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夜半不再擾夢。
但,劍乃武人之命。
典商怎有他想。
隔日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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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那日後,奇蹟似再未有夜半恐懼。
典商神色自然愜意、精神飽滿。
許是借宿之事、或是借劍之事。
兩人情誼可謂劃開,不可察覺鴻溝亦有填滿。
以至典商再不以尊卑與岳杰相處,而在對等。
冬雪寒寒。
白茫落盡,冬枝幾綴冰花,屋簷掛淒美。
亦是一種美景。
岳杰受命北往徵招用兵,此番路程遠。
行往處,恰有冰晶玉礦脈,聖上便也下令典商一同前往。
並雕幾只象徵大朝玉佩,以做皇親國戚身份用。
待遇儼然如官如將,讓典商誠惶誠恐。
從未遠行,典商行前忐忑不安,食不知味。
方知悉岳杰同路,慌亂頓時巧妙平息。
路上漸寒,遇大雪。
隊伍不得不滯留某處小鎮歇息。
大雪趨停,這才形出一場儼如世外的美景。
雪停,隊伍仍在整頓,欲啟程。
典商覬空,一臉神往陶醉,雪地中亦步亦趨。
「你很喜歡?」
「嗯、在南方待得久,未曾見過雪景。」城內,即便下雪,不過薄薄覆蓋,暖風吹過又化一灘。
頭一次見著如此積厚,怎能不喜歡?
「此番若非有你同行,典商未有信心遠鄉。」內心感慨,回以一笑。
笑容知足,燦爛一如冬陽,岳杰有那麼瞬失神。
「以後每年雪季,我們再來一趟。」言一出,兩人同時愣神。
典商眼底感動,但壓內心激動,倒也知分寸未續語。
岳杰則震撼方才竟有失神,難以接受,表面自是不動聲色。
「我能再走過去些嗎?」典商遙指冬枝,想摘一朵冰花把玩。
小村依林而建,冬枝自是林外一圍。
平時春暖花開,猶有野獸出沒之慮,但今時今日,野獸早已躲藏過冬,能以此時出沒,也是冬兔輕獸,不會危險。
「嗯。」岳杰便也點頭,任由他去。
見典商雪中行走緩緩,專注盯著樹梢冰花,岳杰便垂頭重整心思,釐清方才失神。
不料移目這才一瞬,典商竟是踏一處蛇窩。
翠蛇尚未陷入沉眠,忽遭驚擾,憑本能反咬一口入巢異物。
「啊!」
「怎麼了?」那聲驚呼,岳杰想未曾想便以拔步而至。
「腳……」典商臉色慘白。
顧不得有失禮教,岳杰攔上典商,幾步大跨,轉眼奔回營中。
典商腿腹一塊刺目,岳杰忙看傷勢。
傷口呈黑,望向冬枝。
白雪一道嫩青遠逸,使他忍不住皺眉。
傷口有毒,放血刻不容緩:「忍著。」取刀劃開傷口那瞬,想他懦弱膽小,岳杰早做好典商悽叫。
「唔、」悶哼指白衣袖緊,典商愣是忍下痛,半點不敢吭哼。
半時辰過去,傷口已然處理完畢。
待岳這才猛然驚覺,典商支語未喊。
一抬頭,便見一臉蒼白、額上盜汗。
又讓岳杰佩服。
文武有別,就連新兵經蛇吻,難免慌亂吼叫、更別提一刀下去傷口多深、放出黑血又該多疼。
典商一屆雕師,平日懦懦,今時竟能忍下,岳杰難免讚賞。
可他明白,亦只有他明白。
如何讚賞典商,不該放下情感。
當他發現典商良善那日起,典商早已被他入局,遲早成為棄子。
典商憔悴。
毒血入體微乎其微,多是受驚難平息。
可見岳杰處裡俐落,又全心信賴,典商馬上冷靜。
只是後怕。
若當時岳杰並未在身旁,典商早該毒血攻心,這才盜出一身冷汗。
見隊伍收拾妥當,岳杰擔憂:「可能上路?」
「當然。」倔強如斯,若因自己大意拖慢隊伍行進,典商如何都不原諒自己。
即便腳腹還痛,人還疲倦,也搖首上轎,讓人啟行。
典商諸多行徑讓岳杰越漸佩服欣賞。
待轎行遠:「怪你時運差,偏在此時相遇。」岳杰難免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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