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受了傷、不論是身體方面還是精神方面的,反正因為無法將物品帶出去所以你們在最後將最後多出來的麻醉藥物與繃帶盡其用的分配使用,離開了第四個房間。
進入後、你們再度發現了這房間不同於其他房間的地方,除了慣例的紙張以外、還有個很深的洞口,那深度大概從目測上約成年人的半隻手臂,裡面乾涸已久的血跡讓人心慌意亂。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將手伸進洞內觸碰按鈕,右邊的門將會開啟。同時,手腕將會被裡面的機關銬住,無法拔出。
△按鈕啟動後,鐵門開啟十分鐘,十分鐘後關閉。
△四小時之後鐵門將完全鎖死,無法再開啟。
▶本關道具:
無
要留下誰?
又是一項考驗人心的測試,他們環顧著周圍的其他人,留下後會房間會就這麼釋放出毒氣來將人殺害嗎?還是說像剛剛那樣會將人的手臂整個切斷。
『到底要留下誰?』
是看起來毫無貢獻的安宇誠?
口口聲聲說要讓全部人離開的豔火?
不停以惹怒隊內人為樂趣的巫見?
或是、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思念家人的奈古谷?
亦或是、看起來傷最多的關燕或夏曉?
他們沒人想留下來,但這個房間、注定有人無法離開,否則、將全部都面臨死亡的可能性。
===開始交流===

「太有趣了。」
讀完紙條之後,不管其他組員似乎還在震驚或是思考的沉默中,率先以完全無視氣氛的歡快語氣笑著。

「從第一個房間的遊戲規則來看,時間內沒離開的就會死。但是如果我們不留一個下來開門,所有人都會死――」
所以,誰要留下呢?
巫見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是笑臉盈盈的望向了艷火。
「......所以是,」毫無血色的臉上是疲憊而彰顯了脆弱的表情,他掩住嘴喃喃自語,「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人死在這裡嗎......?」

「先不管某位小少爺說的全部一起出去,這關肯定是不可能了,前面的規則是留下來的會被處以死刑,看是要全部討論不出結果一起赴黃泉,或是、只留下一人、其他人成功出去的人必須完成那人的遺言。」
「……」沉默的看著牆上的洞,或許是因為待在這樣的環境,就連想法也跟著複雜起來。
他不覺得留下來的人一定會死,搞不好有某種機率會是最安全的一個?
但是這終究也只是猜測,畢竟或許只有少數人才會有這種聯想,按照現在的氣氛跟規則,或是死亡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麼,要留下來嗎?

「先不論留下一人開門,被留下的人會怎麼樣。」
「確定的是,如果我們沒人留下,
所有人都會死在這。」
【關燕】「因為是密閉的空間,可能從換氣孔注入毒氣、看人掙扎折磨後死?或是、從那洞口來看,可能在手被扣住後鐵門關上機關處發而被切斷、沒有辦法醫治、止血,失血過多死亡。」

「小少爺,是時候發揮你的大愛理念了?」

「或是安宇誠先生,這個時候想來貢獻一下自己?」
奈古谷看著紙上的文字,內容跑進腦子,卻又無法消化一樣一直在腦內打轉,(為什麼這種事一件接一件...)伴隨小指的痛楚,胃痛也跟上來了.
「留下來……」默念完紙條,視線回到眾人身上。
最有可能被留下的人……若是沒有前一個房間,或許是自己,但現在或許會是最不安定的安宇誠。
「我......」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也因為理智或是其他原因沒有繼續說下去。
若是不危及生命的要求,他已經有為此犧牲的.....不能說是覺悟,但這種像是等價交換的請求他或許還能夠做到。但像這樣、幾乎擺明了只能留下性命的安排......
--說說話、說說話啊。十指安在的自己,能夠為其他人做到的是什麼呢?然而轉念一想卻又無法將其他人的生命擺在自己前面,猶豫不決的心理阻礙了他繞轉不休的未竟之語。

「嘛,我們也沒必要趕在現在就決定啦。」
聳了聳肩,瞥了眼門上倒數中的數字。

「在那之前,我們至少有三個多個小時……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雖然心裡想說這種情況沒可能有心情休息,不過看了看其他人沒有把話說出來,然後蹲在牆邊看著今次的機關,「......有沒有可能只是個表面的機關,其實不一定要一個人留下來呢?」在洞口看進去的確有個按鈕,如果按了後馬上縮手回來....好像不太可能...

「我猜應該是沒這麼好心啦……」
望了奈古谷手上截斷手指的傷口一眼,聳了聳肩。

「——要現在就決定誰留下嗎?或是大家先各自分開,好好的想一想呢?」

「如果能有自願者,那當然是最好的。」

「若沒有……那我們真的,得好好的討論一下囉。」
「……」果然還是有點痛。
看著包紮過的手指,麻醉過後的疼痛逐漸浮現出來。
留下一個人……怎麼想都覺得有什麼玄機。
直視著自己對面的洞口,一臉無所謂的開口。
反正他從到尾都沒有說過「所有人」裡面包括他自己。
「怎麼可以!」還來不及思考,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他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我是說、憑什麼你就得留下!」

「——我沒意見喔。」
視線飄向安宇誠,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隨後靠在牆邊開口,「也不知道後面會有怎樣的關卡,我也沒這麼多愛心可以賣,不如就留在這裡。」
「……這一關只是『留下』一個人,那麼下一關、或是下下一關,會不會就變成要我們『殺掉』一個人呢?」
說到這邊,視線又落到自己的手上。
嘛、反正算算起來他也活夠久了。

「我懂了。」

「與其面對未來未知的關卡,不如先在這裡犧牲自己,以免之後被迫成為劊子手。」

「是這樣沒錯吧?」
「大概吧。畢竟我可沒殺過人,只是差一點而已。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會變成鬼去找你們打聲招呼再去見閻羅王的。」配合的回答問題,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大概是因為在這裡關久了腦袋也不清楚了,不過要是到時候真的需要殺人,搞不好你們可以吃點人肉補充體力呢,雖然是生的。」

「——哈哈,說出這種話,你確實是腦袋不太清楚了。」

依然是那樣簡直無視現場氣氛的明快笑意。
直直望著艷火的臉,巫見笑了笑,然後蹲下了身,將自己的手臂送入洞口之中。

「——嘿。」
隱約的,像是有什麼機關被啟動的聲音。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連自己都沒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看向巫見的表情帶著驚恐,雖然不是對於他本身的懼怕,但吃驚是必然的。
用混亂來比喻,比較恰當吧。
「你........怎麼、等等!你、」機關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中相當明顯,此時說什麼應該都是枉然。安宇誠簡直不知道該選擇什麼詞彙對眼前這男人評價。
「果然被卡住了。」
動了動還在洞口之外的上手臂,而按下機關後手腕部分果然如同紙條上所說被什麼給銬住,完全動彈不得。

「哎,我是不是太早動手了?這下我要在這裡被卡多久啊……」

「......一開始就決定是這樣,才說一堆話嗎?」捉住巫見被機關夾住的手,輕力想試著拉出來但不成功,果然是真的。「剛剛才說還有時間,現在就一手伸進去了...」果然年輕人才有這種不顧後果地做事的幹勁嗎?

「我開始後悔了,等門開啟之前的時間我都卡在這裡,實在好蠢啊。」
擔心著完全不是重點的事情。

「……不過這下子,你們也可以放心的休息啦?」
「巫見覡……你一直都這麼白目嗎……!」為了不讓自己的右手直接往對方臉上揮拳,艷火轉而揪住對方的衣領,左手則是壓在牆上,曲起手指讓尾指的斷面摩擦牆壁造成痛感抑制衝動,「每次都是這樣……」
以往的記憶浮現,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語調也開始顫抖起來。
沒有餘力抹去滑下的淚水,只是朝著眼前的人低吼。
「你就這麼想死嗎……!」
「你 果 然 記 得 。」
咬字清晰的說著,在某幾個字甚至加重了語氣。在一手限制住位置的狀況下被揪著衣領,這動作實在不太舒服,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微妙,但還是咧開了嘴。
「雖然看到你的髮飾我就在猜了,但現在確認答案之後感覺又更微妙……算我求你,扔了好嗎?看你這樣帶著實在很噁心。」
「……好啊、上一次沒有還給你,這一次你也不需要了。」鬆開自己的手,將髮飾扯下扔到一旁。
悲傷與憤怒的情緒糾結著,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
「我果然對你……一點都沒辦法喜歡,你這混蛋。」
【關燕】「果然認識?不過、巫見好狡猾,剛剛我也想要試試看把手放進去的,雖然好像構不到......不過這樣巫見要被罰站了呢。」
「我也不稀罕你的喜歡。」
「你也還是一樣啊,自以為是的天真,你覺得你的犧牲能救得了誰?大概除了自我安慰以外不會有任何價值吧。」
「給我繼續往前走,活下去,用你的雙手去做那些你一直都只是嘴巴上說說的事。至於我——你就放棄吧,不論幾次都救不到的。」

「關燕就別來湊熱鬧了,你的話,得是釣在這裡了吧?」
「囉嗦!我就是這樣!傻又怎樣!天真又怎樣!」被些許的絕望襲上內心,才剛抑制住的淚水又溢了出來。
「擅自從我們眼前離開、莫名其妙拿到你的東西,總是惦記著你的事情……」
【關燕】「巫見、這果然是你哪邊惹來的風流債吧?學弟知道會被嚇死的。」

「大概是上輩子吧哈哈?不過學弟對於這種事會莫名地接受很快……不,如果你能出去記得幫我跟那白癡解釋一下。」
語氣輕鬆地回應著關燕的問題,彷彿只是普通的閒聊,然後再轉向艷火。

「很難喔,大概是因為我的命格是你難以想像的倒楣吧哈哈。」
【關燕】「嘖嘖、這種小少爺的風流債一看就很難處理,你上輩子肯定是給人始亂終棄、小少爺則是那種可以立貞節牌坊的人,我知道了、如果我有活著的話,會幫你傳話,如果獎金也還有剩、就拿來幫你蓋墳墓,有要稍甚麼給你帶到底下的嗎?」

「....................」
露出似乎是想要吐槽但是又不知道從何吐起的表情。

「不用了,反正我也用不到。」
「才沒有!我從頭到尾只愛過一個人還結婚了啦!」吸了吸鼻子反駁關燕的話,然後瞪了巫見一眼,「我死後投胎絕對要喝孟婆湯,絕對不想記得你……!」

「我也很困擾好嗎,拜託不要記得啊!」
【關燕】「阿、是嗎?巫見記得下輩子在跟我當朋友,還有、一定要請我喝酒喔。」無視艷火的發言,還補了個刀子。「結婚了還惦記其他男人,你出去要先看心療科,不然、這樣你的另一半很可憐。」

「..................。」
決定不要管關燕說的話了。
「記得你的事情困擾的是我吧……!」實在是很想揍對方一拳,卻又不太想要真的使用暴力,最後決定往對方額頭上用力一彈。
「痛!」

「你是小孩子啊!」摀著額頭。
「因為我很生氣……可是我不想揍你……!」避免自己的怒氣繼續攀升,伸手抹去掛在眼角的淚水,轉身就坐到離巫見最遠的角落,看起來就像鬧彆扭的孩子。
「……」
看著艷火的動作,對房間內的其他人聳了聳肩。
面對意料之外的場景,有些呆然地看著組員們。
巫見決定留下、艷火和巫見是舊識,還有艷火結婚了......不,這好像不是重點。
「.............」像是八點檔一樣的劇情讓安宇誠有點不忍卒睹,但是,只要巫見留了下來,其他人也就安全了吧?
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莫名地覺得安心。
【關燕】「最後、你有甚麼話,要我傳到外面去的嗎?巫見。」看著周圍的氣氛趨漸於緩和,他看著或許可能再也見不到的朋友。

「……幫我跟學弟還有老闆娘打聲招呼,這樣就好了。」

「我知道了,那麼、我們該分別了。」看著周圍的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一個個站起了身來。
時間一到第五個房間就這麼打了開來,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最後、關燕回頭再看巫見最後一眼,對方始終笑著看向門這目送著,他對著巫見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再回頭,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