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當然要留待沒人的時候才溜上天台，尤其自己這個麻煩體質，要是一個不小心釋放能力會讓自己煩惱不已。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人為你疼，君可見牡丹開一生有人為你等……」之前接到工作要為人調教這首歌，是個聲音不錯的姑娘，而且曲調歌詞都一級棒，一聽就上癮。

自己習慣教對期間自己也得練習歌曲，不然感覺沒對又沒聽出記下，之後需要花更多的工夫補救。

剛睡醒，還在朦朧恍惚的時候隱約聽見歌聲，以為是虛幻的夢，但那越發清楚的聲音讓自己由被窩裡起身，頂著一頭亂髮便步到窗戶旁聽著，尋找歌聲的來源。

「上面？」仔細聽了會，似乎找到了聲音的源頭，是把令人感到舒服的嗓子，不自覺地拿出菸叼上嘴，但想到自己是在屋內便又拿了下來，聽著歌聲唱完這一曲，便進了浴室梳洗換上輕便休閒服，踏出房門往樓上走去，記得樓上是什麼來的？天文臺？步上最後一階推開門，看到了天臺一處有個人影。
看到他頗為認真的側臉，決定先在旁觀察一下，默默地。

「翠竹泣墨痕，錦書畫不成，情針意線綉……」歌聲突然消失。
……跑音了，雖然才差那麼一點點，嘆了口氣，果然在室內太久悶久了，這麼快就失準。「只好多上來看天空麼……」嘀咕，揉揉昨晚被眼鏡玩壞的眼睛，思考覆疹的日子。

「眼睛不舒服？」走上前問著，沉默了這麼久總該打聲招呼。「別揉，眼睛會紅。」指了指他的右眼，已經有泛紅的跡象。

「咦？」聞聲轉頭，看見一團物體靠近，是人吧？下意識點頭回應問題，猶豫要不要開口……但之前都被聽到了。「用眼過度，習慣了。」

「嗯，注意點吧，多讓眼睛放鬆看看自然景觀什麼的。」淺笑，看他有些恍恐的神情，友善地伸出手，簡明扼要地介紹自己。「我是子莫，住五樓，剛剛聽到你的歌聲所以上來看一下，很好聽。」

「哈哈……看不見啊。」乾笑幾聲，聲音微弱地回應。「我是葉恆，你好。」原本就沒戴眼鏡上來，根本看不到對方有伸手出來，只好側頭一臉疑惑看著人。

「反正就是讓眼放鬆，看不看得見是其次。」伸出的手並沒有回應，對上他有些迷茫疑惑的視線，收回手傾身靠前，看著他微瞇起的眼。「近視很深？」在他面前打了個指響，豎起三伸手指。「這樣距離看得到嗎？」

現在沒戴眼鏡不就在放鬆了？有點不懂對方的意思，然後看著那團東西逐漸接近，臉是開始清楚了，但……是否太近了點？身體忍不住往後退一點。「……手指？」

「幾根？」看到他後退的身子停下逼近的上身，給了一點距離。

「......三？」猜的啦，心裡欲哭無淚，到底為甚麼這麼有壓迫感......

看著對方皺起眉為難的神情，嘴角輕輕上揚，伸手拍摸他的頭頂擾亂髮絲，退了幾步。
「總之注意保養眼睛吧，葉先生。」語畢轉身，步下了樓頂。

「……好？」看著對方下去，自己還是有點不在狀態。「保養……嗎，工作少一點？」抬起頭，一大片藍映入雙眸，那是就算沒戴眼鏡也不會有太大改變的東西。
「但錢包君會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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