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之後便隨手抓了本書就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來到大廳之後挑了一個不太會被注意到、但是卻能看見經過的人的位置坐下。打開書本開始閱讀想要打發時間,也時不時地抬頭看看自己等的人有沒有經過。
那個樣子看起來十分鬼鬼祟祟。
但無預料到被千的視線抓住,人樣慌張倉促的在走廊上來回走去,不定每隔幾小時看到一尊黑髮鯊魚前往圖書室搬堆了好幾本厚重書籍,再前往自己房間內關閉本人。
這種情況已經引起千的注意好長一段時間,頭一次讓外人感覺到夜汦那份堅定意志。
果然很快的就等到了夜汦出現在自己眼前,不過看起來非常忙碌,從他的表情這件事情似乎十分重要。眼睛隨著對方的身影左右轉動,一下進房、一下出來的,說不在意是騙人的。終於忍不住,千起身去向他搭話。
「夜汦,需要幫忙?」走到對方附近,以不妨礙他的方式試探性的出聲想要引起對方注意,一臉疑惑地望著他,等待答案。
投入淪陷的當下被人一把抽回「!!?......」覺得這樣像是解除了壓迫,回到了現實世界的狀況,情緒上非常不好「不...不用了.....」抹著臉蛋掩去剛才錯愕的表情,也許對千來說真的嚇了一跳。
「只是幾天沒睡...有點恍神」但卻不是,背影隱約透漏了那陣陣的寂靜疲倦,相當勞累。
不忍說,其實這幾天一直都再逼迫自己,逼迫那一直毫無反應的面情,什麼也不懂什麼都不曉得「我...等等去稍微休息。」冬歲已經離開這裡將盡快兩天,自己卻還是不曉得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離開「......」即使翻遍了圖書館每層的書籍,看完了館內各種大大小小不同人類世界的知識以及心理書籍。
還是不懂...冬歲為什麼會離開自己......
夜汦臉上滿滿的疲倦讓自己著實的嚇了一跳,和一開始見到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樣嚴重的事情讓人變成這樣。
「發生什麼事?」蹙著眉頭問著,雖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過問別人太多私事,但是這麼疲倦又失神的夜汦讓千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或許還是有自己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注意到夜汦手上的那疊書籍,全都是有關心理學的書籍......表情這麼凝重,難道是跟別人發生了什麼爭吵?不然怎麼會一口氣的借了這麼多本類似的書籍?完全不能理解。一連串的衝擊跟疑惑讓千決定暫時放下自己心中的疑問,其實在對方狀況不好的情況下還要問問題,總覺得在道德上面過不了關,所以還是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都被問了,對於這情況也許對人類來說應該是會比較清楚歲離開的原因「恩...歲到現在,都沒回來.....」緊皺眉頭臉面沉默往旁偏去「歲...是怎麼了......自己不知道原因。」不想再失去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強迫的讓自己介入這世界的知識區域,熟悉著書中所敘述種種情緒變化的分析,再藉由圖片的介紹更進一步知道,人類的那些情緒是怎樣表達出來。
當然,連現世代主要的生活步調以及人類目前的一些先進設備,也都從書中知道了許多答案
「埋在書裡應該快兩天了......」揉揉額眉,難受的刺激根壓迫已經讓精神上快到一定的極限。
「鮫還是不知道...歲為什麼會離開......」
人類有時候連自己同胞的情緒都搞不懂了,更何況是像動物這類的非人類人物,雙手抱胸,背靠著牆,他如是想著。
其實,他並非故意偷聽,他本來是打算出門而下樓的,然後就聽到了那兩個人的對話,從那對話當中,他可以知道那個黑膚色的傢伙離開了,那位咬爛他手槍的男人此時的模樣──
「……」嘖,真難看。
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煩惱的事情跟自己想要問的居然是同一件事情,原來冬歲也沒有跟夜汦說他去了哪裡嗎?
看著對方一臉哀傷又疲憊的表情,自己也是愛莫能助,揣摩別人的想法對千來說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先休息吧?」雖然要這麼擔心的夜汦去睡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的身體跟精神大概已經到極限了,再這樣硬撐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吃個東西?」他大概也沒有進食吧?
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就逕自的往廚房走去,一出來就撞見依靠在牆邊的人,女性?原來這裡也有女性在這裡居住嗎?不過他給人的感覺跟某人好像。
「請問?」對方站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要找夜汦,但是因為我們在講話所以不好意思開口?「找夜汦?在裡面。」讓開了入口讓對方能夠順利進入,並點了個頭之後就往廚房前進,也沒有去在意對方的目的是否就是要找夜汦。總之自己的任務就是要帶點食物回來好讓夜汦可以補充體力。
抬眼瞟了眼一臉溫溫順順連同跟人說話感覺都是如此的男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直到看不到男人離去的身影才直起身子邁步踏進。
對於那名喚作鮫的男人,從那些對話當中他知道為何他會那樣,只是──
「真難看。」
踏著無聲的腳步來到男人跟前,陰影無聲的籠罩,一雙深不可見底的黑眸居高臨下的盯著男人看,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垂在於身側的手抬手,一甩,就是一巴掌打在男人那張臉上,「複雜的情緒,連人類都搞不清楚,你覺得從書中能找出什麼?」
複雜情緒被一擊的掌給打醒「........」目光凝聚在夏末身上後,給予了他一陣沉默的眼瞪。
但不易料卻是,一技冷眼完便是笑臉做出了回應姿態「這痛,我會記住的。」立馬起身以身高的優勢俯瞰那矮小女性的人類「印象中...不是雄性?」
話語既酸又刺耳,這只是一部分的諷刺他突然的轉性,當然從以前到現在他的感覺一直都讓人覺得相當惡劣,對他好感甚麼的『怎麼可能?』
「真令人訝異,呵。」
對於男人尖銳的話語無動於衷,不是脾氣好,純粹只是無關緊要不需在意罷,「奉還,真令人訝異。」唇角挑起惡意的弧度,「居然會為了一個傢伙而在這裡──煩惱。」略偏著頭,墨黑的眼底深處盡是嘲諷與挑釁。
初次見面就知道那個男人與眼前這位之間的關係就有些微妙,如今人不見了……呵,「還以為你會選擇直接去找人。」若換作是他,一定是盡自己所能的驅使家裡那些沒事幹的傢伙們,讓他們將他所要的人找出,不管對自己來說是什麼身分的。
「......」這種話題聽上去更是刺耳的不爽,但也罷人類本來就不一定是什麼慈善生物「找不找的到,這方面我自己有辦法找到。」但問題在於找到後要怎麼說服歲回來才是重點「外人,不需多管。」冷眼視線雙方兩人緊緊的直視盯望,這一瞬間感覺上戰火就快要點燃而起,那股熱望不禁讓遠處的千感受到,陣陣的火花以及兩人殺戮的氣息。
手上端著三明治,心裡想著這樣的數量應該夠吧?畢竟夜汦很久沒有進食了。思考著如果他真的吃不飽自己還可以拿出什麼時候,緩慢的走向目的地,但遠遠就發現房間的氣氛似乎不太對,是吵架嗎?快步的走到門口,輕輕敲了門板讓它發出聲音表示自己的到來,蹙著眉望著兩人,「還好嗎?」總覺得戰火一觸即發,希望自己這個第三人的到來可以緩和一下氣氛。
「......」回望門前的千,人不打算在理會夏末這人「至少,歲的氣味還在。」找人什麼的,僅剩這一點味道應該是可以找到「......只是」話、只說到了一半,卻不知如何敘述後半部分的重點,沉默看向兩人略微皺眉。
還好氣氛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的火爆了,只是多少存有一些緊張的氛圍。
冬歲的氣味還在的意思是可以靠這個找到他?不趁味道還沒散去之前找嗎?只是什麼?擔心他不願意回來嗎?
「就去找他吧。」等到回過神來這句話就已經說出口,因為說出了有點自大的話而感到不知所措,而且也不清楚對方想表達什麼,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把話接下去,「如果需要我,我願意幫忙。」自己的力量或許微薄,但是如果能讓夜汦恢復精神、讓冬歲回來,我願意盡全力去做。
說完話,眼角餘光注意到方才進來的那位女性,難道他也是因為冬歲不見的關係所以才來找夜汦的嗎?剛剛的氣氛或許跟這個有關。將臉轉向對方、看著他,頓了一下便問到,「一起去找冬歲?」也沒有考慮到事實跟自己所想的是否相同就開口了,只是專心的等著對方的答案。
找人這種事,還是多一些人會比較好吧─千是這麼想的。
偏過頭,墨黑瞳孔印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影──是那個溫潤的男人。男人手中端著端著食物,由此可見,方才男人從這而走出只是為了去廚房,不是給他自己就是給這個難看的傢伙準備的,但是,動物會吃人類的食物嗎?而且還是咬爛他的槍支的未知生物。
無解的答案,也不是必需的答案,沒打算在這兒耗下去的他在聽到溫潤男人有些自信的話語,打消了離開的想法,繼續待著看看那不同於外表的男人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言論。
而事實就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男人果然給了他驚喜,居然會覺得他也是一夥的?略挑眉,抿緊的唇角上揚,是一貫的惡劣笑花,「這是在『邀請』我?」用的不是『拜託』或『請求』,當然,答案肯定與否,他都會去──
原因──
被限制的猛獸,只是想找個事玩兒。
「......」沉默不語但心裡早已知道了答案「即使危險也要去?」眨眼盼望兩人,雖然即使這麼問了對方也還是肯定答案,那就不再多說了「隨便你們......」早已改變的情緒使得言語多出那些無形的冷淡,因為要是再不行動的話,冬歲那些殘餘的氣味就會消失「跟不上,我就不知道了......」跟不上也好,你們就不會遇到任何的危險了。
所以、不要跟上我的速度,會比較好。
轉身走離開兩人的視線,在出大門之後反而是一個瞬間跑離宅邸,不管宅內的兩人是否有看到消失的那一瞬間,都與鮫無關了。
目前內心只打算找到冬歲、找到冬歲。
還是找到冬歲。
看著女人的笑容其實不太懂那句話的意思,難道說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跟我所想的不同嗎?不過事到如今,當然就只能說:「是的。」露出了淺淺的笑,既然是邀請的話最基本的禮儀就是微笑了。
夜汦說完話後用十分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是要我們追上去的意思嗎?但那個速度不是人類的雙腳能夠跟上的吧?一臉不知所措的看向女人,「跟上去嗎?」雖然想要幫忙找到冬歲,但實際上自己什麼方法也沒有……還真是沒用啊,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沮喪。
呵。
無聲的一聲呵笑,指不出的意味,知道其中帶有意思的人只有夏末他自己,看著話少的男人以人類不可能達到的速度離開,迅速地讓他就想抬手鼓掌,動物就是動物,在某些能力上,人類還真是比不上。
「嗯,跟。」不跟上,還怎麼玩?從羽絨背心裡挑出一串鑰匙,瞄了溫潤男人一眼,轉身往外而去,目標是──停在住宅附近的自己的愛車──一台改造過的黑金色重型機車。
收到對方的話語跟眼神,自己也默默地跟上對方。映入眼簾的是一台十分帥氣的重型機車,大概是那種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騎的那種。雖然現在不應該是讚嘆的時候,但是內心還是滿彭湃的。
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對方的動作,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好稍微出聲發問,「那個……」總覺得自己擅自跨上機車也不是、可是呆站在旁邊也不是。
在等待對方的期間,半靠半坐在椅座上,拿出手機就發著訊息給正在四季宅邸裡的春沐,身為當家的夏末不在,一直都是由著春沐待命處理,「……」聽到來自一旁的聲音,低垂的眼眸抬起,墨黑的眼瞳靜靜地睨著人,倏地,收起手機並掛上耳機,半靠半坐的身軀直起,黑色皮褲包裹修飾的長腿跨過座椅,修長手指勾起其中的一個全罩式安全帽遞上前,「上車。」跟隨著鮫那樣迅雷般的速度,對他們人類來說根本不可能,能依靠的──就是來自四季的情報網。
接過對方遞上來的安全帽輕聲說了謝謝後就快速的往頭上戴。小心翼翼的跨上那台對自己來說略高的機車,雖然也不到吃力但是上去需要一點小技巧,但那個技巧對於沒坐過這種機車的千來說當然不會知道。
覺得自己已經在機車上坐穩且坐妥之後稍稍掀開安全帽上的擋風鏡,「我準備好了。」對著人說著,表示隨時可以出發,避免離夜汦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