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
昨天最後還是失眠了，原因卻是路德回來之後好像仍然比平常沉默。熄燈之後擔心地盯著對方床位許久，不知道哪時才睡著的。
昨天最後還是失眠了，原因卻是路德回來之後好像仍然比平常沉默。熄燈之後擔心地盯著對方床位許久，不知道哪時才睡著的。
好亮，好睏……。縮成一團，用手臂遮住眼睛。
菲利早上照例賴床，輕推幾下他只是咕噥兩聲又睡回去。
對了，昨天他說過八月六號心情都會特別差，今天還是讓他靜一靜好了。等等打電話取消遊艇的租賃。
（神聖羅馬帝國在他心目中果然還是佔據最重要的位置）扭開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洗完臉對著鏡子抹上刮鬍泡（我跟他長得像嗎），刮鬍刀滑過臉頰時手一歪，留下淺淺血痕。
小傷口而已，別在意。
繼續完成平日的盥洗程序，走出浴室。
「……」坐起，按著眉心努力想讓還不太能運轉的腦袋清醒過來
路德……去浴室了嗎？發現房裡只有自己一人，幸好浴室裡傳來些許聲響透露了對方的去向。默默坐著直到聽見門扇開啟。
路德……去浴室了嗎？發現房裡只有自己一人，幸好浴室裡傳來些許聲響透露了對方的去向。默默坐著直到聽見門扇開啟。
「早、」以無意間養成的習慣，用對方的語言抬頭道早安，膽怯而擔憂地望著
「早安，」我說：「再睡一會而吧，你昨天累壞了，我來取消遊艇。」
看看時間，遊艇公司已經開始營業。手機撥通湊到耳邊時碰到傷口，動作滯了一下。
沒有提出異議－－現在硬要玩，彼此都不可能盡興。
忽然注意到對方動作好像怪怪的，「……路德，可以靠過來一下嗎？」顧慮到他正在講電話而不敢太大聲，招手示意靠近
忽然注意到對方動作好像怪怪的，「……路德，可以靠過來一下嗎？」顧慮到他正在講電話而不敢太大聲，招手示意靠近
「...抱歉我要取消...好，請從押金中扣除違約金。謝謝。」掛斷手機坐到菲利床邊，「什麼事？」
端詳了老半天沒找到原因，現在終於看到路德臉上有道割痕。「－－我去借醫藥箱！」一骨碌爬起，話還沒說完就急著跳下床
「小傷而已，你，你先穿好衣服！」菲利一跳下床我就看到他的大腿還有....不不不我在看哪裡！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拉住他，「我有OK繃和消炎藥膏！你快穿上衣服！」
「嗚咩！」一個踉蹌跌了一下，「－－對不起我馬上穿拜託別生氣！！」顧不得摔了跤有點痛，淚汪汪搭著路德膝蓋然後趕快拿起衣物飛速套上。「那、那個、OK繃和藥放在哪裡？」總不能隨便動人家的東西，站在床邊望望行李箱望望路德，又回頭來檢查傷勢，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菲利！」又好氣又好笑的拉開他摸上我頰側的指尖，完全忘記剛才為什麼會心不在焉的刮傷臉，「對我們來說這種傷一下就好了。你看，現在已經結痂了。」
「Ve、嗯……」呆呆地點頭，還是不太放心地看了個仔細才鬆了口氣，挨著路德坐下
菲利靠著我坐在床沿，眼角不時小心翼翼地偷瞄我。我歎氣，「有事情就直說。」
「－－沒事！」慌忙搖頭，「路德你還好嗎……？」總覺得他好像還是心情不太好。困窘到根本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我沒事。」然後要講什麼？『不要太難過神.聖.羅.馬帝國會擔心。』不對。『就算你想念神.聖.羅.馬帝國我們還是好朋友。』還是不對。『我沒有很介意神.聖.羅.馬帝國在你心中的份量。』這樣講更怪。
這時候到底要說什麼？
「......吃早餐。今天，呃，不用勉強安排活動。」在尷尬的沈默中想了很久，最後放棄轉移話題。
今天餐桌上只有彼此兩人。為了不讓氣氛太僵而試著聊天，路德偶爾會回應幾句，多半還是自己在講話。
如果馬里諾夫婦養的小狗現在在這裡會不會比較好呢……。觀察對方反應，沮喪地想道
馬里諾夫婦留下字條說他們去市集，餐桌上只有我們兩個。菲利不斷東拉西扯，從阿福講到做菜講到畫圖，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講起他小時候的威土戰爭。之前我問他的時候他不願意多談，現在卻滔滔不絕地講各國間如何連橫合縱勾心鬥角。
菲利小時候經常見到『他』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聽他轉述當時外交官間的對話。無論是在戰場上，外交場合，或後來在埃德爾斯坦先生家，「所以我跟他像嗎？」
菲利小時候經常見到『他』吧，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聽他轉述當時外交官間的對話。無論是在戰場上，外交場合，或後來在埃德爾斯坦先生家，「所以我跟他像嗎？」
該死，我不是打算把這個問題永遠埋在心底？
「抱歉...喔，咖啡涼了，我去熱一下。」我猛然站起來想脫離這個凝固的氣氛。
「呃、」花了一點時間意會過來路德在問什麼，對著背影陷入掙扎。
你和他……真的很像。但是我該怎麼說？能說實話嗎？
都已經讓你知道那麼多了，怎麼有辦法繼續瞞著？可是能講多少？你能接受多少？
你和他……真的很像。但是我該怎麼說？能說實話嗎？
都已經讓你知道那麼多了，怎麼有辦法繼續瞞著？可是能講多少？你能接受多少？
苦惱著該如何是好，而對方佇立在爐子前，動也沒動。
終於拉開椅子向流理台走去，站到路德身旁，肩併著肩。
「……你和他，有些地方很像，但是也有很多地方一點都不像。」迎向對方的視線，開口。「我不認為你們是同一個存在。」
「……你和他，有些地方很像，但是也有很多地方一點都不像。」迎向對方的視線，開口。「我不認為你們是同一個存在。」
這個答案幾乎算是完全坦白了。如果路德還想知道更多細節，那就小心回答吧……不能讓他覺得他和神.聖.羅.馬有過多的關聯。
當然總希望他們是同個人，但除非發生奇蹟，否則這樣的期盼幾乎確定無法證實了。就算萬一是，要求路德接受那些他根本記不起來的過往也太殘忍。
聽到菲利這麼回答，我應該要很高興，因為我在他心中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但是菲利那種鼓起極大勇氣看進我的眼睛裡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講的樣子又讓我不忍，感覺像強迫他面對塵封的傷心回憶。
「我只是好奇，其實沒有，真的沒有很在意。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說完才注意到咖啡沸騰很久了，手忙腳亂的關火。
「等下我重煮吧、」這樣的咖啡已經不好喝了。頓了頓，伸手抱緊路德，「昨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低頭靠著對方肩膀，眼裡泛起薄薄一層水霧。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顧及我的感受，菲利想必極力迴避關於神.聖.羅.馬的問題，能夠說出來，也許......是好事。至少我閱讀過的心理治療相關書籍是這樣講的。
盯著咖啡壺上的倒影許久，長長呼出一口氣，伸手環住他的肩膀讓他把臉埋進我的肩窩中，這樣他就不用勉強自己打起精神面對我。「沒關係，我、其實很高興你願意告訴我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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