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劇情/五年級聖誕節】
*已完結,線後可回覆。
latest #86
這樣下去不行。
即使他與她是因為家族關係媒妁之言才有所交集,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比起傻傻的幼時自己,她已經可以坦然接受將來要陪伴在一個她還沒有喜歡上的人身旁。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子女,當一個聯姻的工具這本就是她的義務。再說愛可以培養、信任可以建造,她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展示,努力想要去接近他。不僅是作為名義上的婚約者,更是未來的夫婦,將來要攜手走一輩子的伴侶,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嘗試去瞭解他。
只是,卻始終覺得兩人之間存在著好遠好遠的距離。年齡上的距離,關係上的距離,而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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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的距離。
她覺得自己似乎一直被他屏除在某條界線之外。
絲薇塔說過希望她可以成為在那條界線以內的人,跟他相處整整一年之後她終於知道這句話的意義。她知道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卻沒想到他連心中的界線也劃分的這麼清楚。
婚約對安季普來說只不過是個義務,而薇妮麗雅正好是最棘手的那個義務。
或許他並不想結婚吧,只是礙於雙親的壓力才會一次次的相親,然後一次次的回絕掉。
或許他原本也想拒絕掉這門親事吧,只是礙於兩家之間的關係而無法開口,然後順著時間和她相處到現在。
一年,他們見面的時間不長,只有寒暑假比較常見,其他時候都是書信往來。
但是他的文字始終謙恭有禮,始終風度翩翩,
始終、冷漠。
敏感如她怎麼可能不會發現。
又是一個下雪的日子,她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在兩邊父母的授意下,他與她訂了婚。薇妮麗雅做好覺悟,將來要伴此人一生左右,為他分憂解勞。即使他們還沒有感情的基礎,她也願意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他。
只是他好像不是這麼想的。
為他斟上一杯咖啡,黑色液體表面泛著柔美的亮光。見面的時候如果有器具,她會自己磨豆子、為他泡上一壺咖啡。一年期間雖然聽了也看了他不少對自己的讚美,卻始終讓她感覺只是社交辭令。只有在他第一次喝到自己泡的咖啡時那抹很輕很輕的微笑,才讓她覺得她似乎距離他近了一點。
但也只有一點點。
隔著一張小圓桌,明明是伸手可觸的距離她卻覺得好遙遠。
看著拿起杯輕啜的安季普,薇妮麗雅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後坐回他的對面。
她喜歡看他喝自己泡的咖啡時的表情,沒有繁事紛擾而安寧平靜的表情。
短短一瞬,卻是最接近他的時刻。
拿起自己杯子喝了一小口,知道他是喝黑咖啡之後她也試著喝起什麼都沒加的咖啡。酸澀的味道讓她皺眉,但卻很符合她現在的心情。
她永遠都喝不慣黑咖啡,那是不是代表她永遠都沒機會去了解這個人?
這樁婚事到最後注定是悲傷的結局?
放下陶瓷杯,倔強如她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安季普,我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了?」
他的視線在對面的少女詢問時自窗外清晨的景致移回。
平安夜早晨時倫敦的街道還是帶著刺入骨懷的冷冽。
「怎麼了?」骨瓷茶杯裡的溫度還能暖著他的手心。
「距離很遠,」她低下眼睫,看著咖啡杯裡倒映的自己,一片褐黑色的樣子。如同看不見他 的內心,「嘗試著想要接近,但是卻一直碰不到。我知道不是我不夠努力,而是、」
天藍色的眼眸望向對方,帶著些許疑問又或者更多複雜的情緒。
「你不願意讓我接近,線後的世界。」
少女的視線直直地朝他投來,天藍色的眼比母親及兩個弟弟的還要深一些。
他喝了口咖啡。
「為什麼想要踏到線後呢?」
「沒有互相瞭解的兩個人,是不可能一起走一輩子的,那不只給自己帶來不幸、也會連累周圍的人。」她說,語氣間的平靜聽不出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女孩。「既然我們是要永遠被綁在一起的,希望成為你的後盾,不奇怪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她只是抱著這樣單純的願望。
卻沒想到對方連一點機會都沒給她。
「我認為成為後盾與踏進線後是兩回事,妳不用硬是將自己擠進那處,也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妻子。」將瓷杯放回桌上,細小清脆的聲音讓氣氛多少凝結了些,一如外頭的溫度。「妳也清楚我們未來的婚姻是建立在甚麼樣的基礎上。我想——妳不用費心思在想辦法解決些不可能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的眼眸裡帶著絕對不是甚麼正面的情緒,但還是輕揚起一絲微笑。
她很少會有這種情緒,但卻清楚的發現心中正緩慢滋長———在聽見他說的那個"不可能"的單詞時,薇妮麗雅確實是有些、
生氣了。
「......雖然對演戲很有自信,但很可惜我並沒有興趣。」雖然掛著微笑,語氣卻開始加重。一如她所說的,大大小小社交場合讓她有個特殊專長是逢場作戲,像現在,
她明明生氣卻依然微笑。「對於你所說的不可能,我也很有興趣讓它變成可能。」
和平常溫柔乖巧的她看來相同的表情,卻感受到孑然不同的氛圍。
「既然薇妮麗雅如此有自信將可能變成不可能,又為了甚麼而感到氣憤?」少女語氣底下明顯地顯露著不悅,他不清楚對方是否是刻意的不掩飾。
「倘若妳是希望我像個丈夫一樣,我可以保證我演戲的功力不亞於妳;但若是要愛妳的話,我想我們的婚姻不適合存在這種情感。」
安季普往後靠了靠椅背,粗布質料的椅皮及鑲著的金邊,挺舒服的。
「妳有甚麼資格要求利益上的聯姻能夠存有妳所希望的呢?」
「我跟你不一樣,我面對事情從來沒有逃避過。」
她長嘆一口氣,安季普的話語確實讓她氣憤,但現在又多了一種情感。
「接受婚約,並且決定要把以後的人生交給他,就算是不相識的人,也要試著去喜歡他、甚至愛他,這就是我的覺悟。像你這樣不面對核心,只想著要演好表面功夫的駝鳥心態,我無法理解———」微笑隨著話語消失,轉而取代的、些許悲傷及醞怒。
「你明明就是可以愛人的人......」她的眼睛可是看得很清楚,對於家人的關愛。安季普並不是冷血的人,只是身為家主的責任讓他放棄很多東西。在艾格貝納出生以前她也曾經是這樣,但即使要捨棄,有些東西仍然是可以嘗試追求得到。
「為什麼全部都要放棄呢?」
———憐憫。
「逃避?放棄?我逃避了甚麼,又放棄了甚麼?」他直盯著薇妮兒。「對妳來說去愛上利益聯姻的婚約者叫做不逃避?有愛的人都不見得全能長相廝守,但沒有感情基礎的人只需要簡單的儀式就可以成為夫妻。不用家人的方式愛妳,讓妳覺得我放棄了?」
少女的話也令他微慍。
沒有資格的人,憑甚麼想要站到線後。
「倘若要說的話我逃避了拒絕這樁婚姻的權力,放棄了我還能自由選擇對象的自我意識。」他下意識的依舊掛著淺笑。
他知道、他果然都知道。
他知道他自己逃避和放棄了什麼,卻仍然依舊持續這樣的想法與做法來面對自己。
「你果然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沒有逃避安季普投來的視線,薇妮麗雅望進那深不見底的綠,「除此之外你還在逃避面對我,還放棄要如何去愛人的情感。」
「一定要這麼孤單嗎?」那個假笑,她越看越覺得有些同情。他到底背負多少東西,要讓他這樣捨棄他自己。
為什麼覺得胸口有點痛?
「我若是傻子,就會在第一時間拒絕這婚事——或者說不會讓它有發生的可能。」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讓他感到煩心,弗雷德里克家可不是說拒絕就能拒絕的對象。
是最棘手又最麻煩的對象。
「那麼請妳告訴我,我為甚麼要面對妳?面對妳的甚麼?」必要是甚麼?免得讓這樁根本就是演戲的婚姻在他人面前破裂嗎?
「假若我真如妳說的孤單,妳又能做甚麼?」
她能做什麼?
她也想知道她能為他做什麼?
除了當一個虛假的伴侶之外,她明明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的。
只是他不說、她也找不到突破口,才會決定要跟對方攤牌。
整整一年的時間,就算還沒喜歡但也開始在意。
尤其在發現那個人是個多麼寂寞的人之後,更無法放著不管。
所以才真正下定決心要走進他的心裡,也對他打開自己心裡的門扉。
但他卻一直拉開與她的距離不允許她的接近。
抿緊唇,憤怒與悲傷讓薇妮麗雅的眼盈滿淚水。倔強的她不願示弱,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而後開口。
「如同你不願讓我進入線後的世界,你也從來不曾想過我的心情是如何的吧?」
桌底下的雙拳顫抖的交握,視線卻沒有逃避。「即使是利益聯姻,我也下定決心要成為你的伴侶,永遠陪伴在你的身旁。即使你要前往的未來是地獄,只有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即使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全都背叛你,只有我絕對不會離開。」
比起平常些許低沉的嗓音聽得出些許鼻息,她努力的忍耐淚水,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示弱。
「這就是我能做的、我想做的,但是你這個膽小鬼卻不願意面對我的心。」緊握到發白的雙手與微震的雙肩,始終不曾躲避他投來的視線。
「即使我再怎麼努力想要成為你的伴侶,如果你不願意用真正的你來面對我,那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站起身,跨越一張圓桌的距離,薇妮麗雅站到安季普的面前。
——她的初吻。
「但是我不會放棄的,」閉眼的那一瞬間淚水終究落下,沾濕他與自己的頰。緋紅暈染,但她卻無法高興第一次的接觸。「這是宣戰,不要小看十五歲的青少年,我一定會走進你線後的世界。絕對不會輸給一個一直逃避的膽小鬼,等著吧——」
長過腰的黑直髮揚起,薇妮麗雅摀著自己的唇看著安季普。她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一直忍耐的眼淚在轉身瞬間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落下。
她終於說出自己的真意,還有察覺那份一直不願意面對的心情。
原來,她喜歡他。
原來,在逃避的不是只有他,她也是。
不然為什麼會無法放著他不管?
不然為什麼會在知道他很孤單後也感覺心痛?
不然為什麼她可以下定決心要留在他的身旁?
唇與唇接觸的瞬間她明白了,揪緊的胸口與加速的心跳。
答案竟然如此簡單。
少女俯身後,唇上落下了一瞬即逝的溫度。
他看著薇妮麗雅起身後的動作,及自深藍眼眸裡滾滾落下的透明水珠。
垂下眼,安季普自外套暗袋中取出一根菸及打火機,點燃後並放進嘴邊。
「誰跟妳說要妳踏入線後的?」
原本準備離去的腳步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止住,她沒有轉身。
她的臉現在一定很難看吧,他應該也是。
「我自己的意願,跟某個膽小鬼沒有關係。」
或許是仍在氣頭上,薇妮麗雅難得用語有些刺人。
只是她的聲音很沒說服力地帶著些許哭腔。
對方濃厚的鼻音說了個他意料內的答案。
輕吹出一團薄霧後,安季普腦中閃過了么妹的身影。
他輕嘆口氣——真是個愛管閒事的孩子。
將菸夾於指間,安季普自安樂椅造型的單人沙發上離開,往會客室門口走去。
「如果妳說妳自己不是膽小鬼的話、就把難看又脆弱的一面給我收起來,」在闔上的門前,他撇過頭輕掃過低著頭的薇妮麗雅。「今晚是訂婚後第一次與彼此的家人吃飯——妳不是說妳很會演戲?那麼在我們出發去俄羅斯前,把妳自己打理到最好。」
「讓我看看妳有多大的能耐。」
「你是笨蛋嗎、」手背磨去了臉上的淚,她抬頭看向對方。「脆弱的一面誰都有,能看到的只有最重要的人而已。連這種事情都不懂嗎?」
她都講這麼明白了。
即使臉都哭花了,她依然擺出大家閨秀的微笑——雖然有些腫脹的眼和紅透的頰很沒說服力,「今天晚上你不會有失望的機會。」
「我拭目以待,看妳是堅強、亦或只是個受傷就哭出來的小鬼。」
安季普揚起個燦爛的微笑,輕推開厚重而帶有精細雕刻的木門厚從容離去。
黑咖啡混合著淡菸,明明兩樣都是她不怎麼喜歡的東西。
看著燦笑的對方離去,薇妮麗雅不甘心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
居然還在回想殘留在嘴唇上的味道,那個討厭的傢伙害她本來想哭的心情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開始在腦中演算今晚該怎麼、不,應該是之後要怎麼攻略這個難纏的膽小鬼大人。
出發之前,薇妮麗雅準時出現在安季普的面前。與往常無異的笑容只微施脂粉,不見早晨那可以嚴重來形容的臉蛋。瀏海往後梳起讓她白皙的臉更加搶眼,長直髮稍微燙卷了些垂往胸前與背後,穿著酒紅色小禮服的她稍微成熟的打扮卻不失這個年紀的甜美。
「抱歉、等很久了嗎?」
和父母親交談過後,她走到安季普面前有些羞澀的抬頭詢問。在他人眼裡看來就是個標準的戀愛中的小女人,因為在男朋友面前第一次打扮的這麼正式而感到不安。
演戲嗎?也不完全是。
坦然接受自己的心情之後,她只是照著自己想做的去做而已。
不需要演戲她也可以在他或是別人面前舉止如此自然,因為現在的她確實是在戀愛。
雖然、好像是單戀。
「不會,妳的時間抓得令人緊張的剛好。」一貫地掛著微笑,接著稍微抬起左手,示意薇妮麗雅搭上。
「利用現影消影要跨海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吃力、」不過這是以目前來講最好的方法——總不能讓薇妮麗雅穿著禮服跨掃帚、用呼嚕粉或是港口鑰讓自己摔得四腳朝天。「所以抓緊點,免得到時妳少隻腳或手出現在沃羅涅日。」
嗯、要不是因為奧德和唯離他們有點距離,她還真想讓父母聽聽他們未來的準女婿竟然會說這種話。
不過她卻漸漸開始懂得用另一種角度去解讀他的話語。
——刀子嘴豆腐心。
「就算我少隻腳或手,你也得負責照顧我一輩子不是嗎?」
笑著搭上他的左手,依著他的話語捱緊了些。「再說你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相信他不會想讓他未來的新娘缺手缺腳的去見雙親,還有就是出於對他的信賴。
安季普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就算真的發生,也還有義肢呢、」他直接撇除了利用咒語或其他魔法找回錯位肢體的選項。「至於會不會發生呢——」
安季普輕揮了手中的梨木製魔杖——自奧立凡德的魔杖店購買後又做了些加工的古銅色杖身泛著光澤——原先半開的窗戶輕輕闔上、燭台的焰火也隨之熄滅。「順手而值得信賴的夥伴,但人總有失足。」
這次揮動魔杖的幅度大了些。
在舉著魔杖的手落下前,兩人化作一道黑影並迅速消失。
邁入十二月的沃羅涅日淺淺地降了些雪,到了平安夜時也在地上積了些許厚度的純白。
絲薇塔跟費多特站在家前的空地上,直直望著眼前的空無一物。
「這是訂婚後第一次在家裡吃飯呢。」等等負責提行李的費多特。
「是啊、」絲薇塔則以漂浮咒浮起熱好的茶、麵包與鹽。「你覺得,等等他們會是甚麼樣的表情?」
「......笑臉迎人吧,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思考了會。「妳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挖苦。」
聽到費多特肯定的發言,她苦笑的扯扯唇角。
「畢竟,不是個好的起頭啊。」
語畢後沒幾秒,原先空無一物的雪白草地出現了道像是自天而降的黑影。
圍繞著風的影子落地後迅速地褪去黑暗,兄妹倆所等待的兩人出現。看清兩人的身影後,費多特先走了過去,絲薇塔則小心翼翼地飄著放滿物品的托盤。
「歡迎回來,大哥。」直接提起落在兩人腳旁的行李箱,費多特另外向薇妮麗雅點頭致意:「您好。」
這還是她頭一次進行這種跨國的移動,移動中的錯亂感讓她緊揣著安季普的手,雖然信任對方的法力卻還是不免對第一次的嘗試有些恐懼而整個人緊緊靠著他。
直到重新踏到陸地才從有些恍惚的情緒中回神。
「......您好,」有過幾面的費多特並不陌生,薇妮麗雅微笑回應。「不好意思麻煩了。」
也對他幫忙提行李的動作表達謝意。
直到現在手的力氣才終於放鬆了些。
「不麻煩的。」揮揮魔杖,地上的行李便隨著費多特的指揮動作飄浮起來。隨後跟上的絲薇塔將餐盤飄到兩人面前。
「拿起麵包沾鹽並吃一口吧,我們這裡歡迎客人的方式。」明顯是向薇妮麗雅解釋,接著她倒了兩杯茶。「另外天氣冷,先喝些熱茶暖和一下。」
「招待外賓的工作做得確實,是母親叮嚀的嗎?」安季普將魔杖收起後接過茶杯。
「一半是,一半不是。再怎麼說我也多少該學會怎麼盡到禮節才是。」她淺笑回答。
面對么妹的回應,安季普揚了揚嘴角。
「是呢,我想絲薇塔畢竟是乖孩子,不會自作主張的做些影響他人的麻煩事才對——我跟費多特先進去說一聲我們到了。」
接著,兄弟倆連著幾箱行李往亮著溫暖光火的屋內走去。
薇妮兒輕聲回應安季普後,照著絲薇塔的話拿起麵包並沾鹽食用。等用完後她才開口和絲薇塔打招呼————雖然她有很多話想和對方說,但嘴裡有東西周圍還下著雪,實在不是什麼適合談話的環境。
「絲薇塔,今晚我會借宿,用完晚餐後可以跟妳說說話嗎?」
她想今早的那件事情還是告訴絲薇塔比較好,而且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對方的語氣輕聲而小心。
方才安季普的語氣裡些許的藏了些責備,笑語下的心情絕對不像表面看來如此和藹。不太確信兩人發生了甚麼事情,但她還是點點頭。
「先進去吧。」
向對方道謝後,薇妮兒跟著絲薇塔的腳步進了大宅。馬札耶夫的本家因為舉辦過幾次宴會而去過,但位於同樣城市的這間宅邸是她第一次到訪。鵝黃色的燈光溫暖周圍,好似安撫旅者疲憊的心靈。裝潢簡單卻不失莊重,可以窺見設計者的堅持。
在玄關拍了拍肩頭粉雪,簡單整理儀容。期間,原本先到宅邸裡打招呼的安季普也到玄關來迎接她和絲薇塔,並將她領到阿列克謝和娜塔莉亞面前。
這兩年發生很多事情,她還記得三年級時的自己代替有孕在身的母親出席兩家聚餐,那個時候還只是見過幾次面的關係。沒想到去年這個時候就這樣談成婚事、訂下了婚約。
同樣下雪的日子,和她未來的家人。
薇妮麗雅帶著輕柔而甜美的微笑將自家製的禮物交給未來的父母,陶瓷茶具和傳出淡香玫瑰紅茶讓阿列克謝和娜塔莉亞十分滿意。晚餐期間看似和諧而平靜,雖然有幾個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
她什麼時候可以跨越那條界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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