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翻雲,體內藥效已得半解。
兩次覆雨,該退該消,不再依藥擺佈。
三次情慾催使,貪戀沉淪,是典商順從本能而求,並無其他。
岳杰趁沐浴時,讓人替典商稍做淨身。
回房時,典商還沉睡,趴伏之姿,眉心緊蹙。
正是還憶前晚,糾結成夢。
進房還見幾人面色羞紅,不敢對眼多言。
岳杰精背幾道紅痕,無任何遮掩,顯眼。
典商裸背亦有吻齒點點散落。
刻意宣揚,不怕敗壞名譽。
就為將典商逼入懷中掌握。
坐床榻,岳杰手指還逗留。
背上即是他兩癲狂時所畫。
貪戀觸手溫度,回味壓抑喘息誘惑,更多是痛快淋漓與征服成就。
一陣喃語,不適引人清醒。
典商眼中還茫然。
舉一蹴髮絲,置唇邊,他道:「作惡夢?」
典商頓時清明神智,霎時閃身,欲逃。
無奈牽扯渾身痠痛。
典商哀啼一聲無助,更多是羞窘。
渾身不適再再提醒昨夜非夢。
典商面色有紅轉白,慌亂難抑。
「……我以為……你會把刀給我……」語氣哀怨無邊,眼眸有諸多疑惑。
咬唇難忍委屈,眼角失守,淚光瀅:「……便是如此,我也有自尊……你怎能……」擅自定論。
「或許該以這次機會明言。」岳杰面容顯柔,至今從未看過的誠懇真切。
就近是否半真半假,也只有岳杰明白。
「我其實很久之前便在乎你,你別說你從未有感受。」
他分不清岳杰此時所言,是為前夜荒唐開脫一條便捷,還是真有其事。
混亂種種,他心有憔悴。
可一語,猶如利刃,將過往模糊劃清。
若非在乎,岳杰不會在他遭受眾批時挺身而出。
若非在乎,岳杰怎可能輕易出借配劍。
若非在乎,蛇吻之時又怎會自願替他整傷。
若非在乎,又怎會尋他。
「我……我一直當你是朋友……」
對情,典商只懂親情,從未有過如此念想。
對愛,典商只嚐過父愛,亦未曾體悟男女不同。
他以為此生僅有雕琢工藝,未能想,竟來得如此唐突。
他至始至終,都當岳杰在自己心中重如兄弟。
是友。
是親人。
是恩人。
只是現下,已然跨過。
「你明知我不是如此。」岳杰見典商表情變化,有所動搖,趁勝追擊,不讓人有機會深思其中模糊。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對此莫名,典商一如以往,不願面對、不願思考。
退卻念頭油然而起。
「你以為呢?」他靠得極近,將吻落在額上。
眼底深邃,分不出此時心境。
典商受那雙眼蠱惑,一時間竟無法思考。
一片糊塗。
「相處這麼久,你可願意信我?」字句深刻,岳杰說得誠懇,更加讓典商難以堅持立場。
「你的身,我已然佔有,現下,只求你連心也交給我。」眼,有簇火苗閃爍,卻是典商遲疑,撇首不肯面對,未曾可見。
便是性格驅使,遇事退縮,這才讓人近逼,不給機會。
「我知你身為男子,雌伏他人身下定有心結,我願等你,等你同意前,決不行你厭惡之為。」岳杰揚手誓約,再一次擊碎典商防衛。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岳杰便是誓言如命。
一但出口,絕不反悔。
如此重信,典商又怎有辦法狠心拒絕。
「我……」無言而對。
典商滿腔委屈,卻又無奈。
他還未細思岳杰種種,已被逼上路口。
不擇,無法走。
岳杰看出典商遲疑,再接再厲:「我倆諸事契合,心思若同,請你暫別抗拒,給彼此一個機會。」
最後一招,成絕。
典商內心防牆轟然崩毀。
腦內焚燒,典商還受句句誠懇逼迫,顧不得自我。
岳杰一雙眼瞳誘惑,典商一陣茫然後,點首。
記憶中那間將軍府,此時已成他為花時的住所。
銘刻入魂魄之中。
連遭背叛,死得如此潦迫,亦是無法忘懷。
從生前與岳杰相偎的房走出,典商臉色看不出悲歡哀樂。
含淚帶笑。
又一次,回憶化作銳利,捅得內心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