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瞇起眼，因為腹部的疼痛。
抓住憑空出現的人的手，用力一拉把他拉下來。
似乎因為醉了，沒有生氣也沒有因為這突然出現的人而感到訝異。
「誰？」吐出一口煙霧，將煙斗放到旁邊。

「唉呀！」雙手撐著地面，避免跌了個狗吃屎……神的力量再特別，這麼突然的被甩出去也是無法預測的嘛！
「在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要先說出自己是誰吧！」皺了皺鼻子，對於煙霧及空間裡瀰漫的酒味感到不適。

「這裡是我的地盤，要你先報上名，有甚麼不對嗎？」
瞇起金色的雙眼，捻熄了香。
右腹滲出的血染紅繃帶。
「而且你踩在我的傷口上。」

「唔……流血了！」慌亂的想找出解決的方式，神可不能隨意干涉帝國的生活啊！
……啊對了，直接治療不就好了嗎。
雖然是自己最不擅長的部分，但是治療這種事還是做的出來的吧。
「我是神。」一邊說著聽起來怪煩躁的臺詞一邊治療對方的傷口。

「世界上沒有神，怪鳥。」
用那數對的黑色翅膀將對方歸類成鳥類。
要是世界上有神，會放任他不管嗎？
傷口有種溫熱的噁心感，大概是血吧。

「不是鳥！是阿拉拉拉！」真是的，不是只有鳥類才有翅膀好嗎！
「你的傷我幫你治好了，」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所以你要說你是誰了沒？」

「聊齋，大惡人。」半開玩笑的說，感覺到那困擾自己已久的傷口稍微癒合了，還是沒打算認定他是神。
「頭髮顏色……」抓了一撮頭髮到眼前，「真怪異。」
粉紅色的啊，王城的小公主似乎也是這種顏色呢。

「哎呀你可真沒禮貌！別亂抓啦！」稍微用視線上下打量了對方，惡人還用自己說嗎，是好是壞難道我還不會分辨？
想到這，不禁笑出了聲。
「吶，說說最近俏皮帝國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盤腿飄在空中，用手撐著雙頰。

「一把火燒了整片森林連累王城，強盜闖入擄掠，連夜下了幾場大雨，氾濫……」
胡說八道到此為止，再次拿起煙斗。
「我怎麼可能知道？這裡可不是王城。」聊齋長呼一口氣，「頂多，就那樂師失蹤，和男娼逃跑了吧。」

「……」這也太混亂了吧，我空白的這一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消息嗎？」我靈機一動：「不如聊齋你笑給我看？」
直覺這傢伙打娘胎出生就沒笑過，完全無法想像他嘴角上揚的模樣。

「不會笑。」
笑過，不會笑。
曾經，酒精也能使他歡愉，此刻卻無法。
或許打從出生以來沒有真正笑過。
看著漂浮在空中的人，挑釁似的，挑眉。

「……真無聊。」隨手召了個泥人：「這給你，也許能為你生硬的生活方式添點樂趣……不准拒絕！」看著對方越來越嫌棄的眼神，為什麼大家都要嫌棄它呀！那個丞相也是、它明明這麼有趣……。

「不，不需要。」
厭惡的看著那小人，泥巴自己動了起來，還抓住他的手指。
新奇倒是新奇，但他不需要一塊泥巴，而且……
「只會講這句，智商和你看起來很像。」

「……」跟這傢伙講話真累。「不管啦你就收著，你可以教他讀書，他也可以陪你玩……就這樣啦我先走囉！」
微微彎了嘴角，一個彈指將自己再次送回天宮。
不知道哪起的好奇心，走到鏡子前想看看那位『聊齋』和泥人的互動。
一切換到聊齋那裡的畫面，就看到一坨散掉的泥巴在他的手掌心。
「……啊，我忘記如果離泥人太遠就沒辦法支撐它的生命了。」

本來就沒什麼打算去養一個沒用的東西，變成爛泥倒是好事。
喚來女僕將泥濘洗淨，看著乾淨了的手，發生的事情如此離奇，但他卻只有此刻覺得這次曾經發生過的。
真正發生。
「…」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