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扇子的遮掩，只覺得眼神有些熟悉，但思緒從對方的話語後，轉移。
「冷酷美人，哪三個問題說來聽聽？」
今天配合節日而穿了這身衣服。
本來是該更帥的吸血鬼，但因為覺得走出來太普通，最後卻決定了作為神燈，來過奇妙的萬聖節。

「請告訴吾扮演為何人？」並沒有想出多難的題目，只是單純想看他的反應罷了。
不過他來卻也很意外，畢竟這時間不是應該去遊行認識更多女性的機會？

「埃及最帥的人。」以這身裝束來看，不能硬說是有腳的神燈，如果帶著像茶壺的燈，那還比較像阿拉丁。
「你扮演的又是什麼？」不像白雪公主，也不是小紅帽，更不可能是巫婆。
只是剛好走來人多的地方，沒想到就被美人搭訕，我的魅力真對不起世界上的男性。

「你猜？這是第二個問題。」輕斂眼簾，自口中吐出語句。

「我猜……長髮公主。」頭髮都拖在地板上了，身後那人一定就是撿頭髮、呃不對，顧頭髮的僕人。
「回答完三個問題就真的能娶你了？」目前的兩個問題看來都很隨意，所以還是看對方覺得答案是不是滿合她的心意，也或者只是扮演的角色配出來的台詞。
我這麼認真，以為回答三個問題就能抱得美人歸是幹嘛？

眼神下透出笑意。「很可惜，汝答錯了。」
舉起另一隻手，同樣的方式打開扇子。
揮出收回，絲竹聲取代。
舞出一段雙扇舞。

「非殤舉白，惟安康能醉之。
「崎嶇鳥道，彷若鏡如夢中。
「萬聖節快樂，扇。」
一曲舞畢，便隨人潮消失。

觀賞完優美的舞曲，就算搞不懂唱什麼，也聽得懂最後一句。
是萬聖節快樂，還是愚人節快樂？
知道我名字，加上那眼神，沒多久腦海自然浮現出一個人。
「小白，換我了。」不在乎對方是否聽進去，但也已經消失了。
以熟練的身手穿越人群，直往馬戲表演的巡迴主車，翻上去。

警衛人員距離有些遠，光顧著群眾的擠湧便應付不及，工作人員跟馬劇表演者反應過來前，我已經奪走廣播用的麥克風，而且攀上了巡迴車車頂。
「小白公主！」在運用中氣，加上原本的擴音效果，相信就算距離這邊太遠，多少還是會聽見。
「我扮演的是神燈，但不是實現別人願望的神燈，而是你實現我三個願望的燈神。」
場面的混亂不影響我魯莽的行為。

「白癡。」聽到話語只無言的剩下這兩個字。
隨便招了的車便遠離混亂的場面。

前方司機回過頭來歉意地笑著，人群實在太壅擠，點了點頭付現。
那就算了，既然要玩就玩個徹底。
提起裙擺踏上台階，面前是多層的塔，從上往下看一覽無遺。
塔上傳出的收音良好，直接拿起廣播用的收音麥克風站在塔高處，下方人群也能清楚看見的位置。

「吾為輝夜姬，汝之願望已聽聞。」執起衣袖表達願意詳聞的心態，只覺得莽撞的扮演瘋狂而好笑。

一刻懷疑那真的是小白嗎？
居然跟自己一起搗亂。
淡然的臉上揚起了少見的笑意。
原本第一個願望其實也就讓人出現而已，卻沒想到已經出現了。
拿著無線麥克風，跨越多台的巡回車，走到了移動式空中鞦韆上。
「既然主角現身，那就先實現觀眾的願望吧。」鞦韆盪過去，距離大概就到對方的不遠處。
圍觀者皆以為是表演節目，工作人員也跟著配合這場『演出』，騷動也漸漸緩解下來。

順勢抓住，罕見的露出笑意。
許久以來真心的開心。
坐上鞦韆，彷若奔入熟悉的歸宿。
髮絲揚起，綻開翅膀。

握緊對方的手並拉入懷，在鞦韆上旋轉一圈，貼近的同時耳語：「第一個願意是當我的公主囉。」
因為一手握人一手抓繩，麥克風也早在盪出去前棄置了。
讓對方坐在鞦韆上，維持著大幅度的前後回盪，而自己也如蛇般，沒有一絲畏懼，並做出花樣多變的纏繞表演，動作之大，吸引著地上的群眾，宛如一場正真的表演。

未可止住而逸出笑聲：「當汝公主有什麼好處？」
往下望是抬眼的人群，感覺如同輝夜姬要飛入月中父母凝望的身影。
話雖如此卻也配合扇，揮開折扇輕輕擺動著。

作為餘興節目的表演收場得差不多，趁人群高昂的情緒而落幕。
盪回對方上來的位置，將人送回平地，繼而再一次回盪，一個翻身也落回塔上，拿起廣播麥克風，將表演交還專業馬戲團，最後拉著對方消失於黑影中。
「讓我愛、讓我疼，多好的人生職業。」但大概公主並不能作為一個職業，所以只是家庭主婦的一個好聽的稱呼。

「你似乎還有兩個願望。」嘴角彎起，雖然愉悅但對他的言語仍抱有些微存疑。
畢竟這樣開玩笑也不是第一次了。
並未正面回應，雖然這樣回應也許會更得寸進尺也說不定？
然而不知道是厚重的服裝壓迫，或者手中傳來的溫暖讓思緒慢了一拍。並未如平時及時脫口拒絕。

「第二個……」其實一開始就只是隨便說說，突然間也沒什麼要求，而且這麼久了，他會不答應嗎。
「陪我去逛逛吧。」
「不過你的裙子換一換吧，拖在地上很難走吧。」融入人群，找了一家女裝店。

「雖然說是人生職業，但卻沒有保障呢。
「第一次看到有人求婚不用戒指的。」這樣說著跟在扇身後，然而一抬眼卻是女裝店。
「為什麼要進去女裝店！」

「我也第一次聽到沒有人說『求你嫁我』，就想討婚戒、恨嫁成這樣的。」
「怎會浪費你精心為我做的打扮呢。」
拉著對方走進店家，直接向店員要求將身後人的衣著換成輕便裝。