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人呢?」依稀記得自己昏厥前將所有查克拉都注入到他體內,他沒事吧?還有佐助...
輕輕扯起床上的棉被裹住身子,翠綠色眼眸失落的望向當空明月。「佐助又到哪裡去了呢......」

一直都待在醫院的廂房裡沒有外出過,總覺得身體再不走動一下就會相當僵硬。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長時間的躺在床上了。「!」從弓起的雙手中抬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似的。
從床上落地,離開僅有自己一人的房間。
在走廊上隨意地走動著,夜間的醫院寂靜無聲、若不是有窗外的風聲大概會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黑暗的盡頭裡正等待受害者的降臨,……為什麼這種時候會想起鼬跟自己說過的恐怖故事呢……?
搖了搖頭,將雜念趕走。走到了某處的時候停了下來,對了、櫻在哪個房間?稍早的時候忘記向靜音詢問了,不知道那傢伙狀況如何。為了鼬而用盡了查克拉……真是傻瓜。
隨手地推開一間病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正在喃喃自語的她。
已經醒來了啊……那就好了。不過……
雖然很小聲聽不見,但是卻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口型,那正是自己的名字。
「……。已經虛弱到連有人進來了也不知道……櫻妳的警戒心在哪裡?」
「......咦 !? 」嚇得趕緊抓著被子矇起了半邊臉,亮綠色瞳眸驚訝的望向來者。「佐助 ? 」他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 憶起自己剛才仍在低喃他的名字,不禁紅著臉別開目光。
抱膝有些失落的坐在床緣,眼神悄悄望向佐助的儼然神色,又立刻別開目光不敢看他。被罵了呢......
「...對不起。」指尖緊攫著床單一角,對於自己沒在他面前表現出堅強的一面感到懊喪。
看來是誤會成責備了吧……?真是……麻煩的女人啊……。
走近了櫻的床邊,手放於那頭緋髮上輕輕地揉著。明明無須做到那樣的程度,但還是用盡了所有查克拉。明明可以無視於自己的請求……自己是個不值得付出那麼多的人……可她還是……「……謝謝。」將所有言語、感情全都壓縮成在兩個字內。
面對這個女人、節奏總是會被打亂呢……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說,結果最後依然是這幾個字。
靜靜感受他輕放在髮絲間的溫度。「...嗯。」三年前他離村的那個夜晚,三年後他回村、卻又要再度離開時,他輕戳在自己額間的悸動,所說的都是同一句話。其實自己是明白的,這就是他難以察覺的溫柔。
「鼬他...還好嗎?」這裡靜得有些讓人害臊,於是開口問了自己相當在意的事。是一起回木葉忍者村了嗎?還是......?
稍微地變換了姿勢,倚仗在牆邊。「……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的師父說會幫助他……」自來到醫院以後,就再也沒有跟兄長有過接觸了。想必是被安排在某個地方由暗部看守著吧?綱手有守承諾嗎……還有那個條件……。
「...是嗎。」眼眸落在自己緊扣的指尖上,原來和佐助獨處還是如此不自在的事。「如果是交給綱手大人,那他一定會沒事的。」
確實無須懷疑綱手的能力及為人,可是木葉高層真的會如此妥協嗎?雖然知現今火影是卡卡西,但高層好像沒有變。「身體覺得如何?」
偏首對他笑了笑。「嗯,休息之後好很多了。」接著神色擔憂的望向佐助的側臉,他看起來似乎相當疲倦。「經歷這麼多事...佐助一定累壞了吧?」
「不……我沒事。」黑眸撞上綠眸,似乎是因為太過突然的關係嚇了自己一跳。於是稍微的撇開了眼神望向窗外有著銀光的黑夜。「倒是妳才是真正累壞那個。最近是吃太好了嗎?背妳回來的時候可沉了呢。」
臉龐霎時熱了起來。「什、什麼?」所以自己是被佐助背回來的?而且他竟然覺得自己很沉......我很沉嗎?我很沉嗎?我很沉嗎?
絕望的扣起棉被遮掩羞紅面龐。難道是吃了太多甜食?不,不對。最近在醫院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沒時間去吃最愛的紅豆丸子
還是說太少運動了呢?不不不...才剛從瀧之國游泳回來不是嗎
躲在病床的棉被裡不斷思索到底為什麼會讓佐助覺得很沉。決定了,握緊雙手在心裡告訴自己...明天就去找凱老師和小李跑木葉忍者村整整十圈來減肥,沒錯!就這麼辦。
沒有遺留她的反應,似乎是把自己的話當真了。看到躲了進被裡的她以及想到有可能在裡頭出現各種各樣的反應忍俊不禁。為了讓她不再胡思亂想,直接坐到她的床邊。「……開玩笑的,不沉反而有點過輕……。」而且很好抱……當然後面那句不會說出來。
奇怪。每當到她的身邊來時,心都會平靜下來。
那些複雜的情緒總是會被某種東西趕走似的。「妳也真傻,為了一個人竟然可以做到這般地步……為什麼?」實在太在意,所以不能不問。相信她不用太過直白地說也能夠知道自己想要問的是什麼。
聞言,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褪下掩去面龐的被褥,白皙的顏面在月色中勾起柔和笑靨。「你啊...真的是個大笨蛋呢。」
「三年前你離村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哭泣的女孩了。」斂下目光輕聲說出藏在內心許久的話。「為了追上你和鳴人的背影,我請綱手大人收我為徒,每天進行嚴苛的訓練,並選擇擔任醫療忍者,只為了有一天,能夠幫助你和鳴人,能讓你們也看看我的背影。」
指尖輕扣裹在身上的棉被,低聲呢喃。「知道嗎?三年前那個說喜歡你的女孩已經不再只會哭泣了,但是她喜歡你的這份心意至今從未改變,以後也不會。」
抬眸看向佐助怔忡的面龐,不自覺笑了出來,學他的手勢將指尖輕點在他的額際。「佐助,我只希望你快樂。」
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個人不離不棄。對於自已來說,能夠得到父親的認同、兄長的關注已經相當滿足,但是繼木葉的決定、鼬的謊言以後便是憎恨、復仇,除了這些便無其他感情,甚至曾經想要砍斷與七班的牽絆。
知道這人喜歡自己已經不是一天的事情,只是那時候以為她也像其他人一樣只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家族進而喜歡,可是她並非如此。其實是明白的、早就在與她成為一班、一組的時候早就明白,自己也許多少都對她在意,不過那時候尚未明白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
會不自覺地留意她的動向、不自覺地想要搶在鳴人之前保護她,那個時候只把這些不自覺當成身為組內的男忍者必須要保護弱小的女忍者而已,這也是母親從小就灌輸給自己的概念。身為男生一定要保護好女生,不要讓她們受到傷害。母親的話言猶在耳。可是母親……我、沒有做到妳的吩咐……
「櫻……由我離村開始已經不再是妳知道的那個宇智波佐助了。」將櫻的手從自己的額上執下沒有立即放開。「我、曾經想要殺妳……想要殺鳴人……為何妳還可以對著想要殺妳的人……那麼執著……」受不了了似的將頭靠在櫻的身上,臉上盡是自嘲的笑容。連日來的戒備心在她的面前完全放鬆,這刻並非是把所有感情都藏在內心不讓人觸碰的佐助、這刻,仿如三年前在死亡森林時一樣,春野櫻成為了自己僅有的精神支柱。
一手緊扣他的指尖、另一手環住佐助的頸項,靜靜將他抱在懷中。「你一直都是我心中那個帥氣的宇智波佐助...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愛你。」
「我們都不完美,我們都有不願意面對的過去。」憶起鐵之國的橋上、自己顫抖的雙手拿著苦無,並落下悲痛的淚水,不禁更是緊抱了懷中的他。「佐助,答應我,別再自責了...好嗎?」
沒有抗拒的靜待在她的懷中好一陣子,對於她的話沒有立即作出回應。「……我覺得我快要被妳慣壞了。」沒錯,從以前起就被她的溫柔、被她的寬容、被她的愛一步一步地慣壞。
從她的懷中抬首,空著的手撫上那笑著的臉龐。然後,緩慢地撐起身、此刻雙方的臉都相當近。「櫻……」她的身邊有更好的人,這個女孩被自己傷害過很多次可仍然沒變,吶、鳴人,和你比試過那麼多次,每次都是你的勝利而我敗北,現在算我勝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