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 > 尾聲1、尾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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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信州的調查工作報告，很快就結束了。
然而真正麻煩的，尤其對正慈來說特別棘手的……
是關於正真的異常狀態。

「……我可以保證……他原本沒有這樣的問題的。」
正慈皺起眉。
「在九州部第一次對上怪異曾經崩潰過，但那時出現的反應是拒絕攻擊，爾後的狀況是攻擊無感，但還是傾向盡量避免把刀對到生物身上。」
「這部份有醫療紀錄留著，九州部也有病歷原本可以追查。」

「這部份的話……請不用擔心。」
眼前負責這次事件的佐官笑了笑。
「這點風險我們還是知道的。」

正慈皺起眉。
這樣的說法不是相信正真的異常還在可以留在軍部。
也不是壓下疑慮而做出的安撫。
……更接近知道什麼而不以為意。

「也沒什麼好奇怪吧？」佐官反而對著正慈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一臉好笑地補充。
「礪波家過往也有成員加入皇軍的，一些比較私密的情報我們還是有的。」

「……礪波家的情報？」
正慈一不小心把困惑脫口而出……或許也不算不小心，至少，這疑惑吐出以後，他確實得到了想要確認的事情。

「啊，你不清楚嗎？」
佐官回憶了一下關於這位軍曹的資料，這才釋然。
「抱歉，我沒注意到……恐怕當時年幼的你們也不清楚詳情。」

「詳細的我也不方便說明，可以說明的人……」
佐官意味深長地看向處室的大門。
「如今，也沒辦法向你們說明了。」

「不過認識你們的人這麼多，不可能每個都不清楚的。」
佐官笑著，隨手收拾起桌上的資料。
「如果等不及，升上少佐會是不錯的選擇。」

……意思是，軍部的這部份資料，是需要有少佐的權限才能調出來的。
正慈覺得眼前這人笑著給他繫上了胡蘿蔔……就吊在眼前，愜意地等著他自己來啃。

「在這先恭喜你，如果沒有意外，九月底就有升遷的消息囉。」
佐官沒有避諱的打算，笑盈盈地道喜。
「在下是少佐四十物湊十，礪波准尉，今後也請指教。」

他還能怎麼回呢？
正慈抿抿唇。
「……今後也請您關照，四十物少佐。」

「這方面彼此彼此呢。」
少佐笑得親切，把收拾好的公文袋拿著便起身，直接往門口走去。
「在下可對打打殺殺什麼的不在行──能有在第一線活動的手足總是方便些。」

「……您都到這個位置了……班底應該也培養起來了吧？」
正慈正常是不會直接說這麼失禮的話的。
失禮有時候是很有效的刺激方式，但現在不是。

「我曾經是班底。」
少佐只是笑著這麽解釋。
這一句，就能解釋很多事情了。

「這樣都能從頭再來，您也真……欸？」
就在少佐打開門，正慈話說到一半時，預料不到的狀況中斷了這場交談。

「──停下！給我停下！！！你聽不懂人話嗎不要再動了我要拉不住了啦！！！！」

「──寅之丞？！」
「──優一，回來！」

正慈驚訝地把那個名字說出口時，幾乎與少佐的呼喊重疊在一塊兒，他才後知後覺地拆出另一人在說些什麼，然後連繫上眼前的景象。
本來被抱著腰，還試圖攀著窗爬出去的青年，在聽見少佐的呼喊時乖巧地停下了莽撞的行為，立馬移動到少佐跟前──連同還來不及收手的制止者。

「優一，不是說了嗎？不能給人添麻煩。」
少佐皺著眉，用一種嚴厲卻柔軟的口吻叮嚀著青年。
雖然青年瀏海亂得看不太清楚臉，可正慈曉得，那人很認真地看著少佐，話也聽得很認真……

「要是摔下去，會弄髒，會給打掃的士兵添麻煩的。」
少佐惱怒地說著……因果好像哪裡不太對的訓斥。
那青年還是很認真地點著腦袋，似乎是理解了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情……
可正慈總覺得，青年有沒有聽懂這話，真的是個問題。

「真是的……啊，這位是寅之丞君……不、藤乃木軍曹。」
少佐瞧見剛從青年腰上放手的人，竟也認得，禮貌性地點點頭。
「之前還是兵長吧？恭喜晉升。」

「……哼，以前明明還比我矮上幾階吧？」
才剛站直身子的軍曹拍了拍沾到的灰塵，心虛地不敢望向正慈。
「以前明明就是……的跟班，你這傢伙現在還挺囂張的呀。」

「只是在發揮更大的價值。」
少佐只是笑著，表情裡含著的溫度還是那樣暖。
或許心情也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吧？
「在下先帶著垣內少尉離開了，兩位是老鄉吧？不打擾兩位敘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少佐帶著青年離開的腳步有些急……
一直到兩位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正慈才垮下臉，殺氣騰騰地轉頭看向寅之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