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當初是怎麼的莫名其妙出現在
炎域,而四周只有白骨與空曠的紅銅色高原,散發出超出燃點的熱能,只有在這出生的生物能夠適應的地方,到現在才意識到那些白骨,是因為自己的出生而造成的。
回憶的碎片一個接一個的在自己腦海中旋轉,不意外的那個人一定會在其中,自己未變成這個樣子前,那個最重要的人。
但是是什麼原因導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直以來都一無所獲。
之前幾度回去魔界探查,也完全查不出什麼,就連那腦海中,似乎是自己的死黨的那個人,也已經不存在,仿佛所有一切真的只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夢,無法拼湊完成。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識到那應該是已經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不過為什麼現在才會以那種方式誕生在炎域?也為什麼現在一直被以前的記憶碎片衝擊著自己。
真的完全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坐在沙發上手扶撐著腦袋,想讓越來越劇烈的頭痛減緩,但似乎完全無效。
從沙發上站起來,頭還是有些昏,但是此時並不想留在這空間,想著就打算出去走走,拖著有些散漫的腳步離開了宿舍。
此時卻沒發現因為無法集中精神,部分魔力已消失,露出慘白的膚色,原本紅色的雙眸也感覺異常血紅。
走在街上,完全不理會路人給于自己的怪異顏色,感覺此時的自己什麼也聽不到、感覺不到。
直至右邊手臂傳來燒灼的痛,靠著一邊的墻,艱難的喘息著。
『喂...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是那常戴著單邊眼罩的友人,『煊?聽到嗎?喂!...別嚇人啊...』可是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回應對方。
「嗯?」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總覺得有點奇怪得走了過去,「嘿,怎麼了?」
男人扶起了煊,原本想帶人回去但是聽見了人的聲音,便轉過頭來,『嗯?你是誰?』
自然的不認識這傢伙店內的客人,所以才會直接的這麼問。
手指了指對方手中的人,「認識的,給他煮飯的。」簡單的說著,而他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他怎麼了。」輕輕的皺起眉頭。
『煮飯?他家的廚師嗎?我怎麼沒聽過?啊我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堆廢話,然後才露出燦笑,『簡單來說我也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還是先帶他回去吧。』本來想著要扶煊回去,但是煊卻一手拉住了人,似乎是反對回去。
『啊...』無奈的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友人,『算了,先回我那吧,你要跟嗎?』看著另外一個人。
看著互相信任的兩人,「那麼就麻煩汝帶路了。」輕輕拍撫抓住他人的手安慰,「很快就能休息了。」
『那就走吧。』扶好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繞過了幾條街道才來到一棟獨立式豪宅,其實也離煊住的豪華高樓不遠。
打開門讓身後的人先進入屋內,才扶著煊進去,關上門來到客廳,直接就讓人躺倒在沙發床上,『呼...累死...』自己則坐在一旁喘著氣,抽出了口袋中的菸盒,拿了一支出來,點燃,叼在嘴邊。
走進看似豪華的房子,接著伸出手抽走燃燒中的煙,「這樣對病人的身體不好。」用手指捻熄之後輕碰著他的額頭,檢查身體發生了甚麼異狀。
『嘖嘖,真兇。』聳聳肩,看著躺在身旁的人一眼,有些皺眉頭,『唉...真麻煩啊...』
心裡想難不成又是那些夢嗎?膚色都已經出賣了他呢,『讓開下,讓我看個東西。』直接的將煊的襯衫紐扣一一解開,然後整件脫掉,就看見右手臂上出現鮮艷的火紅圖騰,從手臂延伸到手腕,非常的刺目。
安靜的退到一旁看著,「汝看來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呢。」輕聲的說著肯定句。
『這個嘛,你覺得呢?』皎潔的單眼看著人,勾起唇說道,隱約見到那不太明顯的犬牙。
『怎麼說呢,這傢伙腦袋有點問題。』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現在陷入記憶錯亂中,只能等待他自己慢慢平復下來,除非有人能夠讓他沒事的完全醒來吧。』聳肩,可是不可能有那個人的存在,除非那個人已經轉生了吧?
『對了,我叫盧希恩,你呢?』
「這個啊,吾可就不知道了。」眨了眨眼回答,「吾對這個次元的惡魔尚未研究,頂多只知道大概是魔力混亂造成的衝突反應。」嘆息,手指輕撫著他的頭髮,「吾甚麼也作不到呢。」
緩緩的眨眼,「....蛇。」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哦呀?我可沒說過他是惡魔呢,怎麼知道的?』感到新奇,好奇的看著這名叫蛇的人,名字也真奇特。
手指輕豎於唇前,「秘密,而且天上的那些會自貶身分為人類服務嗎?」
『這可難說了。』偏頭,拉起煊的手看著那刺目的圖騰,『這個圖騰算是有點歷史了,應該說很遙遠很遙遠的傳說吧,神秘的古老貴族獨有的圖騰,不過那族群已經消失好幾個世紀了,為什麼在這傢伙身上出現,還真的是不可思議。』
少少也聽過煊說起記憶中的一些片段,為此也有查過類似的傳紀,但是資料就真的很少幾乎沒有。
「至少吾所知道的那些....」垂眉,似乎想起了甚麼的中斷聲音。
隨意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指彼此交疊的思考,「吾不知道吾這裡是否為正確的推論...不過就吾所知會有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他是汝說的那貴族的後裔,或是有人把那東西嫁接或轉移到他的身上....又或是有人故意故弄玄虛。」
『呵...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我怎麼可能知道?』攤攤手聳肩道,『你大可以在他清醒后問他,不過那個也要看他記不記得。』
「這個啊....只要推敲一下大概就知道了,汝對那個貴族有多少了解?」輕輕嘆息,手指下意識的按著額角。
搖了搖頭,『只知道跟所謂的魔界炎術士之類的有關係?』自己也不確定,這家族太久遠了,遠得自己根本還沒出生在這世界上。
「是嗎...」輕聲的說著,手指繼續輕撫著他的頭,「他醒來後會餓吧。」不是問句也不是肯定句,只是嘆息著聲音。
『應該會?做甜的給他應該會讓他恢復精神吧?』思考著,想著以前的話對方醒來什麼都不吃,是剛好有一次自己做了個焦糖烤布蕾,對方才會慢慢的吃。
「那麼借吾一下廚房吧。」撐起身體,「那麼汝可有想吃些甚麼,作為廚房的租借代價。」
『我就不需要了,廚房在那邊。』指了指身後走廊另一頭,『這裡有我看著就好,不會有事的。』
「還是吃一點比較好。」走入了廚房,稍微思考著要做些甚麼之後開始動手。
見人走了進去,再看還未清醒的人,輕歎了下,伸出手指輕點在對方胸前那顆火焰寶石,指尖發出淡淡的黃光,之後又消失了。
『真是的,別被過去影響了現在的你啊...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自大狂了耶...』
沒有去戳破外面的能量波動,就某方面來說自己跟他還未熟到如此談吐過往的交情。
端出剛烤好的洋梨布丁派,「應該是夠甜,汝要幫忙試吃嗎?」
『哇哦,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哦。』看著放在矮桌上的布丁派,『煊這傢伙還真幸福啊。』笑道,拿起了切好的一塊來吃。
「只是簡單的東西。」手指繼續摸著頭髮,「他上次可是差點吃不完呢。」
『哈哈是嗎?』將布丁派吃完,還舔舔手指,『放心,甜點他絕對不會浪費。』
而此時煊手臂上那刺目的圖騰開始漸漸的淡化,但是人也還未完全的清醒。
「這可真是個好情報。」輕輕戳著還沒動靜的人,「似乎十分辛苦呢。」
『嗯?』聽人說的話,再看看身旁的人,『會嗎?看他睡得蠻沉的。』不以為意的說道,但是還是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應該差不多恢復了吧?』輕喃。
「心理的壓力呢。」稍微聳肩,「汝看來可真是個好伴侶。」悠閒的說著。
『啊啊?會嗎?可惜這傢伙不喜歡我啊哈哈。』打哈哈的說道,自己可是追求過對方呢,不過被慘痛的拒絕了。
「汝可以再試試。」輕輕拍著臉頰,「吾會支持汝和他的。」
『那就免了,一次的拒絕已經夠了啦,現在這樣也挺好啊。』聳聳肩道,再一次看向人的時候,對方手臂的圖騰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看來要醒來了呢。」也注意到變化,收回了碰觸的手,改坐到稍微遠點的沙發上。
『啊幹嘛坐那么遠啊?』不解的看著人,不過這時候原本躺著的人已經漸漸睜開眼,然後有些吃力的撐起身體,手扶著額頭皺眉,『喂...你還好嗎?』
稍微眨了眨眼,甚麼也沒有說的看著他醒來,「吃點點心吧,要不要喝些甚麼?」
「嗯...我怎麼在這裡?...」這才抬起頭皺眉看著身邊的兩人,還有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還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喂喂你幹嘛一臉嫌棄的表情啦?!是你自己在街邊差點倒下然後又不要回自己的家我才把你帶過來啊...』說出一連串的話,順道把點心盤塞進煊懷裡。
「吾只是來作點心的。」看著嫌惡的臉,稍微垂下了眼臉輕輕說著,「不過吾在此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呢。」撐起身體準備離開。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盧希恩偏頭,而一旁的煊則默默的吃著那布丁派,『這傢伙是嫌棄這間屋子啦,絕對不是你。』看著人的表情說道。
「吾會誤會甚麼呢?」無辜得稍微歪著頭,「不過他能醒來就好了。」這時候就該自己這個外人離開了。
『啊...哈哈...』此時的盧希恩是徹底無言了。
「吃完了。」把盤子放在桌上,「那麼就一起走吧。」煊站了起來,看著另一個人。
「回去再休息好了,陪我?」詢問著人,順便將拾起襯衫穿上,完完全全就是無視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無視我就是了?』聳肩,卻遭來煊的白眼。
伸出手扶住了店長,眨眼看著一旁的人,「他不用一起來嗎?」
『他有你就應該夠了,而且等下我也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盧希恩也跟著站起來,走到大門去開門。
「嗯。」跟人離開了盧希恩的住處,再次走在街上,但是卻沉默不語,也不像平時那樣把笑容掛在臉上。
邊走邊思考,「先回去吧。」不是沒發現自己的膚色還是屬於慘白的,看來還是無法集中控制能力,只好先回家去好了。
「嗯。」輕輕的拍背,幫對方施上了幻覺的咒文,避免被其他人類發現,慢慢得拖著對方過去。
幸虧自己的家離不遠,一開始也沒打算回宿舍去。
很快的就已經抵達公寓,走進電梯按下樓層,才靠在一旁休息。
「汝太逞強了。」稍微抬高了手摸頭,「在那裏休息也挺不錯得不是?」
「才沒有逞強。」對方冰涼的手讓自己感到有些舒服,電梯打開后,才拉下對方的手,然後走出去到自己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汝還有些發燒。」皺起眉頭,看著對方走了出去後便小跑步的跟在後面。
「沒事,等下就會恢復正常了。」緩緩說道,讓人走進屋內。
「好好,汝先洗澡吧。」記得他上次是睡在哪間房間,走進去先幫他整理床舖。
「……」見人走進自己的寢室,也沒說什麼,反正也不在意。
感覺頭還有些刺痛,坐在客廳沙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整理好床之後探出頭,發現還沒有去洗澡的人,「怎麼不去呢?沒力氣了嗎?」伸出手要帶人進去先洗乾淨再休息。
「別鬧……」有些不耐煩,但是下一秒卻拉著人的手過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微皺眉頭,語氣有些冷。
自己並非傻瓜,這傢伙剛在街上對自己所做的事,非人類所為。
突然被抓住了手,「吾就是吾呢,還是說汝覺得汝眼前的吾只是個假象?」垂下了目光,直接看著對方的臉。
「……」並非預想中的答案,大概也不會聽到其他的答案,所以還是放開了人,然後靠著沙發休息。
輕摸了摸頭,「進去休息吧...至少吾不會害汝。」嘆息著,至少有些東西是無法說明白的。
雖然感到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勉強的站了起來,走進自己的寢室去。
看著對方躺在床上,動手覆蓋上被子,「晚安,下次見。」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在對方出去之前叫住了人,「留下來吧……」總覺得沒人留下來的話,自己大概又會像剛剛那樣吧。
停頓腳步,「...。」看著之前還挺排斥自己的人,拿了張椅子放在床邊坐下,「睡吧,吾就在這裡。」轉念想想,生病的人總是沒甚麼安全感....
「嗯……」確定人會留下,這才閉上眼睛讓身體休息,沒過多久思緒就漸漸的沉入夢鄉。
看著睡顏,輕輕嘆口氣之後想著要如何度過這段時間,從看著四周的擺設到盯著牆壁發呆,再來就只能夠靠著牆壁和椅背小睡著。
一縷人影緩緩出現在房內,看著熟睡的兩人,嘴角微揚。
隨後就是飄到煊熟睡的床上方,伸手輕撫著人的臉頰,口中喃喃著卻聽不到任何聲音,最後就這樣憑空消失仿佛不曾出現過。
「....嗯..」揉了揉眼,察覺到自己似乎是睡著了,但是.....
看了看四周之後,決定放棄去探尋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