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用執勤的時刻，熇殤幾乎是在房裡發呆，而在執勤的時刻，也通常都會翹班去街上玩。

「既然他回來了，那我想，我的禮物也不是白白準備了吧。」微笑望向放在桌上的碎花小布包，裏頭有些乾燥花和珍貴的布料。

「希望老弟會喜歡啊……」輕聲站起，拿過布包淡笑喃喃：「希望他這次可別生氣，上次太久沒去找他，可是怒氣不小啊。」

「呼，我有找對房間嗎？」在附近徘徊起來，看到『似乎是哥哥房間』的地方，對自己找人能力充滿懷疑。

一打開門正好就看見殷分，有些呆愣地望著，還以為是自己恍神。「殷分？我沒看錯吧......丞相說有帶你回來，我應該不是看到鬼之類的。」

「啊！！果然不相信認路是對的！！」曾經當殺手的優良找人能力果然太棒了！「哥哥我好想你喔喔喔喔喔！！！」開心的撲抱上去

被抱，有些嚇到的輕輕回抱，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的淡笑出聲：「正好要去找你呢。聽說你回來了，讓我放心不少。」

「那哥哥有好好照顧自己嗎？」殷分一聽到哥哥要找自己，內心非常開心。
哥哥還是愛我的，會擔心我呢。

「嗯.......有吧？至少沒餓死嘛。」苦笑拍肩，有些敷衍地說著，完全不敢說自己經常因為懶惰而有一餐沒一餐。

「沒餓死...就是沒好好吃飯嘛！」哥哥真是的，「哥哥！不可以喔！對身體不好。」鬆手，不再緊抱，上下看了看哥哥，「哥哥為什麼不好好吃飯呢？」退開一步，疑惑的目光望去

「因為......很懶得去吃。」嘆氣，無奈抓臉。「因為吃飯還要去外頭，只要有些生病，我就不想出門了......」

「就是這樣才容易生病，殷分就很少生病！」嘆氣一聲，還是撒嬌的抱上去了。

被抱，想了想的聳肩。「反正，現在有你會拉我去吃飯？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帝國內可開了很多不錯的店。」

「啊，已經九個月沒走到街上了。」仔細一想森林迷路史。嗯，喜歡哥哥。然後又蹭蹭對方，找人，似乎可以稍微重操舊業的方式？「那哥哥要一個個天天帶我吃嗎？」眨眨眼，眼神充滿期待。

被蹭，輕點頭。「可以啊，不過等我值勤完。最近丞相抓我抓很兇......要是偷懶會被扣薪水的」

「哥哥值勤真不認真。那哥哥來找我好了，不然我也很難找哥哥。」喜歡哥哥，所以喜歡蹭哥哥，喜歡靠近哥哥。
嘛，不會失控的好處？

「可以，你都會乖乖待在房裡做手工......」呆愣地望著殷分，這才想起手中的布包遞過。「在你失蹤前就要送你的，卻來不及，裏頭是一些布料還有乾燥花。」

一時之間，呆住，不知道說什麼。半晌，這才低聲說，「我很少收到禮物......謝謝哥哥。」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嗯，我有哥哥疼我，真的太好了。

「很少收到？殷分沒有朋友嗎？」輕聲有些疑惑。「而且殷分和我不同，有生日的吧，難道沒人送過你 ？」

「我沒和哥哥說過我以前的事情吧？」輕輕嘆口氣，「我很小就在師門，師父疼我，也不可能偏心多給我什麼。」回想過去，「我那時候個性，和現在完全不同。我是師門中最天才的人物，最強的殺手。冷傲的我沒有朋友，只有敵人和下人，曾有一個朋友。」
「直到一次受傷背叛，我失去天才的未來......」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有人送我禮物？

「那......殷分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我記得你沒跟我提過。」輕聲，思考似的喃喃。「下次我送你吧。這樣你就能拿到生日禮物了。」

「我已經遺忘了。」無奈的笑著，「我可能要找找或問師父呢…只要哥哥記得我就好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哥哥願意陪我就好。

「會記得的。」輕聲，伸手摸頭 。「你是我在這唯一的親人，怎麼可能會遺忘呢？」

「我也是......最喜歡哥哥了！」燦爛開心的笑容，內心甜的像是蜜糖。
「我也不會忘記哥哥的。」

「恩......反正都來了，我就帶你出去逛逛吧。」微笑輕牽。

「好啊，那哥哥，要去哪裡？」眼神充滿期待和高興，「好久沒有好好逛過了！」輕輕回握哥哥的手，好溫暖......

「先去茶館吧。最近推出很多新的小點，都很精緻，我想你會喜歡。」被握，毫不在意地帶著走出，一路上習慣的跟民眾打著招呼。

好奇的四周看看，再看看哥哥，「哥哥，你和這麼多人很熟嗎？」這麼習慣的感覺......

「因為......經常翹班來外頭巡邏的關係」眨眼聳肩的續說道：「自然就變得和大家很熟了。」

「聽起來有點糟糕啊，哥哥。」笑了起來，「不過哥哥這樣，真好，有點羨慕呢。」

「以後你常跟我出來，他們就也認識你了。」輕聲走到茶館，很自然的點了一桌的點心。「快吃吧，殷分，茶的話......你想喝什麼的？」

「有推薦和有名的嗎？」歪歪頭，對於茶，當然喝一家的經典呢。

「我看看.....」低頭看著菜單搜尋著。「有了，這裡最有名的就是鐵觀音茶。]

「這種茶，其中以第三道味道最好。」輕輕笑了笑，「未嚐甘露味，先聞聖妙香。」

有聽沒有懂的輕點頭，吩咐小二照殷分說的去做。「吃點這個吧。」微笑弄了個桂花糕到殷分的盤子裡。

輕拈一塊桂花糕起來，眼中帶笑，「前兩道較澀，怕哥哥喝不慣呢。」優雅的嚼著，似乎在享受這份點心。

「老實說，我聽不懂......」苦笑望著殷分，弄了一點甜餡餅來吃。「反正，越喝會越好喝的吧？」

「如果平常單純喝茶，那只是享受。」優雅的吃著，「我這種是奢侈。」喝很多和講究的奢侈。
「我不知道會不會越好喝，每個人不一樣，我總是習慣，去想每一種茶的滋味。」
「啊，哥哥，你嘴巴沾到了？」拿起隨身的繡帕，為晌擦了嘴邊。
自己緩慢的吃，已經習慣盡量不沾上嘴唇。
因為味道在嘴唇，會影響判斷。
深入骨子的本能，以前養成的氣質和本能，隨著心靈的開放，漸漸浮現。

「感覺這點上我們很不同，我只講究能填飽肚子，那就足夠。這才是食物真正的用意？」輕笑說著。「如果吃不飽.....再貴的東西也沒有用處」

「哥哥以前，是怎麼樣的生活？」這問題好像以前問過，但還是想問，多了解一點。

「以前？我以為你聽很多次了。小時後就在外流浪，後來被山賊抓走，在山在裡受盡虐待，後來才被現在的父親收養，才終於結束那些苦日子。」

「想知道詳細點嘛。比如父親什麼樣的人啊，怎麼樣的生活，想知道嘛！」想什麼都知道嘛，多了解你一點，會不會近一點？
我其實沒有多少和人真正相處的經驗。而且還沒有慾望折磨。
就像是，重新學習一樣。

「我想想......」皺眉，難得認真撐頭思考。「父親是個......很溫柔的人，但在武術的要求上卻十分嚴厲，從不放水。我永遠忘記不了，他第一次遞給我的那碗湯的味道。」

「哥哥，喜歡武術嗎？」我母親已亡，父親失蹤，師父像我的父親，很小，母親就帶我進師門。
哥哥的父親，會不會比師父更溫柔？

「說老實的，不喜歡，也不討厭。武術對我來說，能防身就夠。」喝了口茶後，淡淡地開口繼續說著：「至少別被欺負就行。」

「和哥哥不一樣，我從小，非常喜歡練武。我沒有和其他人玩背，我幾乎都在其中度過。所以，我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才剛養好讓我失去天資的傷害，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怎麼交朋友。
甚至因為無法得心應手，使用過去的技法，非常難過。」ㄅㄟㄆ

背叛，讓我失去對慾望的控制，我，被擊碎。「我整個人，對自己，失去了控制。原本的宿疾，也一發不可收拾。不過，想想，這段期間，謝謝哥哥你陪伴我。」笑著吃一口甜點。

「是我要謝謝你，當初我重病的時候，是你在照顧我，沒有選擇把我丟下。」苦笑著地聳了聳肩。

「對我來說，哥哥像光一樣，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因為我知道背叛的痛。」一邊說著，「哥哥，這個太甜，幫我吃好不好？」吃到一個甜點突然頓住，可憐兮兮的看過去。

「太甜？」皺起眉，有些無奈地接過，吃了一口也覺得頗田的不斷灌茶配著，這才覺得好受些。「光？我可承受不起，我只知道要是你走了，那我想大概是我哪裡做錯了，才會讓你不得不離開。」

「既然都知道我的出生，怎麼不覺得是因為我過去的原因？」一般人眼裡的殺手和這種師門，不是很危險嗎？微微歪頭，眼神充滿疑惑。雖然我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哪還需要什麼理由？我相信你，因為你是我老弟。」默默地又到了杯茶給殷分。「殺手也是人，沒有理由因為你曾是殺手就那麼定論。」

喝了一口，看看略長的頭髮。
當初，為了下定決心斷盡前緣，剪短的頭髮，已經開始長了。
「哥哥，遇到你，真好。」感覺，過去可以完全不去理會。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早點遇見哥哥，那有多好？」細細品嚐著茶點，還是桂花糕香甜。

「不好，我不想要早點遇見。」皺眉，一臉嚴肅地望著。「如果是在山寨的時候，你可能會被活活虐死，飢餓和傷痛交雜的感覺可不好受。」

「哥哥和師父好像，都為我著想。下次我偷偷帶你去見他好了，我還記得方向。那是我僅剩的過去。」笑著看哥哥。

「去見他？可以啊，如果你.....不會帶著我一起迷路的話，我不介意。」

「以後有機會吧！偷偷過去見師父。迷路喔........那邊迷路太危險，我想不會。沒有陷阱的就是對的路。」仔細想想，很認真的說。

「......所以根本不是不會迷路，而是拿命去是路嗎？」無奈地嘆了口氣。「至少那裏的路以後要記得，我不希望你是重傷回來的。」

「那些人的陷阱怎麼可能傷到我。」隱約不屑的的語氣，「是走正門會嚇到人，不然也不用走偏路。」那些人的手藝，來來去去就那幾種。

「嚇人？」輕笑撐頭望。「我可不覺得你嚇人，不過你對那地方較熟，就聽你的吧。」

「嗯，不過以後再去。欸，聽說有人這種茶......加了牛奶？」好喝嗎？

「加牛奶？」皺眉偏頭，喚來店小二弄了一壺牛奶的在兩人的茶裡都加了些。

「喝起來.....嗯，還可以，不過我還是喜歡原茶，不過很多人喜歡這口味。」嚐了嚐，勾起嘴角，似乎不討厭這種味道。

喝了口卻皺起眉頭。「我想....我喜歡原本的口味」輕聲，卻還是一 口乾了。「應該說......我本來也就沒有很喜歡牛奶。」

「啊，哥哥，如果跟我回去看師父，連裡面一個小孩子都別相信。是人都別相信。」突然想起來，講到不相干的話題。

「怎麼忽然那麼說？那地方，真的那麼危險？」疑惑的皺眉望去，完全不明白這沒頭沒尾的話所代表的含意。

「任何人都不能信任。是的，很危險，本來裡面就在鬥爭，然而，殺人是每個人的修行。」無奈笑了笑，「怕哥哥被騙到啊，我可是所有師兄弟姐妹的敵人呢。」

理解似的輕點頭。「我明白了，所以會為了要傷你，而利用我來打擊你對嗎？」

「一定的嘍，即使退出了，以前我太過分了。」以前絕對不承認，不過現在，已經可以面對了。「哥哥一定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我和見到的師父。」很認真的說。

「恩......我會注意的。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淡笑承諾。
「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要回去了嗎？剩下的就打包起來帶回去？」

「好啊！啊，太甜的不要喔喔喔喔喔！」歡快的回答，指了指那幾份被嫌棄的，幸好是小口吃。

「恩，我知道了。」輕聲，等到打包完後，便拿著那包裹和殷分一起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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