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正午,馮隨意走進路邊一間複合式餐廳躲避夏日的烈陽並順便用餐。今日午餐是清涼退暑的蕎麥麵,和在某個Y開頭的網站隨意搜尋的街頭藝人表演視頻。
看他專注著對視頻中的藝人在心裡評頭論足,或許會覺得他根本不知道在吃甚麼,偷混東西進去也不曉得,但要是真有人問他「好吃嗎?」,他也能說出麵很有嚼勁蕎麥味很夠可惜醬汁鹹了點芝麻太多,而這些絕不是瞎說應付。
馮就是個能夠一心多用的男人,比如現在,門外才剛走進一個把襯衫領帶穿得休閒風的男人,馮立刻放下吃了一半的蕎麥麵、喝了一口水,正要拿起尚在播放視頻的手機準備走人,他的動作快,但男人比他快。
「糟蹋食物會遭天打雷劈喔。」
「糾纏不清會不會被雷劈?」
馮一眼瞪向將他的手連手機一起壓在桌面上的男人。
你說這警察怎麼無所事事,三天兩頭就跑來找人麻煩,硬要將殺人犯的罪名往人頭上扣。
「別這麼咄咄逼人,不過就是問幾個問題。」
「都說了我是---」
「馮雨笙,沒錯吧。」
黑隼放開馮雨笙的手,向店員要了一杯水後在桌子另一側坐下,他知道小孩兒不會跑了---就算跑他也有本事再抓一次。
「...來餐廳只喝水,不怕被店長趕出去?」
「糟蹋食物會遭天打雷劈。」
同樣的話再搬出來一次,這次終於讓馮雨笙乖乖坐下繼續吃著蕎麥麵。
滿意的點點頭喝了口水去暑氣,黑隼才接著談正事,
「馮雨笙,或許你真不是彌生,但我總覺得你跟彌生多少有些干係。」
「我不認識彌生。」
「也許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你的親戚之類的。畢竟京都的案子發生時你還只是個娃兒。」
聽著黑隼的話馮火氣差點又上來。知道那時的我還只是娃兒那總衝我喊彌生做甚?
「我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都在戲班。再以前的事,記不得。」
有誰會真的有襁褓時的記憶,或許會對誰感到熟悉,但要能說出個片段,難。
黑隼似乎也知這點,身子向後靠上椅背發出了略顯困惑的嘆息。
馮看著眼前的男人搖頭晃腦沉思也沒再理會他,點開視頻繼續一心多用的吃飯時間。
直到吃下最後一條麵放下筷子,馮才注意到對面的男人也跟著在看視頻,正想說些甚麼時黑隼依然快了他一步,
「你對祭典表演有沒有興趣?」
「啥?」
沒頭沒腦的說甚麼呢?
「過幾日大阪有個祭典,會有舞台表演,你學表演藝術的應該有興趣。」
馮已經懶得思考為什麼黑隼會知道他學表演的,就這人對彌生的執著程度,估計早把他的身家全調查了。
「你想幹甚麼?」
總不會設了甚麼坑要給他跳吧?
「沒幹啥,就是幫朋友打打廣告。」
黑隼從自己包中抽出一張廣告單扔在桌上,沒多說甚麼起身離開。馮拿起以太鼓為主要畫面的廣告單看了幾眼,最終決定放入自己的隨行背包,拿起手機跟著離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