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hotarumaru
上次在江戶內海受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西瑪便回到正常的作息,在固定的時間上山準備要送到柴火店的木柴。
latest #98
選定了一棵樹木,西瑪照例跳到空中從上面用爪子往下劈。
劈不到一半,突然一個卡住,因由上往下的力道過猛他的手差點脫臼。
他趕緊將爪子拔出來,仔細看了看……
這下糟糕了……
手上的爪子因為在海裡浸泡過久,又砍了不少魚,刀刃的地方出現缺角又有些生鏽……
難怪砍不了東西。
西瑪皺眉看了看爪子,爪子是他身上的一部份,可以用靈氣將爪子恢復原狀,甚至更鋒利。
但是這次元氣大傷,而大貓拜託事情也還沒有完成,不能再讓身體裡的靈氣流失太多……這下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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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的走回柴火店,告知老闆自己可能有段時間無法提供木柴,這路上邊走邊想。
普通的刀匠看到他手上的爪子應該就嚇到要去通知厄除了吧……
走到了柴火店還想不出個辦法,掀起門廉喚了老闆。
此時在店舖內看到了一抹久違的身影。
「這麼巧,你今天也幫忙買柴火啊?」走近這嬌小的人影,是虎杖丸。
「西瑪。」
「嗯,大叔最近工作很多,木柴用得很快。」
大叔指的是照顧他的監護人。
「你真乖,出來跑腿。」西瑪拍拍虎杖丸的肩膀說。
接著跟老闆說話:「老闆,不好意思,最近有段時間不能送木柴過來了。」
老闆:「咦咦?是怎麼了嗎?」西瑪送來的木柴質地不錯,而且也處理的很漂亮,幫了他不少忙。
西瑪搔搔頭,無奈的說:「因為工具壞了,修好之前無法砍柴啊…」
老闆:「這樣啊,我有一把蠻順手的斧頭,要不借你?」
「不用了,自己用習慣的比較好用嘛…」西瑪婉拒老闆的好意。
老闆:「這樣你斧頭修好後再送木柴來吧!希望時間越短越好。」
「好。謝謝老闆。」西瑪笑著跟老闆說。
虎杖丸在一旁聽兩人對話,還是孩子的他也不知道該避諱,還毫不猶豫的插入對談。
「你的斧頭壞了啊?」
因為老闆說是斧頭,他也跟著認為是斧頭,就這麼直接問了出來。
「呃…是啊!」西瑪低頭對虎杖丸笑了笑。「虎杖丸要回家了嗎?」
「嗯,買完東西就要回去了。」
因為上次有出去太久、跟著陌生人走等等事蹟,導致他被念了好一陣子,現在他都會盡快回去。
「你也要早點回家喔。」
敢情是把西瑪帶入自己的情況了。
「那咱們一起走吧。」從後面推著虎杖丸走出店舖門口。「老闆,俺先走啦~」
虎杖丸回頭看了一眼對他們揮手的老闆,又轉過來抬頭看著西瑪:「你的斧頭只有一把嗎?」
只有一把的話,壞了就沒辦法工作;沒辦法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沒有飯吃……小小的腦袋飛快地想了老遠,現在開始擔心起來。沒飯吃可是很嚴重的。
「對啊,只有一把…唉…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西瑪抓了抓頭髮,嘆口氣。「但是還是可以請你吃甜點,回去之後問問可不可以出來吃甜點吧?」
想起了上次的約定,虎杖丸點了點頭。
「應該沒問題吧。」
孩子簡單的思維只想到下午有空,沒想過其他的考量,例如他們才第二次見面。
「嗯?所以你要跟我回家嗎?」
:「對啊!」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虎杖丸住的那間店似乎是間打鐵舖?」
「對啊,大叔是打鐵的,雖然他好像比較喜歡別人叫他刀匠。」
在小孩子的眼中看來,刀匠和鐵匠大概就跟花椰菜和白花椰的差別一樣。
:「刀匠啊……」是可以去看看,但是不知道店主是人類還是怪異…「那店主的手藝如何?」
「他自己好像蠻得意的,可是好不好我也不會看。」
店主的形象經過男孩之口似乎變得有點奇怪。
「不如你自己去看看吧?」
西瑪點點頭。
「那你喜歡吃什麼甜點呢?」
「呣......」
男孩思索了一陣子,最後給出了這個答案:
「甜的都喜歡。」
「哈哈~沒有最喜歡的呀?像俺最喜歡的就是雞蛋了!」西瑪笑著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好養。
「咦?雞蛋不是甜點吧?」
歪頭想了一下。「用雞蛋做的甜點。」
「嗯…...哪些是用雞蛋做的?」
「雞蛋布丁啊、烤布蕾、蛋捲……」記得上次岑曉說了很多,但是已忘光光了。
以前待的地方不常出現甜食,來國和櫻野家的點心則是吃和菓子為主,因此西瑪說的甜點中,只有布丁是虎杖丸比較熟悉的。
「都是沒聽過的名字,聽起來有種布丁的感覺,應該也都很好吃吧!」
只是唸起來語感很像而已,明明跟實際的口味沒有關係,虎杖丸卻擅自這麼認定。
:「都沒有聽過?這些是比較西式的甜點,都很好吃哦~等一下如果可以去吃甜點,就都點來吃吃看吧!」
其實西瑪是不怎麼吃東西,但是朋友喜歡吃甜點,常常一起吃也知道不少。
「都點嗎?可以都點嗎?」
男孩一開始表現出非常開心的樣子,又突然態度一變。
「啊,可是點這麼多會很貴吧,西瑪你現在沒有工作......」
人家只是暫時沒辦法砍柴而已,男孩卻好像哪裡誤解了。
「哈哈~不要擔心,俺平常沒有什麼花費,請吃甜點還是可以的哦!!」西瑪摸摸虎杖丸的頭,這孩子真是可愛得緊。
不過他說到工作的事就想到爪子………
虎杖丸這孩子是怪異,那店主會是怪異嗎?要賭賭看嗎……
「啊,你跟大叔很像啊。大叔也很節儉,雖然有時候會買一些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奇怪的東西是什麼?」看能不能從虎杖丸口中知道店主是不是怪異。
虎杖丸想了一下。
「刀上的那個……不知道叫什麼,還有繩子、亮亮的粉末,跟一些很漂亮的盒子和玩偶之類的。」
簡單來說是刀裝、蒔繪材料、跟一些好看的東西,大概是收藏吧。
聽了虎杖丸的形容,完全不知道是什麼。
「那店舖裡只有你和店主兩個人嗎?」
「偶爾他老婆跟小孩會過來,但大部份時間都只有我們。」
咦?
「咦?店主看起來很年輕,有老婆和小孩啦?怎麼沒有住在一起呢?」著實的大吃一驚啊!
「好像是因為要顧店的關係。」完全沒有察覺誤會大了。
「大叔也不年輕了,好像有幾百......幾十歲!」
一不小心說溜了嘴,虎杖丸趕緊改口,暗暗希望西瑪沒有聽見。
雖然虎杖丸趕緊改口,但耳尖的西瑪還是聽到了關鍵字。
幾百歲了啊………太好了!!
「幾十歲還看起來這麼年輕,要好好請教一下店主是如何保養的呢~」
「欸......有很年輕嗎?看起來就是大叔啊。」
西瑪回應的內容讓虎杖丸真的以為他沒有聽見不該聽的內容,鬆了一口氣,又開始跟他抬槓起來。
「哈哈,你是孩子當然會覺得店主是大叔啊~俺倒是覺得像大俺沒幾歲的兄長。」一得知店主是怪異,心情好得快飛上天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很快就到了虎杖丸所待的店舖。
到了目的地,虎杖丸先跑進去放東西,順便告訴店主有客人,不久,西瑪上次也見過的那位店主出來待客。
「這孩子又麻煩您了呢,真是不好意思。他應該沒做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沒有沒有~」西瑪搖搖頭。「其實俺也有事情想拜託來國先生。」

「喔?請說。」
西瑪四處看了一下,應該沒有其他人,小聲的跟對方說:「是俺的武器有點破損,想請來國先生看看。」
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來國沒有聽說詳細,也能猜個七八分。
「那麼,請入內詳談吧。」
進屋後,他吩咐虎杖丸拆下暖簾,關好門戶,然後帶著西瑪到客室落座。
「是什麼樣的武器呢?」
「是俺的爪子…」西瑪坐好後,伸出雙手,手腕的部份慢慢變粗,現出了黃底黑紋,不完全是虎掌,只比一般人的手再大一些;指甲的部份慢慢伸長,最後形成了尖端微勾的金屬刀刃。
「這是……真是奇特。」
來國輕輕抓著西碼的手腕、不碰到金屬部分,仔細地檢查刀刃。
「……您常常帶著這個進海裡嗎?」
「不是,前幾天在海裡跟兇猛的魚打了一整晚……」西瑪搖搖頭,覺得來國先生真厲害,看爪子的狀態就知道是在海裡泡過的。
「那可真是不得了。」
對於來國來說,別說跟魚打架了,光是在海裡待一整晚就是酷刑。
「這損傷有點嚴重呢,一時半刻應該處理不完......有辦法取下來嗎?」
「今天砍柴都砍不下去了呢……不管多久都沒有關係,俺可以等…只是拆不下來啊………」畢竟是指甲嘛…西瑪都要掩面哭了。
「嗯…...不能拆下來會有點難處理。在下盡量試試,不完善之處還請多包涵。」
來國接著帶西瑪到他的工房去,先試著將刀刃上的鏽斑磨去。
「會痛嗎?」
刀刃看起來像是西瑪身體的一部分,謹慎起見,他確認道。
西瑪搖搖頭。「不會哦~請來國先生放心磨吧!」
在店主工作時,西瑪不時抬頭看看工房,原來只就是師傅級的工房,感覺超強的。
「那就太好了。」
將鏽跡去除之後,他稍微停了一下,思考該怎麼處理損傷的部份,最後得出的結論果然還是只能磨掉。
「這樣會讓刀刃變薄,雖然會比以前鋒利,但也會比較容易折損,您能接受嗎?」
「可以可以!指甲會再長出來的嘛~只是俺現在有急事要辦,沒有爪子防身有些危險。」西瑪笑著說。
「原來如此。那麼就請您再稍微忍耐一下,在下會盡快完成。」
新長出來的就會是原始的厚度,這樣就不用擔心日後的問題,來國放寬了心。有了第一次研磨的經驗,來國大致掌握該怎麼調整角度才不會扭到西瑪,動作比剛才大膽俐落許多。
「來國先生真的非常厲害,動作好俐落。」西瑪邊看店主的動作邊說,自己完全不懂這方面的技術。「來國先生成為刀匠已經多久了啊?」
「比您所能想像的還要久很多吧。」
他的年齡遠不如外表看起來的年輕,這在怪異之中並不少見。
刀刃上出現任何缺損都是很危險的,用力不對的話,整把刀很有可能從缺口斷裂,因此來國做得非常仔細。
看對方相當認真的在進行手上的動作,西瑪便不再打擾他。
不能說話,身體又不能隨意動,此時覺得有些無聊,開始打起小盹。
——想到西瑪剛才提到這是指甲,他突然有種好像在幫動物剪指甲的感覺。
忙活了許久,總算完成了刀刃的修整。
「西瑪先生,完成了——哎呀?」
居然就這麼打起盹來,也太沒防備了。來國苦笑著拍了拍西瑪的臉頰嘗試叫醒他。
感覺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臉頰,西瑪睜開眼。
看著前方的店主發呆。
--這誰?
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打鐵舖,對方是店主。
「不好意思,俺睡著了!!!」瞬間跳了起來,連忙道歉。
「請別介意,是這邊才要道歉,不好意思弄了這麼久。」
說完,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看看成果還滿意嗎?」
西瑪把手舉至眼前,仔細看了看爪子,雖然有一點薄,但是破損的地方都已經磨得光滑,生繡的部份也都清除了。
「來國先生真的太厲害了。」西瑪猛點頭,將爪子收回,抓著對方的手一直上下擺動。
「雖然不是專業的磨刀師傅,維修到這個程度還是可以的。」
任著西瑪動作,來國不疾不徐地答道。
「話說回來,西瑪先生上次問的就是這事嗎?」
指的是上次西瑪送虎杖丸回來時的事情。
西瑪點點頭,放開對方的手。
「上次想說若是爪子有損傷的話就可以來拜託來國先生,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拜託您了……」
「這就是緣份吧。在下也學到了一次很有意思的經驗。」
一直在人類社會過著人類生活的他,很少有機會這樣仔細處理別的怪異的、可說是身體一部分的武器。
「既然是刀刃的話,要不要順便保養一下呢?」
或者因為是指甲不需要?來國其實不太確定。
「哦?好啊!」西瑪點點頭,再把爪子伸出來。
來國先生真是個好人~
「那麼,這邊請。」
來國帶著西瑪回到客室,兩人面對面坐下。
由於剛才已經做過表面清理,他直接先上打粉,然後用丁子油仔細清潔。
西瑪跟著對方的腳步回到客室,乖乖的坐在店主面前。
保養的程序,來國很熟悉了,相比剛才讓西瑪打起瞌睡的時間,這次很快就完成了。
「完成了。雖然依您所言,這破壞了還會長回來,但可以的話還望您好好保養。」
西瑪再次看著閃亮亮的爪子,眼睛也變得閃亮亮。「謝謝來國先生!俺一定會好好保護好爪子的!啊~這樣是多少錢呢?」
「嗯……」
來國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後給出一個比正常價位略為便宜的數字。「這個價格如何呢?」
「沒問題!」立刻從包袱中掏出相對應的金錢交給對方。「真的謝謝來國先生。」
接過錢,來國笑了笑。
「在下才要謝謝您幫忙照顧虎杖丸呢,那孩子很直,希望沒有冒犯您才好。」
「如果下次還有需要,隨時歡迎過來。」
「來國先生不用客氣,在帝都難得遇到和俺一樣的怪異,而且虎杖丸的年紀還那麼小,多照顧他是應該的,而且他很可愛~」西瑪笑著說。「噢~對了,原本說要帶虎杖丸去吃甜點,請問可以嗎?」
「原來如此。那孩子對自己的事情似乎不太了解,還要麻煩您多教教他了。」
詳情來國並不清楚,虎杖丸幾乎不記得在高砂生活的事情,讓人覺得事有蹊翹,他直覺這之中有外力介入,但他對術法並不了解,目前也對生活沒有太大影響,就先暫不處理。在解決之前,如果有人能指導虎杖丸虎妖的生活方式自然是比較好的。
聽到西瑪的問題,他稍微猶豫了一下。
「這個……怎麼好再讓您破費呢?」
「不會破費,這是之前答應虎杖丸的,對小孩子要有誠信才行!」西瑪拍拍胸脯示意完全沒問題。「不過,您剛才說虎杖丸對自己的事不太了解是什麼意思呢?」
「嗯…...詳細的情況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他苦笑道:「在下其實也才照顧他不到一年的時間,有很多狀況還不是很明朗。」
「原來如此!」西瑪點點頭。「來國先生果真是個好人~」眼睛又閃閃發亮,感覺很崇拜對方。
「西瑪先生讚謬了,在下只是盡責任而已。」
收拾了一下,來國請西瑪稍等,他去帶虎杖丸過來,順便交代一些事情,不一會兒,一大一小就回到了客室。
「這孩子就麻煩您了,西瑪先生。」
「要去哪裡吃?」
「不麻煩!」西瑪向來國先生搖搖頭,笑著說。接著便轉向虎杖丸:「附近有甜點屋嗎?不要離這裡太遠~」
「有好幾家喔!」
不過男孩說出來的全都是賣和菓子的店,因為照顧者只吃和菓子。
「有好幾家啊?那你最想去哪一家呢?」 誤以為虎杖丸說的是西洋甜點店,因為西瑪從來就沒有去過賣和菓子的店舖。
男孩陷入苦惱。
真要說最想去哪一家的話,當然是最少去最好吃的那一家;但是那一家的價錢最貴,虎杖丸覺得這樣花人家的錢不太好,他們好像還沒熟到可以這樣請。
剩下的店之中,要去哪一家又是個問題,每間店價位差不多,產品各有特色,讓人難以抉擇。
看男孩不說話,似乎在思考。
「那虎杖丸想吃什麼甜點呢?就去主推那個甜點的店吧?」
講到這裡,虎杖丸才想起,
「說好要去吃西洋甜點的!」
「可是我對西洋甜點一點都不了解......還是西瑪決定好了?」
「咦?那你剛才是想到哪裡的甜點店?」聽虎杖丸的說法好像剛才都不是在說西洋甜點。「那就去出門後看到的第一間西洋甜點店吧!」西瑪依舊很隨便。
「好!」
提到吃的就很開心,一旁等來國跟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虎杖丸就跟著西瑪出門了。
西瑪向店主行個禮,便帶著虎杖丸一同走出店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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