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交流 with 桑緹亞】
金髮男子身穿白色的襯衫,雙眼被太陽曬的有些慵懶,可他很喜歡這樣暖洋洋的感覺,身上的每塊肌膚都在炙熱的艷陽下加熱,「呼!」舉起手擦了擦自額前滑下的汗水,這次出門他將除草的工具都準備齊全,有著執事靈魂的他期待有些勞力的事情可做。
以輕鬆的心情在軍國廣場等候著她...偶爾看看手錶上的秒針以驚人的速度前進著...雖然對很多人來說是很正常的速度,但諾達姆總是覺得秒針轉的真是太快了。
latest #64
回到了充滿回憶的老房子,翻找整理了些東西並換了套便服,再三確認了背包裡的東西一樣都沒少、,女子才敢放寬心的走出家門。
顯眼的紅色長髮紮成了馬尾,隨著女子的步伐在腦後擺動著。
刻意的繞了段路到花店去買了束花,擔心自己會用散花束,女子一路上都低頭緊盯著花朵、並不時注意著自己的腳步是否過快。
遠遠看見了男子便加快了腳步…但還是一手小心翼翼的掩著花朵。
「抱歉…我遲到了嗎?」
紫羅蘭色的雙瞳停留在前方的女子身上,他揚起自然的微笑,「全世界的事物都為妳的到來而駐足了,都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鮮豔的紅色朝陽...美麗,也是需要時間沉澱與累積的呢...」男子燦爛一笑,「我很享受等待,尤其,是盼著妳的時候。」
男子的應答一時之間讓女子有些措手不及…眨了眨眼、稍過片刻才稍微消化了這些詞句。
「啊…嗯,那就好。」怔怔的點了點頭、乾笑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前一陣子一直躺在病床上,女子的思考速度似乎慢了幾拍。
「那…我們走吧?」頓了頓,伸手握住男子的手心,靦腆的笑了笑、輕輕拉了下示意著他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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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了下眼,他含著一抹微笑與她同行,「是第一次去呢,母親大人沉睡的地方。」看著對方,「一定是位很聰慧美麗的人吧?」瞇起雙眼笑道,「很好奇呢~~」男子神采奕奕的問道:「如何?妳會怎麼形容她呢?」食指轉呀轉的,見到太陽跟她心情異常的好。
自己也有好一陣子沒回去看看了,於是想說趁著這次機會帶著戀人一起去見見她的家人。
「要我形容的話…」走著走著,女子一邊回想起過往、一邊將目光飄移到了手中的花束上頭。「……她是我所見過最美的女人、也是最溫柔的…她對待所有人都像是對待朋友那般真誠、她的表演總是讓人難以移開視線,噢、還有她做的燉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的味道。」
講著講著、紅髮女子漸漸掛上一抹滿足的笑,交握的手又稍微收緊了一點。
「她給我的感覺像番紅花、但如果要形容給你聽的話…就像螢火蟲的光那樣。」
盯著手上的番紅花,她滔滔不絕的說著…「看上去驚喜、美麗的讓人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觸碰……卻不會被那份光芒所灼傷,反而能感受到滿滿的真心。」
放鬆的嘆了口氣,她抬眸望向愛人,依舊帶著那份笑容。
「我完全能理解我父親會愛上她的原因。」
闔上眼睛,想像著被螢火蟲包圍的曼妙女子,而且說到料理,他不由得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燉飯嗎?將數種美味相佐米飯以及各式調味料的美食...戀人母親的燉飯。
他看向自己的雙手,要達到她的味道有千百種方式,但亡故之人已經無法傳授了,燉飯很容易,但那母親的燉飯僅有一種而已。
「哈哈,聽起來相當迷人呢~連我媽聽了都會忌妒吧。」男子瞇起雙眼,欣賞著對方的笑,「說到表演...」他停了一會兒,「難道妳的母親...是演員什麼的?該不會妳父親是她的頭號粉絲?」晃了一下牽著的手,另一手食指靈機一動的舉起。
戀人紫羅蘭色的雙眸中閃爍著笑意,令她難以移開目光。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凝固…可以一直這樣沉浸在兩人獨處的時光。
「嗯…她是位表演者。會在路邊或餐廳唱歌、跳舞的那種……很隨性,卻每每都讓人印象深刻。」
她還記得她轉圈子時揚起的裙擺與火光、與歌聲中帶著的豐沛情感。
「我喜歡隔著段距離蹲在一旁看著,同時看著人們因為她的表演展露笑容、再度充滿生氣的模樣。」每次的表演內容都會有所不同,充滿驚喜…因此那名女子的表演總是能吸引旁人目光。
頓了頓,女子才繼續說著。
「……媽媽和我提過,她不是在梵德雷出生的,是在四處遊走時遇上了我父親,最後才會決定在梵德雷定居。」父母的愛情故事她不清楚…只聽母親提起過,她的父親是個充滿自信的人。
「她的家鄉在遙遠的草原…那裡的每個人都能歌善舞、同時也驕勇善戰。可惜我從來沒有到過那裡、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低頭看著番紅花花束…眼神放柔。
「不過沒關係,我屬於這裡。」
「這樣感覺...生活很辛苦啊?」不過隨性的個性大概也不會這樣認為吧,「會唱歌又會跳舞,妳媽媽相當厲害呀~說不定有機會當大明星呢!」他心情有些雀躍的說道。
是個充滿活力的母親嘛...跟他的母親很像,不過身為一個表演者,應該更能帶給眾人歡笑才是,「人不只漂亮,還心地善良,又這麼活潑...唉呀呀~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呢~這樣的女孩子怎麼能不讓人喜歡?」聳聳肩笑道,「說的也是呢。」自己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臉上一副戲謔的笑。
「草原?」是住在平原的某處嘛?而且聽起來是個四處漂泊的家庭...見到戀人低頭看著花朵的模樣,他淺笑道:「喂~找一天去找找吧?妳母親的家鄉,那地方一定很讚,雖然心屬於這裡,但雙腳還是可以像草原的女兒那樣吧?四處的去,以四海為家。」這竟與男子的夢想契合,他一直都很想拋開大家庭的煩惱,自己浪跡天涯,自由自在的生活著。
經對方這麼一提,女子忽然想起,母親過世後、從軍之前的那一年間,又是打工又是練劍的……啊,不懂的適當休息的壞習慣好像就是在這時候養成的。
「嗯…我倒是沒什麼感受到生活的辛苦呢。」至少在媽媽還沒過世前,她一直沒有感覺到經濟上有困難。
或許…是因為媽媽一直以她為重心?所以她才從來沒有感覺過任何的缺乏物資…
「或許呢…但比起舞台,我覺得媽媽還是比較適合在街頭間表演…感覺她就是該自由些。」認真的想像了一下媽媽穿的光鮮亮麗、站在舞台上的模樣…總覺得太過刻意了,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比較合適。
本來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很自然而然的想應答…對方卻自己補了句話……
「嘿!」見到男子那戲謔的笑容,更加確定對方是有意的,女子玩笑性的用手肘撞了下男子的側身,又好氣又好笑。
稍微嬉鬧了一下,才稍微調整回原本的情緒…女子接話道:「嗯哼…聽說是在草原上到處游走的民族呢。」
而身旁男子忽然提議說要去找尋那片草原,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可…可以嗎?」兩個人一起到國境之外去探索…這麼一想,好像也挺不錯的。
「好哇好哇!可以一起去冒險、感覺好新鮮吶!!!」張大雙眼、難掩興奮的同意道,差點按奈不住想蹦蹦跳跳的情緒。看來從極度憂鬱中走出的女子,也還是保有原先那份活潑開朗的。
不經意的抬頭看向前方…已經看的到墓園的入口了。
「這樣啊~?」戀人沒有像某些人那樣的富庶,但看起來也沒遭遇到貧窮,看來她的母親作為表演者也有些知名度,生活上還過得去,比起當年因為是朵蘭涅爾教弱的分家,小孩還要被送去當其他家的僕人,自己當年像是活在富裕生活中的窮光蛋。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本來的目的都漸漸的不嚴肅了,男子聽見她的問題,笑著回道:「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是跟妳去呀,我的愛。」亂噁心吧啦的擺著雙腳交叉的姿勢笑道,這是實話,與她旅行比起跟任何人旅行都要來的別具意義,「一定會很有趣的.....」光是想像,男子就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見到墓園入口,男子揹好身上的除草工具,「那麼那麼~我的岳母大人在哪呢?我都開始有點緊張了呢!」他還是那樣的不正經,但眼睛一再的確認著袋子裡的東西,似乎深怕遺漏了什麼。
「好喔好喔,那麼就約定好了,之後要一起出去旅行喔!」晃著交握的手、對著戀人燦爛一笑,一副孩子氣的模樣。
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再也沒辦法前進了,如今,又多了個能夠期待的目標。
眨眨眼,對著男子輕笑道,希望對方能夠放鬆些:「放心,不用緊張的。」
走入墓園,眾多立足於地面之上的墓碑映入眼簾…熟悉的帶著戀人穿過了小道,最後停在了其中一處的白色石碑前。
「……」頷首向戀人示意後,她讓自己的心情沉澱了一下、做了個深呼吸,並用雙手捧著花束。
將焦點置於石碑上…她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
「媽媽,我來看妳囉。」
「怎麼可能丟下妳呢。」他笑著,不會丟下任何人的,無論是誰....走著走著,見到眼前豎立了一座白色石牌,戀人也止住了腳步......「是她吧。」他小小聲的自問道。
與愛人對視了一眼,確認著這石碑的身分,他笑了笑,親暱的搭著戀人的肩膀,「我有點害羞呢,介紹就交給妳吧?」笑看著她,另一隻手掌也搭了上去,淺笑著望向石碑。
向男子投以溫和的視線、並點點頭。
拿著花束的手交扣著,指腹摩挲著套在指尖的戒環…今天特別把戒指帶上,也是為了這個時候。
「嗯、該怎麼起頭呢……」一時之間也有些詞窮,想想還是決定從戀人說起。「他就是我之前和妳提過的諾達姆、我的男朋友……呃,現在應該說是未婚夫。今天他特別和我過來找妳呢。」講著講著漸漸感到臉頰有些燥熱,視線漸漸往一旁飄開。
「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才會隔這麼久來看妳,真是抱歉呢……總之現在、我和諾達姆已經訂婚了。」
講完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讓桑緹亞覺得和家人提及這類事情真是特別的害羞。
將石碑前乾枯的花葉拎起,改成手中新鮮的番紅花,她搔了下面頰。
「咳、我想我們還是先幫妳整理一下這裡,再繼續來好好聊聊吧?」
默默同意了這句話,女子轉身看向愛人:「你可以幫忙除一下這附近的雜草嗎?範圍不大,應該用不著太多時間。」向戀人詢問著,靦腆的握著手。
在介紹的話語行進時,諾達姆右手合成掌輕壓在腹前鞠躬行禮,「是的,正是在下。」嘴角揚起,像個文雅的紳士般緩緩挺直身子,「能認識您的女兒,甚至能發展到這樣的關係...」眼光落在因為害羞而別過臉的女子身上,「是我不可多得的幸福。」他燦爛的笑著。
挾著一抹微笑,在語稍停的沉默中靜靜守護在她的身邊,心中洋溢著因婚約灌滿的熱情,她轉過身來時,陷入了她眼中湛藍的天空與盛開的花朵,他認真而不敢怠慢的聽著...「呵。」他閉眼輕笑一聲,這些雜草當然不算什麼,他握著戀人的雙手,點頭已笑容回應,並捲起袖子開始除草。
抹了抹臉,女子輕輕吐了口氣,讓自己不要過度的緊張。
卸下了背包、在裡頭翻找了一下,取出了塊布料和水瓶,用水稍微沾濕了布料後,開始擦拭起石碑上的髒污。
細心的一一擦去污痕,不時會回過頭查看一下男子忙碌的狀況,並對他露出微笑。
一遍還不夠仔細,傾倒出水瓶內的液體、重新清洗了下布料後又再擦了第二次。
水痕沾覆上石碑,不久便自行蒸發。
完成作業後,女子將布料再清洗了一次,最後將布料收回背包內。
看著乾淨許多的墓碑,她滿足的笑了笑。仰首喝了口飲用水、起身理了一下褲管後,轉頭向身後男子遞出飲水瓶。
「吶?先喝一口吧?」
隨後低下頭瞄了一眼雜草堆,並拿出預備的塑膠袋一同幫忙收拾。
不知不覺,旁邊已經堆了一袋又一袋的雜草,偶爾窺看愛人認真擦拭物品的模樣,不由得的靦腆一笑。
『嗯?』她朝這邊露出了微笑,難道偷看被發現了嗎?男子搔搔頭,有些羞怯的繼續工作。
「謝啦。」豪放的蹲在雜草堆邊,手肘貼著熱汗淋漓的額頭,另一手接過水瓶,誇張的朝天飲下一大口,「嘿嘿~勞作後的水特別甜呢~」語畢,若有所思的看著桑緹亞母親的墓碑,但手裡的工作也沒停歇。
站在一旁看著男子有些誇張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
「你流了好多汗…」止住了笑聲、盯著男子看了半晌,便走回去從背包裡翻出了條毛巾來。
轉過身正好發現男子正直直盯著母親的墓碑,似乎在心裡想些什麼的樣子。
「嗯?怎麼了嗎?」跟著蹲在男子面前,動作輕柔的替他擦拭掉自額頭滑下的汗水、一邊出聲問道。
「呵哈~」看到戀人手裡的毛巾,自然的笑出聲,「在這時候能被擦汗還真是幸福無比呀~~~」害羞的捧著臉頰。
斂眼,含笑看著戀人,「妳的母親過世以後,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前來吧?」雜草清除後的墓碑四周,吹起了清涼的夏季海風...「我也是,妹妹去逝以後,就只想一個人到這裡來而已,但是...我擁有很多、很多的家人......」只是不想見到他們,覺得人好多煩死了...但他們...都確實存在著,男子笑看著她,「能跟妳相遇真是太好了,不會讓妳一個人的呦。」他爽朗的笑道,「從今往後,無論是我,還是他們,都會是妳的家人。」
包括了自己的兩位義妹,朋友、同僚與兄弟、死黨...長官...還有朵蘭涅爾家系中的所有人...他們都是諾達姆珍貴的家人,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煩了...真是個貪心的人呢。
看著對方的臉龐,不發一語的聽著戀人說話…漸漸的、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你啊,去掉小時候的話、應該是目前為止讓我哭過最多次的人了。」釋放悲傷的痛苦、亦或是喜極而泣…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對他表達了多少次的感謝…
嘴上雖然這麼說,女子卻還是笑的很開心。
左手掌心貼上男子的面頰,指間還配戴著那枚漂亮的藍紫色戒指…「那麼、我之後就繼續這樣黏著你不離開囉?」有些玩味的語氣,眼神倒是挺認真的。
「謝謝你帶給了我這麼多…親愛的。」
等待著…她期待著在眾人面前,宣示著自己將男子從愛人昇華成家人的那天。
「唉呀唉呀~讓女孩子流淚什麼的~我真是個大罪人呀~」見到心愛的她流下淚水,男子苦笑著攤手道:「笑容,伴隨著痛苦,這不就是我們的寫照嘛。」他聳聳肩,臉上的笑靨依舊。
「呵呵,讓妳黏~」那枚戒指,承載了兩人無限可能的將來,男子笑容逾發燦爛,那是真心無比的笑,而不是過去那掩飾苦痛的面具。
「說什麼呢~?才剛開始而已呦。」會給妳更多更多的,只要我們生命的燭火都還在燃燒的時候,朵蘭涅爾家本是蒼白的顏色,就這樣要多出一個鮮豔的紅了,算上諾達姆更是奼紫嫣紅金光閃閃.....
感覺心裡的某個部分被男子療癒了…她釋懷的笑著,撥了撥那淺金色的頭髮後便站起身,向男子伸出手。
「來吧,和我媽媽說說話!」一把將男子拉起,並和他再次走回墓前。
「回來囉~」跪坐在白色石碑前,女子笑的一臉燦爛。
「諾達姆和我已經大致上幫妳整理過了,變的乾淨很多了對吧?能夠吹到涼爽的海風了吶!」
「這都要感謝諾達姆幫忙除的草喔…對了、喜歡這次的花束嗎?雖然上次的瑪格麗特也很漂亮,但果然還是番紅花適合妳呢。」自顧自的向墓碑說著…母親過世後,女子就常常這樣對著墓碑聊天。
說著說著、她牽起了愛人的手……才猛然發覺了些什麼。
「啊…差點忘了……你有什麼想和媽媽說的嗎?」這才打住話,轉頭向男子問道。
他被拉到那位母親的墓前,氣氛不像是面對墓碑那樣的嚴肅,在這兩人的世界中,總有一個事物最好的一面,最美麗,也最有趣的一面。
男子蹲在石碑前,輕握著女子的手,耳邊聽著她精神的與母親對話,感到十分有趣的掛起笑容。
「說的也是呢~」男子挺直身子,手指搓著下巴思考著,然後彈指一笑道:「岳母大人請好好休息呦~您的女兒我一定會負起責任好好照顧她,如果在另一個世界有看到莉莉的話,記得也跟她說不要太擔心哥哥~雖然我不認為她會擔心我啦哈哈~」他尷尬的笑了笑,「您,往後也將是我的母親,一個人一生能夠有兩個母親那是多大的光榮呀...可惜,沒辦法在這個世界見到您一面。」他笑看著戀人,「但我相信,您是個美麗大方又厲害的美人。」他以清澈的聲音說道。
與他四目相望著…眼中被男子的倒影所灌滿,充斥著對戀人的愛慕。
「她一定也會很喜歡你的。」肯定的語氣,女子瞇起眼笑著。
隨後她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只見女子低下頭解開了固定在腰帶上的鋼劍,帶著鞘將劍舉至墓碑前。
「媽媽…如果妳有遇見父親的話,希望妳能幫我說一聲……我準備把這把劍收起來了。」斂下眼簾,女子輕聲說道。
「陪了我這麼久,我覺得也該讓它好好休息了…它幫了我很多,謝謝父親。」
她知道他是個愛家的人,但自幼對親身父親的理解甚少,女子在和父親說話時明顯有些生硬。
「唉呀~我真是容易誘惑人的體質呢~」佯裝無奈的聳聳肩,兩手張的開開的。「哼哼哼~妳這麼說我可就安心了~我還擔心她會討厭這個煩死人的金髮帥哥,嘛、總之是帥哥。」
「打算讓劍休息嗎......」這應該就意味著軍旅生涯的結束吧,「說到父親,很少聽妳提起他的事情呢...」他頓了頓,看著戀人舉起的劍,「這就是岳父大人的劍嘛。」
他抿著嘴,點點頭,似乎覺得這把劍相當適合。「未來,不再需要劍了呢。」他看著愛人,滿心是對明日的期待。
「容易誘惑人的體質?嘛…或許我就是因為這樣被你拐走的?」挑起了半邊眉,半開玩笑的說著。
提到了父親…腦中總是沒辦法浮現應對的記憶。「嗯…因為我真的對他沒什麼記憶了…」百般無奈、對於父親這個角色,她一直是很陌生的。
「雖然他沒機會陪著我成長,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他很愛我。」雖然腦中並沒有與已故的父親互動的回憶,不過透過母親的言語和眼神,還是能夠感覺的出…已故之人的那份溫度。
「…我想我還會再讓他陪著我一段時間,畢竟一時半刻要改變習慣也有些困難。」將劍鞘歸位,並粗略的整理了一下儀容後…女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搔了搔頭,想稍微掩飾住那份害羞感。「不過就像你說的、我的未來已經不再需要靠劍來維持了。」
躊躇了一下,接著像是想傳達些什麼的樣子,不顧其他的闔上雙眼,湊向前抵著男子的額頭…然後又立刻抽開身。
「嘿嘿~沒辦法~我除了身體誘惑人以外,廚藝也是一個大大的誘餌呀~」攤手道。
「居然是這樣子嗎...」這時候,男子開始思索起他的父親,雖然還在人世,卻一點都不想看到他,難道自己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不是的,是父親的所作所為太討人厭了......這該如何是好呢。「這樣就好。」大概在天空的某處,看著自己女兒的成長吧。
「我...」兩把劍放置在朵蘭涅爾家的大廳牆上,他拜託卓拉夫將她們放上去的,怕自己以後還有機會用到,「我還不是那麼確定。」他聳聳肩,「珍妮跟莉莉,已經帶給我太多的安全感了...可能、還不能這麼快釋懷吧!」果然當初沒想到幫劍取這樣的名字是會有後遺症的,那兩個女孩子對他人生的意義實在太大了,但劍畢竟是武器,還是好好收著的好。
「…嗯、就照著自己的步調慢慢來吧。」她可以理解的,兩位已故之人帶給男子的影響實在是太深、太深了…女子看向她的愛,笑了笑,沒有干涉的意思。
閉上眼感受著海風吹拂面頰,聽著墓地四周充滿生機的細小聲音…她輕輕嘆了口氣,舒暢了不少。
張開眼看向母親的墓碑,那那兒如今換上了一束紫色的番紅花。「那麼我想……我們今天差不多就到一段落了?」四周已經打掃乾淨、也讓男子見過母親了,基本上應該是差不多了。
「--離開之前,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嗎?」不疾不徐的走過去白色石碑旁收拾起背包,一邊悠哉的向男子問道。
聽見愛人的話,男子嘻笑了一聲,「嘛、雖然是想忘都忘不掉的事情呢...但無論如何,她們可以安心的活在另一個世界裡。」步調嘛...自己總是手腳很快的,痛苦的記憶總是如影隨形,追著喜歡奔跑的他,但男子可不悲觀,眼前的墓,與眼中的那湛藍緋紅,無疑是注入黑白靈魂的色彩。
「啊。」擔手揹起工具,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想做的嗎?」男子歪了頭,回首看看那座清幽的墓地,「我很想做更多,但能為現在的岳母大人做的...就是替她打造一個舒適的環境而已。」做太多...反而奇怪了,「那麼、」男子對著墓碑雙手合十,「請保佑我們能夠有個熱鬧的家庭!還有保佑我們的家人與朋友都能夠被熱鬧給鼓舞~?之類的~雖然其實很煩啦不過~還是希望他們都被煩到!好奇怪的願望啊嘿嘿。」語畢,男子尷尬的搔搔頭。
整理好後,她將背包背上,並走到了男子身旁…看著對方雙手合十,說著對今後的期許…… 「我相信這份願望會被實現的。」她微笑道、同時看向白色石碑。「對吧?媽媽。」
石碑理所當然沒有回應些什麼,但他們知道的。
「我們要先離開囉…妳也要開開心心的喔。」想了一下,又補上了一句:「我會好好的過日子的,不用擔心。」像是宣示般的說著,她閉上了眼睛。
「--再見囉。」
======阿嘶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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