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在門口大聲嚷嚷,完全不顧他人眼光的,百分之兩百絕對是那個人無誤。
正好在大廳整理吧檯,轉身走出門口,開了門,「你家才失火。」爆著青筋看著眼前這個肆無忌憚的傢伙,不知道哪根筋去拐到,竟然請他來擔任酒保一職,但也不否認,他的確有他厲害之處。
「我沒家啊,討厭,每次都忘了我們是在賓館。」根本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說的,音量正好傳進那些看戲的路人耳中。
「每次爽完就忘了,真過分。」佯裝嘆息,還頗有幾分樣子的,讓路人紛紛對龍臣指指點點。
臉上青筋愈漸增多,嘴上掛著笑容,只能無視經過的行人,一把抓起眼前這個亂說話的人,用力扔進屋內,好讓他別再繼續造謠。
並且關上大門,好在當初有將這棟樓加裝隔音設備,只要門窗緊閉,裡頭怎麼喊叫外面是絕對聽不見的。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想讓我還沒開業就先倒閉嗎?」雙手抱胸,高高的從上方睨看著被丟在地上的人。
被扔進屋內,往上望著對方,「真粗魯。」站起身後,拍掉身上的灰塵,環視了室內的環境後吹聲口哨,「果然是龍家人啊,錢多。」裡面的設備都是頂極的,「我有胡說嗎?」看完之後的工作環境後才轉身面對那個滿臉怒意的人,伸手以指滑過對方的輪廓,「常生氣會容易變老喔。」
「這是我的錢,我可沒讓家裡出錢哪。」跟著對方看了看自己想出的擺設,雖稱不上多好的設計,但已經覺得還算不錯了。
被撫過的臉頰傳來搔癢感,稍稍倒抽了口氣,「那也是你造成的。」適當調整自己的呼吸,壓下了怒火,可還要靠臉吃飯的,努力的向著對方微笑。
「反正你還是姓龍啊。」看人多驕傲似的笑了笑。「我造成的你還不是開心的接受?」靠近對方在人唇上淺吻一記,然後、伸手推開那張想擠出微笑的臉,「少在我面前裝了 。」
「今後來應徵的人,可別透露我的姓氏啊。」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即便曾經在家族企業上過班的人,也未必有機會見到自己,所以要是真有公司離職員工,自己也不太擔心透露身份。
「嘖。」對於這個對自己熟到快爛掉的……親信?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之前要你寫的履歷表呢?」突然的跳脫話題,因為知道再辯論下去,自己不見得能贏。
「知道了,店、長。」慵懶的喊著,語氣裡多的是調侃。輕笑出聲的看著對方吃鱉的表情,心情愉悅的拿著對方先前要他填的履歷表遞給對方,「你交待的,我哪敢忘。」朝人單眨一眼。
接過對方給的履歷,無視那個看似拋媚眼的動作,看了看手上的履歷,在暱稱欄停頓了幾秒,以為自己是否眼花看錯,「MVP?」一臉疑惑看向對方,不禁就笑了出來。
「MVP, Most Valuable Player. 最有價值的選手。」黑眸望向對方的笑容,不以為意,「表示你這店長請到的是最有價值的。」走向對方身後,附耳:「也是你最重要的人。」彎唇。
「意思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挑眉,心想著,或許還真能讓他幫我處理部分事務呢!認識許久,有哪些能力專長,似乎連自己也不太清楚。
「真有自信。」嘴角勾起,一個轉身伸手摟過對方腰際。
「任憑差遣。」他一向自信也自傲,「我有自信這點你還不知道嗎?」沒推拒對方的摟抱,乾脆就直接賴在對方身上。「準備的怎麼樣了?」他可不希望看到素質太低的員工。
「是啊,能這麼對自己自信過頭的,大概也只有你了。」撫摸著攤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腰際,「大致完成,只欠東風。」望著整棟全新大樓,卻只有了兩個人的冷清感,想著什麼時後才會有人來應徵呢?
「我覺得一點都不過頭。」懶散的打了個呵欠,「嗯,你叫孔明來吹吧。」他趕路趕得有點累了,「對了,這裡都是強制住宿?」對他來說這點是不錯啦,只是,「隔音效果好嗎?」
的確是過頭,這點他很肯定。「孔明幫我吹來牛郎跟客人?」原來孔明如此能幹?「強制,比較好掌控。」其實只是覺得,這樣在非上班時候,這裡才不會太沉悶。「當然,保護客人隱私挺重要的。」但其實是他可不想壞了這裡『高級』的形象,到處傳來叫床聲哪。
「你不是要吹東風?」他以為自己看不出他的不以為然嗎?小看他了。「是是,掌控、掌控。」從認識以來這人就愛事事掌控,控制狂。「我是指宿舍的隔音。」這裡隔音好得很,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只是比喻嘛。」難道自己說的太深奧了?
「宿舍當然也有隔音,員工之間想玩,我可不反對。」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樓下都有隔音了,每層樓、每間房都加裝又有何不可?當然也包括那屬於他的十樓。
「怎麼?想帶人到房裡玩?」走到櫃檯翻出905號房的鑰匙,丟給對方:「你房間。」
「我也只是比喻。」誰不知道是比喻,他當然懂,當他傻的?伸手接過對方丟來的鑰匙。「這哪有人?」忽地、勾起笑,走向對方,「我忘了有你這個人。」雙手攀上對方的頸項,「走吧,我房間試試床的耐震度。」
才剛丟出鑰匙,低頭把翻了一整桌的鑰匙收進櫃檯抽屜,頸子就被熱情的攀住,「絕不會有瑕疵品,我挑過的。」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抑或是另有意圖?望著對方的眼,微瞇起了眼。
「誰知道呢?瑕疵也是試出來的。」這麼明顯的勾引,對方還看不出來嗎?遲鈍。
「算了,真是掃興。」收回手、擺了擺。
「我房間在哪?」倚著櫃檯看向遲鈍的人。
「怎麼了嗎?」微笑看著對方,並非對對方小動作沒反應,只是裝傻。
「我帶你過去吧,順便熟悉環境。」帶著對方走到電梯前,站在三座電梯中間,指著左邊的電梯:「左邊這個是直達我住宅的樓層,其他樓層都不會停,中間跟右邊的每層樓都會停,唯獨十樓不停。」按了電梯,帶著對方進電梯,「有想看的樓層嗎?你的房間是在九樓。」問著對方,徵詢意見,看是否要多按樓層。
「沒事--」意興闌珊的拖長回應。
跟在對方身後聽著,居然還有直達的電梯,微挑眉,這麼怕人騷擾啊?
「當然有,不就你房間嗎?」這不是廢話嗎?他最想看的當然是那個神秘的房間。「還是說我不能看?」倚在電梯最角落掛著輕佻的笑意。
「對我住的地方這麼有興趣?」並不是不能讓人參觀,只是對自己而言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的,「你還是先看看你的房間吧。」電梯到達了九樓,出了電梯口,帶著人走到905號房,「就是這了,房間是套房,基本配備都有,有缺什麼再說了。」站在不擋住對方開門的位置,示意對方開門,房間鑰匙採用插卡式的設計,同些較高級的飯店才有的那種門鎖。
「不能嗎?」神秘兮兮的只能他自己直達的房間,當然有興趣。「看看你有沒有窩藏什麼美人啊。」邊說邊以卡開了門,走進房內轉了一圈,「還真高級。」打開冰箱看了看,「酒能從店裡拿嗎?」
「沒說不能,我會讓你當副店長,到時候吧檯內全交給你負責。」既然全交給對方,也意味著若是他,有權利拿取的。
跟在對方身後進了房間,從上衣口袋拿出另一張磁卡,「這張是那座電梯的磁卡,有它就能到我家。」不過也只有到門口,可還有家門口這道防護啊。
「這麼好?」挑眉、笑了笑,「終於發現我的好了?」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知道對方這次很認真,但是調侃可不會少的。用兩指夾過磁卡抵在下巴上,「歡迎我隨時捉姦的意思嗎?」睨了對方一眼,微勾起唇,知道這是信任的意思,算他行、這招的確有打動他。
「一直都很好。」沒欺瞞,這的確是真的,也是真心話。
「歡迎,要是你捉的到的話。」雖然開牛郎店,但可不是隨便就會帶人回家睡一晚的,不夠信任的人,他是不會讓對方侵入自己的地盤的,尤其像住家這樣隱密的地方。
想不到對方會突然這樣說,他自然聽得出這是真心話,笑了笑、將磁卡收了起來。
「知道你愛我了,然後呢?不準確讓我看看你的房間?」他可沒忘記要去看看這男人那神秘的房間,「走吧。」順手拉起對方的手就往外走,反正現在沒人,房間門不用關沒差。
「這麼想看啊?」受不了對方的堅持,無奈的笑了笑,就這樣被拉出門外,「得回到一樓了。」開了方才停留在九樓的電梯門,待對方進門後,搭著電梯回到一樓大廳,「不喜歡閒雜人等打擾,所以得這麼麻煩。」走出電梯往右走到第三座電梯,按了電梯的上樓鈕,走進電梯,拿出卡往感應器一刷,十樓樓層的按鈕自動亮起,「這樣會使用了嗎?」順便也教了對方使用方法,關上電梯門直達十樓。
「不能看嗎?」將對方教的記在腦海中,「沒問題,會。」朝人比了個ok的手勢,到了十樓後興致高昂的跨出電梯,看了看左右,「還得你打開啊?」比了比緊鎖的門,突然的,沒那麼想看了,「算了,我還f是別看了。」
「是你的話就可以。」看對方挺興致的,但到門口卻被深鎖的大門擋著,看起來有些掃興的樣子,哼笑一聲,從口袋拿出鑰匙扔給對方:「給你,這樣可以了嗎?」笑看對方,覺得把鑰匙給他也沒什麼大礙。
伸手接下對方扔過來的鑰匙,挑眉,「確定?」不是不知道對方有多重隱私,只是拿到磁卡時的驚喜再到男人住處看到緊鎖的大門時,他是有點失望的。眼下對方將鑰匙丟給他,他還是先問問比較保險,說不定達開又一層鎖。
看著對方不可置信的樣子,自己微笑著點了點頭,「非常確定,證明是真的鑰匙,看看看吧。」依靠在門旁的牆上,等著對方開門。
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手上的鑰匙,看見對方那麼輕鬆的模樣,索性直接將鑰匙插入,接著一轉、門應聲而開。
再轉頭看向對方,「還真的是?」推開門、踏入對方的住處,隨意的看著,客廳、書房然後推開臥室的門,「我說,你也住太好了?」直接坐上床沿。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既無任何利益,也沒任何好處,『欺騙』對他來說,不太實用,能不用也就不用。
跟著彷彿劉姥姥逛莊園般的人,前進到自己房間,「對自己,當然要好一點。」走到對方面前,彎下腰、伸手撫上對方臉頰:「你的房間,也不差吧?」勾起嘴角。
「誰知道你大爺會不會興致一來玩玩騙人的遊戲是不是?」交疊雙腿看著貼近的俊顏、微微一笑。
「比這差多了。」拍拍床面,這手感他敢說是上萬跑不掉,還不知上到哪去。捉住頰上的手淺咬掌心。
「我怎麼會騙你呢?你可是我現在最得力的助手啊!」垂下眼眸,眼神略銳利的望著對方。
「我習慣睡這床了。」身體漸漸傾斜,另一只空著的手,將對方壓至床上躺平下去,被咬著的掌心傳來搔癢感,抽回手掌,俯身吻上對方。
四目相接,他沒閃避對方的雙眼,只是帶著笑的黑眸漸漸褪去眸中笑意,帶了些許認真。被壓倒在床上,紅髮微散、回應著對方的吻,唇稍離、微喘的開口:「還以為你成柳下惠了。」
輕笑一聲,「我可還要當這家店的紅牌,若成了柳下惠,該怎麼辦?」手指輕撫過對方臉頰,滑至鎖骨,再往下移動到上衣扣子上,一顆顆的解開著。
「若看見我接客,你會吃醋嗎?」輕吻著對方臉頰,細聲的問著。
「紅牌?你確定之後的員工不會比你紅嗎?」沒制止對方的動作,手探入對方衣內淺蹭。「不是要我帶人去房裡玩?你都那麼大方了,我吃什麼醋?」總是三句中兩句離不開調侃和戲謔。
「話別這麼說嘛……說不定可能啊。」手掌撫上對方胸前,輕捏著胸前凸起,「你不需要接待客人到房裡哪……我可不太想聽到你在別人懷裡哭得死去活來。」低頭啃咬著對方鎖骨,跪在床沿的單膝,頂上對方雙腿間。
「好吧,大紅牌。」輕哼一聲,撫著人背脊的手往下滑至人的臀上,「說不定是我讓人哭得死去活來?」輕拍對方的臀部,「唔、……」下身被頂而敏感的微顫,輕吐呻吟,這男人……總是知道他的敏感處。
「多謝抬舉。」感受著被撫過的部位,被摸上的臀部些許躲避著,對方挑起點燃自己的慾火,「是嗎?這麼有把握?」頂著對方腿間的反應,甚是滿意,進而變本加厲的隔著布料摩擦著下體。
「你也知道是抬舉了?」手不安分的自臀部往上,揉捏人胸前乳首,「你、可以來……偷聽?」這是挑釁沒錯,被人撩撥的氣息紊亂。
「得謙虛點哪。」被碰觸胸前,一瞬間惹來酥麻,蹙了眉,調整自身呼吸,抓著對方不安份的手,壓在床上,俯身在對方耳邊低語:「這麼想被我聽到,你叫床的聲音嗎?」另一只空閒的手向下游移至對方褲頭,解開著。
「你什麼時候謙虛過?」謙虛?對這男人來說不必要,做做表面功夫他還比較相信,正想往另一邊乳首揉去手就被人壓在床上。「怕聽到我被別人操得比被你操得還大聲嗎?」抬起腿蹭著對方腰際、笑得更挑釁了。
「時常啊。」只是少說了是這樣提醒著自己,自己高傲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且也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這麼看不起我?」挑眉,臉上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但實際上並不以為意,還不知道對方的嘴嗎?
「時常?」笑出聲,這男人……搖了搖頭,他很想給對方來點掌聲,可惜、手被制住。「是啊,看不起你能讓我爽到哭。」早知道對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微笑著,但一瞬間放開牽制對方的手,身子也起身還給對方自由,搔了搔頭,「我還真容易被你牽著走。」即時的收回理智,平常被這樣激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但對方總是讓自己差點就會做出順著對方走的行為,自認沒人能控制自己,遇到對方,老是失算。
「所以說柳下惠店長,我沒叫錯囉?」把褲子穿好,起身自對方身後摟上了肩,「不想被我牽著走嗎?」在人耳畔壓低聲音說著,「要我教你嗎?」
皺眉苦笑,「怎麼就非得這樣叫哪……」哀嘆了聲,不知道怎麼阻止對方那張嘴,「這樣的感覺不喜歡。」從來就只控制別人,對於被牽著走,就像被控制著的感覺,還真不是滋味。
耳邊突然的傳來對方的聲音,還沒回過神來,腦內充滿著問號,「嗯?什麼?」
「不然該怎麼叫?」就算對方說出口他也不會順對方的意。
扳過對方的頭,重重的吻了上去,還將人的唇啃咬出血珠才放開對方,收回手、下床,「保持距離吧,店長。」意有所指的看人一眼,唇揚起笑。
「店長就好。」無預警的就被扳過頭,碰到嘴的同時,以為只是接吻,沒想到竟吃痛的讓自己皺起眉間,嘴裡也傳來淡淡的腥味,「你幹什麼啊?」不懂對方為何突然如此,一臉疑惑,「保持距離?」依舊不懂對方想表達什麼。
「不是不喜歡被牽著走嗎?」一手搭上對方的肩彎身看人,「我提供個好方法給你,保持距離就不會被牽著走了。」拍了拍男人的臉頰,「是個好方法吧?」直起身、笑容依舊,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店長,早點休息吧。」
「話是這麼說……」煩躁的嘖了一聲,揉亂自己髮絲,看著對方似乎準備離開,不自覺的上前從對方背後摟住,「但……」不知怎麼的,依賴對方的感覺逐漸濃厚,好似離不開的那般。
被摟住後、微偏頭,「什麼事,店長?」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我陪睡嗎?」嗓音帶著玩笑意味,「也不是不可以,覺得我值多少?」沒轉過身,刻意說得好像兩個人之間只有金錢交易一樣。
「有抱枕倒是不錯。」沒拒絕,但對方竟然跟自己要錢,聽起來總覺得有種被輕蔑的感覺,「我說不定……付不起。」停頓了下,而後句輕笑的說了出。
「你也知道嗎?」握住對方的手緩緩拉開,轉身看著對方,靜默了一陣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好像他這樣做也不對那樣做也不行,忍著沒揍對方算是他修養好,脾氣佳了吧。
對方的詢問,讓自己滿腦子問號,不清楚對方是想說什麼,看著對方的表情一臉清楚的寫著不知道,然後說也不說就直接把對方拉上床,「不知道啦,我睏了,既然都來這裡了,今天你就當個抱枕吧。」讓對方躺下後,就直接把人當抱枕,手臂跟腳跨上了對方。
簡直莫名其妙到讓他想賞對方一巴掌的程度,被拽上了床後還被對方如無尾熊似的抱法給壓住,「龍臣,你這渾蛋。」瞪了眼把他當抱枕的男人,不罵罵對方就不太爽快。
一臉無辜的看著對方,「怎麼了?」實在是不懂到底為什麼對方這麼生氣?
推開對方壓在身上的手腳,覺得再跟這男人說再多也沒用,懶得回答對方的問題,「睡覺。」語畢、拉開棉被蓋在身上連頭也一起蓋住,眼不見為淨最好。
等著對方的回覆,卻只聽見『睡覺』兩個字,且還將自己的棉被給佔走了,搔了搔頰,是否還是不要跟他說話好了,棉被就給他吧,摘掉眼鏡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面對著對方的方向,側身躺著,就直接閉著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