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湖畔,素手輕撥水面,西落的餘暉映照著人細緻的側臉,帶出一種脫出俗世的輕靈,喉間輕哼著小曲,直至那不安的細小音爆聲在耳邊響起。
抬起頭望向和餘暉相反的,漸漸被黑幕給掩蓋的那方天空,一隻巨獸不知何時趴伏在上空,那雙異端的金瞳直直望進自己的眼中,身體狠狠的一震,彷彿內心深處被外力挖掘般疼痛了起來。
站起身,輕啟朱唇,吟誦出不同以往的曲調,聲線依舊輕靈,那曲的內容卻充滿肅殺之氣,原本滿是蟲鳴鳥啼的園裡,不知何時已然寂靜,唇邊溢出的曲彷彿利刃翻轉在周身,若貿然接近似是飛濺血不可。
那獸...不,應該稱祂為『年獸』,那龐大的獸身被劃傷,被激怒般的站起身朝著曲的來源咆嘯著,一股旋風隨著怒吼朝自己撲來,勉強閃過伴隨著強大攻擊的風暴,可依舊被擊中右手臂,雖沒見血,但已經沒了知覺完全無法施力,皺緊了眉頭,口中的音調一轉,帶著邪魅的音調融進的空氣中。
園中的空氣扭曲了起來,像是黏稠的糨糊纏繞在祂的身上,所有空氣的重量加諸在了獸身上,將之壓的趴伏了下來,即便如此祂依舊頑固的抵抗、扭動著身軀,凝結的空氣幾乎阻斷了祂呼吸的可能,就在自己因此鬆懈的同時,年獸猛然揮動利爪,那不亞於自己音刃的風壓朝自身襲來,來不急躲避只能側過身,犧牲掉剛才便已無法使用的右臂,咬牙忍住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所帶來的疼痛,再度轉向年獸。
閉上眼緩住紊亂的氣息,再睜開的同時口中的音調隨之加重,原本就沉重的空氣加倍的壓向了年獸,截斷了所有的應該進入身體維持生命的氣息,雙眸死盯著還在掙扎的獸,就連那揮向自己的攻擊也絲毫不閃躲,任由風刃劃在肩上、胸前,心神全然專注於口中的噬命曲調,直至那獸停止了扭動,原本炯炯有神的金瞳化為死白,獸身只剩下靈離去前的抽動爾後才停下歌唱,癱坐回湖畔邊,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右身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