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她的僅有「照紗」這個名字,以及再也不會動的屍首。
那人說話的嗓音、帶笑的眼睛、輕輕地叫著--空--的音調,被慢慢地埋沒在呼嘯而來的秋風當中。曾經那麼討厭的右眼,因那人的稱呼而染上了繽紛的色彩,她開始喜歡「空」這個稱呼,也努力地學會喜歡那個一生也擺脫不了的空色眼珠;只因那人說了喜歡,她的全世界便也跟著倒置。
她感覺到身體被無數的螻蟻啃咬著,卻沒有力氣移動,又或是她已經將己身視為如同那人的屍首。
--因為,不會痛呀。
--最痛的還是,心。
--妖怪不應該擁有的心。
貼平地面的指尖輕輕地撥動著塵土,那人笑得淒涼的容貌清晰地浮上腦海,她恍神地望著那雙猶如人類的手指。
--可以嗎?
--我可以成為人類嗎?
--我、想要成為跟你一樣的人類。
--因為,我愛你。
--因為,我愛著跟你一樣的人類。
「我……想要成為…………人類……」依稀間,有人輕柔地撥開覆在她身上的雪,她的視線模糊得幾乎看不見對方的容貌,僅是憑藉著本能的,用盡全力訴說著那人/自己的願望。
「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想要成為人類嗎?」對方溫和的嗓音與那人有些相似,但她仍能明確地分辨兩者的不同。
--我想成為跟他一樣擁有年限的人類。
--我想跟他一樣體驗生的快樂,死的圓滿。
--我想跟他共有著生命的終點。
「因為……我愛著人類…………」她吶吶地輕語著,儘管腦裡擔心著對方沒能聽見,卻也沒有提高音量的力氣,「我想成為……我所愛著的人類……」
對方呢喃著「是這樣的嗎」的自言自語,半晌、她感覺到什麼被塞入自己的手中,有著些許溫度的柔軟物品,但她並沒有睜開眼睛看向那個東西。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妳可以到帝都尋找『弓削柳司』這個人。」對方留下了一支紙傘為她擋雪,在她完全陷入沉睡前,她突然想到那人的手無論四季都凍得彷彿冰霜--她喜歡那個溫度,那是能令她感到放鬆的溫度。
然後,她在雪堆裡沉眠了一個冬季,直至春天融雪才恍若隔世般的醒來。
她默默地葬了那人的屍首,緊握著那個彷若夢境的男人給她的護身符,披上了人類的外皮,帶著那人對她「成為人類」的願望,浪跡天涯。
手感掰我……我盡力了……
依照時間表的記錄,翔成是在十月辭世,照紗就這樣……擺廢到冬天柳司出現,又繼續昏睡到翌年春天才離開,同年十二月才在帝都定居。
我沒有覺得不好的意思XD 傘下的男人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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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日花在旁邊murmur不用理她或是柳司様就是人太好ryyy,但感覺有些殺風景就沒有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