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夢半醒的摸黑上完洗手間後回來才發現床鋪是空的。
「恩~~~」伸了個懶腰後，披上外套走出房間。

找到酒吧時員工已經準備要鎖門了，便轉往樓上的開放式觀景區，略微昏暗的燈光和空蕩的一排排桌椅，自己在販賣機買了啤酒後，找了個最前排面向大片窗戶的沙發區坐下。
邊喝酒邊看著風景，心情似乎也好多了。

「呦! 你倒是挺會享受的嘛！」在旅館繞了繞，發現對方身影後邊出聲叫喚邊在對方身旁的沙發坐下。

「嘿─? 你也睡不著嗎?」轉頭看到對方出現感到有些意外。

「哈哈，畢竟根本就還不到平常的睡眠時間嘛。」沒想太多，隨便回了句。
「不過你不是早睡早起精神好的派系嗎~? 出來玩太興奮了?」

「哈哈把我當小學生嗎? 臭大叔。」
「唉早知道沒睡意的話就乾脆去酒吧待著，說不定還會遇上個美女。」一副失望的樣子。

「哈哈，只會遇到一堆男人而已吧。」
「不是興奮過頭難不成是什麼...會認枕頭之類的? 回去大叔說個床邊故事給你聽?」

「哇沒那麼慘吧...。」
「哈哈哈什麼樣的床邊故事啊? 大叔夢遊仙境? 」

「那啥啊~感覺會讓人作惡夢啊....」
「不過，這裡的風景還真是不錯。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雖然有趣，像這樣只是靜靜的看夜景也不錯呢。」

「是啊，像這樣從高往下看的感覺真好。」
「要喝嗎?」拿起桌上未打開的冰啤酒遞給Raito。

「哦~謝啦。」接過啤酒，開罐喝了一大口。

兩人喝著酒觀看夜景，這樣安靜地過了一段時間。
「對了，你最後決定要去參加妹妹的婚禮了嗎?」想起上次在居酒屋說到的話題。

「唉.......那個啊，大概會吧........」一臉哀怨地說著。

「喂喂怎麼臉皺成這樣啊。」伸手捏Raito的臉頰。

「哈哈，會癢啦~」笑著撥開Helan的手。
「就，那傢伙說什麼不去的話就把我現在在幹的好事跟家裡報告，為此我可是認真地考慮過要不要請個長假避避風頭呢。」

「哈哈那就去啊還避什麼風頭，是怕看到你妹穿婚紗會想哭嗎?」

「哈哈…又不是要嫁女兒。」
「只是不想把場子弄僵而已。怎麼說，一想到要跟老頭子同桌吃飯就覺得胃痛啊…」

「老頭子? 是指你爸爸嗎?」
「嗯...這麼說也是，被長輩知道自己在做這一行的話好像很麻煩喔? 」

「啊，麻煩透了。」
「Helan也沒跟家裡說吧？公關的事。」

「哈哈...這個嘛，並沒有喔，講了大概也不懂是什麼東西。」
「還是把鬍子剃掉偽裝一下偷偷混進去? 」開始亂提議。

「不錯的提議呢，乾脆順便把頭髮也剃了，然後戴個墨鏡算了。」一附不以為然的口氣說著。
「不過，說傷心也是有點傷心啊……那種貨色都銷出去了，結果這邊還光棍一個。」

「哇你要弄到那樣我是不反對啦。」
「噗哈哈哈怎麼啊? 想娶了? 這樣的話工作上不是有幾個不錯的嗎?」

「不......結婚什麼的果然還是太麻煩了啊。」
「可以的話真希望來一個不會干涉我工作，寂寞時又可以陪在身邊的好女人啊。 如果長的漂亮又會做菜就更好了。」大言不慚的隨口說著。
「從工作上找最後一定會悲劇的啦，誰有辦法一天到晚保持那種魅力度100的態度啊。 被發現真面目後搞不好一個月就分了哦~」

「喔─你講的這些動漫抱枕都可以做到嘛，難怪你這麼熱衷，啊...除了做菜以外，哈哈哈。」笑著拍拍Raito的肩。
「是會發生沒錯啦，不過沒有遇到還順眼的類型? 可以看看玩玩又不用認真? 」

「到底為什麼會有抱枕啊.......總覺得你老是愛硬加一些奇怪的標籤到我身上啊....」
「不過......女人不管外表裝的多麼乖順，一旦做了之後就會變得有夠麻煩啊。尤其這行，遇到死纏爛打的客人很不妙吧?」

「你不知道嗎? 我看有個標籤就貼在你額頭上喔。」
「哈哈是啊，話說回來，之前就在上午兼差的地方遇過店裡的客人吶，好在沒什麼麻煩。」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尷尬。

「喔？我猜猜,上面寫了多金溫柔大帥哥之類的？」
「不過，我們這行感覺挺容易被人說閒話啊，沒有出什麼麻煩真是太好了。」
「所以你在哪打工來著？」

「喂喂別把我的標籤念出來當作是自己的好嗎?」
「在一家印度餐廳喔，離神戶這有段距離。」

「少來！你哪裡溫柔啦......」忍不住反射性吐槽。
「印度料理啊~我去的話有打折嗎?」

「哈! 你這個大叔當然感受不到啊，對你幹嘛溫柔啊? 」搭上Raito的肩。
「蛤? 是TOP1還凹打折。」

helan0129: 「我這個TOP1可是打算大老遠跑去幫你捧場啊，補貼個車資是當然的吧?」把身體的重量靠在對方身上。

「真好意思啊，看看囉─如果你哪天興致好早起，要來光顧再跟我說。」喬個舒服的姿勢讓對方靠著。

「哈哈，聽起來有點困難呢。」 「不過話說回來，沒怎麼聽你聊過家裡的事呢。記得你那邊家族挺大的？」

「啊? 我有這麼說過嗎?」
「嗯....不算是個大家族，一般般吧，有父母有兄弟姊妹這樣。」隨意回答。

「嘿~~~?總覺得很熱鬧啊。你們家的人都你這性格?」腦中自動想像著一群Helan張牙舞爪(?的樣子，總覺得怪恐怖的。

「哈哈還好吧，印象中....大家都蠻乖的，只有我一個人再吵鬧吧。」
「倒是你和你妹感覺個性有某些相似?」

「哪裡像了啊? 根本是兩個極端吧?」完全不懂對方哪隻眼睛看到相像了。

「哈哈哈像現在這樣皺眉就有點像了?」看到對方的反應不禁覺得好笑。

「.........」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唉......我到覺得我跟她的個性如果相加除以二就完美了呢。」

「不過，Helan你在兄弟姊妹中應該算聰明的吧? 雖然不敢斷定到底是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

「哈哈─嘛，算是吧，他們功課上蠻厲害的，不過玩遊戲贏得好像都是我。」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哦~~~? 哈哈，不過同輩間難免還是會比較吧? 想爭第一什麼的? 我跟我妹小時候可為此吵了不知道幾次呢。 恩，小時候啦。」回想過去的景像露出懷念的表情。

「哈哈是啊，會玩到打架什麼的，還記得有次我贏太多妹妹她...。」有麼一兩秒間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總之就把她氣哭了，接下來就輪到我被罵到臭頭。」露出微笑好像沒事似的。

「哈哈，我有次也是，以前不是有那種水果口味的牙膏嗎? 騙她說是糖果結果居然傻傻地相信了，還吃了一整條呢。」一臉得意的說著。
「最後也是被打得超慘。嘛~妹妹這種東西就是要趁還可愛的時候好好捉弄一下啊。」

「不過，Helan的妹妹啊? 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有機會介紹來認識認識?」說著用手肘輕撞對方。

「哈哈哈哈什麼啊，完全不想同情你啊你這個爛哥哥!」笑到有些岔氣，聽到對方接下來的問題後笑容有些僵硬。
「哈哈...或許吧畢竟我長這麼帥，知道我有妹妹後居然開始打起主意來了?」

「或許是什麼意思啊? 就這麼怕她被我這第一紅牌拐走嗎?」
「哈哈，對了她現在在印度對吧? 還是學生? 不然照片總該有吧?」 把手抽出來硬是搭到對方肩上，一副想獲取更多情報的樣子。

「.....。」接連被問兩三個問題自己的笑容也已消失，看著對方感興趣的模樣先是喝下一大口酒，而後才緩緩開口。
「嗯...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照片喔，現在的話或許已經嫁人了吧? .......如果她還在的話。」說完後一口氣將手中的啤酒喝光。

「............你們.....沒有在聯絡了?」有點訝異地看著對方。

「哈哈...算是吧。」苦笑著，聽到連絡這個詞有點不知作何回答。
「吶...喝完了，陪我去買吧?」晃晃手中的空啤酒罐。

「喔......」跟著對方起身前往販賣機。

把空罐扔進垃圾筒後走到販賣機前，這次除了啤酒外還買了玻璃瓶裝的清酒，走回沙發區的路上都保持著沉默。
「....。」坐回沙發後打開剛才買的清酒喝了一口，沒打算主動開口，就讓對方向自己拋問題。

「喂~幹嘛啊......你也跟妳妹吵架了了不成.......」默默喝了會酒，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莫名的氣氛開口。

「嗯嗯....。」輕微地搖搖頭。
「我啊...和家人已經失聯十幾年了喔，我和妹妹最後一次見面時她失蹤了，所以我不知道她身在何處，就是這樣。」

「完全聯落不上？ 等等…那你怎麼會來日本啊？」出身自相對優沃的家庭，然後在家人的支持下出國留學。原本對留學生一直是這樣的想像。

「....。」
「你覺得呢?...一個沒有家的孩子來日本既不是求學憑，在這也無親無故?...」不想直接說出答案，接著又喝了幾口酒。

「.........我說你啊，沒在接什麼奇怪的工作吧?」雖然跟新宿那帶比起來相對少些，不過這一帶到了晚上也是可以看到明顯不是觀光客的外國人在街上拉客。 會淪落到此多半是工作簽證到期後不願回國，只好在灰色地帶遊走的人。
非法居留的外國人大多跟黑的那邊有一腿，想耍小聰明從他們身上鍇油的話最後只會弄得一身腥而已，加上自己對那些真正被歸類到"違法"的事項也挺反感的，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抱持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哈哈...那是什麼眼神啊? 我這不是好好的在Roseraie工作嗎? 」雖然大概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但聽到提問還是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不過果然還是很像吧? 這傢伙看起來就是個有問題的外國人? 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認為的人了。」說完後喝了一口酒。

「哈哈，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Helan さん親口說明的話搞不好我會相信哦?」故作輕鬆的提問。

「....。」挑眉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將視線轉到窗外的夜景。
「.....我是被收養到日本的。」

「......」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也不算無親無故吧? 這裡的人對你不好?」知道對方的境遇不如自己想像的輕鬆愜意後莫名感有有點焦燥。

對方的提問不禁令自己皺起眉頭，深呼吸後重重的吐氣。
「嗯....是也不是吧。」態度明顯表示不想討論他們。

「啊……抱歉……」
「只是覺得有點驚訝……看你平常一附無憂無憂慮的樣子我還以為……嗯……」總覺得好像越說越錯，索性閉嘴默默喝酒。

「哈哈哈...無憂無慮嗎? 這表示我偽裝的很好囉? 看起來就像快快樂樂過日子老外? 嘛...這樣最好。」些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說起話來較為直接，笑起來像是被逗樂的樣子。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上次你說不想和家人再扯上關係，所以你和父母...已經很久沒聯絡了嗎?」

「之前被我妹盯著的時候有硬是被拉去吃過幾次飯.........大概兩年多前吧。」

「這樣啊…，是因為之前那些事所以關係變差了嗎？」搖晃著空酒杯。

「這個嘛.......也不完全是啦........」 「真要說的話，從高中畢業來東京工作後就沒怎麼聯絡了......」

「原來你高中畢業後就到東京工作了啊....，一開始是做什麼樣的工作?」直接聯想成對方是因為工作而鮮少聯絡就沒有追問下去。

「恩...就到處兼差? 賣場跟便利商店那類的。 那時仗著體力好還去工地混過一陣子呢。」回想起來才發現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

「嗯…。」點點頭聽著對方的回覆。
「那為什麼高中畢業後就想到東京來？」

「小朋友嘛……就覺得應該要來大城市看看？」
「是說怎麼又變成我在講啊！」
「話說回來，那你之前說要買機票回去是怎樣啊？唬我的？」

「哈哈…不趁這時候多了解Raito先生怎麼行呢？」笑著打開啤酒開始喝起。
「嗯…說不定哪天興致來就回去緬懷一下？」

「恩......不過......失聯是怎麼回事啊。 有試過登報之類的嗎?」

笑著搖搖頭，接著喝了一大口酒。
「…在我大概十三歲的時候，有次帶著妹妹去拜訪親戚時，回程的路上我讓妹妹在一旁等著我去買杯果汁，結果幾分鐘的差距，我妹就消失了…。」

「在印度每天都有很多小孩失蹤，那天我在附近找了很久…我弄得手腳都是傷，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那時想…她或許自己走回家，但我沒有勇氣回到家去看看…，就當我還在徘徊時，綁架集團找上了我。」

「…之後我被輾轉賣到南方的工廠做工，先是成衣廠，燒磚廠，最後到了玻璃工廠，在那很幸運的被來自鄰邦的機構解救出來。」
「我待在安置所等待機構通知家人過來，然而他們始終沒有出現…。」

「不過最後聽說是搬走了找不到人…哈哈…當下真的超級難過的啊，然後我就讓機構安排來到了這。」苦笑著，說完故事後便喝下一大口酒。

「...............................蛤?」一臉現在是在演哪齣的表情，感覺連手上的空啤酒罐都快掉下來了。

「喂喂~等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哈哈哈...很驚訝嗎? 活像是電影情節什麼的? 不過這是真的喔....。」閉上眼仰頭靠在沙發上休息。

「……」
「發生這麼多事，還真虧你能演變成現在這附德行啊！」一手滑過沙發，身體靠過去輕摟著對方。
「辛苦了。」

「哈哈...苦著臉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喔。」無所謂地讓對方摟著。
「....不過，有時回想起來還是會挺難過的，大家怎麼就這樣把我丟下了啊....。」看著窗戶的玻璃隱約反射的倒影，像是在和裡面的人對話。
「哈哈...說起來到日本後好像也差不多呢，可能我這人就是這樣吧...。」

「這還真是....意料之外?」 「我還以為Helan的話，應該是那種就算被丟下了也會死命追上去纏住對方的生物呢。」說得像在描述什麼大海怪一樣。

「哈哈哈我以前是有像那樣....，我應該提過我曾有位交往很久，會一起到日本各地去旅行的女友吧? 要聽聽後續嗎?」

「哦~? 說來聽聽?」又開了罐啤酒喝著。

「先說好這不是什麼勵志的故事喔，後來啊…那女孩在畢業那年和我提出分手，當時我無法接受她的理由，她越是避不見面，我就越死纏爛打追著…。」
「某天她終於答應要和我見面，我想了好多挽留她的話和手段，結果見面那天她帶了一位男子過來，我才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只是個性不合…。」

「在那個男子打斷我和女孩說話時我的拳頭就揮了過去，女孩在我旁邊尖叫，我早沒了理智只想把一切的不滿往那個男的身上揍下去。」
「最後他傷勢真的挺慘的，然後我就被送到警察局去，怎麼樣？很爛的故事吧？」

「恩...這個嘛......」 「哈哈，老實說比上一個好太多了呢。總覺得挺像你會做的事啊。」突然大笑拍拍對方的肩。
「而且，不覺得挺熱血的嗎? 年輕人就是要這樣幹些傻事吧?」

「哈哈哈熱血是這樣嗎？不是指…環遊世界什麼的而是把人肋骨打斷好幾根？」笑著又開了瓶啤酒。
「Cheers?」拿起啤酒面向對方。

「哇啊！這麼嚴重！？總覺得聽著都痛了啊.....」笑著拿起鋁罐跟對方乾杯。 「下次你看上哪個女的可先跟我說一聲啊！這邊會自動退到三公尺範圍外的。」

「哈哈...。」輕笑了幾聲沒有多作回應。
回想起那時的情境，女孩驚恐的叫喊聲，像是詛咒般提醒著自己是個多失敗的人，無法接受失去這一切的憤怒和挫折感，經過時間的洗鍊僅剩後悔與苦澀。

「....。」默不作聲地看著窗外的夜景，喝光手中的最後一瓶啤酒，醉醺的狀態令自己有些迷茫，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Raito，你現在還能動嗎?」

「那當然！怎麼，要扛你回去嗎？」喝光最後一口酒，將空罐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後拍了下大腿站起。轉身向還坐著的Helan伸出手。

「哈哈...之後可能會需要喔，不過在那之前....。」搭上Raito的手。
「能麻煩你...陪我跳隻舞嗎?」

「我是沒差啦...不過怎麼突然....」有點摸不著頭緒，握住手把對方拉起。

「因為我...喝醉了? 哈哈哈....跳舞可以讓心情變好喔，總之麻煩你了，像上次一樣?」一手握著對方的手，另一手則搭上肩。

「是是…跟上次一樣是吧？」伸手摟住Helan的腰踏起華爾滋舞步，現在這情境要是被同事撞見大概會被當成怪人吧。

「哈...因為我猜想你會的也只有這個。」笑著跟上腳步。
熟悉Raito的步伐後便閉上眼，過一會開始輕哼著和華爾滋不怎麼協調的歌來，不知覺地加快節奏，動作的力道增加，睜開眼後表情也逐漸轉為肅穆，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般，不顧對方是否跟得上自己，恣意跨出步伐。

「……」摟著的手收緊了些，順著對方的速度踏出舞步。也許是喝了酒的關係覺得整個人有點輕飄飄的。

感受到對方的回應後並沒有放慢速度，他能跟到什麼地步? 越是想著舞步就越發急促，如較勁般一次次的交叉跨步、旋轉，然而酒醉的暈眩令自己在一次的跨步中踉蹌，緊抓著對方的手和肩膀並沒有跌倒在地。
「.....。」站穩腳步後低著頭，緩和雜亂的呼吸。

「……」
「繼續嗎？」等對方站穩後張開雙手又擺出跳舞的架式，一附奉陪到底的語氣。

面對Raito的提問依舊低著頭沒有回答，靜止下來時才意識到被喚醒的孤寂感，並未隨著每一次的旋轉而拋開，反而酒精與疲憊的催化下，自胸口蔓延成無比的沉痛，緩緩地伸手輕拉Raito的衣服，靠近將頭埋在他的肩頸處。

「...對不起...暫時...讓我靠著...可以嗎?...」含糊的語氣有些顫抖，緊抓著對方的衣服。

「.........」站在原地停了好一會才輕輕把手按到對方背上，又愣了一陣，才兩手緊緊將Helan抱入懷中。

感受到擁抱帶來的安定感，難過的情緒再次湧現，咬著下唇不想讓自己的哭相太難看，而雙手有些遲疑地將Raito環抱住，兩人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等心情平復許多後又在懷裡待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嗯...謝謝，我好多了，把我扛回去吧?」說話時臉依舊埋在對方的肩頸處。

「喂，你這麼重我才扛不動呢。沒事了就自己回去啊。」輕聲說著，環住的手拍拍對方的後背。
「對了，你剛沒把鼻涕往我身上蹭吧……」

「哼哼…你沒發現我都沒吸鼻涕嗎？早就讓它隨便流了啊。」退開對方的懷抱後背對著，用手掌抹臉。
「哈哈…快走啦。」笑著故意用抹過臉的手往對方身上拍去，而後轉身往房間走去。

「......喂，等等啊。」皺眉看著剛剛Helan靠著的地方，隨手把披肩脫下掛在手上後跟在Helan後頭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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