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一旁湊過來的、是男人的聲音,蹙著眉,抬眸看過去居然是一片模糊,可想而知、是有人串通調酒師在他酒裡動了手腳;而兇手,絕對是湊過來那個人不會有錯。
「......不要碰我。」
「別客氣啊——」
離開天狗山後,滿懷心思的天蒼有些複雜,被驅離的天狗是沒資格再過問族裏的事,自己ㄧ直都知道的,找了間飯店打算入住到公館招回。
聽說這裡有間酒吧想去看看順便睡前喝個一杯,這是在公館養成的習慣。
當踏進酒吧後吧檯還未接近,小紛爭倒是引起注意,原因無他,那張熟面孔正是慕情。
走過攔過男人的身軀將人帶離,對方不對勁的樣子讓天蒼只好帶回房間。
慕情不擅酒力也不至於讓自己爛醉。
「還醒著嗎?慕情。」
腦子沉沉的,已經很久沒有這個樣子了、真丟人。
身旁發生什麼事,至少微弱的意識還能分辨,熟識的氣味和聲音、說明危機解除。
「......嗯。」
大剌剌侵佔房間唯一一張床,側臥躺下。
捂著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但是就是有股熱灼不停流竄周身;悶悶地嗯聲,算是給個簡單回應。
看人還有辦法走到床上去躺說明大概沒有完全都不行的地步,從口袋拿起菸包,咬在口中打算去陽台抽,照顧人什麼本來就不是天蒼的強項,只是當正要走到陽台時不斷聽到哼哼哀哀的呻吟聲感到有些疑惑。
「喂、你沒事吧?」
身為雪妖早就習慣身體冰冷,現在整身燥熱就跟火燒似的、很難受。
「......幫我、放冷水。」
如果有雪地就好了,可是這個季節也不會有吧;去找雪地的時間倒不如退而求其次的解決方法。
反正,差不多。
只見慕情雙頰泛紅,眼神迷霧,很像是被人下過藥的樣子,丟開菸頭彎腰將人打橫抱起,帶到浴室後扭開水龍頭,冰涼的水一瞬而下頓時淋濕兩人,撩開人的上衣碰觸著肌膚,即時沖過冰涼的水意,依舊熱到不行。
「真糟,你居然會被人下藥。」
冰冷淋濕身體,他就能一點一滴順著水流驅散讓他渾身不對勁的熱。
「我也挺納悶,人類的素質還真的降低不少。」
苦笑、笑的無可奈何;隨手抹掉眼前水霧;倒沒有揮開撫觸他的那隻手,反而更近一步讓人掌心更貼。
「所以,你想當黃雀?」
勾唇、吐出的熱息被冷水相抵,變成微微溫水滑過臉頰顴骨、低落。
「那你被捕獲了?」手指貼上人的下顎,輕挑高讓人與之對視,另一手從肌膚上的撫摸下滑覆上人下身濕貼在身上微微攏起的私處,當然,也不打算勉強,不想為了一時的歡快打壞友誼。
直直望進天蒼銀藍色的眸,水霧冷煙的、蘊的那雙眼又增添了幾絲神秘。
眼神閃了閃,在下身被人碰觸時、身軀還是不自覺狠狠顫了顫,臉上不自然消逝的快、快的讓人誤以為是錯覺。
「你不會吧。」
幾個字篤定又含著不確定,雖然他是相信這個好朋友,但是情慾之下、誰能說個準。
當然知道對方在顧忌什麼,銀藍色的眼瞳深了深,俯首輕舔上慕情的面頰。
「不會。」
拉開人褲頭,掌心握住人性器,輕輕上下磨著。
「當然,你若想也是可以。」帶著遐促語意。
輕呼口氣,不知是安心還是預料之中;微仰頸、蜻蜓點水落吻天蒼唇角。
「蒼,我有喜歡的人。」
他當然沒有忘記是什麼原因非得碰酒痲痹自己,日復一日。
「你不是人類,也不會被妖迷惑。」
所以他挺安心的,有個非人的朋友。
當然懂慕情話中的意思,幫人捒弄掌心的硬物,因受藥力的控制,雪妖的美麗是天生的,如冰般的高傲,細琢人頸邊的雪白,與自已的古銅色肌膚形成對比。
「我知道,是那個人類。」安倍晴明的後代,在日本的妖裡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沒有什麼好意外。
「所以說你迷惑他了嗎?這麼弱?安倍家的後代。」輕笑。
背抵著磁磚牆壁,任淌淌水流浸濕全身上下,垂眸、長睫蓋下,掩蓋掉眼底複雜。
「不對,是他說喜歡我、追著我頻頻付出;陰陽師的後代,怎麼可能隨便對妖著迷。」
擰起眉,自己和外力一同驅散藥性、不用多少時間他已經可以自行站立。
「可以了。」
按住在下身摸索那手,淺揚淡笑。
「你確定?他還精神的。」看的出來慕情似乎為情所困,現在是有點趁人之危,但已經不想管太多,關掉水龍頭的水,讓人半趴在牆上,伸手脫掉人的褲子。
「既然如此你難過什麼?」
「難過,因為人類生命短暫、而我,不能失去妖丹。」
話說的好聽,充其量只不過不曉得、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長久生命的結束。
「......蒼?」
自主行動沒有問題,可是卻還沒有恢復原先絕佳的狀態、如此,當然抵不過現在的天蒼。
扭頭看人,眼中投去困惑不解、甚至多了些......慌張。
「總會有辦法的,人類壽命短暫,但卻活的精彩。」沒有如人所預期的闖入,只是將手繞到前方撫上性器,以廝磨的方式貼在人臀後,因為剛才的水氣,讓溫熱的體溫增添著溫暖。
「......?!」
蘊濕水氣朦朧的眼微微瞠大,俯在冷牆的雙手顫了顫、屈指成拳,縮頸、悶哼。
「你、食言......!」
忍耐著好不容易壓下、如今又一點一滴被挑起的熱灼,漫身烈火、已經夠難平息,沒想到會被——
「我-‥沒有食言,你看,我不是沒有進去?別緊張,享受一下性愛不是很好?」天蒼湊耳輕語,低啞的聲調表示自己也在慾火中沉淪,下身的腫硬貼在人嫩腿邊不時摩擦過,掌心不斷刺激對方的性器。
明目張膽的挑逗,滾燙硬挺蹭在臀、腿週遭,時不時滑過敏感地帶;見識過天蒼的殘忍粗暴,要他平著心、不緊張?怎麼可能。
「不......」
顫抖的聲音越是虛幻、全哽在喉嚨裡,什麼也喊不出;刺激前端的粗糙掌心搭配極好技巧,很舒服、但是心理不許,想退也退不得,成功讓他進退不能。
抿唇,側首、餘光看人,看見銀藍眼瞳漸沉。
「怎麼你、隨時都能發情......?」
「你怎麼不說-‥我覬覦你許久?慕情?」拉開人的上衣,在雪色的肌膚上烙下點點吻痕,下身硬得發燙,如交合般的在人腿心處來回進出,每一次的擦過都碰觸到對方的性器與軟曩,前端分泌的透明體液讓兩人的碰觸點變得黏膩。
要比陰謀手段,天蒼絕對是箇中高手、不愧為曾有的一段過去。
沒有真的交合的性愛,名副其實折磨、挑火,一點一點磨光他心裡的牽掛。
聞言,移開視線、改面朝純白色調的磁磚牆壁。
「是......覬覦我?還是我的身體?」
一處處印吻的刺疼讓他不用想也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怎麼樣一番景象;腿間黏膩、特意的撞擊,明顯陳述人忍著久的情慾。
鬆開握成拳的雙手,垂肩,「你,進來吧。」
還迴盪滴落水聲,還是能聽清楚他一句話清清淡淡、就跟平時談話一樣。
得到對方的肯首,按耐許久的天蒼當然也不會客氣的直驅而入,當挺進的那刻被包覆的軟嫩與濕熱,因為被淋濕的關係,後穴並不乾澀難動。
「當然是-‥身體,看來,今晚是我撿到便宜。」
掌心壓在人的肩上,輕輕在體內蹭動,要不是今晚對方的脆弱也不會這麼簡單就被答應,天蒼當然不會推阻。
感覺,就跟用酒精痲痹自己、喝的微醺一樣,心情很輕盈。
低低悶吟,不時催眠自己是順從情慾、不是順從人,反正、這樣背對著也看不到壓著自己的是什麼人。
他應該早就習慣了、應該。
「呵、那我該慶幸是你嗎?」
忍不住呵笑、語調苦澀;是啊,如果天蒼沒有剛好出現,現在、現在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情況。
知道慕情在逃避現實,為了逼慕情面對,天蒼故意讓人轉身以背靠在潔白的磁牆,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灼熱的慾望不斷打進對方身體裡,讓人以重量的下盡根沒入。
「當然,不過你若輸給樓下的人類,那麼就是你發蠢了。」
沒有給任何心裡準備的時間,突來的連串動作讓他瞳孔一縮、咬牙碎吟;反射性只能捉緊天蒼的肩,重量壓力讓滾燙硬挺搗入更沉、好似連囊袋都硬是要擠進。
也許藥性還殘留,沒有任何擴展、竟感受不到任何一點疼痛,反而......越是感覺空虛、不足。
閉上眼,把頭擱在人頸肩處,「蒼......快些...、」
攀著的雙手幾指掐的緊、指關節悄悄泛白。
快點結束。快點......。
每一次的退出後再重重的的退出,因為春藥的效力使的甬道分泌的腸液已夠滋潤進出的順暢度。
「慢慢來,我們時間還長的。」輕聲附人耳邊,抬手扳過人的下顎隨即重重狠吻上慕情的唇瓣,舌尖的侵略如同下身的狠戾一樣讓人措手不及。
「什麼?......唔、」
背脊抵著磁牆因次次不留情的挺入而磨擦的生疼,難忍生理反應,微微啟唇淺淺喘息伴隨幾絲哼吟;來不及對天蒼的話做出反應,狠吻來的又快又急,猶如飢餓的獸捕食、強勢掠奪,本能回應這吻、蹙眉屏息,可是心裡最多的是錯愕納悶和困惑。
這個吻,傳遞的心情、他很困惑。
認識天蒼長久時間、遊叢歸遊叢,對方似乎卻從不和誰接過吻。
覆上水霧的眸直望銀藍色染慾的眼,希望能從對方口中聽見一句解釋也好。
對於這個吻天蒼也顯得有些複雜,沒有打算解釋,當離開慕情姣好的唇形,因吻而顯得嬌艷欲滴,舔舔那豐潤的唇瓣,意猶未境。
望著人因為背上的摩擦擰起的眉頭,讓人雙腿環上後抱坐上浴缸旁的橫邊,直接坐上腰際,交合處深處緊抵。
「自己動看看?」掌心包覆住慕情的性器,上下撫過。
眼神閃了閃、搭人雙肩的手改環上天蒼頸項;直挺起身體、艱難地上下淺坐,吞吐仍舊蓄勢的熱灼硬挺。
「真是,一點也不體貼。」
幽幽嘆口氣,語調含上淡淡酥媚、有些埋怨、更多是戲謔。
一掌爬上人被水浸濕髮絲的後腦,指穿過耀眼銀髮間,壓下臉、報復性的啃嚙另一張軟唇,咬出薄薄血花。
唇間的鐵銹味蔓延,也不太在意,帶著有點寵溺的笑意再次吻上人,舌尖滾燙,舔吮著人有些艷紅的唇瓣。
「這是留記號了?這麼兇。」
掌心觸碰著人熱燙的肌膚,配合著人的律動挺進撤出,另一手搓揉著那顫巍的性器,拇指緩撫過頂端的敏感。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天蒼不曾在他面前展露過的笑、就在剛剛漾起,
只顧盯著人不放,忘了下身突來刺激、冷吸口氣,咽嗚悶吟、止不住低喘頻頻。
「比你、溫柔些而已。」
不自覺地身體一僵,連帶牽引著穴口緊咬抽插的熱灼、肉壁包覆似能感覺出硬挺碩長的形狀。
眼神一沉,不管什麼的重重坐下、讓穿刺無阻,直頂深處敏感一點。
抱上慕情雪色的身軀,不斷向上挺進像要將人撞壞的氣勢,直頂前列腺給予刺激,像是要射精前的徵兆,柔嫩的穴壁收縮著,性器前端的精水汨流,在最後一次的頂弄後悶哼一聲將精液射在人菊穴裡,熨燙著腸口。
「忘了射在外面。」
天蒼笑得狡獪,說的好像天氣很好般的自然,一點歉意也沒有。
暖流注滿甬道,潤濕交合處、無疑是最好的潤滑液;可是,全身上下的黏膩感、情慾過後明顯感受不適。
狠狠瞪人一眼,伸手轉開浴缸水龍頭、讓浴缸蓄起溫水。
「你膽子真大,不怕哪天溺死慾海?我都替你擔心。」
天蒼口才跟技術一流,百年來不知道拐了多少人爬上他的床,不時還要東跑西藏;他是不懂,這是一種人生樂趣?
伸手扶抱住慕情,倒也挺享受此時的親暱感,任由水龍頭的水沖下蓄水,從身後攬抱住,也還好這間飯店的浴室不小,有點小小感慨以前奢糜的玩樂,廣大的浴室裡還有透明玻璃可以看見外頭的夜景,微撥著濕淋的劉海,半躺在浴缸。
「不然活那麼久不嫌膩嗎?還是像你一樣找個人來愛?」
笑出聲不是嘲諷,卻有種滄桑感,像是經歷太久卻找不到目的的那種。
背緊貼另一道暖懷,他倒不覺得天蒼怕冷什麼的,要是真怕冷也不會一直抱著他吧。
「怎麼?羨慕?嫉妒?還是、吃醋?」
低笑、半玩笑的堵回對方,視線定在玻璃外的燈火通明,一片耀眼的夜景。
不過,夜景再美、他也不會忘了他們倆剛剛做了些什麼事。
「你......不讓我清理嗎?」
一直不撤,怎麼清洗裡頭的液體、故意的?
「怎麼?多享受點溫香暖玉不好?」也沒再堅持,鬆手讓人離開,頭一次對於懷裏的失落感有些惆悵,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今晚有些事情悄悄變了,天蒼勾起自嘲的笑容。
「....嫉妒吧我想。」趴在池邊望著人背影,沉聲。
突然竄進耳膜中的低沉嗓音,讓他原本要說出口調侃人的話硬生生吞下;下一步動作全僵著,眼睫底下明亮的琥珀色閃了閃,扯扯唇角、偏過頭,用餘光看人。
「嗯?你也喝醉嗎?」
特意閃避,或者、他在猜測,推測,對方那句話裡的含義。
「嗯?警戒什麼?我也該離開了。」沒有解釋也沒有打算把話題延續,覺得水溫開始有了涼意,雙手撐著磁磚爬了上來,隨手從一旁拉過浴巾擦拭身上的濕意,沒有遮掩,直接越過慕情走進房間,穿上來時的衣服。
「別再大意了,下次可不知道還有沒有好運遇到我。」
捏過慕情的下巴印吻。
又被吻了啊......
揚頸、定睛望進沉隧銀藍,「都什麼時間了,不留下來?」
長生而不得不習慣的孤獨,現在卻好像、有點不自在了。
「蒼,逃避問題可不是好行為。」
唇挑輕輕皮笑肉不笑,他是該抓著人,不過他卻沒有行動、畢竟是個妖,真的要限制人也不必真的動手。
只是他認為不需要。
「留下來嗎?你確定?」朝人笑得有些曖昧,捏住人的下巴示意。
「情,我不是那個人的替身。」這句話說完表情難得認真,兩個人的寂寞只是讓寂寞更糟糕而已,對誰都可以唯獨情不行。
被人這麼一說,絕麗臉孔不由得擺上錯愕、詫異,然後、才重新扯回淡漠無奈。
「你、當然不是。」
天蒼跟他沒有任何一點共同之處,怎麼會被這麼想?
是天蒼今天不對勁還是他腦子突然不精明了?
「我都開口了,還有什麼不確定、你還怕跟我同房?」
彎唇勾淺淺戲謔微笑,要跟他認真、他當然比誰都認真。
突然發現大概是自己太小提大作,於是恢復過往的不正經。「當然,你都開口了有什麼好怕。」
聳聳肩,拉開捏著下顎那手,起身抽起鐵架上疊整齊的浴巾擦乾自己;想起帶來的行李留在房間,剛剛的衣服也濕透了沒辦法穿,只得暫時穿起飯店提供的浴袍。
回到房內,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水,直接半坐床沿,一手捧杯子一手朝後撐、支撐著身體,「你怎麼會來?我以為你會回老家看看?」
幾口冰冷純水醒神,打破沉默和人閒起。
轉身去冰箱裡取用裡頭的啤酒,拉開開瓶,一邊喝著一邊回答慕情的問題,斜倚冰箱旁。
「被人追殺,只好躲來這邊。」
半開玩笑,說的無關緊要,玩弄人家的老婆也不是值得張揚的事。
「你呢?」
「真是窮追不捨。」
還記得認識天蒼時,對方也說過一樣的話、的後來他也不想全辨別真假了。
「我嗎?」
偏頭,作回想模樣、視線飄了飄,最終回到天蒼臉上;無奈地嘆笑,「沒什麼特別,真的要講的話......找人陪?」
喝酒,找人陪;這真是個完美的解釋了。
看慕情的表情知道他大概不信,但的確同一個地方不會待太久是天蒼的自我保護,公館的特殊讓他才能安心。
「你也會缺?」
認識慕情以來對方也是跟自己一樣是個玩樂主義者。
「當然,跟這樣的世界相隔太久、口味挑了。」
也嘗試過回歸從前,夜店、俱樂部,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卻沒有一個人的邀請讓他點頭過。
把空杯擱在床頭櫃上,反口就問,「你不會也剛好換口味吧?」
調侃語氣聽不出是介意還是認真,稀鬆平常那樣。
「若說是呢?」挑眉一笑,好像有點心動呢,回味剛剛的性愛,舔舔唇瓣。
「活得太久好像都有點膩了,對於享樂甚麼的也不是那麼想要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啤酒喝完,以掌力壓扁後往垃圾桶一投,呈拋物線的進了垃圾桶。
「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這樣的類型?」
撩撩及肩的髮,用手指梳理還有些濕潤的髮絲,朝天蒼丟去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丶我怎麽不䁱得"的眼神。
收回手、若無其事地拉開棉被,正當準備自己侵佔房間中唯一一張床時,突然想到這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啊......?
「累了嗎?一起睡?」
視線飄移,移向落地窗邊的大沙發、雖然看起來挺舒適,可是他可不想睡醒腰痠背痛。
「現在知道也不遲。」既然要睡就理所當然脫去上衣,望向慕情那副躊躇的模樣,有些取笑。
「現在才知道害羞?還是怕我再吃了你?」走過去床上掀開棉被,完全沒打算退讓的意思,反正房間的床大不怕擠更不介意慕情如果打算走人的話。
床鋪另一端因重量而下沉些,待天蒼也跨上床、兩人的距離也順理成章地縮短只剩不到一公尺。
「不是。」
不知是應人前段還是後段,側過身、扯開棉被,覆身過去;穩妥把天蒼壓在身下,一手扣人肩頭,半裸身軀清楚地傳遞異常溫暖的體溫。
「你怎麼就不怕我吃了你?」
磁嗓悠悠然,比剛才意識不清時懶洋洋地相異極大。
「你不會。」這句話是肯定句,摟過慕情的腰際,讓人趴在身上,姿態極為親暱,輕拍著對方背部,好像有點久沒這樣抱著人睡過,細想。
「還不想睡?那就再來點運動好了。」
他是挺享受天然暖枕的,剛好等身大小、觸感也不差。
對人肯定的反駁沒有多大反應,反正他們倆不知不覺就有了這樣的溝通模式。
抬臉,支起上身、朝人扔去嘲諷目光,「你還能運動?」
「怎麼?懷疑?就算不上你也多的是辦法讓你累,要試試?」笑了,這樣的嘴砲好像比較適合兩人,有些事果然還是放在心裡就好,想起曾經的那段,眼神莫名的複雜起來。
拉下人的手交頸窩著,突然不想讓慕情看見自己的表情。
忍不住嘆息,怎麼這傢伙說這種話一點也不避諱呢、果然是個無賴。
也罷,這點在認識對方沒多久早就知道的事了,要是哪天天蒼變動文質斌斌他才要詫異吧。
對人突然怪異的舉動感到意外,卻也沒有反抗讓人拉去。
「怎麼?開始你所謂的方法了?」
「你真的很不想睡了就是?」聞言,明顯挑釁的話語。
挑起眉尾,反身壓在人身上,手撫上人面頰。
唇角彎了彎,又是個皮笑肉不笑;眼神直直和人對視,眼前晶瑩銀藍幽邃、感覺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對方一樣。
就這麼沉默良久,任人撫觸臉龐、然後,緩緩起唇、冷空的磁嗓打破詭譎寧靜。
「蒼,吻我。」
原本的深情撫觸突然捏住慕情的臉頰,笑得很壞。
「不要。」
「好啦你該睡了。」
反身側躺,過往那件事讓天蒼很難放下心防,這是歉意,還是愧疚,抑或是其他,想不透了。
「......」
視線默默的移向背對自己的天蒼,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從不久前開始,天蒼的態度就變得很奇怪,怎麼奇怪法他也說對不上來。
是他忽略了什麼事嗎?
翻身側臥,原本伸出去想觸碰人的手頓在半空、又收回,「你、怎麼了?」
不想讓人繼續追問,默默的已睡過去作為回應。
「…。」有些事還未理清,需要思考,這夜難得的天蒼一夜未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