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とーどーさんー」敲敲東堂さん的房門等待回應,在晚餐過後的一小時通常是自己最悶著荒的時間,為了不讓身體和腦袋一起生鏽偶爾就會步出房門,四處去拜訪前輩們。
當然美其名是拜訪,實質上是單純的想找點事情做,無論是跑腿或者聊聊天也都能讓自己滿足。只不過今天臨時靈光一閃,已經想到了要做些什麼,往日的隨遇而安就這樣被拋至腦後。聽見房內傳來回應聲只是握了握手裡的東西,看見對方開門的時候臉上牽起平時的笑容。「晚上好-」
笑嘻嘻的臉龐映在瞳孔,總覺得有點羨慕一年級還尚未接受繁重的功課,不過正巧自己也準備要休息,所以並沒有趕來人回去。「呦、真波。」聽聽他找自己的目的也無所謂。
「東堂さん告訴你喔-我學到了很厲害的催眠術!」拿出用棉繩綁住的硬幣亮到對方眼前,一臉興奮難掩,期望前輩能讓讚揚自己。
「催眠?」望著他興奮的眼神,如同找到新玩具毛球的小貓,不由得覺得有趣。「哦?不錯嘛!讓我見識見識?」
「哇-那東堂さん先在這裡坐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全身放鬆...」把人壓到椅子上,接著捏起棉線的一端小幅度左右搖擺。
「東堂さん要專心看著硬幣喔,然後什麼都不要想...慢慢放鬆-接著你會覺得有一點睏...」輕聲說著看似專業的話語,慢慢加大手上的動作。
「東堂さん、現在想像你是一隻貓...你是一隻喜歡撒嬌的貓...」又擺了好一會後突然雙手一合、發出響亮的拍擊聲,等著自己的催眠結果。
看著眼前晃動的錢幣上下擺盪,並沒有特別想睡的感覺,就是小孩子的把戲,完全不想變成貓啊。「一點用都沒有嘛、真波。」對著看起來有些苦惱的後輩說道。
「诶-這不可能啊...」從口袋裡拿出小抄反覆看了好幾次之後乾脆將東西全部塞進東堂さん手中。
「那換東堂さん催眠我看看!照著剛才的步驟就可以了-」認真地跪坐在對方面前,一臉不照辦就不離開的表情。
「哈哈哈、可以啊!我成功了你可別抱怨啊!」在真波面前放開了手中的棉線,順著時鐘伴出的滴答聲,開始有規律地擺動起來。「真波,你現在是一隻貓、一隻貓⋯⋯」啪、一合掌,等待結果會是如何。
隨著對方的動作眼皮漸漸下沉,甚至是跟著硬幣左右晃動......!聽見擊掌聲的瞬間雙眼瞪大,盯著前方好一會-
「喵。」
「唔姆、真⋯⋯波⋯⋯」愣了一會兒,剛才的確聽見一聲貓叫,不會成功了吧?難道自己又發掘了一項才能嗎?「真波你還好吧?」輕輕碰下他的肩頭,想確認對方的反應。
「?」看著手朝自己伸來偏頭倚上,順勢往人的身上靠過去,親暱磨蹭將氣味留下。
「ま、まにゃみ?!」驚嚇之餘,一不小心連名字都給叫錯,真波居然真的成了披著人皮的貓,現在可沒空佩服自己了,望著蹭上來的身子,這是不是有點糟糕(可愛)?
「にゃー?」聽到聲音抬頭,眨巴著眼望向呼喚自己的人,挪動身子更加靠近一些。可能是因為太過靠近使得對方站不穩跌坐回椅子上,沒放過這個機會、雙膝跪地撐起身體,讓雙手趴撐在膝蓋上,一頭藍髮則往腹部湊去,順便把頭擱在東堂さん大腿上。
「喂喂、好癢啊!笨蛋!」試著挪開那往身體靠的腦袋,將人反壓到自己的身側。因為力道太大使真波好像有點撞上床緣,利用這個機會站起身,盯著撫著疼痛處蜷縮的真波開始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處理。「這下該怎麼辦⋯⋯是我造成的⋯⋯嗎⋯⋯」冷汗順著髮絲滴下,這種不科學的效果要怎麼解決,百科也不可能會寫,想求助也只會被當成笨蛋吧。
「吶、你不會自己變回去嗎?」戳著真波的呆毛,一臉無奈的和對方四目交接。不過對方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煩惱一樣。「連語言能力都喪失了嗎?!我是不是還在做夢?」使勁在臉頰掐出個紅痕,痛覺久久無法散去,好吧!我認了。
看著那道指痕一會後伸舌舔上,像是安慰也像是要替對方減去疼痛,隨後在人因為震驚而陷入呆滯的空檔轉往吻上鮮紅柔軟的雙唇-
「嘿嘿、整人大成功-」在一吻結束後退後好幾步,讓自己隨時都有機會能夠逃跑。
原本還在思考的腦袋瞬間打結,唇上的殘溫讓自己一點思考時間都沒有。「真波!!!你這傢伙!!」不能太輕易相信他,雖然知道,但無可避免地被他耍著玩。
就算退了好幾步,可這是自己的房間,相當容易地封住了真波的行動,從身後架住對方的頸子然後臥倒在床上。「你這小子!接受懲罰吧!」
「哇啊啊、對不起嘛東堂さんー」笑著掙扎卻因為被人按死而動彈不得,東堂さん應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希望懲罰不是聽碎碎念聽兩個小時啊-
見對方只是安分的傻笑,也不願再多說什麼,指著真波的嘴唇,一抹壞念頭浮上嘴角。「懲罰你、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准反抗如何?」
「如果答應的話就不會碎碎念嗎?」知道對方也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完沒了,比起在這裡聽好幾個小時的訓話那還不如老實任人捉弄一回然後早早解脫。
「如果不會的話那我就不反抗。」
「什麼碎碎念?你也太沒自覺了吧?」已經被壓制住了還在對學長說些什麼呢?完全不想經過真波的同意,用被子蓋住他的身子,然後整個人施予重量到他身上。「接下來就是那招了!」雙手的陰影映在他身上時所感受到的顫慄,讓自己更有繼續下去的念頭。「受刑吧!真波!」往被窩中,逃跑不了真波身上行刑。
「咦?沒自覺?」不解望向前輩的同時棉被蓋了上來阻擋視線,因為說好不反抗所以沒有掙扎,眼睜睜看著東堂さん再次壓到身上,擺出預備手勢-
「等等、東堂さ、ん!」想要躲開也已經來不及,在那雙手碰觸到身體的同時無法自禁地發出比平時高亢的聲音-這樣下去好像不太妙。
「哇哈哈哈!知道你的弱點以後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往腰部快速撥動手指,且因為用雙膝困住對方,身下的人只能不斷扭動,發出高聲的哀嚎。「要不要投降呢?不投降我就要更進階了哦!」
「哈、投、投降-我投降了!」盡可能縮起身體讓對方無從下手,但東堂さん總能找到縫隙持續追擊,再繼續下去會死掉的。
「除了投降之外沒有要跟我說什麼嗎?你剛剛可是從我這裡拿走了重要的東西呢——」停下手的動作,讓對方喘息一會兒,不然真的會沒氣吧。
「哈…」努力補充體內的酸素後終於恢復鎮靜,這才抬頭看向東堂さん-屬於自己的前輩。
「東堂さん、我喜歡你。」認真的、坦率的,不帶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你應該知道這句話說出口就必須實踐到底吧?」
單手捧起真波的臉頰,俯身回敬了他的話語。更深更深,像是捕獲獵物的掠食者,卻帶有一絲溫柔,溫軟的呻吟索取更多,令自己無法繼續矜持,矜持長久以來維持的關係。
「東堂さん,我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抬手環繞前輩的後頸將人往下拉入更昏暗的深淵,將過去所建立的關係徹底摧毀,然後在光線無法介入的空間內用親吻和低語重新構築另一段羈絆。
催眠是真是假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不在意,反正只要對象是你,就打從心底情願被你操弄。
「哈哈哈、真敢說啊!真波,當你走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就該要有這種覺悟。」徹底成為山神之物的覺悟。
然而,自己卻絲毫不滿足,無限膨脹的心緒讓思維瞬間炸裂,就順著本能這樣下去吧!「不許對我有任何怨言啊⋯⋯」
「當然-...」也不可能有怨言,因為那正是自己渴求許久的想妄-佔有神的兩旁。闔上雙眼讓呼息交錯,在淋滿楓糖的夜中沉淪,如今我終於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