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是一個男孩的聲音『不是說好今天就能拿到工資的嗎...?!』
男孩坐在地面上,似乎正跟某個果攤起爭執。
曌愣了愣,便往爭執區走去。
「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扶起地上的小孩,突然感受到小孩不同於別人的氣,曌又愣了愣。
而小孩聽到聲音也愣了一下,張大嘴眼
『鬼塚小姐!?』帶著淚水的男孩看見曌『真的是鬼塚小姐!!』,似乎很欣喜的叫著
這讓曌更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認識嗎?」
本來想在巡邏途中順道繞路去買限量版的麻糬,她卻遠遠就看見了一場衝突正在發生,似乎還有某個記憶深刻的髮色參雜其間。
畢竟是工作時間,多少有義務去處理街上發生的事件,於是有栖川霰撓了撓腦袋,湊了過去,立刻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以及一個小孩撲上了那人身上。
「唔、曌?發生了什麼事?」見自家室友還相當茫然,她不確定友人與那孩子之間有何關係,於是疑惑地詢問。
「...咦? 痾...」又是一陣不知道如何解釋,曌有些困擾的看著友人。
『..哇!』似乎被招引過來的不熟人嚇到,小孩躲到了曌的身後。
「欸...」覺得似曾相識,但又完全不對,曌轉了轉話題「...似乎起了衝突,正在進入狀況」望向水果攤老闆和男孩「發生了什麼?」曌問。
男孩想起了什麼,抓著曌披風的布料,指著店老闆『老家夥死不認帳!算什麼男人!』然後店老闆與男孩又開始互吵了起來<
「嗯?」看來是相當複雜的情況。她觀察了一會兒,就老闆與孩子之間的對話,雖然隱隱覺得小孩的氣息不尋常,但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大致上歸納出了一個脈絡,於是霰在思索後,藉著身分向店老闆搭話:「不好意思,雖然對方只是小孩子,但答應的事還是要做到比較好吧?」試圖柔性地勸說著,但她的神色依然冷淡,搭上軍服總有股威壓在。
如此被勸說,換來的只有老闆的打死不認帳<
"我可沒這麼說過,要就拿出證據來"被硬生生的檔了下來,然而小男孩哪有什麼證據呢,只好哭喪著臉躲在曌的後面<
「欸....」
本來就不是多好的脾氣,看到老闆這個樣子,她不知為何有些火大,於是按著帽沿,沉著聲說:「那、就麻煩您跟我來一趟了,在找到證據之前,店先收一收如何?」開始語帶威脅,畢竟自己的身分多少能如此利用。
"不是這樣的吧?難道就信了小鬼的胡言亂語嗎?!"店老闆抱怨著,『才不是胡言亂語!!!』小孩生氣又含淚的說著。
「胡不胡言亂語還是要等調查過後才知道。」輕易地反駁著,她又看了孩子與友人一眼,腦海裡思索著該怎麼解決這樣的狀況。一邊想,她還是對老闆說:「走吧、局裡還有茶水供應呢。還是說、您有什麼怕被調查的祕密嗎?」雖然有些咄咄逼人,但這樣處理比較快。她暗自思忖著。
而曌點了點頭「...證據的話,還是有的」壓了壓帽緣「成立買賣的當下,這附近一定也有商家,一間一間調出來也不是難事..」頓了頓「但是...如果所問的結果與您說的事實不符,可不是停業就能草草了事的了」眨了眨眼,曌露出笑容「那煩請兩位到局裡坐坐」正要領著眾人,老闆似乎苟同似的叫住了孩子
"..要工資的話今天也不是不能給,就給你吧!這事就這樣算了!"
聽著友人的話也跟著頷首,而後見到了對方似乎是妥協了,她倒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自己也沒想到個底。
看著孩子領了錢,似乎有些高興的模樣,但身為厄除還是有義務詢問清楚,於是與友人一個眼神交換,便把男孩拐到一旁。
『鬼塚小姐跟不認識的軍人小姐!真是感謝你們!!』拿了錢之後的男孩很高興『姆嗯??』,但接下來兩位的舉動讓男孩打了寒顫。
「...」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會、只不過在下真的不認識你..但這不是重點..」「下次要交易的時候要記得,開一張契約書之類的...」
「唔、這樣也比較保險。」點頭附和著,眼見男孩毫無窒礙地唸出友人的姓氏,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想,似乎之前也有不認識的人要同僚帶話給友人。
「嗯......曌、還記得杉田嗎?住院時帶話的那個。」打量著孩子,她不甚確定地說:「杉田也說是個孩子要傳話的......你該不會就是那個什麼──毛?」
「...是你?」但是曌真的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咦?!』男孩歪了歪頭,隨即又猛點著頭『對喔!!鬼塚小姐不認得我了嗎?!』含著眼淚,男孩抱著曌,而這讓曌更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抱歉,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為何看到這景況,霰皺了一下眉,把男孩給拉開──再怎麼說儘管是小孩子的模樣,但還是纏繞著一絲妖氣,令她心裡稍微生了點戒備;為了預防傷害,才做出如此處置。
看著微楞的孩子,她想了想,便低聲問:「唔、你有沒有......原型之類的?」既然友人不認得,但對方卻如此篤定,那大概是外表與認知上的差異。她在心裡推測著。
『嗯嗯?!』被拉開的孩子相當錯愕,淚水都擠了出來『有...』男孩頓了頓諾諾的說著,又望了望曌。
「霰..?」雖然自身也有預感對方身分為妖,但卻有說不上的熟悉感,並直覺告訴曌,這名孩子並不會害人
「唔、抱歉。」被友人的疑惑給提醒,她才發覺自己這樣做好像有點過頭。放開了孩子,她聳了聳肩卻不多做解釋。或許因為種種經驗與思量過後,對於具有故人身份之人下意識產生敵意。她思忖著,稍微反省了一下最近自己是否敏感過了頭。
為了轉移話題,她蹲身與男孩平視,「那個、或許曌只認識你的原型,找個隱密的地方變回去如何?」慣性地撓了撓腦袋,她提出了建議,同時也望向友人。
『姆…說得也是…』說完拉起了曌的手,『走!去森林!』
對方的手柔軟而沒有力道,但是曌的身體卻隨著孩子而去「咦…?!」不小心把友人拋下了<###
看著突如其來的事件發生,雖然對方看似沒有惡意,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幾乎是把巡邏的工作給拋到腦後,霰咬牙追了上去。
如此這般,兩人一妖往最近的森林而去。
曌站在樹林中,原本的男孩不在。
曌看見隨後跟上的霰「抱歉…讓你也翹班了」
好不容易追上,霰喘了幾口氣,才接著說:「呼──呃、別介意。」雖然長官大概會介意就是了。
她在心裡哀悼自己的薪水是否又要被扣後,她環顧四周,只曉得此處是森林裡,卻不見帶路人的蹤影。
「唔──被耍了嗎?」
「不知道呢」光穿透樹木的葉,冉冉照在兩人的身上,小小的鳥獸鳴聲只讓森林更顯幽靜。
這時一旁草動,一團毛(?)直直撲上愣愣的曌「…唉!?」
突然的變故令她差點拔槍,定睛一看只是弱小的妖異,似乎造成不了危害,於是才撤去警備。
感受到那與男孩相同的氣息,她有些疑惑又是了然地問了句:「剛剛那個、毛?」
聞聲,毛球肯定的動了動,而曌抱著毛球,沒有說話。
見狀,友人表情解釋了一切,霰心底的警戒完全散去。
看來很久不見了呢。她跟著沉默,卻是微微揚起笑。
不久,曌拉開了與毛球的距離「為什麼會到這裡…?」才發現似乎從剛剛就不小心把友人拋下「啊…不好意思…」相當不好意思的抱著毛球走近霰,臉上還掛著笑意
聽到這話她搖了搖頭,「不會。不過果然是故鄉來的嗎?」看著少見的笑,她又好奇地望向抱在友人胸前的怪異,本來就沒什麼分別心,到現在更是不在意那點妖氣。「聽說很遠呢、真是辛苦了。」
毛球露出了"根本不算什麼的表情"又是蹭了蹭曌後跳進了霰的懷中。
「是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似乎也很喜歡霰呢」
「唔、」小心翼翼地接著毛球,雖然並不少見過這類的妖異,但霰心裡騰升了些許不可思議的感受,「這樣啊。」
看了看友人後,她又發現了毛球的那顆獨眼正水汪汪地凝著自己,不知為何,她舉起手開始緩緩地搓揉著毛球柔軟的毛,笑容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毛可愛~』紫虛從不遠的樹上一躍而下,『…咦?厄除小美女們?』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才發現是認識的人。
「虛小姐,下午好」向走來的人點頭示好。
「咦?」仍是抱著毛球,在注意到銀髮的少女出現後,她也跟著單手按了按帽沿,「虛小姐、您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呢。」
『呀呀真是好巧呢,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紫虛偏了偏頭,看到毛在霰懷裡。
『毛—可—愛—』拉長尾音呼喚。
聽見呼喚,毛球抖了抖,又跳到紫虛懷中。
「嗯、來見朋友的」曌望了望毛球,心中五味沉雜「...原來認識?」看毛球的反應,牠不會和不熟的事物那麼親近,但是對象是虛小姐也讓曌安心了不少。
摟著毛,紫虛戳戳他。『你這小色鬼,有美女就不要師傅了?』
『…咦?小美女們才是,認識毛可愛?』
聽到這話,她雖然不能理解眼前兩人的關係,但還是轉頭望向友人,「唔、似乎是曌的故人。」而自己只是擔心跟過來了而已。
聽見紫虛這般話,毛球馬上跳回地上化成人型反駁『才、才不是呢!!』幾搓毛似乎變了一點深『這是..這是...』糟糕了,毛球的語文沒學很好,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敘舊」曌笑了笑,摸了摸男孩變色的髮「嗯、是家鄉的朋友」
『是嗎?』紫虛走近毛,還是習慣性的揉揉他的頭髮。
『……舊識、呀。』喃喃,語調閃過一絲失落。
「嗯?」感受到氛圍微妙地變化,霰雖然不太理解,但此時也不會多問。
看著兩人都上前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她也不曉得該不該跟上(?);想到友人的話,這才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曌、妳故鄉的朋友是不是一個接著一個跑過來了啊......?之前那個魈也是......」
所以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才會如此?她覺得有些地方很奇怪,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我怎樣?』隱藏在附近的魈終於按耐不住,一被提起就探了頭下來,完全不等曌回應『什麼什麼~原來黑髮妞這麼想我啊~?』『先說好這可跟我沒關啊~我只是很無聊而以~~』『然後呢~我可不是這家夥的朋友啊~不要搞錯了喔~』晃了晃指頭,魈馬上撇清了關係。
『小、小烏鴉?!』紫虛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該不會這幾天來在這邊的起居都…?
一看見那個一點也不想再見的身影,霰下意識地摸上槍柄,想了想卻又嘆了口氣,改將雙手環胸。不去管對方的話讓人有多煩躁,她僅是涼涼地說:「說人人到呢......一直偷偷跟著嗎?」
聽到了一旁虛小姐的話,「小......烏鴉?」她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這可是商業機密~』魈保持著一貫的笑,變化的只有回答時間停頓不到一秒,也變的得更精闢了些。
曌望著這些變化,也多少了解了什麼「說起來這裡也離你那不遠」望了下時辰「借個場吃飯」語氣不問如答,魈聳聳肩,也算是答應了。
「既然都翹班了,大家就一起吃吧?」難得的提出建議,曌微微笑著。
『嗯,好哇。』紫虛點點頭答應,然後牽起毛的手,『毛可愛也一起吧?』
多少察覺到黑髮男子似乎那裡有些轉變,儘管還不清楚緣由,但至少不再那麼讓人煩躁也是好事。
聽到友人的建議,霰立刻應下,「好!吃飯!」話裡還帶了點興奮。「要弄些什麼呢?」環顧四周,在森林裡倒是有不少食材可以準備。
『那麼…』「就吃火鍋吧」『但是鍋子…』「你會搞定的吧。」
如此這般,眾人來到舊神社,安排好分工後,工作也更有效律的結束了。
捧著盛滿料的碗,她對於眾人的分工之迅速趕到驚嘆,居然這麼快就能準備好並且開動。雖然多少在意鍋子跟碗筷的來源,但她很聰明地沒有詢問。雙掌輕輕合十,「那麼、我開動囉。」想想又低語了句「感謝大家」後,開始撈起了碗中的山豬肉、還有野蔬,就這樣一點也不擔心地吃了起來。
『第一次在森林裡煮這麼豐盛~姆、好燙』興高采烈的毛球第一次吃得如此豐盛,但第一個感想便是燙到舌頭並不是件好玩的事。『等等、別把樹果加在白飯裡』魈斜眼瞪著毛球『可是樹果才吃得飽啊』毛球反駁
「吃慢一點呢,有很多喔」感覺就像與真實的家人吃飯一樣,而曌非常享受這樣的氛圍。
紫虛笑著看周圍的大家,悄悄靠近魈。
『小阿軒不在真可惜,他應該是最想要這種感覺的傢伙。』紫虛喃喃,並幫魈還有毛夾菜。
「唔?」即便嘴巴沒停,但她還是注意到了不知何時特別靠近的兩人,腦海裡轉著許多念頭,這才發覺其間氛圍似乎與自己在某些時刻時類似。
雖然發現到了,但也不會去講什麼,畢竟這些都是個人自由。心裡想著,她看到友人的碗差不多空了,又自然地替對方添料,「曌也是、多吃一點吧?」說完,又繼續動筷子。
『..反正也不會是最最後一次』吃著碗中的食物,魈和一旁的人說著『想要的時候再邀就好了』
『什麼什麼再說什麼?』毛球湊再關係密切的兩人間,但毛球哪知道電燈泡是什麼呢?「謝謝你,霰」「對了,毛球最近都住在哪呢?」『森林裡!』「這樣啊...」雖說比起人潮地帶,但曌還是有些擔心。
紫虛直接挽著魈的手臂湊近問,『可以嗎?』她語調十分開心的問。
然後越過魈、揉揉毛的頭對他問:『嗯?毛可愛你說甚麼?』
「嗯......」儘管還是吃著碗中的食物,不過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還是有些不適應跟無法想像(?),於是只好埋頭苦吃,然後思索著是否有因為如此而得罪他人。
好不容易告了個段落,滿足地呼出一口氣,霰看著毛球,想起了之前的疑問,「對了、可以問毛為什麼要過來嗎?」畢竟聽聞友人故鄉有一段距離,一般朋友不會沒事就跑來。
──更何況是要人傳那種話。想到曌當時的表現,她就覺得有哪裡不對。
『想知道姐姐大人再跟大叔說什麼!』吵吵鬧鬧的說著『誰是大叔啊~死小鬼!』用筷子敲毛球『暴力!!!』大叫「魈!」...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曌監督著魈幫忙做事,自己也開始幫忙。
『姆?為甚麼...』毛球聽到現的疑問,才想起了自己有請人傳話這件事『對呢!鬼塚小姐家發生了一點事...但是不需要擔心!』想想自己似乎沒有回答到,毛球看著曌正幫忙收拾,小聲的補充『毛是來保護小姐的喔~』毛球擺出了悄悄話的手勢。
『秘密。』紫虛惡作劇著笑著回應,然後抱怨魈:『小烏鴉…你都不理我…是在害羞嗎?』
聽到毛的耳語,紫虛對曌和霰微笑:『誰敢動我可愛的小美女們,我就…』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想想既然是吃別人的也不好意思,於是她跟著清潔整理環境。「這樣啊。還真是麻煩毛過來保護了。」她一邊收拾一邊回應著毛球,也不多問些什麼,僅是點頭表示理解。
而後又聽到了銀髮少女的話,「唔、虛小姐的心意心領了,謝謝。」向對方露出微笑,心裡想著既然有潛在的危機,那還是得提高警覺比較好,但也沒有打算擔憂過甚。
「霰?在聊什麼呢?」見友人從旁過來幫忙,問著。見虛的反應讓曌也很疑惑,而毛球慌忙的比出的不要說的手勢,毛又稍微變了顏色。
『欸~!說什麼呢~不告訴我要把這些東西丟在哪、我就全部丟掉了喔!』被曌安排整裡廚房的魈無奈的說著,好似抗議。
『什麼都沒有~』敷衍著,紫虛輕鬆的用手指控制法術,把該做的事都處理妥善。
『……』紫虛望著其餘4人,淡淡的微笑著、莫名的帶著憂鬱。
「唔?」看著毛的反應,霰雖然不能理解,但還是笑著向又人說:「在問毛哪裡的樹果比較美味呢。」接著又是扯開話題。
看著事務在法術下全部處理完畢,儘管心中驚嘆,但如此方便好像少了些什麼,令她有些惋惜。稍微注意到了少女的情緒沒那麼對勁,於是關心地詢問:「虛小姐,還好嗎?」
對於眾人的說詞半信半疑的曌,在魈的連番沒耐性的處理雜事方式下,也沒空去管了。在確定以行動抗議不滿的魈不會再在廚房作亂後,獨自和毛球聊了一陣子。
直到一切都結束後,時辰也差不多了才與友人離開。
曌知道,他身邊的人都在幫助自己,即使是以謊言。
=========拉線,感謝兩位=========

這裡也大感謝喔!!<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