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原先還打算繼續搜刮的他,在意外瞥見了角落中的豎琴後停下了動作。
「嗝。」一旁總算吞完鋼琴的藍蛇打了個飽嗝,遊走到他身旁順著褲腳往上攀爬,而後鑽進了衣服中消失了。那冰冷滑膩的觸感一瞬間讓他清醒了過來。
礙於腦海中浮現的、令人十分不快的回憶,收回了複雜的眼神與心思,打定主意過幾天後再來尋寶的他,抬起手滿足的舔了舔指尖後便離開了此處。
──這才有了現在、他一個人對著空蕩房間發呆的景象。
今日似乎是公館小姐餓極了?儲藏室裡一點像樣的東西也沒有。除了情趣用品外還是情趣用品。
他皺了皺眉,轉過身來正打算離去。
......按摩?
看著身前似是有些眼熟的人類,他瞇起眼來、咬住了指甲──似乎是上次在花園裡曾經見過。
「帶路。」有人主動要伺候自己,何樂而不為呢?正好也有點餓了──無論是公館亦或自己。
他舔了舔唇瓣,偏過頭笑了。
──究竟是他的思想太過色情,還是對方太過於單純?
他瞇著眼觀察對方將自己領進房後的一舉一動,怎麼看都不像是藉按摩名義行做愛之實、反倒是處處透漏著完全稱得上專業的舉止,不由得有些遺憾。
罷了,倒是偶爾放鬆下心情也挺不錯的。
無視了一瞬間想要離開的慾望,他順從的取下圍巾躺到了按摩床上。
......真要說哪裡不舒服,那也是無法解決的。畢竟是以做愛作為房費的地方,總是瀰漫著些許情慾味道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公館小姐似乎也挺飢渴的。
「──請吧。」
枕著交疊著的手臂,他闔上雙眼,順帶放空了思緒。
「玩夠了嗎?」
姿勢讓人進行了大轉換的他,面無表情地躺在按摩椅上看著對方,不帶任何情緒的問到:「要是玩夠了,那該我了吧?」
他瞇起眼,憑藉著淫妖的肢體柔韌度、從高跟鞋底的暗層取出刀片,十分輕易的劃開了束縛住雙腿的麻繩。而後趁著對方未能反應過來的時間,迅速的將之壓上了按摩床。
「所以說,所謂的按摩只是為了做愛嗎?」跨坐在身下之人的腰上,他嗤笑了聲。
「......這麼說來,我似乎還沒繳過房租呢。」讓對方這麼一挑釁,本來只打算綁住對方扔在這裡後離去的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果然還是操翻他吧?
「你是被插入方?還是負責出賣勞力的?」在詢問的同時,他放開了對己身賀爾蒙的壓抑,他深知那將會是極佳的助興道具。此時若是特地耗費能量壓制,也顯得太不解風情了。
吸收了公館這段時間──特別是方入住那陣子──偶爾逸散出的味道,說真的,以自身體質而言,他認為自己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討厭麻煩?」他一邊直起身子一邊重複對方的話語,「那還帶著崽子?」回想起彼此初見時的場景,他哼笑了聲,語氣略顯嘲諷。
隻手撐上了對方並不單薄的胸膛,藉著跪姿將自己的短褲稍微向下拉了點、順道退去了對方下身的衣物。他無視了對方其餘裸露肌膚上的疤痕,看著對方微微抬頭的下身,皺了皺眉。
「只是這樣,還硬不起來嗎?」
原先壓根沒打算進行前戲的他只得換了個方向,俯下身來舔了舔那半軟的物事。不去在意胃部既是飢餓又是反胃的攪動,此時只想盡快滿足食慾的他索性給對方來了幾次深喉──若不是餓狠了,又怎麼需要藉著被上滿足慾望。
在自認為對方硬得差不多了之際,他舔舔唇,於退開的同時換回了原先與對方對視的方向。瞧見對方一副逼不得已只好妥協的模樣,他瞇起眼來,「就那麼不情願?」
「還是心裡的那份空虛已經讓人佔據了?」話說到這,他側過頭不再看向對方。隨後似是憶起什麼令人發笑的事情,冷笑了聲。
──Eris......。
稍微收斂了點賀爾蒙的擴散,他垂下眼簾,刻意忽略了擴張便扶著對方的硬挺徑直坐了下去。
「──不想做就直接射給我。」他只需要食物。
即使有著淫妖與身俱來善於性事──比方說、那光是被撐開穴口便自發分泌淫液──的體質,沒有半點前戲的入侵仍是讓他體驗了一番疼痛的滋味。
待將對方硬挺盡數吞入,他呼出口濁氣,似是滿足地歎了聲。而後聽聞對方的催促,他嘲諷似勾起嘴角,順從地動起了腰。
「......嗯......」要害受對方掌握並讓人撫弄,外加上身後那處因為抽插而逐漸在腦海中放大的詭異快感,讓他險些軟了身子、趴伏在對方身上。
「......唔......真是──啊、」
原先並沒有沉浸其中打算的他,讓對方突如其來的律動給被迫嚥回煞風景的話語,不得不閉嘴專心應付不知怎麼突然間主動了起來的對方。
正努力地想要平復呼吸邊動著腰,又讓對方一個頂弄給亂了呼吸。感受到快感自尾椎處蔓延,他只能仰起頭來大口喘息。
「不、不啊......」
分明毫無章法,偏礙於每回抽插總能頂到自己最為敏感的那一處,那快感竟是幾近滅頂般洶湧。即使是想盡辦法試圖挽留些許神智,許久未曾讓人這般進入的他,卻仍是禁不住在這般猛烈攻勢中悲鳴出聲。
──作為性別為男的淫妖,即使在怎麼不願意承認,在他人身下承歡確實是最容易高潮、也最容易果腹的。說白了,他們的主食便是精液,情慾不過是類似甜點之類的贈品。
聽聞對方夾雜著喘息的話語,他下意識的便想回敬,卻在對方近乎殘暴的咬住自己喉時,那宛若死亡侵襲的陰影、致使生物本能瞬間無聲地尖叫出聲:「......──!」頸項似乎有什麼溫熱正在蜿蜒。
他半睜著滿是茫然的眼,垂著頭,腦海中一片空白的緊盯著對方的腹部。那裡濺上了不少自己射出來的東西。......似乎,後面那兒也是熱熱的、脹脹的。
水氣迷濛了視線,似乎也模糊了思緒。他只是在感覺到體內那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後,禮尚往來般的咬了對方的肩一口,沒有絲毫留情的。
「......沒有任何野獸會允許要害受挾。」特別是,咬了一口便能輕易致死的喉。
將自己比喻成了獸類的他並沒有任何不適──或者說,他寧可擁有的是那類身份而非方才受情緒所控的身體。感受到了體內緩緩湧上的微熱感、那總算是不再受飢餓所困而使勁翻攪的胃,他滿足地舔了舔唇瓣,雙眼卻是晦澀不明的盯著身下的人類。
打量對方許久後,他突然間哼笑了聲,抬起腰肢好讓仍在自己體內昭顯存在感的物事離去,「啊,突然間覺得不把你幹翻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語畢,不待對方反應的便將身下的軀體翻了個身,自己則是半跪在床上、滿眼陰沉的對著對方那處徑直幹了進去。
沒有半點預兆也沒有絲毫前戲,與其說是做愛不如說,這是單方面的施虐。──啊,反正那也不是重點、不是嗎?對方那異於正常人類的自癒能力,想來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太大負擔。
他瞇著眼,在進入對方體內正打算挺身抽插時、又突然間停了下來,「話說回來,你的名字呢?」
「你遲疑了。」......Ni?在心裡默默重複了次對方的名,他扯扯嘴角,臉上嘲諷的笑容不減反增。想也知道,對方肯定還隱瞞了什麼。
──啊,那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沒那興趣深究。
「小鬼。」他一個挺腰,將自己埋入了對方體內深處,而後極其緩慢的不斷調整角度輾壓著裡頭的軟肉。沒有接收對方的挑釁,反倒是有些反常的好心提醒,「沒人告訴過你,這種時候即使是虛情假意、也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嗎?」對方簡直就是,那天初見的那隻幼崽。
比起那幼貓的單蠢無知,身下這人更多的倒是那不服輸的狠勁。該說這小鬼是不怕死,還是不怕死呢?
要是對方真吐出那模仿得唯妙唯肖的話語,說不準他會直接走人吧。在一個不小心扭斷身下人的脖子前。思及至此,他有些莫名的低聲嘆息:「你倒不如閉嘴。」
果然是特別不怕死的小鬼。
「太過彆扭可是會讓人討厭的。」他笑嘲道。無視了對方那明顯渴望著他人愛撫、進而不斷吮咬著自己昂揚的身體,挺有閒情逸致的緩下律動,有一下沒一下的頂著對方特別有感覺的那一點。「小鬼,給你一個機會。」
「做或不做,由你決定。」──雖然說,現下的狀況,對方的選擇其實也不怎麼多。
總的來說,無論對方如何選擇,對於已經滿足食慾的他都是毫無影響便是了。
「啊,那還真是可惜。」還以為真能走了呢。他瞇起眼來,平穩的語調讓人無法揣測內心想法,「你的味道分明不斷在朝我叫囂著。」滿是因為怒氣而讓人難以忍受的刺鼻味道,還有些嗆辣感──簡直是一逗便會炸毛的幼崽。
還是會撓人的那種。
雖然說自己並不是特別的想做、但,要是真做出了放任對方不管便自行離去的事情,小鬼對自己的觀感會更加難以挽回的吧。──糟糕,這麼一想,突然間竟是覺得這樣也不錯。
收斂了些難掩的惡劣本質,自認“若是真這次爽了就走,那下次餓極了就找不到食物了”的他,只得認命的一個挺身用力、重新操幹了起來,次次皆針對著對方最受不了挑撥的那點頂弄。
「小鬼就是小鬼。」他皺起眉嗤笑了聲。自個的想法受對方識破卻也沒有任何掩飾或解釋的打算,只是俯下身來、刻意在對方耳畔慢悠悠的吐息,邊道:「要我滿足你可以不用咬得這麼緊。」
隨後他便轉移了陣地,禮尚往來似的咬住了對方的喉結,或重或輕的的時而輕咬時而舔吮。與為了回應對方言語而不緊不慢的挑釁舉止不同,下半身的律動卻是一次比一次來的更加激烈。
看著對方明明被伺候的就要高潮,偏偏打死也要守住精關的模樣,他低笑了聲。
「想射就射,憋久了可是會憋出病來的。」
無視了與對方正眼對視後心底所湧現的、那近乎要滿溢而出化為實質的暴虐,他在對方伸出爪子撓過己身背部時瞇起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我好像忘了說。」
「──我挺不喜歡他人強行加諸於我的痛楚。」即使對方是只幼崽,他那由近乎零昇華到零點一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特別是在做愛這方面。
抽離了仍未有半點欲射精跡象的慾望,他沒半點停頓的退出了對方那因尚未緩和高潮快感、故而咬的死緊的密處,裸著足踝便下了床。
他彎下腰來,撿起了不知何時落在地板上的圍巾,藉之拭去了胸腹處沾染上的對方體液後。
「啊,這樣就扯平了吧。」
隨後也沒有穿上鞋子的舉動,僅是將散落於床畔的、原先對方為了按摩而準備的毛巾給圍上腰際,遮擋住了下半身後,徑直走向了門邊。
「──啊,我等著。」他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的轉開了門把,走出了這本來便不屬於自己的房間。順手鎖上門後,他凝望著眼前空蕩的走道好了一會兒,這才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所以說,崽子就是崽子,再怎樣也讓人喜歡不起來。無比弱小且脆弱,不堪一擊而......愚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