有過的想法,但也只能想想,因為已經身處鳥籠之中。
「失禮了。」在新造的陪同下來到房間門口,當拉門被拉開後看向房間內部,端坐在矮几另一端的少年正用同樣好奇的神色望向此處。那頭潔藍的染絲與房內慶紅的色調完全不符,但這樣的色彩相斥又意外勾起一抹豔異。但最教人流連的是那雙琉璃藍的透明雙眸,到底是出生之鶵仍未沾上青樓的黑紅花雪,又或者眼前的人本質真的如同清水般無染?
下一秒掃去無用雜念,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玩樂,這些孤雛的身世縱然令人憫惜,但在東堂家的名望與外界壓力下自己不可能將任何一隻幼芻帶離籠樓,最多只能在夜深人靜中藏足銀紙來到這裡灑些飼料,稍微餵飽那些羽絨無法掌風的雀鳥。
靜步入房,在少年的對席就坐。手掌嬌小的幼禿顫抖著手為兩人酌酒,在儀式上的交杯過後擋在中間的小桌被人收去,房內只留下一盞忽明忽暗的火光及一床被褥。正因為是討樂,因此若非對方首肯自己也沒有意願多做些甚麼。飼鳥正也如此,灑下穀米是希望飛禽主動落近,若牠們不肯那也就只能一日復日地播灑,直到彼此互相接納。但除了希望禽鳥靠近之外更樂見的是少去幾隻瘦鳥,免去在小徑上看到鳥骸的機率。
真波山岳,當時僅是聽見這個名字心中就挾湧出異樣的情愫,因此特意湊足了大量的紙捆,只為贖下就連描畫都沒見上一眼的新娼。現在回想當時的直覺與衝動並沒有悔意,無論是那身纖弱中微帶力道的骨架,亦或至今為止的舉手投足,眼前的少年正巧是自己無法割捨的類型。
就這樣瞧著望著度過一晚也是不錯的選擇,在心中暗語一面觀望,見真波還沒打算動作,也僅是帶著微笑愜賞那份猶豫與躊躇。在搖顫的火光中陰影變換,那雙瞳因此被賦予陰晴圓缺,瞬轉中萬種風情讓人恍迷,無惡意性質的。
並非沒有交談過,但聲音就像卡在喉嚨似的吐不出半個音。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卻依然被對方的注視弄得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該先有動作。
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自己就注意到了對方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自己。感受不到惡意,自己也不覺得討厭,卻讓自己相當不自在,平靜無波的心緒在那視線之下開始有了雜音。
試著婉轉的告知對方明明在場有很多新人並不需要一直看著自己,但是對方的回應卻打亂了自己的心音──因為你讓我看不膩啊。
稍微垂下眸要自己恢復冷靜,就這樣下去對方大概也不會介意……
可要是今晚真的什麼也沒做,不僅會給樓的主人帶來麻煩,自己也相當失職。更不用說其他前輩們特地提醒自己眼前的東堂少爺花了多少錢打通人脈就只為了能見上自己一面、甚至買東西送給那個時候還沒見過面的自己。於情於理,都不想讓眼前的人失望。
但是自己卻無法平靜下來,唯獨眼前的人,只要眼神對上,就會覺得連移動指尖都是相當困難的事。
勾引男人的技巧自己當然也學習過,不如說那些是基礎,但是在這個樓裡,前輩們和樓主都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你不適合那些,照自己的想法來就行了。
稍微靠近了對方一些,重新審視著對方的面容,同時露出笑容直接將問題拋出:「老爺,可否告訴我,今夜,你有多想要我?」
不管看幾次,自己都得承認對方真的相當帥氣,散發著的氣質會讓人忍不住將眼神移過去。明明和自己有著同樣的藍色雙眸,卻完全讀不出那眼神下的心思。
「會覺得這樣的我很任性嗎?老爺。」保持著笑容,等待著眼前人的回答。同時伸出一隻手輕覆上對方的手,自己的表示就到這了。
拐彎抹角的事情並不想做,幾次交談下來,大概也懂對方想看見的不是那樣的自己,但也不想那麼輕易投向誰的懷裡。不管是自己還是樓內的其他人,即便沒有自由,也都有不能讓步的事。
「...」瞅著真波的那抹帶了點粉脂氣息的笑靨,是在緊張吧?隱約感覺到一層薄膜隔在兩人之間,縱使對方伸出手來碰觸自己,那透明的阻礙也沒因此被展破。
「你-啊,我有這麼老嗎!左一句老爺右一句老爺,我還不到那種年紀啊!」抽回手靠上對方的臉旁,用兩指收緊軟嫩的頰肉然後往左右拉開,嘴上雖說得嚴厲但語氣明顯表現出正在捉弄對方。
「本山神還年輕得很,正值美貌巔峰的黃金時期啊!別擅自拉開我跟你的年紀差!」鬆開手轉為用指尖戳了戳真波的額心,雖然是在開玩笑但裡面多少包含了點認真,自己不想被喊得那麼老啊。
「這可是統一稱呼啊。」還真是任性的客人啊,但被對方的舉動弄得忍不住笑了出來。畢竟這個地方有專屬的語言,想必對方也知道這件事。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是從哪個地方來的,籠中鳥們無一例外都使用著這套語言。
不過對方不喜歡這統一稱呼的話,的確也只能改口了,但是擅自直呼丈夫的名字也不是妻子會做的事情啊。
「沒有您的允許,我不能直呼您的名。」笑著這樣說道,伸手輕握住對方戳著自己眉心的手往下拉,真不可思議,感覺一點都不緊張了。
「可以叫少爺啊!差一個字差很多啊。」雖然還碎念抱怨著,但空著的左手綿緩地擦過輕施薄粉的面頰,穿插進蒼天藍的髮絲內梳開剩下的所有心結。
「不過比起那種稱呼,你還是叫我的名吧。」那種無謂的尊敬自己並不想要,來到這裡的人有哪位真能擔得起那樣的殊稱?或許人人想著給了打賞就是大爺,但對自己而言那個稱呼並不是用錢就能取得,而是要以德望折人。這裡的老爺們不過就是披著高官衣冠的野獸,自己也同樣在這種行列內。
溫暖的手掌輕舒著自己的頭髮,抱怨著的話語和允諾的話語敲打著自己的心。
少爺嗎?但是自己是不會那樣稱呼的,在此時此刻、於這個地點的話。
放開了握住對方的右手,輕撫上眼前人的面龐:「才不要那樣叫您呢,讓您頭痛可是身為您妻子的少數樂趣啊。」
這才想起來──啊啊、是作戲呢,僅限於一夜的愛戀。不管多麼溫暖,過了今夜肯定就會消失無蹤吧。
明明早上的時候才笑著回應了其他人說自己不可能會對客人產生眷戀的吧,現在卻明白的感受到這樣下去似乎有點不妙。要是再這樣對話下去,肯定會忘記自己的工作和該做的事,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籠中鳥啊。
靠近對方,輕覆上唇瓣後稍微退開,低聲喊出眼前人的名字:「尽八。」
「うむ、這還差不多啊。」追上移開的姻紅讓自己也印上相同色彩,將舌尖蔓來滑澀的氣味混著兩人的唾液飲入喉間,化作同樣綻紅的熱度逐漸加溫全身的血液,教情慾由沉澱中蘇醒。
右手攬過嶙瘦卻柔軟的腰肢將人收進懷內,指尖從和服襟口滑入、爬上肩頭剝去真波赭紅的外殼,餘下毫無防備的白身,尚未被其他男人指染的瑕白肌膚襯在丹紅的床褥上顯得更加妖冶,誘使人在那片玉紙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戳章。
看著同樣的藍眸染上了情慾的色彩,說的沒錯,這還差不多啊,因為這正是自身存在於此的價值。
多餘的溫柔自己並不需要,同情或憐憫的情感更不必要。要是這時候才感受到自己早就失去的溫度,肯定今後就再也無法被人擁抱,那樣的自己,在這個世界裡是不被需要的。
溫順的讓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因肌膚相接而逐漸增加的情慾和熱度讓呻吟聲吐出了口。
伸出手替眼前的人解下衣物,撫摸過對方健壯的身軀後將手往下移,輕握住稍微有反應的性器後上下套弄著,讓手指沾上了頂端分泌出的些許液體後移到自己的唇前伸出舌舔入口中,就像只是惡作劇般的露出了笑容看著對方。
「別隨意煽動人啊。」拉開那隻挑釁的手放到唇邊輕啄,唇瓣由指尖往下爬降,經過手掌遊過前臂,再繞至肩頭然後舔過胸板,在立起的紅蕊上稍做停留,以齒尖淺囓在用舌面安撫。聽著頭上傳來的喘息逐漸加重,明白自己的行為確實達到效果後一手下探至雙腿之間,如預期地感受到情動的熱切。
微收的掌間在傘頂處摩娑,將身下的顫抖與細碎的吐息收盡,耐心培養適當的時機。直到真波咬緊下唇看向自己時才從一旁取過潤劑,倒入手中握暖後往閉塞之處抹去。食指擠開阻礙往內部探尋,濕熱的軟肉早已知悉這樣的侵入,毫不羞撚地湊緊吸附還在緩緩進入的指節。
「但是很喜歡不是嗎。」沒有再多做什麼舉動,主導權交給眼前的人,將自己委身於對方帶來的快感之中。真的是個相當溫柔、很有耐心的人,感受不到任何不安感或排斥感,甚至覺得相當安心。
被弄得渾身酥麻只能發出細碎的呻吟聲,直到某種不滿足的燥熱感壓過了快感才稍微回過神來,想要對方停下目前的動作、想要更多的什麼,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只能緊咬著下唇看向對方。
就像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樣,或者說對方就是在等待這個時候。濕涼的液體和手指侵入體內的瞬間只是稍微抓緊了對方的肩膀,些微的不適感很快就消散無蹤。只是手指或道具這種程度的話,自己的身體已經相當習慣,但如此舒服又讓人難耐的感覺卻是第一次體會到,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在低聲喚著對方的名字:「尽八……再給我更多……」
「別心急啊。」沒有立刻滿足真波的要求,只是拗直的又加入一根手指。不久後再繼續將那處括開,直到三根指頭能在裡面順暢進出為止。抽出沾滿滑液的手,將昂揚抵上對方的臀隙,確認真波深呼吸放鬆準備接受時才慢慢的將自身擠入。
疼痛感在一時之間佔據了意識,一手緊緊抓著被褥,輕咬著下唇試圖讓自己感到放鬆一些。
眨了眨眼睛試圖驅散眼裡因生理反應而產生的朦朧水氣,稍微適應了些侵入身體的炙熱後才開始感受到疼痛外的感覺。
「弄痛你了?」指腹抹去真波眼眶泛出的些微淚液,隨後順開天藍的髮絲,在額頭處烙下輕吻。小動作地前後擺動,慢慢幫助對方適應的同時也紓解磨人的難耐。
稍微搖了搖頭,在喘息和呻吟的間隙將話語慢慢吐出口:「……因為是第一次。」還想說些什麼,但在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點哽咽、注意到對方也在忍耐著,將剩下的話語改口:「請讓我連感受到疼痛的餘裕都沒有。」稍微抬起頭試著吻上對方,伸出舌輕舔著唇瓣。明白自己的身體正逐漸適應著對方的動作,剩下的疼痛感也很快就會被快感掩蓋過去吧。
縱使真波對著自己這樣講也沒有改變步調。回應同溫水般甘潤的淺吻,張口引入對方的軟舌,蘊造出一系纏綿。直到真波的身體完全鬆弛才改掉溫和,扣住實瘦的腰側一舉挺入,將房內氛圍用滾熱的喘息和高亢的呻吟轉變,覆上青樓本該有的淫靡蕩爛。
隨著每次的衝撞和深入,就愈發的沉溺於其中。回應著對方的動作擺動著身體,和眼前的人一起享受著純粹的本能快樂。罪惡感之類的並不存在,只是在這個瞬間貪求著這份真實又虛假的溫暖和愛。
身處於牢籠中,想被誰所注視著、想要將自己的身影烙印在誰的心上,互相叮嚀、警告著客人要的只是快樂,卻又無法徹底捨棄這種想法的籠中鳥們,愚蠢又惹人憐愛,而自身肯定也是其中之一。
低聲喊著對方的名字讓情慾再度淹沒那些多餘的心思,讓人快要發狂的快感讓人無法思考,自己現在到底是哭喊著要不行了還是要去了呢?又或者兩者都有?
「哈...」攀上情慾的巔峰後熱潮總算消褪,替對方拂去臉龐的汗濕後給以輕吻,溫聲誘引疲頹的幼鶵沉入夢境,為夜晚的狂歡圈下句幕,披換上皎月的柔情。
在朦朧中感到溫暖而陷入夢鄉,再度睜開眼睛時瞄到了窗外的天色,天方亮未全亮的暗藍色表明了時間點。想坐起身子卻發現被身旁的人緊緊抱著腰,並不想這時候吵醒對方,乖順的維持著測躺的姿勢看著睡顏。
時間就要結束了,連續過夜是不被允許的,也沒有奢望對方會再來這種事情──才一夜,胸口已經會感到刺痛了嗎?
下意識的伸出手,用手指輕描過對方的唇瓣,卻在中途回過神來。放下手,閉上眼在內心嘆了口氣。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明明對其他人事物都沒什麼興趣,卻偏偏對最不能產生興趣的客人動了一點真情。
「醒了?」淺夢被動靜擾醒,將人攬回胸口,微燙的體溫牽起幾絲憐愛,與以往不同的熱度在胸腔成形,但也不過是初誕的遠夢。
「不過還早啊,再睡會吧。」青騎士的夜晚不久後終會被日光戳破,但最後些許時間仍想沉回夢魘最後的溫柔下。
「早安,吵醒你了?」稍微抬起頭輕覆上唇瓣當作早晨的招呼,比起沉醉於夢鄉中,還不如擁抱著這一刻才能感受到的溫度。
睡不著之類的話語並不會說出口,聽著對方的話語,最後僅是閉眼假寐。
「也不算。」清晨的濕冷逐漸被朝陽蒸發,當最後的冰涼也被溶解後黑夜完全消散,開始染上長春花藍的色澤,對留戀夜媚的人而言卻沒有那樣的清亮愉快。分別的時刻終究到來。下個夜晚眼前的人將會委身於他人枕畔,自己也不過是個貪圖一宿溫暖的男人,甚麼也做不到,僅能承諾不知何時才會實現的下一次會面。
聽著還會再來的話語再度牽起胸口的刺痛,自己是個籠中鳥,即便什麼都不知曉,也不會天真到相信這種話。下個夜晚,自己和對方都將擁抱著不同的人。
將手指輕抵上對方的唇制止了對方未完的話語,露出笑容:「初夜的對象是您真是太好了,其他人一直強調您是個溫柔的人,原本還不怎麼相信呢。要是哪天您再度想起我的話,請再回到這裡買下一夜。」收回了手後退一步,維持著笑容將最後不得不說的話語吐出:「您該離開了。」
「我知道。」從真波的笑容中讀出了些甚麼,無論是不信任也好又或者是害怕也好,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那就再見了。」唯一能送給對方最後的可能性也不過是再見兩字,下個共存的夜晚只能暫放在心裡的某處,直至找到縫隙鑽出監視才可能實踐了。
伸出手抓住了要踏出房門的人的衣角,思考比行動更加快速:「我會收著這個再見,但是太晚來的話,也許我已經離開這裡。」話語一結束就將對方推出房間,拉上房門。要是繼續看著對方的話,踰越本分的話語就會脫口而出。
如果身在籠中的自己可以期待一件事情,就信這麼一次,也許自身對對方而言有那麼一點特別。即便那真的是無法實現的話語,也沒打算一直待在這裡,賺夠了錢替自己贖身的人並不在少數。
看著闔上的朱紅門扉,對方的一語勾起幾許著急,也沉下了些許願望碎塊。要是能的話希望是由自己的雙手牽著真波離開,不過時間不等人,能夠讓心願完滿的可能性有多高已經不願猜測。
不過自己可是受神照願的人啊!
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後轉身,太貪心的願望不可能達成,但貫注全心的宿願不可能失手。
「就給我等著啊,真波山岳。」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把你帶出這扇大門,無論要花上多少心力或時間。
【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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